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 毫無頭緒
徐警嚴帶著已經嘔吐到有些腳軟的方赫回到警局,局長正坐在刑警隊的辦公室內等著徐警嚴。見到徐警嚴回來了,他立即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徐警嚴知道了局長的意思,將走路都走不了,隻能靠著自己架住才能走上幾步路的方赫方到辦公室的椅子上,便轉身緊跟著局長朝局長辦公室走去。
方赫在辦公室的桌子上趴了一會,胃中卻是又翻江倒海了起來,雖然腳已經軟了,但是他還是掙紮著站了起來,身形搖晃的朝著衛生間跑了過去。
徐警嚴跟局長兩個人走進了局長辦公室,局長朝他使了個眼色讓他把門關上。
等關上了門,局長讓徐警嚴坐到辦公室的沙發上,自己卻是在他身邊站著。
他表情嚴肅地說道:“徐警嚴,我接下來說的你不要跟任何人說起,甚至就算是你的親人也不能說你知道嗎?”
徐警嚴意識到這次的案件看起來不是表麵上的綁架案那麽簡單,立馬坐直身子,狠狠地點了點頭。
看見徐警嚴對自己的回複,局長這才在他對麵坐下。
局長打開自己一直沒有離開過手的杯子喝了一口,而後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地說道:“徐警嚴,這件案子並不是單純的彩蘭月被綁這麽簡單,我之前應該有跟你說過彩蘭月這個人的身份不簡單吧。”
徐警嚴聞言點了點頭,說道:“說過。”
“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這個彩蘭月真正的身份。”局長盯著徐警嚴的眼睛繼續說道,“彩蘭月原本李心蕊,如今公安部部長是她的親舅舅,她的爺爺也是黨中央的一個老領導,所以這個人是一個真正的紅色後代。”
“那怎麽還有人敢綁架她?”聽完彩蘭月的真正身份,徐警嚴不免有些吃驚,但是也有一些疑惑,他旋即問道。
“這些其實都要怪她的父親,仗著自己的家族背景,在外麵不知道搞了多少女人,那些個被他搞完又不負責的女人自然會有幾個想要對他下黑手的,但是由於他大部分都住在軍家大院,想下手又不可能。”局長歎了口氣,“剛好彩蘭月這個小丫頭不想走軍事這條路,非要做歌星這種公眾人物,那些想要對付他父親卻沒有方法的人,隻好拿這個丫頭下手了。”
“您的意思是?”徐警嚴有些明白這次局長跟他談話的目的了,看來這次的案子注定不是很簡單就能解決的了。
局長看著徐警嚴的眼神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了,但他還是叮囑道:“小徐,你這次麵對的綁匪不是黑社會,要不就是跟上麵有關係的其他人,所以,這件案子你查的時候千萬要小心,就算是查到了綁匪是誰也一定要先跟我打聲招呼,知道麽?”
“知道了。”徐警嚴笑了笑,說道,“我您還不放心嗎?我家裏還有兩張嘴等著我養活呢。”
“嗯。”局長欣慰的點了點頭。
“那我走了。”徐警嚴站起身子便朝門外走了過去,就在拉開門半個身子邁出的時候,徐警嚴回頭朝局長說到:“要是這件案子我圓滿解決了,你那壇藏了快幾年的女兒紅也該拿出來喝掉了。”
局長看著眼前徐警嚴的笑臉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個臭小子,行行行,你要真的完美解決了,有兩壇子我都會搬出來跟你喝個痛快的。”
徐警嚴走遠了,但是依舊聽到了局長對他的回答,不由的咧著嘴笑了笑。
回到辦公室的徐警嚴並沒有看見方赫,於是朝別人問到:“你們有誰看到方赫了嗎?”但是所有人都搖了搖頭,這時候從徐警嚴的身後傳出了一道聲音:“我知道,他應該在廁所。”
徐警嚴回過頭,是薑悅。
“你怎麽知道他在廁所的?”徐警嚴好奇的問道。
“我去廁所的時候,剛好看見他衝進了男廁所,然後便傳出了一陣嘔吐的聲音,剛剛又恰好聽到你問,估計他又去廁所了吧。”薑悅解釋道。
“不好。”徐警嚴卻是臉色一變,立馬朝廁所跑了過去。
停留在原地的薑悅隻看到一陣殘影,她疑惑地說道:“這麽著急幹什麽,一個成年人了不就是吐了吐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徐警嚴衝進廁所,終於找到了坐在地上,抱著馬桶的方赫。
方赫回頭看見徐警嚴,帶著一絲哭腔說道:“隊長,救救我,我腿麻了,站不起來了。”說完,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分為淒慘。
徐警嚴看到這一幕,也是又無奈又好笑,但是也沒有辦法,隻好攙扶著方赫站了起來,兩個人慢慢地朝辦公室走過去。
“你隨便喊個人幫你一把啊,要是我去跟局長談上幾個小時,你不還得待上那麽長時間。”徐警嚴沒好氣的說道。
“隊長,你以為我不想啊,但是沒有一個男警員廁所啊,隻有好幾個女警上過廁所,我也很無奈啊。”方赫此刻已經虛脫到說話的聲音都微不可聞了。
徐警嚴沒有聽清,把耳朵朝著他的嘴巴旁靠了一點問道:“你說什麽?”
