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章 瑟錦
“蘇蘇，你回來不是跟我說這些的吧！”月無缺不討厭這個女人，可也不喜歡，之所以和她走得近是因為父皇的命被她父親救過，月無缺是個有恩必報的人，但沒想到的是父皇將蘇媚娘內定為了太子妃，而她的父親則成了大將軍。
盡管月無缺不樂意，但為了安定天下人的嘴，自己就答應了。太子妃在他眼裏隻不過是個位置，心隻會屬於自己喜愛的人。
“果然是遇到新人忘記舊人呀，你好狠心，不過沒關係，我回來不就是和你成親的嗎？難道你忘記了。”蘇媚娘的聲音讓君墨璃很不舒服，而談話的內容君墨璃也沒有辦法接受。
君墨璃繼續聽著，她要看看這個男人到底要欺騙自己到什麽時候，或者是說，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存在。他的身份，是假的吧！君墨璃苦澀的心已經不能再苦澀了，已經好久好久沒這麽心酸過了吧！
“月……你這麽又皺眉頭了，來，我給你抹平。”蘇媚娘還真起身了，向月無缺走去，突然腳底一滑，倒在了月無缺的懷裏，她用嫵媚的眼睛看向他，忍不住親吻了上去，而月無缺並不討厭。
君墨璃就在這時打開了他們雅間的門，呆呆的站在那裏，細細的玩味看著他們。蕭傑拉拉月無缺的衣服，剛剛還享受的人立馬覺得事情不對，但蘇媚娘的身體擋住了他的視線。
所以月無缺什麽也不知道，更不知道來者是誰！蘇媚娘不用看也猜得出來是誰這麽的掃興，不過沒關係，很快月就會娶她為太子妃，到時候可不是這個女人能輕易的進月家的門了。
月無缺推開了蘇媚娘，看到了君墨璃呆呆的模樣，心會疼痛，可他知道以後他不能給她的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那些無趣的東西自己一輩子也給不了她。“莫缺，我.……我是男人，你懂的。”
因為你是男人，就該有三妻四妾嗎？因為你是男人，所以女人就該忍受你和別的女人親蜜的在自己眼裏嗎？因為你是男人，所以女人就該大度的笑臉叫那些女人妹妹？因為你是男人，所以就該同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嗎？
“你讓我覺得惡心。”君墨璃的心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了，誰也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仿佛再也找不回來，丟了便丟了，連時光都會丟的人兒，已經不在意這些浮雲。
像是全天下都背叛了自己一樣，皆是因為一個欺騙自己好久好久的男人。“莫莫，聽我說，我其實是……”月無缺想說，他是當今的太子，可說出來又怕傷害到君墨璃的心。
“其實是什麽？嗬嗬，你不說我也知道。”君墨璃冷漠的臉上多了一份陌生，少了一份純真。有人說，天空總會有雲是屬於自己的，可君墨璃倒是覺得那是自欺欺人的表現，懦弱無能的表現。現在君墨璃不需要愛情！她要的是全心全意的複仇，將身邊可利用的價值都利用上。
“莫莫知道？”月無缺想不通，君墨璃知道什麽，自己一直都隱藏得很好，完全沒有理由她會知道自己的身份才對。月無缺後悔當初沒有向她坦白，現在又害怕失去她。
其實他並不知道，說與不說其實都一樣，以現在他們的身份，永遠永遠都沒有機會在一起的。
君墨璃咬上了手指，輕眨眼睛，“你的名字根本就不叫顧北川，我說得沒錯吧！嗬嗬，那我告訴你，我也不叫莫缺，哦，我記起來了，我告訴過你我的名字，也許你早就忘記了吧！沒關係，以後你會知道的。”
