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第 210 章
在被迫成為風水先生的日子裏最新章節
聽風真人比了一個‘請’的手勢:“還是讓鬱小友來吧,貧道就不獻這個醜了。”
“真人客氣。”鬱寧伸手在吳用的雙眼上拂了一下,以自身氣場微微觸碰了一下吳用的雙眼,使他能夠看得更清楚些——吳用本身也能夠看見氣場,隻不過他隻能看清一些較為宏大的氣場而已,想要察覺這種微妙的氣場變化還是有些吃力。
吳用渾身一顫,隻覺得一股清淩淩的氣自他雙眼一掠而過,帶來了冰涼的觸感,再之後他再望向石敢當,有些之前不能發現的東西便一覽無餘了。
鬱寧指著石敢當微笑道:“說來也沒有什麽值得說道的地方,隻不過這石敢當的氣場有些奇怪罷了……吳老板看出來了嗎?”
吳用仔細的打量著石敢當,石敢當是能夠辟邪驅晦,消災止煞,諸邪不侵的法器。西漢時期便有人記載道:師猛虎,石敢當,所不侵,龍未央。元代也有記載道:今人家正門適當巷陌橋道之衝,則立一小石將軍,或植一小石碑,鐫其上曰石敢當,以厭禳之。[1]可見此物在民間流傳之久遠,應用之廣泛。
以此來論,石敢當的氣場天生便是穩如泰山、剛正不阿,才能有這樣的功效。吳用之前見過鬱寧的雷擊木的也有同樣諸邪不侵的功效,但是相較於石敢當的‘穩’字,雷擊木的氣場則是在於一個‘銳’字,飄忽如雷電,捉摸不定,一出現卻又雷霆萬鈞,勢不可擋。它們雖然都是諸邪不侵的法器,卻一為守,一為攻。
而眼前的石敢當的氣場卻喪失了這個‘穩’字,它的氣場十分詭秘且雜亂,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影響著石敢當一樣,才令石敢當的氣場如此飄忽不定,詭異莫測。
若是以水流來比喻一個氣場,大多的法器都是一個穩定的漩渦流,緩緩向四周擴散。而這一隻石敢當則是周身纏繞著數個漩渦流,繁雜不堪。吳用仿佛看得入神,不自覺地伸出手去觸碰那幾個漩渦,那些漩渦被他一觸即散,卻又很快的恢複成原來的模樣。
聽風真人見他指出了關鍵點,這才笑道:“看來吳老板是看出來了。”
吳用這才回過神來,道:“原來如此……竟然是這樣簡單的事情嗎?”
“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聽風真人似有所感:“吳老板現在所見,是鬱小友用自身氣場激發,才使你能夠看見。若是換做普通人,沒有三四十年勤修苦練,又怎能識得?鬱小友這一手舉重若輕,實在是令人擊節稱歎。”
鬱寧微微一笑:“真人過譽了。”
吳用搖頭歎氣:“實在是人比人,氣死人。”
“誰說不是呢!”聽風真人也笑了起來,接著道:“這石敢當氣場如此失常,定然是有其他什麽在影響著它……由此可見,這石敢當怕是中間藏著什麽。”
他說到此處又頓了頓:“可惜此處人多口雜,若是小友不介意,等到解出了這石敢當之謎,不妨告知貧道一聲,免得貧道牽腸掛懷。”
“這容易,真人也不必等以後了,便現在吧。”鬱寧屈指在石敢當上彈了一下,隻見石敢當上的氣場如同是被什麽龐然大物所擊中了一般,直接化作了一團煙霧潰散了開來,但很快又似方才一般凝結而起,再度形成數個漩渦。
鬱寧手指如電,在幾個漩渦上輕點了一下,那些漩渦沒有像吳用觸碰的那樣一觸即散,而是被硬生生的固定在了原地,幾次之後,石敢當周圍緩緩旋轉的氣場就竟然一動不動了起來。
鬱寧驅動著青玉璽,並指如刀,在石敢當上輕輕一點,隨即石敢當的氣場就這樣直接消散了開來,竟再也凝聚不起來。鬱寧這一指,居然就直接將這個法器給毀了去!
