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廁所命案
H大是一所本科院校,雖然比不上985以及211那些高校,但在本市卻算得上是最頂尖的一所本科院校了。
這天晚上,晚風習習,老校區的宿舍樓內,大部分的學生都已經進入了夢鄉,但還是有著幾個喜歡熬夜的依舊奮鬥在第一線,沒有絲毫的倦意。
宿舍樓很大,每棟都有十一間宿舍,互相麵對著麵。在其中一麵有一個公共的大廁所。
這是這幾個星期唯一個清涼一的晚上,張大胖下床準備去上廁所,但是寢室內陽台的廁所因為白天堵住了還沒修好,隻好穿這個內褲去外麵的大廁所。
他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亮光打量了一下寢室裏其他三個人,最愛熬夜的席三今晚居然破天荒的睡著了。
張大胖剛打開門剛準備出去,走廊裏突然起了一陣風,隻穿著一條內褲的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隻好回身披了一件外套,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到身後走過了一個人,但是當他回頭看了一眼,沒人,緊接著他又將頭伸出門外在走廊看了看,依舊沒人。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聲嘀咕道:“以後還是好看點靈異小說好了。”
但是很快腹部傳來的劇痛提醒著他自己此次起床的目的,他不知在誰的桌上拿了一卷紙便朝大廁所走去。
這個宿舍樓因為是老校區,所以廁所裏並燈,張大胖隻好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開始準備找一個幹淨一點的坑去蹲。
雖然是大廁所,但是可以用的坑位卻不是很多,隻有六個,而且還是老式的蹲坑,沒有人用水衝,人的排泄物便會附著在上麵。
張大胖一連找了五個坑,都堆滿了排泄物,隻剩最後一個坑了,張大胖捂著肚子祈求到:“一定要幹淨一點。”
“刺啦。”最後一個坑位的門被拉開了,緊接著,一道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聲便響徹了整個宿舍樓。
“啊……”久久不歇。
天剛破曉,還沒完全照亮整個天空,徐警嚴揉了揉眼,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從辦工桌上坐起身子,伸了個懶腰,而後拍了拍在辦公桌上依舊熟睡的方赫。
就在這個時候,老李來了。
“徐隊,H大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的右耳又不見了。”
徐警嚴原本還沒有完全清醒,此刻聽完老李的話,整個人完全清醒了,拿起身後椅子上掛著的警服便推門出去了,後麵,方赫趕忙跟上。
“死者整個身子被塞進了廁所的蹲坑內,隻有頭部以上露在外麵。”
見徐警嚴來了,依舊蹲在蹲坑邊上,並沒有起身說道,今天薑悅終於沒有在驗屍的時候嘴裏在吃著什麽東西了,畢竟這是廁所啊,很少有人有勇氣在廁所吃東西,尤其是臭氣衝天的老式廁所。
屍體還留在蹲坑內,要想把整個弄出來很難,必須借助必要的設備。薑悅隻是單純的在檢查整個屍體的頭部。
“右耳被人切了下來,表麵光滑,應該是鋒利的刀刃,具體是什麽類型的利器,還得回去之後進行痕跡鑒定才能得出結論。”
似乎是檢查完了,薑悅收起手上戴著的手套,不知道又從什麽地方掏出了一根很沒有拆封的棒棒糖,剛想塞進嘴裏,但是看到身邊的同事都對她投來的好奇目光,她又悄悄的收了起來,隻是離開的時候高跟鞋踩的地板咚咚作響。
徐警嚴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糞坑裏早已死去的那句屍體,臉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色彩。
方赫在一旁也是一臉的疑惑,也許是依靠自己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問道:“隊長,單子銘不是被我們抓起來了嗎,怎麽又出現了這樣的殺人案呢?”
徐警嚴沒有回答,隻是起身走出了這座宿舍,方赫緊緊跟了上去。
在學校的一處長椅上,徐警嚴座了下來,點了一根煙,又給方赫遞了一根。方赫看了看徐警嚴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咳。”才抽了一口的方赫旋即大聲咳嗽了起來。
“第一次抽?”
“嗯。”
“那你還接?”
“試試嘛。”
“對了,隊長這起案子?”
“這起案子要是真的是跟之前同一個人做的,那麽我們就有可能抓錯人了,或者這件案子是單子銘的一個同夥所為,那麽就是單純的為了混淆我們的是否。”
“那我們?”
“很簡單。”徐警嚴吐了一個煙圈,說道,“我現在給王嘉文打個電話,讓他去警察局看我們抓到的那個單子銘是否真的是真的單子銘,如果是的,那麽就得看薑悅的驗屍報告對於右耳的打傷與之前機器案件的比較是否一樣了。”
“對啊。”一旁的方赫恍然大悟。
說做就做,徐警嚴立馬掏出手機給王嘉文打了一個電話。
“嘉文,現在有時間嗎?”
