回程路上,又遇伏擊

  這一路上,程玉軒都對姬若噓寒問暖,這種無微不至的殷勤,真讓姬若受寵若驚。


  她現在滿心想知道的隻是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於是回了客棧,程玉軒便信守承諾的告訴了她。


  他說,其實有個人一直想刺殺陶公子,苦於沒有機會。今天那人藏在屋梁上,目睹到一切,便趁程玉軒走後,刺殺了陶公子。剛巧姬若被陶公子非禮時手帕落在了床上,外加那件粉紅外衣……刺客便想出這個嫁禍的法子來。


  照程玉軒的說法,是姬若被捕快抓走後,他與向牟回去調查現場,發現了可疑形跡,便順藤摸瓜的將那人逮住,送交了太守府。


  姬若前思後想,總覺得一切巧的過頭了。但對她來說,能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就是足矣,希望別再有這些橫禍,還是趕緊回環采閣吧。


  於是告辭了程玉軒與向牟,姬若匆匆下樓出了客棧。


  此刻已是明月高懸,街上的行人甚少,買賣街也都打烊了。本是暮春時節的溫暖氣候,卻因為夜幕下的寂寥而顯得冷颼颼的。月影婆娑,將姬若瘦削的身子包裹在其中,天高地廣,唯有她渺小不堪。


  攏了攏衣服,姬若趕緊朝環采閣走去。這途中又看到那位女驅鬼師趕著一群屍怪出城,邊走邊喊:“夜半趕屍,閑人勿近——!”


  穿過街頭巷尾,姬若眼看著夜裏最繁華的花柳街拐個彎就要到了,誰知,背後,“嗖”得劃過一道冷意。


  姬若不禁脊背一涼,駐足在這漆黑的小巷拐角,轉過身查看。


  可是什麽也沒有。


  背後,又“嗖”得劃過什麽人。


  這下姬若不禁慌了神,本能的加快腳步回環采閣,哪知才跑了幾步,麵前霎時多出來一人。


  這是個黑衣女人,用麵紗罩著臉,此刻衣帶紛飛,素發飄揚,立在那燈火通明的花柳街背景前,看上去竟是那樣格格不入,如同地獄派來的使者。


  姬若足下生涼,恐慌的邊退邊說:“你……你是什麽人……”


  來者發出一串笑聲,本來嫵媚的音色卻被她演繹的十分幽邪,令姬若毛骨悚然:“小姑娘,能認識你,是姐姐的榮幸呢……”她步步逼近,一邊說:“所以,為了獎賞姐姐我,就麻煩你小小的睡一下吧。”


  語畢,鋪天蓋地的迷魂散霎時被撒開空氣中。姬若不慎剛吸入了些許,就失去知覺,暈倒在地上了。


  黑衣女子走到姬若的身邊,俯視著她片刻,突然語含妒忌的對她說道:“唉,這麽美的小姑娘,讓姐姐是空羨慕不來。隻可惜再漂亮的花,現在也還不是可憐巴交的躺在這冰冷的街道上。”


  話音剛落,又有個粗魯的聲音喚住了她:“魅,說那麽多幹嘛?把人放倒了就跟老子走!”


  黑衣女子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一座民房的屋頂,那上麵站著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滿身肌肉。


  “喲,原來是你啊,魑。”黑衣女子笑著,縱身一躍,也上到屋頂,對他道:“嗬嗬,我是真的覺得,對付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居然需要你我一起出動,我們的頭領向牟大人,何時這樣小題大做過了?”


  “哼,老子知道個屁!”肌肉男子也十分不滿上級的這項安排。但既然完成任務,就找個酒肆喝酒去!他是大老爺們,辦事隻求爽快,才不拖泥帶水!

  兩道身影就此離開了屋頂,像是雨燕起飛一樣,速度快的讓人無法捕捉。轉瞬之間就仿佛從襄陽城遁形了。


  幾乎與此同時,街巷盡頭,程玉軒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一看到姬若昏迷在地上,他趕緊衝上去,低下身將她扶在懷裏。


  “姬若姑娘!姬若姑娘!!”


  喚了好幾聲,她也全無知覺。


  程玉軒隻好把她橫抱起來,急忙先回客棧去了。


  回了客房,程玉軒將姬若側放在床上,把她的背對著自己這邊。


  他身後,向牟深沉的靠來,道:“軒公子。”


  程玉軒不語,唇角卻凝起了不輸於方才那黑衣女子的幽邪。他坐在床邊,抬手,將姬若的衣服一層層解開,直到那白皙的美背暴露在他眼前。


  ——姬若的背上,竟有著一朵花形胎記。


  見到這形狀,程玉軒一時心滿意足,道:“千蘿花……哼,家母吩咐的沒錯,果然是這個女人。”


  向牟走近,恭敬行禮道:“恭喜軒公子,恭喜夫人和大人。”


  “你也別太早賀喜了。”程玉軒擺擺手說:“接下來,要想辦法把她收為己用,利用她的能力為家父家母辦事。”


  向牟道:“她一介伶人,無權無勢,還不任聽大人和夫人的差遣。”


  “不……沒這麽容易。”程玉軒站起身,直視向牟,一副舍我其誰的氣場,“其實,想讓人替我辦事不難,可以脅迫,可以利誘。但是在這件事上,我們要的必須是死心塌地的人!”


  向牟問道:“軒公子想如何讓她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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