亭外風雲驟起,一陣狂風呼嘯而過,隨即而來的便是傾盆大雨。周圍的行人驚呼了一聲,紛紛逃散開來,有的擠進了小販的傘下,有的擠進了附近的廟宇,有的則入了此處歇腳的長亭。
然而鬱寧他們三人所座的一角卻硬是無人上前。
周圍的人抱怨道:“怎麽突然下起雨來了!”
“我去,雨好大!天氣預報不是說下午小雨轉多雲嗎?!”
“——我昨天才洗了頭我不想再洗一次!”
吳用有些咋舌:“這個……這就毀了?”
“想要看其中之物,自然是要先毀去外麵這一層的。”聽風真人伸手試了試亭外風雨,眼神又落在了石敢當上。正欲說什麽,吳用卻低呼了一聲:“裂開了!裂開了——!”
原本看著牢不可破的泰山石表麵居然就像是被山川烈火煉過一般,變得粗糙挫手。鬱寧碰了一下石敢當,表麵的石屑簌簌而下,中間裂開了一條裂縫,便這樣化作了一桌的碎石。
鬱寧打開折扇扇了扇,將這一桌石灰拂去,伸手在碎石裏撥弄了一翻,便露出了其中之物。
那是一串灰藍色的手串,每一顆珠子隻有小拇指甲那麽大,也無甚華光,普普通通的那麽一串,若是不是吳用看著鬱寧自這石敢當中取出,還以為是這靈山一路上小攤販賣的手工藝品。
鬱寧將手串提了起來,用礦泉水在上麵澆了澆,霎時間一股涼意自那手串上散發了出來。吳用此刻周身的氣場還被鬱寧所引導著,他的底子最為薄弱,所以他的不良感覺也最為明顯。那感覺就像是人站在漲潮的沙灘上,看著一波又一波的海水自腳踝飛速的漲至膝蓋,又淹沒了腰間,襲上了胸口,直至沒頂。
聽風真人突然伸出拂塵在鬱寧手上壓了一壓,提醒道:“鬱小友。”
鬱寧知道這石敢當中一定有東西,卻沒有想到是這樣一件威力巨大的法器。他手中的手串被聽風真人的拂塵一壓,氣場也為之一顫,吳用這才大口喘著氣,喃喃道:“媽耶……”
鬱寧反手將手串握於掌中,以青玉璽的氣場壓製著它。手中的手串被水洗去了灰塵,略微洗去了一些灰意,變得越發得深邃起來,他看著它,仿佛被它引去了所有的心神。聽風真人見手串的氣場陡然消失,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鬱寧,隨即放下拂塵,頗為感歎的拱了拱手道:“恭祝小友得此異寶。”
鬱寧卻如同被當頭棒喝一般的回過神來,轉而眉眼間染上了幾分笑意,整個人變得越發從容起來。這樣的法器要說,也就略屬於青玉璽罷了——這還是青玉璽受過隆山神仙局的滋養的情況下,他能獲此寶貝,怎能不喜?“多謝真人指點。”
“貧道不敢居功。”聽風真人方說完,卻見鬱寧將手串遞了過來:“真人還需小心,這東西有些厲害。”
聽風真人沒有伸手去接,反而愣怔了一下:“小友,今日是你我第一次見麵,你就敢將這等異寶交到我手中?”