原本就已經快沒有力氣的方赫此刻恨不得就幹脆點的躺在地上,但是遠遠地看見了站在辦公室門口的薑悅,似乎又恢複了幾分力氣,對著徐警嚴的耳朵將剛剛說的話大聲地吼了出去。
“你小子想死啊。”徐警嚴用另一隻手揉了揉有些被震到的耳朵,說道。
“隊長,你不是說我剛剛說的身影小了點嗎,這次我聲音夠大了吧,你卻要罵我。”方赫故意擺出一臉無辜的樣子說道。
徐警嚴想要揍他一頓,但是看到他這個樣子,最終還是忍住了。
薑悅看著徐警嚴慢慢地帶著方赫走了回來,趕忙上前扶住方赫另一邊的身子。
徐警嚴笑著打趣道:“方赫,你等下再去廁所起不來就打個電話給薑悅,她保證第一時間就趕過去。”
方赫還沒開口說話,薑悅卻轉過頭,笑眯眯地看著徐警嚴說道:“徐警官,你是不想要驗屍報告了嗎?”
徐警嚴立馬正了正臉色,問道:“驗屍報告出來了?”
薑悅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說道:“要是你不把剛剛那句話收回去,這份驗屍報告就一輩子都別從我這要過去。”
徐警嚴見狀趕忙說道:“好好好,我收回,就讓他一直在廁所等著吧。”
“你。”薑悅皺了皺眉,帶著一絲怒火說道。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嘛,我們的薑大美女什麽時候開始變得不能開玩笑了。”徐警嚴清了清嗓子說道,“快說吧。我等著呢,時間很急的。”
“根據屍塊的拚合,的確隻有兩局屍體,都為男性,死因皆是心髒中彈。”薑悅還沒說完,隻見被徐警嚴和自己架住的方赫似乎聽到了什麽關鍵字一般,突然發瘋似的推開兩人,重新朝廁所跑了過去。
薑悅一臉疑惑地看著徐警嚴。
徐警嚴擺了擺手說道:“放心吧,沒事的,我第一次跟他差不多也吐了一天,第二次就好了。”
薑悅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從死者心髒所受的創傷痕跡來看,凶手是一個善於用槍的男人,兩個死者心髒內的子彈都是被射入左心房三厘米深。”
“而且根據兩者死亡時間相對比,之間應該間隔半個小時,其中一個死者的聲帶有過拉傷,應該就是當時放生的,但為什麽會拉傷我就不清楚了。”
徐警嚴臉色有些難看,他無法想象這樣凶殘的人是怎麽活到現在的,他說道:“為什麽會拉傷很簡單,你也說了兩個人的死亡時間應該間隔半個小時以上,那麽其中一個肯定是看著另一個人被殺死而後被碎屍的全過程,在那時候歇斯底裏的喊叫導致的聲帶拉傷。”
薑悅點了點頭,說道:“很有可能。”
徐警嚴揉了揉眉心,說道:“這個案子現在最大的問題就在於被綁架了的彩蘭月是否是真被幫到我們H市了,哎,她要是個普通人該多好,那樣我們就可以在網上發布她的畫像,好讓群眾一起找了,偏偏她是個公眾人物,以後為了還能在娛樂圈混下去,這件事還不能被外界知道。”
“都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還關心以後能不能在娛樂圈混下去,現在的明星真是。”薑悅皺著眉頭說道。
“是啊。”徐警嚴聳了聳肩,估摸了一會時間說道:“我還是去廁所看看方赫,免得那小子又不能動了。”
“我也一起去吧。”薑悅紅著臉說道。
廁所裏,果然跟徐警嚴想得一樣,方赫抱著馬桶一臉無辜地看著徐警嚴,那眼睛水靈靈的好像還能說話。
……
舊城區一處廢棄的工廠內,一輛麵包車狂飆著進來,在空曠地長滿野草的院子裏停了下來。接著從車上調下了幾個蒙著臉的大漢,其中一個大漢身上還抬著一個女孩,那女孩赫然便是那被綁架了的彩蘭月。
不過這寫人都麽有發現在工廠的一個陰影角落有個人在那悄悄地數著數:“一個耳朵,兩個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