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章 心會疼
如果有一天，我愛的男人喜歡上了別人，那我將會如何？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殺了他，然後再殺了自己，可是母親說過，愛一個人不可以太自私。所以我一直選擇默默的愛，愛到了地老天荒，哪怕心裏種滿了雜草……——by蘇媚娘
看了一夜的星空，君墨璃又與顧北川享受那天空中緩緩升起的太陽，迎接新一天的到來，如同奔流的江河湖海，共同語言著生命的開始。
陽光沐浴著身心，從未想過要過平凡生活的顧北川竟然會有想過要與君墨璃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放棄君王的位置。這個想法差點嚇到了他自己，生於皇家，有些事是他不可以做的了主的，除非死亡，才會擁有自由。
“莫缺，我們回去吧！你一夜未睡.……”顧北川邊說邊看向懷裏的君墨璃，可不曾想，懷裏的人兒早就已經睡著了，好像是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便安靜的睡下了。
殊不知君墨璃並不是自願睡下了的，她想陪顧北川看日落的，可身體很不爭氣，說閉上了眼睛就閉上了，孿生劫的病，越來越頻繁，沒有根治的辦法。
顧北川的嘴角微微上揚，原來男人也可以很妖豔，就如顧北川一樣。他的笑很有感染力，讓瞧著的人兒也會跟著快樂起來。就在這時，顧北川抱著君墨璃下了屋簷，輕輕的，他害怕驚擾到懷裏的伊人。
而正在他剛剛離開的屋簷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她穿著黑色的羅裙，眉間有一朵精小的玫瑰花形，妖豔的盛開著。尖尖的鼻子有些奇異，看上去太過於白皙，左耳上是一朵大大的藍色玫瑰耳墜，隻有一顆，很奇怪。
她的眼睛一直盯著顧北川，直到顧北川帶著君墨璃進了房間她才緩過神來。她側坐在屋瓦上，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冷汗。“月，我回來了.……”
一縷青煙消散，那個人消失了。蕭傑像是感應到了什麽，跑出了房間，四顧的尋找著什麽，可隻是無果的尋覓而已，始終一無所獲。
“媚娘是你回來了嗎？”蕭傑自言自語，像是丟失掉了魂魄，木曦也在這個時候緩緩的走了出來，看著陽光下的蕭傑，腦海裏閃現他的畫麵，很奇怪，木曦還沒有來得及抓住那些畫麵，就又消失在了腦海中。
“蕭……”木曦剛想叫住失神的蕭傑，嘴巴被人狠狠地給堵上了，任憑自己怎麽掙紮，也逃不開身後人的懷抱。木曦眼睛全是淚花，她想叫救命，可那個人托著她到了角落，眼看蕭傑離自己越來越遠，木曦的心竟然會疼。
而就在木曦被人托在沒有人看得到的角落時，蕭傑這才看向木曦剛剛呆過的位置。“最近神經兮兮，該找瑟錦抓些安神藥吃吃了。”
木曦還能聽得到蕭傑的細語，其實他們的距離不遠，僅僅隻隔著一道牆，可就因為這道牆，封鎖住了心與心的距離，明明靠得很近，卻感受不到對方的存在，也成為了他們的一種遺憾。
待蕭傑走遠後，背後的人才拿出miyao，迷暈了木曦。手上還帶著一串好看的銀鈴，會誤以為他是女人，其實不然，他是個男人。男人毫不費力的就把木曦抱起來，小聲的說，“對不住了小主，你必須要回去，接受你一直逃避的責任。”
消失，視乎是今天的熱鬧問題，接下來，君墨璃睡了大半天才醒過來，頭還暈乎乎的，讓人覺得難受。入耳的第一個聲音是顧北川那廝的，溫柔而又體貼人。
“娘子，你醒了，來喝些粥吧！我剛剛煮的，第一次煮，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高高在上的月無缺，今天會為了心愛的人做吃的，可謂天下罕見，少有耳聞。
君墨璃的臉上不知道承載著多少幸福，一抹紅雲悄悄的爬上那她冷漠的臉，她也會害羞，“顧北川，你很閑嗎？真是的，無聊。”嘴巴上君墨璃是這麽說的，但隻有她知道，自己心裏甜甜的，猶如有泡沫填補著那顆受傷的心，暖暖的，很貼心。
“娘子大人說得是，相公我本來就很閑，當然要好好照顧娘子了，來，我喂你。”顧北川從來不知道要如何照顧好一個人，這些都是請教宮裏的那個嬤嬤才明白的。這不，現在有了用武之地。
果然沒有白白浪費精力去學這些，其實這些是他為君墨璃學的，而如今他倒用在了一個叫莫缺的女人身上，顧北川臉上很幸福。
“好燙。”到嘴巴的粥燙到了君墨璃，顧北川可急了，他怎麽就沒有想到會很燙人呢？一點也不細心。