鬱寧看著他,伸出去的手動也未動:“今日雖然是與真人第一次見麵,我卻覺得仿佛與真人相交許久似地。真人品性高潔,想必不會欺負我一個晚輩。”
“那貧道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聽風真人終於抬手接過了手串,神色一頓,隨即又恢複過來,歎道:“確實是厲害。”
他反複的打量著手中的手串,又顛了顛:“這仿佛是青金石所製,五行屬水,想必是有什麽奇遇,才能有此威力。”
他又細細的看了看,用手指撚起上麵的一顆珠子在指腹見碾了碾,隨即將它交還了鬱寧:“多謝鬱先生叫貧道開了回眼界。”
聽風真人之前一直以‘小友’來稱鬱寧,此時卻也真情實感的稱了一聲‘鬱先生’。
“真人客氣了。”鬱寧接了回來,示意吳用也上手看一看,吳用卻連連擺手:“別別別,這種東西我看看就好,沒這個緣分上手。”
鬱寧也沒有堅持,將手串戴在了腕上。不知何時才亭外那一陣驟雨已經停了,這場雨來得蹊蹺,去得突然,鬱寧看了看天色,笑道:“還好這場雨停了,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時間也差不多了,再逛下去也沒有什麽意思了,不如我們上山去吧。”
“鬱先生,請。”
鬱寧站起身,三人聯袂離去。此時外界的喧鬧才又傳入了他們耳中,有人迷惑的說:“方才這裏好像坐了三個道士?”
“……沒有吧?你瞎?”那人的女朋友看了一眼石桌,道。
“那怎麽這裏這麽大一個空位我們都沒坐下?我怎麽記得剛剛就是有三個道士坐著。”
女友見他說得堅持,也有些不肯定的說:“那可能是人已經走了吧?”
一旁有人說:“剛剛那邊是有人坐著啊,不過是不是道士我倒是沒注意……”
“這樣啊……噫,我還以為撞上了什麽奇遇呢。”那人還未說完,就聽她女朋友森森的說:“是不是最好老道士跑過來跟你說你是天靈根,就不要在這裏耽擱了趕緊隨他上山修真去吧……你醒醒,這裏是靈山寺!和尚廟!和尚廟你懂嗎?!你要是看見三個和尚那還說不準真是呢!”
“……算了算了,讓我放棄紅燒肉醬豬蹄小排骨月牙骨扇子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
鬱寧三人上了山,倒是巧,聽風真人的住處就在他隔壁,兩人還有吳用三個人共享了一個院子中的三間禪房。聽風真人與固法大師也是老友了,固法大師見他們三在一起,也沒有什麽驚訝之色,反倒是笑眯眯的說:“聽風啊,原來你已經認識鬱先生了?我還想給你介紹一下呢!”
聽風真人一揮拂塵,一派風光霽月:“可見有緣自會相見。”
固法大師臉上一派慈和,嘴裏卻低聲道:“少給我扯什麽緣不緣的,我最不愛你聽那一套。”
聽風真人微微一笑,沒有反駁。不遠處一個僧人大呼小叫的跑過來,異常興奮的說:“師祖!師祖!我又拍到了好照片!您看看!這構圖!這意境,簡直是佛道一家親啊!”
固法大師輕咳了一聲:“明柒,戒癡!”
僧人迅速整了整臉色,一手提著相機,一手在胸前施了個佛禮:“阿-彌-陀-佛,明柒失儀,師祖教訓的是。”
“嗯。”固法大師應了一聲,給鬱寧使了個眼色,鬱寧聞弦音而知雅意,道:“我倒是很有興趣,明柒大師可以讓我看看嗎?”
“自然。”僧人上前把相機交給了鬱寧,鬱寧往固法大師身邊靠了一步,狀似不經意間的放到了固法大師眼皮子底下,嘴上讚歎說:“明柒大師果然是高手,這樣的照片真的很難得!”
“多謝施主誇讚。”明柒肅著臉回道,眼中卻閃爍過了一絲興奮之色。
固法大師一副給外人一點應有的麵子的表情低頭看了看相機,相機中一老僧與一老道相對而立,一人躬身雙手合十,一人手持拂塵手掐道禮,老道身後還跟著一個友情客串的小道士鬱寧,在漫天昏沉之下,袈裟紅得穩重,道袍黃的玄奧,果然是一張好照片。
固法大師微微點頭,示意將相機還給明柒,邊道:“明柒,你且去吧。”
“是,師祖。”僧人應了一聲,拿著相機走了。等人要走,固法大師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看看,我新收的徒孫是不是很有能耐,很有本事?聽風你有嗎?”