月無缺陷入了沉思，那天君墨璃去殺古家老頭時，最後好像說了什麽，可自己無端的就暈倒了，所以沒聽見，莫非就是在那個時候。“莫莫！我知道，是我的錯，不要離開我好嗎？”
放下所以的麵子，求她，求婚留下。可愛已成殤，無法挽回。君墨璃轉過身去，“最後再叫一聲顧北川，祝你幸福，以後忘記叫莫缺的人吧！因為她在這個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莫莫.……”不知道是不是聽錯的原因君墨璃覺得他叫的是墨墨而不是莫莫。
君墨璃並沒有因為顧北川的聲音停止住腳步，而是祝福他，盡管他欺騙了自己，盡管他還有別的女人，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人，不可能永遠不孤單寂寞，腳下的青石路，無法看清楚它的盡頭。
月無缺想要攔住她，可蘇媚娘卻說了一句，“月無缺，你今天若是攔住她，我就不嫁給你，你可知道西邊已經有人造反了。”
君墨璃並沒有走遠，而是很清楚的聽到了他就是月無缺，這無疑是對他最大的打擊。原來愛來愛去，還是你月無缺！哈哈，我君墨璃是上輩子欠你的嗎？月無缺，我好恨你，好恨你在十年前一聲不吭的離開，好恨你現在又出現在我的麵前，月無缺！這輩子，我都沒辦法和你在一起，你讓我如何拿起手中的劍殺掉你。
“墨墨，現在跟姐姐走吧，玉勃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母親的仇會報的，那些人，必須一個也不留！都得死！”君墨璃不知道姐姐為什麽會突然出現，但自己好想找個地方依靠著，於是君墨璃靠到了姐姐君沫言的懷裏。“姐姐，墨墨又回到了原點，好累，姐姐，墨墨好像已經堅持不了了。姐姐，你會怪墨墨嗎？墨墨愛上了月家的人，已經無法忘記.……”
“墨墨.……不能，不要愛上你，忘記他，忘記他！”君沫言不想聽到自己妹妹這麽說，她會忍不住想殺人的，特別是看到墨墨傷心的時候，她就會殺一個或好幾個人，那些人，有的是無辜的孩子，有的是陌生人，有的則是她辦事不利的手下。
“姐姐，沒辦法了，已經愛上了，姐姐，帶墨墨休息下好嗎？墨墨.……心好累。”君墨璃軟軟的趴在了姐姐的懷裏，那裏永遠都還溫暖，是她最喜愛呆的地方，有姐姐真好。
“墨墨，姐姐帶你回家，姐姐會讓負你的人死無全屍的，是姐姐對不起你，一直打擾你的愛，因為姐姐不想失去你，更不想看著你愛上仇人的兒子，所以，所以姐姐能做的，就是破壞。”君沫言火紅般的身影如風而去，還帶上了君墨璃。
而月無缺出門尋找的時候，卻聽一位小孩子說：那個漂亮的姐姐被一個紅魔鬼抓去了，好可怕的。
——君沫言的愛——
在十三年前，君墨璃，君沫言，木曦，三個孩子已經四歲了，而活得像孩子的就隻有君墨璃一個。木曦整天躲在房間裏擺弄她喜愛的麵具，時不時會交給君沫言，還會告訴她一些操作方法，二個人像是大人一樣在說些聽不懂的話，免不得要丟下君墨璃一個人玩沙沙。
這一天，君沫言帶著一瓶研製的好藥給了他的母親。“母親，這是剛剛研製成功的化骨散，隻要滴上一滴，人體就會化為一潭死水。”才四歲的君沫言像個小大人一樣，有模有樣的說著。
她的母親不忍心的撫摸她的臉。“沫兒，是娘對不起你們，為了你父親的仇，辛苦你和木曦了。還有那孿生劫.……”
“母親，我明白，我與墨墨隻能活一個，在二十歲之前，我會離開的，但我想多看看她，看著她快樂的活著，母親，其實我們都一樣，喜歡墨墨。”不過，母親你是不會明白的，我對墨墨已經超過了姐妹之情，上輩子視乎欠她什麽，這輩子是來償還債務的。