“徐大哥,有時間啊,這麽了?邀請我吃飯嘛,現在才是早上耶。”
“不是,我們找到你弟弟單子銘了,希望你能來警覺看看是不是他。”
“真的。”徐警嚴能明顯地感受到電話那頭那個丫頭此刻的興奮,“我在警局等你啊,你來了直接找我好了。”
“謝謝你,徐大哥。”
“謝什麽,你先確定了是不是你弟弟單子銘再說吧。”
“恩恩,我馬上就去警局。”
“好的,再見。”
“走吧。”徐警嚴扔掉嘴裏還沒抽完的香煙,也罷一直隻是在方赫手裏燃著的香煙扔掉,起身朝著車子走去。
警局內,王嘉文一臉笑容的找到了正在衝咖啡的徐警嚴。她直接上前一把挽住徐警嚴的胳膊,略帶撒嬌的說道:“徐大哥,我弟弟在哪呢?快帶我去。”
徐警嚴掙脫了王嘉文的挽壁,一臉嚴肅的說道:“注意點影響。”
這時候方赫恰好走了過來,剛好看到剛剛那一幕,突然發現徐警嚴的眼光跟自己的對上了,帶著一絲尷尬笑著說道:“那個,隊長,我什麽都沒看到,沒看到哈。”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
徐警嚴隻好苦笑的搖了搖頭,不過很快他又恢複了嚴肅的臉色,他盯著王嘉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弟弟我們是找到了,但是我們懷疑他跟先前發生的幾起凶殺案有關,為了保護你的安全,我希望你等下隻是隔著玻璃看是不是他,可以嗎。”
王嘉文聽到這個信息,不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捂住嘴巴問道:“徐大哥,你不會在騙我吧,我弟弟他很善良的,他是不會殺人的。”
“你有多少年沒見過你弟弟了,時間是會改變一個人的。”
王嘉文無言以對,她低下了頭,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徐警嚴的話,似乎他說的也有道理。時間會改變一個人,環境也能改變一個人,在自己那早已丟失了人性的父親身邊,自己的弟弟會變成一個什麽樣的人,其實王嘉文她自己也不清楚。
似乎是下定決心了,王嘉文抬起頭,說道:“好的,徐大哥,我就隻是隔著玻璃見他一麵,也算是園了這麽多年來的一個心願。”
“那就好,你跟我來吧。”徐警嚴把手上的咖啡杯放到飲水機上,帶著王嘉文朝審訊室走了過去。
一個男子麵無表情的被拷在了凳子上,也許是好幾天沒睡好了,盯著大大的黑眼圈,整個升星也瘦了一點。這個時候他正抬起頭,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由於不需要審訊了,審訊室內的窗簾被掀開了,大把新鮮的陽光得以穿過玻璃映射進審訊室裏。
那男子似乎發現了窗戶外多了兩個人,他轉過頭去,帶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狡黠的笑容看著那兩個人。
王嘉文透過窗戶看見了屋裏那個被拷住的男人,起先是捂住了嘴巴,好讓自己不是很容易變尖叫以及哭泣起來。
真的很像,小時候那個整天跟在自己身後喊自己臭姐姐的小毛孩跟此刻在審訊室裏的男子身影漸漸重合。
徐警嚴看了看身邊王嘉文的狀態,沒有在繼續在原地待了下去,而是選擇悄悄地離開了。
看著看著,突然王嘉文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地方,眼前的這個男子雖然很想自己的弟弟單子銘,但是自己的弟弟在有眼下方有一顆淚痣,這個人什麽都像,但是唯獨缺少了那顆淚痣。
想到這,王嘉文穩定了一下情緒,在仔細看了一眼屋內的男子,果然沒有,她心理終於確定了,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沒有再多待一秒,轉身去找徐警嚴去了。
屋內的男子看著屋外的女子情感的轉變,以及最後的離開,他露出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微笑,用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道:“單子涵。”
審訊室不遠處的一處窗戶,徐警嚴剛點完一根煙還沒多久,王嘉文便出來了,似乎沒有受一點影響,甚至還有些許的高興。
她徑直走到徐警嚴身前,把那根才燃燒了一點點的香煙硬生生的從徐警嚴的嘴裏給拔出來了,然後扔到地上,用腳尖給踩滅了。
徐警嚴看著跟先前判若兩人的王嘉文有些疑惑,他問道:“裏麵那是你弟弟單子銘嗎?”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