聽風真人無奈的看了一眼固法大師,一甩拂塵:“你啊……”
固法大師也沒留下多聊幾句,晚上12點就要開始佛會,現在已經是接近晚飯的點了,他作為方丈怎麽都偷不了懶了,隻能含淚告辭。聽月真人來靈山寺的次數可比鬱寧多得多了,熟門熟路的帶著鬱寧去齋堂混了一頓齋飯,吃得鬱寧心滿意足。
他們本來想和吳用一道去的,隻可惜吳用仿佛被那串手串給嚇了嚇,打算躺床上緩一緩,就沒和他們一道去。
鬱寧晚上要喝藥,就問齋堂借了個小火爐和藥罐子打算回去了燉。這藥材自然是引起了聽風真人的注意,可謂是醫道不分家,聽風真人在中醫一道上也有所建樹,聞著味兒就把藥材猜得七七八八,鬱寧也不介意他猜,還摸了一份藥材給了聽風真人。
聽風真人大喜過望,還指點了一下鬱寧把剩下的藥汁子給吳用灌了一碗下去,吳用喝了又睡了一覺,一個小時後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好漢子。
大概到了十一點半,就有僧人來通知他們可以前往正殿了。鬱寧是懶得換衣服了,這一身袍子穿著居然還挺舒服,也不失禮,也就這麽去了。吳用用梳子和發膠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梳了一個上海灘大背頭,又換了一身暗紅色的長衫才出來。
他一見鬱寧和聽風真人都是白天的打扮,也沒在意,反而洋洋得意的捋了捋頭發:“鬱先生,我這一身,有麵兒吧?”
鬱寧瞧著他這一身,著實是非常符合商人的本色了,就差沒在長衫上繡點金元寶或者富貴紋了,笑道:“我一看吳老板,就覺得你是做生意的大老板。”
聽風真人也含笑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吳用沾沾自得的又整了整紐扣,把掛在胸側方的玉佩調整了一下位置:“成了,鬱先生,真人,我們走吧。”
三人走出小院子,恰巧隔壁的院子也有人出來,是一行西裝革履的人,也不知道哪個行業裏的老總。為首的老者對著鬱寧他們頷首致意,停住了腳步,示意他們先走。聽風真人回了個道禮,便帶著鬱寧他們先走一步。
靈山寺此刻燈火通明,路邊的石燈和花木都被係上了彩綢,僧人們身穿黃色僧袍,有人持杖,有人持銅錘,有人持刀,有人持戟。他們垂首肅立於道路的兩側,昏黃的燈光下,僧人的皮膚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層銅色,若不是他們微微起伏的胸口,都要被人以為是銅像了。
吳用在旁給鬱寧低聲解釋道:“這一條是十八羅漢道,走進門都要走這一條道,寓意金剛護持,一路太平——當然了,這些都是武僧,到山底下一個打十個不是什麽問題,要是有什麽鬧事的也是他們上。”
鬱寧本來還入神的聽著,結果聽到最後一句忍不住輕笑道:“您這話有點多餘了。”
“嗨,都是自己人,有什麽不好說的。”吳用說著,經過一個僧人身邊時還對著對方眨了眨眼睛,僧人居然也真朝他擠了擠眼睛。“都是熟人!旁邊這個是非法師兄,是固雲師叔的大弟子,學的是鉤白雲羅漢的招式,一手鋼叉簡直是青出於藍!舞起來那叫一個虎虎生風!”