“莫莫，對不起，我.……”君墨璃阻止了顧北川繼續說下去，手指覆蓋住了他的唇，而君墨璃能感受到他深深的自責。可這不怪他，不是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
“北川，我明白的，莫要再說對不起之類的話，我不喜歡聽，我隻想你好好的，還有這粥是燙了點，但我能感受到裏麵濃濃的情義。”君墨璃蒼白的臉上開出了花朵，融化了顧北川的自責。
“莫莫不愧是我的娘子，寬容大度。”顧北川恨不得天天照顧他這個時兒霸道，時兒溫柔的好娘子，真想早點告訴她自己真真的身份，然後娶她回家。
可顧北川深知現在還不行，天下局勢很不穩定，昨夜星辰今夜雨的，並不適合把自己的弱點給暴露出來，不然後果不能想象。
“顧北川，你就是誇不得，我看我還是多冷冷你的好，免得太過驕傲忘記自己是誰了。”君墨璃才說完，門就被無情的打開了。蕭傑匆匆忙忙的跑進來，臉上的顏色都變色了。
“可能出事了，我剛剛在院子裏聞到了miyao的味道。”蕭傑無視掉自家主子手裏端著的碗，說出了自己剛剛發現的事兒。
木曦！君墨璃頭腦之中突然想到了木曦，隻有她才有可能是目標，因為其他人都會武功，隻有她不會，隻喜歡做麵具！“木曦！快去木曦的房間看看！”恐懼彌漫到了君墨璃的心間，難道是其他的仇家知道了？不要！木曦！木曦千萬不要有事！
三人用極快的速度來到了木曦的房間，而入眼的是整整齊齊的被褥，還有空氣中木曦淡淡的體香味道。君墨璃無神了，她走過桌子，走過風簾，無力的坐在了單薄的床上。“為什麽，為什麽是木曦，她什麽也不明白的，到底是誰！”
顧北川不忍心看著自己的愛人如此的失神模樣，他也走近，扶住了君墨璃，“莫莫，別擔心，我們會找到她的，放心，她會沒事的。”
安慰一點用也沒有，事情已經發生了。君墨璃冷漠著的眼睛掃向了顧北川，眼瞳裏是一根根血紅的血絲。“她不是你妹妹！你當然不擔心，她可是我唯一的親妹妹！我答應過母親要好好照顧她的！”
陌生的氣息充斥著屋子的每一個角落，有些事，不說出來就會一直沉默著，直到沉入了大海，再記不清到底是什麽。
“莫莫.……”顧北川知道君墨璃很傷心，但他沒想到君墨璃會如此的激動，原來那個人是她的妹妹。難怪，換作是別人，恐怕也會如此的，因為親情在這個世界上很重要。
君墨璃氣血攻心，腦袋一下子承受不起這麽多的壓力，呼吸立馬變得急促。腦供血不充，眼神一片的黑暗。
耳畔鳴起了荊棘鳥的鳴叫，視乎被痛苦所傷害，一點一點的吞噬掉心。白蓮姐姐，白蓮姐姐。君墨璃想到的畫麵全是木曦叫自己姐姐的時候，那張笑容是她不想忘記的。
“顧北川，我們去喝酒！”君墨璃頭緩緩恢複過了，她在書上看過，古人雲，一醉解千愁。現在她也想醉醉，忘記那些煩惱，讓悲傷短暫的離開一下，大腦是需要休息的。
“好……蕭傑，去那些酒來，今天陪莫莫一次喝個夠。”要任性就任性吧！莫莫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保護你，還有你想要保護的人我都會好好保護的，不讓她們受一點點傷，無論你是誰，我都會愛上。
不一會，就在這個房間裏，三個大喝起來，君墨璃一杯又一杯的灌自己喝下那些酒，為的就是忘記煩惱，可越喝越難過，那些悲傷像是電影一樣的漫過她的腦海。
淚水漸漸迷糊了她的眼，糊裏糊塗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顧北川，你都不知道，木曦小時候多調皮，從來就沒有叫過我一聲姐姐，她還說自己根本就不是母親親身的孩子，所以一會說話，她便把名字改為了木曦，不願意和我與姐姐姓一個氏。”
“她就像是一個小大人一樣，什麽都懂，從來都不玩小孩玩的遊戲，她說是幼稚。她唯一的興趣就是做麵具，還有收藏好多好多珠寶，那時我和姐姐都好羨慕她，時不時都會偷看她的那些寶貝，她也不吝嗇，會分給我們.……”
蕭傑疑惑的看著君墨璃，手撫摸了自己的麵具。柳兒，為什麽會有人和你的愛好一樣，為什麽我會感覺到她便就是你小時候。
君墨璃繼續說著，完全不顧自己冷漠的形象，“可是，就在七歲那年，什麽都變了。父母死了，死在了他們的手裏，我好狠，真的好狠他們。木曦也是在那個時候消失了，母親到最後也沒能看她一眼，我知道，母親是擔心她的。所以我發誓會找到木曦的，可我失憶了，忘記了所以的事情。甚至忘記了要找木曦，姐姐也不願意告訴我。”
顧北川沒有想到，小小的人兒竟然要承受著這些悲傷，多想給她安慰，告訴他，有自己在不用擔心的。可顧北川怎麽也說不出口，他不想讓莫缺和君墨璃一樣，得到自己的承諾而自己卻無法實現。