“沫兒，你與墨墨都是我的孩子，叫我怎麽忍心看著你們任何一個死去。你父親若是還活著，必定也會傷心的。”母親的淚水說著說著就流了出來，君沫言踮起腳尖吻到她的手指尖兒。
“母親，父親的仇會報的，墨墨就讓她永遠快樂下去吧！一切有我和木曦，有我們就夠了，木曦其實不是你的女兒吧！我看得出來，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君沫言牽起了母親的手。
而母親點了點頭，“沫兒猜對了，木曦是從外麵撿來的，那天外麵一片的流星，我是在花園地發現的她，那時她還是個小嬰兒，可沒過幾天我的孩子也出生了，為了方便照顧，我才硬說她是你們的妹妹的。”
母親的臉已經沒有多年好看，白發已經悄悄藏進了她的頭發。君沫言點點頭，“那就讓這件事永遠瞞下去吧！不然她可知道君家的太多秘密。”
“君沫言，你是想利用完人就殺嗎？沒想到你一個四歲小孩就已經這麽殘忍了。”奶聲奶氣的一個小女孩走了進來，她有些營養不良的感覺，她就是木曦，來自流星的孩子。
“原來你在外麵，那就是你什麽都知道了。”君沫言的目子突然發紅，大有殺人的氣息，而小木曦才不會怕，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的殺手，什麽大場麵沒見過。
“君沫言，你可不要忘記了，我可不是你想殺就能殺的，還有，你若是再對我胡來，小心你的墨墨看到了你的真麵目不理你的時候。”木曦喜歡抓住別人的弱點，君墨璃便就是君沫言的弱點。
而君墨璃的母親看不下去了，“你們是在自相殘殺嗎？你們可是一個屋簷下的孩子，木曦你忘記我對你的養育之恩了嗎？從小你就先吃奶，你.……”
木曦聽這個老掉牙的話已經聽多了，不過她知道眼前的女人對自己是有恩，所以得報，就替他們把仇人都殺了吧！然後消失，收藏寶貝去。
“好了好了，這個我知道也明白，知恩圖報嘛！小意思，但君沫言我警告你，不要打我的主意，不要，誰都不要好過。”木曦無奈了，什麽時候自己也撿個孩子來虐下，看看感覺是不是很爽。
君沫言其實就是個孩子，就算語態再怎麽惡毒，但她的靈魂依舊還是四歲，不像木曦是二十五的靈魂，四歲的身體。所以鬥不過，每次君沫言都被木曦算計，弄得灰鼻子土臉的。墨墨還笑姐姐是從狗窩裏爬出來的，君沫言很生氣，結果把妹妹關在房間裏，不許她出來。
可是，君沫言後悔了，房間裏的君墨璃又哭又喊，君沫言就是不開門，等喊累了君墨璃才停下了，可門外的君沫言鼻子很尖，聞出了異樣，是血的味道。
打開門，是妹妹爬在門上，努力的說“姐……姐，墨墨疼。”然後倒在了冰冷的地上，那年四歲，也是君沫言無法忘記的年華，大夫說她以後要多休息，說這不是病。
一下點穿了君沫言的心，大夫說的沒錯，不是病是詛咒。後來君沫言再也不敢跟妹妹看玩笑，都盡量的滿足她的需求，心裏隻是希望父親的仇趕緊報了，那樣自己就可以無憂的死去，墨墨就能活下來，母親會更疼她，自己就不怕了。
五歲，君墨璃在玩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姐姐在搗鼓搗鼓什麽，看上去很好玩的樣子，等姐姐離開後，君墨璃偷偷的就進來了，拿起姐姐搗鼓的藥丸看了起來，嘻嘻哈哈的放在嘴巴邊舔舔，嗯，甜甜的，是糖。君墨璃二話不說就把它給吃了。
然後便是在地上打滾，一天都在叫肚子疼。君沫言就再也不敢將自己的藥房住在離君墨璃太近的地方。