“您這意思是?”鬱寧問道。
吳用摸了摸鼻子:“被打過……不過不是鬧事哈!之前顧老爺子嫌棄我身體不行,讓我來和非凡師兄學兩招,結果嘛……招式沒學會,我就覺得我被打了好幾頓。”
一旁的聽風真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如論強身健體……貧道這裏有一本五禽戲,較之羅漢堂的武學更適於強身健體,吳老板要是有興趣,待佛會結束後貧道還要在靈山寺住上幾天,吳老板跟著貧道學兩招就是。”
吳用一聽,連忙苦著臉擺手說:“真人,您就放過我吧!您看我這一身肉,哪裏像是學這個的!”
“哎,學無止境!”聽風真人道。
鬱寧問道:“真人也會武藝?”
“什麽武藝不武藝,強身健體罷了。”聽風真人聽到‘也’這個字,詢問道:“鬱先生也會?”
鬱寧答道:“和家裏人學了幾招太極劍,上不得什麽台麵——我這不是和您客氣,真人也知道我身體不大好,家裏長輩的意思是叫我動上一動,活絡活絡經脈。”
聽風真人想了想,默認下來——雖然他剛剛給鬱寧把脈的時候覺得鬱寧挺好的,經脈強勁有力不論,就說鬱寧和他一道上山,一路上麵色自然,呼吸平穩,而一道走的吳老板走到一半就累得喘不過氣來坐纜車回寺裏了。光憑這一點,怎麽都不好說鬱寧身體不好。
但是鬱寧也沒有騙他的道理,想來就是鬱寧常年所用的那副藥的作用了。他笑道:“以後若是有機會,還真想與給鬱先生開方子的先生交流一番。”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王太醫怎麽都不可能到現代來。
鬱寧自然是不會直說‘你們不可能的’這種話,從善如流的道:“這是自然,王先生定然也願意與您這樣的國手切磋一番。”
“善極!”
幾人聊天之間,這一段不短的十八羅漢道就走完了,過了一道院門,便到了正殿外。有僧人上前,引著來往的客人到相應的位置。鬱寧他們來的已經算晚的了,此時正殿外兩側都站滿了人,以僧侶居多,次之則是一些氣勢不凡的老人,再次是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最少的則是穿著道袍的道士。
僧人請鬱寧他們出示了一下請帖,遵照請貼上的編號,帶著鬱寧他們穿過了人群。吳用走到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和鬱寧他們找了個招呼,如魚得水一般的混入了一批穿著長衫的人群當中,這些都是各地的法器店老板,而領頭的則是顧老爺子。
顧老爺子的眼神飄了過來看了一眼鬱寧,向他點了點頭,便繼續閉目養神。
聽風真人則是和鬱寧一道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站定,他們前方就是用於佛會的大鼎和香案。鬱寧所站的位置一看就是為首的那個,自然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聽風真人立於他的身側,低聲道:“這些都是一些風水的大家,鬱先生若是有興趣,不妨認識一二。”
還未說完,聽風真人旁的一個老爺子便搭了句話:“真人,今年您怎麽不站首位了?這位是?”
真人側身行了個道禮,道:“這位是鬱先生,想必柳先生也所有耳聞。”
“鬱先生?……是那位鬱先生?!”柳先生本來搭攏在一起的眼睛忽地睜開了,在鬱寧身上仔細的掃視了一圈。鬱寧屹然不動,神色坦然,舉止從容的拱了拱手:“晚輩鬱寧見過柳先生。”
“好!”柳先生突然讚了一聲:“是個人物!我之前聽固法大師道還以為鬱先生還道是哪個隱世不出的老怪,沒想到居然是這般年少風流之人!鬱先生,久聞大名,當不得你一個晚輩!你與我便平輩論交吧!”
周圍的人聽見這一聲‘鬱先生’便騷動了起來。“鬱先生?是那個鬱先生?”
“鬱先生來了?”
“這位就是鬱先生?……英雄出少年,我們這種老家夥真是一輩子活到狗肚子裏去了。”
柳先生眯了眯眼睛:“鬱先生年少有為,不知師承何方?”
“不過山野一閑人而已。”鬱寧拂了拂長袖,談笑自若的道:“我師傅生性淡薄,不愛我在外提他的名字,柳先生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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