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彩蘭月的下落
方赫整整吐了一整天,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還是有些腳軟,他一臉哭喪的表情看著徐警嚴說道:“隊長,凶手也太殘忍了,這樣的碎屍都能幹出來。”
徐警嚴放下手中關於那保姆車後續調查的報告,抬起頭看向麵色還很蒼白的方赫說道:“你啊,多見兩次就好了。”
方赫卻是直搖頭,“我另可幾天不吃飯,幾天不休息,我也不想在看到那樣的場景了,心理有陰影了。”
徐警嚴卻是站起身子,拍了拍方赫的肩膀,帶著笑意說道:“真的?”
方赫卻想了想,最後才說道:“那還是算了吧。”
徐警嚴微笑不語。
這是一個警員走了進來,將一封信放到了徐警嚴的辦公桌上,“徐隊,有你的信。”
徐警嚴那起那封信,看了一眼信封上用馬克筆寫就的姓名,那個人的字倒是越來越好了,居然隱約間有了一絲絲的金石之意。
打開信封,一張隻寫著幾個字的信紙被徐警嚴抽了出來。
“舊城區工廠。”
徐警嚴眼光掃過這五個字,頓時皺起了眉。一旁的方赫也湊過來看了一眼,嘴裏呢喃道:“舊城區工廠?什麽意思,他是讓我們去那抓他?”
一語驚醒夢中人。
徐警嚴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罵了一句真笨,接著又讚賞地看了一眼方赫,對著身後各忙各的警員們說道:“都暫時停下手中活,我們去舊城區的工廠。”
坐上車,方赫朝身邊的徐警嚴問道:“我們這是去抓右耳殺手?”
徐警嚴點著火,緩緩地開動汽車,說道:“他不可能傻到發地址讓我們去抓他,他的這個地址有其他的意思。”
方赫摸了摸腦袋,一臉疑惑地問道:“那他是什麽意思?”
徐警嚴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彩蘭月可能就被抓去了舊城區。”
“哦!”方赫恍然大悟,但是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道:“可是隊長,舊城區有好幾個工廠呢?”
“那就一個個的去找。”徐警嚴將身子伸出窗外,掛上警燈,說道。
“那我們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方赫問道。
“我們要的就是打草驚蛇。”徐警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方赫有些看不懂的笑容。
舊城區在十幾年前市中心南移的時候便開始被一些善於專研商機的精明商家個放棄,四五個大型的工廠也無奈的被選擇了停產。
那些停產了的工廠由於無人經營,也沒有人願意將這些工廠回收重新營業,所以現在一直都荒廢著。
舊城區,一座標有輪胎製造的工廠內,三五個大漢正圍繞著一個折疊桌子喝著啤酒,吃著一些下酒菜。
不遠處的一個小角落內,染就了一頭彩色頭發的彩蘭月正有些恐懼的看著那三五個大漢,她渾身上下被粗厚的麻繩給綁住,嘴裏也被塞了一個不知道幹淨還是不幹淨的毛巾。
院子外麵,一個相對其他幾個大漢來說有些瘦弱的男子急慌慌的跑了進來,站在那幾個大漢麵前喘著粗氣說道:“不好了,不好了。”
其中一個脖子上掛著一條又粗又亮的金項鏈的大漢問道:“老六,怎麽了?”
