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贈我歡喜
二人的感情本來算好,你彈琴,我吹笛,高山流水的山澗能夠聽到他們的合奏。
有一天,仙樂收了一名男子為徒,那名男子叫涼鏡,他對音樂的愛好超乎於生命,加上能拜得仙樂為師,更是神乎奇技。
涼鏡創出新曲《霓影醉》,此曲超過了魔音為仙樂新編的《萬蝶飛》。
魔音因為醋意大發誤殺了涼鏡,仙樂失去愛徒悲傷欲絕。
她發下狠話再也不會見魔音,於是在山中設下結界不讓他入內。
魔音站在山下,心中怨念從生:“仙樂,我殺了你的奸夫,你心疼是嗎?好,好!”
自那以後,魔音再也沒有來過。
時間過去了一個月,魔音帶來一名女子,他們故意在仙樂的麵前上演激情的床戲。
他說:“我要你看好,你的男人是怎麽跟別人歡愛的。”
被魔音帶來的女子是隻狐狸精,名叫白豔,她雖然美豔,可心腸太壞。白豔為了能夠留住魔音,曾多次挑撥魔音和仙樂之前的感情。
最嚴重的一次就是魔音把仙樂休掉的那次。
仙樂去涼鏡的墳上上香,結果被白豔說成是仙樂舊情難忘,特意去懷念涼鏡。而這件事情還不能完全激怒魔音,到是把仙樂給激怒了。
仙樂當著魔音的麵殺了白豔,還放下狠話:“你殺了涼鏡,我殺了你最愛的狐狸精,我們之間總算扯平了。
魔音扔給她一紙休書:“從此以後,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仙樂撿起地上的休書:“不是情人便是敵人。”
從此以後,他們開始比試,以音為武器,經過了二十年,他們已經忘了曾經還是夫妻。他們心心念念的隻想超過對方,都想用一曲絕音贏了對方。
可是那麽多年,他們依舊是平手。
魔音長歎了一氣說:“如果當初我沒有那麽衝動,我和仙樂一定還好好的。”
正如魔所說的那樣,如果沒有當初,他們一定非常恩愛。仙樂在魔音最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她始終沒有忘記,魔音是他的夫君,是她的至愛。
如今看魔音的反省程度,我大概也能想象得出他有多愛仙樂,為自己做錯的事情而深深的懺悔。
我說:“我願意把九命珠給你。”
我之所以會這樣決定不是因為我拿著生命去考驗師父對我的愛情,而是能為相愛的人一個機會是我的榮幸。
我現在已經不能幫助師父了,如果師父的心裏仍然記掛著李素己,那麽我的存在又什麽意義,倒不如用有限的生命去成全無限的愛情。
魔音給我織了這樣一個幻境,我幾乎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我站在大周穀的桃花林中,此時的桃花已經開滿了枝頭,春風卷起枝上的花瓣飛落在我綠色的裙擺上。
我竟然回到大周穀了?時間好像逆轉了似的。
“阿已。”
突然,身後傳了熟悉的呼喚聲。
我猛的轉過身,身上的花瓣被我抖落在地。
“師父.……。”
“我教你寫的字可都練會了?”他立在落花之中,如夢如幻,美的太不真實。
這樣的場景不是三年前嗎?三年前,他把我從畫中拯救出來,教我讀書識字,還教我洗衣做飯。
“沒……沒有。”我怯怯的回答著。
我已經猜到一下刻會發生什麽,師父會說:“今天的晚飯你就別吃了。”
以前的我或許會乖乖的不吃晚飯,然後坐在一個小角落裏塗鴉練字。但現在不一樣,我經曆那以多事情,已經不是那個懵懂的小女孩了。
“女子無才便是德,師父讓我變得有文化豈不是害了我?”我抓了抓頭,腦洞大開就暴出了這樣一句話。
“嫁給我的條件之一就是有知識,你有嗎?”師父一改往日的正經,居然跟我談起婚嫁的事情來。
這個幻境與現實果真不一樣,看來,我需要調整一下狀態。
我說:“師父,你的意思是說,我隻要練好了字就可以嫁給你是嗎?”
