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王嘉雯的過去
徐警嚴從王琦的母親單小雲以前的住處回來,帶回來來的線索少之又少,得到的線索隻知道,單小雲有個侄子,估計是她唯一的親人了,但是他卻憑空消失了,幾乎沒有人認識這個人。
回到了警局,已經是八點多了,早以過了吃晚飯的時間,一直在想事情,忘記了吃飯睡覺,在徐警嚴身上時常發生。他路過市場,想起了這件事,心想買點回去吃就好了,晚上幫方赫把網絡媒體資料給查了。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方赫的號碼。
“喂?”
“徐隊長!”方赫好像很緊張,“抱歉徐隊長,沒有什麽進展,我翻了幾百個帖子幾百萬條信息以及恢複,都是一些無腦鬥嘴,不過我都記下來了,我還……”
徐警嚴打斷了他的話,“還沒吃飯吧?想吃什麽?”
徐警嚴去了離警局最近的一個披薩店,年輕人果然喜歡吃這種方便的東西,也好,他也能方便些。
突然他看見了王嘉雯從醫院裏走了出來,打算上去打招呼。
小跑跟了上去,拍了一下她的肩,“外科大醫生!”
“喲!徐警官,真的巧啊。”
“可不是嘛,就隔著一條街。”兩個人調侃了起來。
“要去幹嘛,吃飯了沒有?”徐警嚴問她。
“剛下班還沒吃呢。”王嘉雯說。
“一起去吃點東西吧,我要去披薩店。”徐警嚴邀請著王嘉雯,“方赫還在警局呢,帶著回去給他。”
“好啊。”兩個人結伴而行走向披薩店。
路上,兩人聊起了天。
“最近忙嗎?”徐警嚴說。
“還好吧,沒有什麽大事情。”王嘉雯回答道,“你呢?”
“我就忙壞了,一整天東奔西跑了,都沒正經的吃一頓飯。”徐警嚴向她抱怨道。
“真是辛苦了,是新案子嗎?”
“不會,還是以前那個連環殺人案。”徐警嚴說,“一點線索都沒有,現在隻是知道,凶手可能是一個男的,就這樣。”
“這樣也叫線索啊”王嘉雯笑著說。
“別提了。”徐警嚴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好不容易可以吃頓飯,要放鬆一下,“你上下班都是走路,家裏很近嗎?”
“對,就是那條街的一棟公寓。”她用下巴指了一下前麵的方向。
“一個人住嗎?”
“嗯,一個人住。”
“家人朋友不在這裏嗎?”
“沒有,我剛從美國回來不到兩年,沒什麽朋友。媽媽在美國我讀大學的時候就去世了。”王嘉雯說。
“抱歉…”
“沒關係,反而我更喜歡這樣,現在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隻為了我一個人賺錢,想花就花,還不用擔心養老……”
還沒說完,就被徐警嚴打斷了話,“隻是孤獨寂寞而已吧?”
王嘉雯默不作聲?
“以前我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處境跟你差不多,不拿家裏的錢當生活費,靠自己賺錢養活自己,日子充實,隻是一個人的時候會無聊。我隻讓這種日子持續了一年,後來遇見了你嫂子,交往了一年就提親結婚了,一切都很順利。”
“隻是結婚有了浩浩之後,我升職為刑警大隊長,就失去了陪他們的時間,我挺怕浩浩恨我的,好在浩浩還懂事,你嫂子把浩浩教的很好,挺感謝她也挺對不起她,但是我一直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這簡單啊,改天去你家蹭頓飯,然後我們三不就有伴了嘛!我每周都有一天假,用來陪浩浩不是正好,反正我也無聊。”王嘉雯提議說,“我幫你照顧照顧他們啊。”
“這倒是個辦法欸!那就提前謝謝你咯。”兩個人聊著聊著就走到了那家披薩店簡單的點了餐之後,兩人便找個位置坐了下來,等上菜。
“你沒有其他親人嗎在這裏?”徐警嚴開始繼續剛才的話題。
“沒有。”
“爸爸呢?”
“在二十二麵前我八歲的時候,因為爸爸公司破產,脾氣變的暴躁,我媽實在是忍不了他隨時隨地的發脾氣打人,所以跟他離婚了,法院把我判給媽媽,弟弟就判給了爸爸,媽媽就帶著我去了美國。”
王嘉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當中,而一邊的徐警嚴似乎看到了一個曾經的畫麵。
那是一個下著暴雨的晚上。她爸爸頂著大雨,若無其事的走了回來,渾身濕漉漉的就進了門,踩在王嘉雯剛拖好的地板上。
那是她第一次拖地,當年她已經八歲了,在媽媽的幫襯下,把地拖好。媽媽誇她長大了,她特別開心,以為爸爸也會誇她。可是爸爸一進門就把幹淨的地板給踩濕了。
王嘉雯跑了過去,“爸爸!我今天……”他看見了地板上濕噠噠的腳印,
“今天的地是我拖的。”她爸爸完全不理會她,把鞋隨便一甩,就進了屋。王嘉雯把他的鞋收好,又去廁所拿了抹布把有腳印的地板擦了一遍。
媽媽看見了,瞪著她說:“你太過分了吧。今天這地可是子涵拖的,她以為你會開心。”
“開心個屁。”爸爸徑直走入廚房,打開冰箱門,拿出幾罐啤酒,坐在餐桌前喝了起來。
“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好不好!”媽媽也走進廚房對他吼道。
“別煩我。”他一口把一罐酒喝幹淨,把罐子捏癟,隨便往身後一扔。
“你就不知道去找下一個工作從頭開始嗎!你這樣算是怎麽回事!”媽媽吼道。
“閉嘴!等我把別人欠我的錢要回來,在去找出路……”
“要回來,你要的回來嗎!單於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借到的錢他會還嗎?!當初叫你別借你非要借!”