那樣，人兒肯定會更傷心的，像莫缺一樣，不說出來偷偷的承受悲傷。
“後來.……”君墨璃苦澀的笑了，她對著顧北川和蕭傑笑了。“知道嗎？後來我殺了古家的老爺子，為父母報仇了。哈哈，我不知道為什麽，本應該開心的，可我卻是充滿罪惡感的。直到古鶸也死了，我才明白，其實一切都是錯的，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對的事情，有的隻是強者。”
“我的記憶也是在那時候恢複的，來到這裏，我遇到了木曦。我不敢相信真的是她，因為她的那張臉太陌生了，她還輪為到了叫花子。”君墨璃倒在了桌上，而蕭傑的神色也開始了不對勁。
在君墨璃的喃喃細語中，蕭傑發現了什麽。“她身上有著一隻藍色的蝴蝶，是我永遠不會記錯的。”
蕭傑聽了臉上立馬泛白，君墨璃又說道：“木曦跟我說，她被好心的爺爺收留，醒來時失去了所有的記憶，臉上是一道道殘痕，是劍傷，而身邊有一張銀色麵具。後來，她的傷疤被一個奇怪的女人治好了，但卻換了一個模樣。”
“顧北川，我告訴你，臉是女人最喜愛的地方，可木曦卻失去了。”君墨璃說不下去了，今天她說多了，但隻有她明白，自己並沒有喝醉，她隻是想以這樣的方式告訴顧北川自己的身世。
希望他能明白，自己也給他一個選擇的權利。視乎也是在等待他的承諾，內心無比的不安，希望他能給自己些承諾，安慰安慰這顆不安的心。可是君墨璃錯了，顧北川聽了這個故事，沒有再說話，隻是喝呀喝。
顧北川，你也會不喜歡我吧！我殺人了，還是不惜代價的殺人了。原來真的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君墨璃任性的淚落在了嘴邊，被她吸食了進去，苦澀的，鹹鹹的，就像是人生一般，沒有甜味兒。木曦，你在哪裏，為什麽他們會對你下手，他們不是不知道你的存在嗎？為什麽？木曦，也許墨墨隻剩下你和姐姐了。君墨璃苦澀的笑了，心也開始動搖，懷疑顧北川的真心，好寂寞，蟲兒已經爬滿了她疲憊不堪的臉。
君墨璃裝作喝醉了，軟在了桌子上，閉上眼睛。顧北川和蕭傑都各懷心事，特別是蕭傑臉上，全是自責的感覺。顧北川沒有心情多去理會，見君墨璃倒下了，才用手輕輕拍打君墨璃你手臂“莫莫.……？”
君墨璃自然沒有多餘的動作，現在她好想靜一靜，理一理木曦到底會被誰給抓去了。那幾大家族沒一個是善茬，自己得快些找出木曦的去向才對。
“莫莫，對不起.……”又是這三個字，君墨璃說過她不想聽的，可顧北川又說了，心會好疼好疼。接著君墨璃被顧北川抱到了床上，蓋好被子，然後他們走了。嘎吱，門被關上了。
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時，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可是他走時，卻很自然的順手將窗也關上了。
君墨璃等他們走了好久才緩緩起床，門外十米之外，她聽到蕭傑在說：“蘇媚娘來過，我味道了她的氣息，主子是不是該去見見。”
“木曦的事，會不會是她做的。”顧北川的聲音不再是嘻嘻哈哈的那種，而是很認真，讓君墨璃聽著耳朵都軟了，心裏也疑惑：顧北川，真正的你到底是怎麽樣的，我真的了解過你嗎？
“不會，她於木曦並不認識，而且她不會用這種手段的，至少她會留下什麽，讓你知道是他。”蕭傑很認真的分析，君墨璃也覺得有道理。
“蘇媚娘？你又是何方聖神？顧北川於你又是什麽關係。”君墨璃又開始思考另一個問題。就在這時，顧北川溫柔的聲音傳來。
“趁莫莫沒有醒，我們去看看她，幾年未見，也不知道她是否過得好。”當一個男人關心另一個女人時，不知道代表什麽但君墨璃聽在耳裏，卻疼在心裏。
像是一個怨婦似的，聽到夫君要去私會情人。內心說不出的糾結於悲傷，那條黑河一直再流，直到有一天淹沒了一切。人，則死在了黑河的岸邊，活活的是缺氧而死。
君墨璃利索的把自己的衣服穿好，戴上了麵紗。一路上很小心的跟著他們，時不時還會離遠一些，全靠君墨璃的鼻子，才能尋找到他們最後的身影。不然君墨璃恐怕是要跟丟了，沒辦法，顧北川身邊的那個人，武功不是一般的高，好幾次都差點被發現。
君墨璃來到了他們進入的客棧，小二很快上來招呼，君墨璃拿出來一兩銀子，在小二耳邊打聽他們的去向。
小二帶著君墨璃來到了包廂，“姑娘，就在……”小二使了個眼色，表明他們就在隔壁。君墨璃又給了他一兩銀子，就算是打發走了。
君墨璃坐好，倒茶，細細品味著。隔壁有一個嫵媚女子的聲音襲來“月，你可想人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