於是搬出了君府，獨自找了個小河邊，命人搭起了小木屋。白天有時間的時候她便會來，晚上再回去。
時光匆匆忙忙的過去，一個月後，君沫言再次來到這裏，卻發現自己門口正躺著一個人。看上去比自己大幾歲，臉色都是蒼白的。
君沫言就好心的把他帶回了自己的藥屋，給他吃了些藥，便搬了座位坐在他的床頭前。
好不容易人總算是醒過來了，“你醒了，那可以走了吧！不送。”君沫言明擺著就是趕人，但誰知道那個孩子竟然滾下了床，“求求你收我做徒弟吧！我想救人，不要再看到有人被病魔折磨死。”
搖頭，不理會這個小瘋子。君沫言出去曬藥了，進房間才發現自己的藥房被打掃得很幹淨，那個男孩還不錯。
留下來照顧藥屋也不錯，說不定以後還會派上用處。“那誰！你叫什麽名字，以後就留下來吧！不過學得到什麽得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我沒有名字，師父請賜名”那男孩立馬很聽說的跪了下來，有模有樣的，看得君沫言都笑了，不過君沫言很快思索了一下，“錦瑟無端五十弦，錦瑟無端？那以後你就叫瑟錦吧！錦瑟竟然無端，瑟錦和它便反過來。”“謝師父……”瑟錦瑟錦，很好聽。那男孩臉紅著看向比自己小幾歲的師父，心裏沒有一絲的糾結，反倒是很開心，自己算是有個家了，再也不用整天無所事事，擔心會被不順眼的人給打死，找不到收屍的人，還有就是有了屬於自己的名字，瑟錦。師父一定很會念書，不然怎麽能想得到這麽好的名字，瑟錦以後也得好好念書才行。
“嗯，出把外麵的草藥翻翻，還有這裏有些錢，我很少過來，以後得你自己準備吃的，放心，我會定期來的。”君沫言把身上的荷包袋給了他。
瑟錦瑟瑟發抖的接過，腦袋裏全是母親曾說過的話：小兒呀！你可得記住了，姑娘要是送你荷包，就代表喜歡你，你要是不喜歡就不接，沒誰敢輕薄你的。
“怎麽了，這荷包有問題嗎？”君沫言看著他的傻笑，不由的覺得好玩，今天的笑容特別的多，讓她自己也琢磨不透。因為這個男孩嗎？君沫言猜想著。
後麵的日子還不算悶，君沫言每周會來一次，心情好時會交他些藥方和看病的技巧，還給了他一本書。是父親留給君沫言的，可她已經用不上了，她不救人，隻製造毒藥來折磨人，特別是那些該死的人。
今天，君沫言又來了，剛進門，就聞到了藥香，還有別人的味道。“師父，你來了，他是我剛剛在路邊發現的，好像是生病了，我就把他帶回來了。”
“師父.……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瑟錦小心翼翼的問，怕把君沫言給惹怒了，但他已經惹怒了，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他帶回來的人，是殺父親裏的其中一個。
“你出去，沒我的命令不許進來。”君沫言冷說道，眼睛都是紅絲。那個人並沒有發生什麽，睡得很死。
“可是師父，他還沒有喝藥……”瑟錦就是個不怕死的孩子，說了一句，但被君沫言似魔的目子給盯上了，“我叫你出去，三，二……”還未數到一，人就已經跑了出去，君沫言把門還煽關上了，手裏多出了一玉瓶。
“你會落到我手裏，父親他下去陪你了。”君沫言把藥水倒在了他的身上，接下來發出了慘叫，瑟錦被嚇了進來，卻看到自己師父已經躺在了地上，床上的人像是瘋子一樣，到處跑，然後開始沒有腳，沒有身體，最後什麽也沒有了，就剩下一潭水。
“師父.……你不要嚇瑟錦。”
我不嚇你，隻欺騙你。君沫言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