“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欠我錢!”他不滿的一拍桌子,“我的事你別管好不好!過兩天我就會給你錢的!”
“過兩天,你明天就出去給我找工作,趁現在兒子女兒沒餓死!打工也沒關係!”
“打工!?我是那麽沒出息的人嗎!?”
“你以為你還是老板啊!兩天前就已經不是了,還欠了一屁股債。再幾天?再幾天全家就要喝西北風了!”
“我跟你說不要煩我好不好!”他氣的咆哮,更用力的砸桌子。
“你以為我願意煩你啊!你看你這樣,成是什麽樣子了!我……”
媽媽說到一半,爸爸怒起,反手一個巴掌抽在媽媽臉上,聲音驚到了在房間幾的兒子和正在玄關擦地的王嘉雯。他們跑了過來,看見爸爸把媽媽抽倒在地。
弟弟哭了起來,王嘉雯抱住弟弟,也流出了眼淚,她帶著哭腔問爸爸:“為什麽要打媽媽?”
爸爸沒有理會,坐了回去繼續喝酒,“別煩我。”
媽媽從地上站了起來,捂著臉流著眼淚,走到他麵前,把桌子掀了個底朝天。爸爸怒起,架起手想再給她一個巴掌,卻被她吼住了。
“你打啊!好你和單雄信!你敢打我!”媽媽半邊臉紅腫,眼睛惡狠狠的瞪著他,“你以為我願意煩你啊!你以為你是誰人啊!你個廢物!沒有了公司你就什麽都做不成了嗎!你當初那股子狂勁兒呢!全使在打老婆上了!”
被老婆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心裏不是滋味,這巴掌肯定是打不下去了,他轉身走,走向兩個孩子,輕輕的將兩個孩子推開,準備出門。
“為什麽要打媽媽……”王嘉雯聲音小到聽不見,因為他看見了爸爸淩亂的頭發中淌露出來的淚水。
見爸爸要出門,王嘉雯讓弟弟原地站好自己跑開了,她拿出了一把雨傘,遞給爸爸,說:“外麵在下雨…”
爸爸接過傘,摸摸她的臉,對她說了聲“對不起”就出門了,他拿著女兒給的傘,卻沒有撐起來,他覺得自己不配…
而媽媽哭出了聲,攤軟在地上,弟弟看著媽媽哭也哭了。王嘉雯跑過去,抱著弟弟,安慰他別哭。直到媽媽哭的不成樣的說了一聲,“帶弟弟回去睡覺。”王嘉雯才趕緊把弟弟帶回房間,跟弟弟一起躺在床上。
弟弟入睡了,她才哭了出來,也沒有哭出聲,隻是默默的流眼淚。
徐警嚴看著早已經抽泣不語的王嘉雯問聲道:“後來呢?”
“第二天,媽媽提出離婚,然後又吵了一架,爸爸沒有辦法隻好同意了。”王嘉雯的表情平靜,好像已經淡忘了。
王嘉雯是一個比較堅強的人,母女兩人,出國在外,無親無故,相依為命的過了二十多年,之後母親還去世了,誰知道這小小的身軀究竟經曆過多少?
“法官把我判給了媽媽,我們兩個就出國了。然後我就再也沒見過爸爸,再也沒見過弟弟,兩個人就像從世界上消失了。我回來,也是為了來找我的弟弟。”
“哦找弟弟啊,你知道你弟弟的什麽信息嗎?”徐警嚴問。
“什麽都不知道,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年,我早就忘了我弟弟長什麽樣子,更何況人的長相是會變的。”
“媽媽就沒告訴你什麽嗎?”
“她就跟我說過弟弟叫單子銘,還有以前的地址,然後就什麽都沒有了。我去過以前的家,那裏成了一家鞋廠。大概是爸爸當年把房子給抵押了吧。”
徐警嚴說,“隻知道名字那怎麽找啊。青山市這裏的單氏居多。”
“慢慢找唄。”
“母女兩無依無靠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真的是辛苦你們了。”徐警嚴說。
披薩終於做好了,他們兩個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徐警嚴提議去警局一起吃,之後兩人又去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