“條子,條子來了。”那被喚作老六的大漢用手指了指身後,說道。
“不好,快走。”那個脖子上有一條金項鏈的大漢站起身子,說道:“我去找大哥,你們帶著這丫頭先走,注意不要讓著警察盯上了,要真盯上了,對方人不多,你們懂得。”
其餘幾人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轉頭便上了停在一旁的麵包車,老李上前幾步,扛著一臉驚恐的彩蘭月隨後也鑽進了麵包車。
麵包車帶著煙塵便開出了院子。
剩下的那個脖子上帶著金項鏈的大漢看著麵包車逐漸消失在視線裏,也轉上上了樓。
二樓的一處房間內,一個光頭大漢正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牆壁上刻滿的圖案,無一例外都是耳朵,而且都是右耳,其中還有數十個不知道是被什麽利器給紮的有些模糊不清。
帶著金項鏈的大漢走到那個光頭大漢的身後,微微彎下身子,恭敬地說道:“老大,警察來了。”
那光頭大漢並沒有轉身,卻閉上了眼,說道:“來的這麽快嗎,看來通風報信的那個人速度很快啊。”他旋即又睜開了眼,看著身前刻滿耳朵的牆壁,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說道:“如果有機會,我要好好跟你過兩招。”
“老大,我們?”帶著金項鏈的大漢看著身前還沒喲回答自己問題的光頭大漢有些畏懼的問道。
“走吧,既然你的手下都走了,那我們也走吧。”光頭男子轉過身子,帶著一抹笑意朝著身前那個男子說道。
“好的,老大,我們去哪,我這就給我的手下們發個信息告訴他們目的地。”那大漢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剛準備撥打電話,卻感到一陣殺氣充滿了整個房間。
光頭大漢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厚,從口中慢慢地吐露出了將要去的地方:“我會家,你也回家,不過你回的是老家。”
一柄搶不知道何時被那光頭大漢抓在了手裏,漆黑的槍口對準了金項鏈大漢的眉心。
金項鏈大漢拿著手機的手不停的顫抖,不敢置信的看著身前的男子,顫巍巍地問道:“老大,你不能殺我,你要是殺了我那個叫彩蘭月的女人你們也比想要了。”
那光頭大漢隻是輕蔑一笑,並沒有因為金項鏈大漢的一席話放下手槍,而是緩緩扣下了扳機。
“彭。”很清脆的聲響,槍口緩緩的冒出白眼,一股刺鼻的火藥味漸漸充滿了整個房間,光頭大漢從口袋裏掏出一隻潔白的手帕,帶著一絲厭惡的眼神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金項鏈大漢,隨後用那隻手帕擦了擦自己鼻子,而後嫌棄的掏出打火機點燃了那隻手帕,隨後隨意的扔在了腳下。
他轉身出了門,壓根不在乎身後逐漸燃起的火海。
那輛麵包車剛衝出工廠的大門便被一輛警察給發現了,那輛警察瘋狂的按住喇叭,提醒麵包車減速停下。
但是那輛麵包車卻沒有半點理會他的意思,上了略微寬闊的大路後,非但沒有一絲減速的跡象反而開車的那人狠狠地踩了一腳油門。
麵包車如同離弦的長箭一般,筆直的竄了出去。
那輛一直按著喇叭的警車也不敢示弱,開車的那名警察也是一腳油門踩下去,跟著麵包車的後麵追了過去。
坐在副駕上的是個女警,她用過車載的無線電跟徐警嚴匯報了自己的發現,並說明了此刻自己跟著車上其餘幾人一共四名警察去追那輛麵包車的事情。
徐警嚴在無線電裏說道:“你們注意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我這就去追上你們。”
那女警放下手中的無線電,朝著身邊正在開車的司機笑了笑。
那司機眼神死死地盯著眼前視角內的麵包車,似乎是感受到了來自身旁那位女警的微笑,他那原本有些僵硬的麵龐也有了一絲的軟化,他對著身邊的女警以及後麵坐著的兩個警察說道:“注意綁好安全帶,我要加速了,不然追不上了。”
麵包車內開車的是一個臉上有一道刀疤的男子,他從後視鏡裏看見了身後那輛警察越來越近,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殘忍的微笑。
在一個十字路口,他迅捷的轉過方向盤,朝著郊外開去。
H市的郊外有一條非常陡的山路,前幾天下暴雨導致了泥石流的發生,所以這條路上的行車並沒有幾輛。
麵包車在距離泥石流發生的地方不遠處停了下來,坐在後坐的老六拿出一隻隻手槍分別遞發給車上的幾人,那幾人結果手槍,都咧嘴笑了笑。
過慣了刀口嗜血的日子,對於現在這種情況他們沒有一點畏懼,有的隻是無比的興奮。尤其是開車的那個帶著刀疤的漢子,更是興奮的用舌頭舔了舔嘴唇。
他臉上的刀疤其實也是有來曆的,早些年在另外一個小鎮上,他便殺過人,而且是一家人。那家人欠下了當地黑社會老大一筆巨款,卻怎麽也不還,作為老大手下得力幹將的他自然出馬了。
那一晚他記得的刻骨銘心,一家五口,丈夫死死的護在妻兒子女麵前,幾乎哀求的哭著喊著求他放過他一家人,他跟他走,但是他沒有絲毫心軟,對著那個男人就是一刀,那一道砍在頸子上,血濺了他一臉。
他有些興奮,拿著那柄帶著鮮血的長刀逐漸地走向剩下的四個人,他殺了三個,留下了一個十幾歲正是人生最好年歲的少女,他不是心慈手軟,而是準備好好享受一下在讓她上路,但是沒想到那個少女卻在手裏藏了把刀,幸好他當時反應快,隻是讓她在自己臉上劃了一道口子,否則怕是自己當時就死在那了。
他怒火中燒的砍死了那個少女,而後有把那一家人的屍體全部塞進了門口的那口染缸內,這還不算完,他將五具屍體上進去後,拿了一根長棍,如同搗藥一般搗起了屍體。
鮮血飛濺,腥味撲鼻,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