師父點了點頭補充道:“還要學會洗衣做飯。”
他的話剛說完,我拔腿就往屋裏鑽,規規矩矩的坐在那裏有模有樣的練字,不知何時,手裏的毛筆在臉上畫了幾筆卻渾然不知。
吃飯的時候,師父看著我,好像要在我的臉上盯出一個洞來。
“師父為何如此盯著我?”見他那麽嚴肅的樣子,我實在不敢輕易的夾菜吃飯。
這時,師父拿出一塊手帕,沾濕了水之後往我臉上揉來揉去,他腑下身看我的樣子讓我的抵抗力下降為零。
淡淡的青花香氣,加上他溫熱的吐息在額頭搔起了癢癢,我整個人都僵硬在椅子上。
這發展也太快了吧,簡直跟我預想的不一樣啊。
我擋住師父的一隻手:“師父,我自己來。”
我拿起他手上的毛巾在臉上狂抹,最後抹了一臉的黑漬。
師父實在不好意思看下去,他在我眼前畫了一個圈圈,青光炸開,眼前的圈圈竟然變成了一麵鏡子。
我在鏡子裏看見了一個黑人,笑起來的時候隻有牙齒是白的,眼睛是白的……這畫麵實在太嚇人了。
我伸的手指敲碎浮在眼前的鏡子,破碎的鏡麵化成泡沫消失,我捂著臉說:“師父,我看到一個怪物了。”
師父很配合的說:“嗯,我也看到了。”
我憋了一口氣問:“師父,現在還能看到嗎?”
他向我伸來一隻手,把我手上的綿帕拿走:“我平時怎麽教你洗臉來著?看來你都忘了。”
師父很溫柔的幫我擦拭著臉,這種感覺如此真實,真實到我相信這裏的一切都是真的。
過了幾天,師父說要送我一件禮物,神神秘秘的在屋外讓我醞釀好了之後再進屋。
他說:“準備好了嗎?”
我說:“心髒好著,可以進去了嗎?”
說真的,我還是挺好奇的,不知道師父在屋裏放了什麽禮物。其實站在屋外就想過了,推開門會不會有一屋子的蝴蝶,就像許多愛情小說裏寫的那樣浪漫爆表。
又或者,師父在屋裏放了幾箱金子,等我推開門時,屋內的金光瞬間閃瞎我的雙眼!
最後一個假設比較變態,我想我推開門之後,師父就從我的身後撲過來,然後我們就撲到在床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可以進去了。”師父的聲音突然響起。
其實,我還沒有假設完,現在推門進去還真的有點忐忑不安。
我一步一回望的朝房間走去,心裏想著,推開門之後會看到什麽?會不會一大缸的魚?一屋子的美男,鋪了一地的新衣裳.……
吱.……
木門的聲音吱呀吱呀的響起,推開門其實什麽也沒有,我的貓窩還是那樣的亂,我的衣服還是那麽幾件,我的銀子還是那麽幾點,我的魚骨頭還擺在盤子裏沒有收拾。
“唉,虛驚一場,什麽也沒有嘛!”
我拍了拍胸膛往裏麵走,桌上放了一堆紅紅的東西。紅色的東西特別惹眼。
我走近一看,原來是一件大紅嫁衣,旁邊還放了閃閃燦燦的鳳冠。我不禁伸出手指觸碰它,這是我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東西。
突然間,眼淚就嘩嘩的落下,根本無法止住它的翻湧。
師父走了進來,他問我:“喜歡嗎?”
我撚著嫁衣的一角,激動的點了點頭:“喜歡。”
“那就好。”師父淡淡的回答著。
我高興的不知所已,做夢都想要嫁給他,沒想到我真的可以穿上大紅嫁衣嫁給他,這不管是真還是假,我都寧願相信這裏發生的一切。
師父說,擇日不如撞日,明天就成親。
這一夜,我高興的睡不著,早早的就把嫁衣穿好。
第二天,師父敲了敲我的門:“醒了嗎?”
我自已蓋上蓋頭,欣喜的走到門前把門打開。透過蓋頭下的折縫,我看見師父的青袍垂擺,和平時沒有什麽分別。
我好想掀開蓋頭看一看,師父為什麽沒有穿上婚衣?
“你的蓋頭都自己蓋上了,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麽呢?”師父的聲音繚繞在耳際。
我悶聲笑了,心裏暗道:“當然是為揭開蓋頭啊?”
師父突然牽住我的手,我沒有作聲,便跟著他慢慢往屋外走。
我好像聞到了花香,聽到了鳥叫聲,這裏應該是外麵的桃林,也不知道師父要帶我去哪兒?
師父突然停了下來,我就站在他的身後,手還緊緊的牽在一起。忽然感覺身體傾斜,被師父的一雙手打橫抱起。
蓋頭下什麽也看不見,我還搞不清是什麽狀況,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躺在師父的懷中,光天化日之下應該不好吧。
其實我還擔心,師父他該不會是要在這荒郊野外的地方與我洞房?
感覺光線慢慢的暗了下來,好像進了一個山洞似的,其實不是山洞,我被師父放在了一個有軟墊的地方坐下。
我低著頭看了看腳下是什麽情況,果然是我想多了,也可以說是我想不到的。師父居然把我放在了一輛馬車上。
“坐好了。”師父好像衝我說了這麽一句話。
然後就聽見師父駕馬的聲音,再然後車裏就產生了震動。
既然不是要洞房,這坐上豪車是要去哪兒呢?該不會是趕時髦度蜜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