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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沒打就跑,氣節何在?(爆笑)

  我再次點了點頭。


  “師父說的都對,現在總該拿出天眼珠看看江魚的下落了吧。”我嬉皮笑臉的望著師父,他跟我說教的樣子真好看,看得我都醉了。


  他是世上最囉嗦的男人,也是世上最婆娘的男人。


  “我剛才跟你說的可都記下了?”


  “師父,能不能不要這麽磨嘰。”我已經對師父忍無可忍了。


  “你敢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師父的眼睛瞪著我。


  我咬著下嘴唇低頭喃喃道:“不敢,師父說的話我都記下了。”


  師父這種男人怎麽說的呢?要我怎麽說呢?你們看著辦嘍。


  他掏出天眼珠,兩根手指尖的青光注入其中。從水晶珠中,我們看見了一片混沌慢慢清晰。


  江魚站在碼頭的木板橋上,她冒著大雨立在一片汪洋之上。湖麵騰起了水霧,她手中緊緊握著劍穗,那是她想要送出去卻沒有機會送的東西。


  “阿綻,我來陪你了。”說罷,江魚縱身躍入水中。


  清冽的水中,湖綠色的裙擺與湖水融為一體,她就像一朵花沉落,在浪花與浪層間漂浮,紅色的劍穗在水中輕輕蕩漾。


  她並未感到真正的痛苦,等待死亡也會露出這樣的微笑嗎?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教人生死相許。


  一串串白色的氣泡從水底升上湖麵,她就像一隻蝴蝶飛在屬於她的花叢。


  水底好像多了一個人。


  一隻手抓住了沉落的江魚,黑色的衣袍在水中蕩起墨暈,一點一點暈開。


  江魚看著麵前的男子,神情木訥,不知是在死亡之門看見了他?還是眼前出現了錯覺。


  :顧綻。


  :如果,一定要死才能見到你,我願意死去。


  驚心動魄的瞬間,我屏息凝視拽緊袖擺,隻求夜鴻能把江魚救上來。


  二人共度於水下,呈現出最美的一個鏡頭,一隻魚,一隻鴻。


  一層水浪將畫麵掩住,我和師父都搖了搖頭。


  “什麽破東西!”我一巴掌將師父手上的天眼珠拍在地上。


  師父回瞪了我一眼:“撿起來。”


  我本來是想保住自己的麵子的,可是,每每麵對師父的目光,我的麵子都被自己吃了。


  我從泥水中撿起它,正欲還給師父的時候,師父卻嫌棄的躲著,他說:“擦幹淨。”


  跟師父混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於是我乖乖的用手擦幹淨。師父還是很嫌棄,不過,終究還是接到手心。


  我拍了拍手,打算朝師父身上靠去,結果他說:“離我遠點。”


  “離你遠點,我就要淋雨了。”我後退一步,雨水正好淋在我的頭上。


  師父把傘遞給我,自己拿著天眼珠跑到茶亭裏躲雨。


  等我慢悠悠的趕到時,師父已經叫了一壺熱茶。為了能夠靠近師父,我站在屋簷下接住從瓦勾裏流下的雨水洗幹淨。


  師父將天眼珠擺在桌子中間,繼續催動它的靈力,此時的鏡頭已經是船上了。


  夜鴻抱著昏迷的江魚走到船頭,鳳卿我披了一件藍色的風衣,風雨中袍擺翩翩,身後的丫頭為她撐著一把傘徐徐走來。


  看到夜鴻懷中的女子後,鳳卿我卻怔住,她有一種說不出的焦燥和不安。


  夜鴻經過鳳卿我的時候說了句:“我先把她安排在暖艙裏,一會兒,你讓下人送個爐子過來。”


  鳳卿我看著夜鴻抱著江魚走進艙內,大雨中,她卻有一絲愣神。


  “難道真有藕斷絲連?”


  撐傘的丫頭說道:“小姐,快到艙裏去吧,外麵風雨太大,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鳳卿我轉動著指間的金環,頓了頓就走進艙內。


  她站在門口,看著夜鴻細心的照顧江魚,心底的不安越來越明顯,美麗的瞳孔一暗,眼底滋生出陰涼的幽光。


  頓了頓,鳳卿我走到夜鴻身旁,看著軟墊上的江魚,她笑著道:“原來是她呀!”


  夜鴻站起來,打量著軟墊上的江魚笑道:“你還記得她?”


  “當然記得,大婚大那天,她還想搶走你來著。”鳳卿我把目光凝聚在夜鴻的臉上。


  “我此生隻會愛你一人,隻會娶你為妻,隻認你一輩子。誰都搶不走!”夜鴻深情的眸子凝望著鳳卿我,他知道鳳卿我的那句玩笑不是空穴來風。他隻想在她的麵前承諾,承諾這一生一世都隻會愛著鳳卿我。


  女人都喜歡聽好話,喜歡深愛的男了對自己許下生生世世的諾言,哪怕那隻是一個謊言。


  鳳卿我投進夜鴻的懷中,她溫柔的笑了笑:“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我會一輩子記住。”


  這樣的承諾不是太重,就是太勉強,用一輩子去承諾,還不如用一輩子去行動。


  誰又能保證,這一輩子沒有意外呢?

  鳳卿我說:“我身邊正好缺個丫頭,不如讓她侍候我。”


  “好,隻要你喜歡。不過,等她醒來也要問問人家的意願。”夜鴻扶順著她兩鬢的發絲說著,這是如何的恩愛,如何的你濃我濃。


  “我知道。”


  她端莊賢淑,美麗大方,娶妻如此,夫複何求。


  在我看來,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不會是什麽善茬。


  天眼珠出現的畫麵簡直讓人吐血三升,江魚發現自己沒死,又看見夜鴻守在自己身邊,死去的勇氣全部消無,她還答應了鳳卿我留在鳳家做丫頭。


  我喝了一杯茶,再喝一杯茶。感覺不能再淡定了。


  “師父,她怎麽可以這樣?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要死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師父用手掌擦試著天眼珠。


  師父把珠子收好,臨走時在桌上付了幾粒碎銀子。我和師父站在濕濕的地板上,抬頭看著滴答滴答的屋簷,屋外的雨停了,天際突然出現一道暖陽,雨過天晴,一切都很祥寧的樣子。


  街道上的路人又多了起來,我把雨傘合起,跟在師父後麵走著。


  不知前方發生了何事?師父突然原地不動,臉色有些凝重,他跟我說:“捉貓的人來了。”


  我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師父:“誰?”


  師父前額的幾縷頭發被順風吹至腦後,我明顯感覺到前方有不明生物逼近,而且玄級跟師父不相上下。


  師父還沒有回答我,地上的碎石就騰地飛起,這片肅殺之氣越來越強,我躲在師父的身後,緊緊的抓著袍擺。


  “師父,來者比較強,我們還是先跑吧。”我承認自己膽子小。


  師父像一棵參天大樹為我擋著前方的狂風暴雨,他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沒打就跑,氣節何在?”師父揮揮袖子,一陣涼風隨之襲來。


  “都什麽時候了還談氣節,依我說三十六計跑為上策。師父,我們跑吧。”我抓住師父的袖子,打算就把他拉著離開這種地方。


  哪知,師父還沒轉身,前方就爆開一道白光,然後頗有男人味道的扶青出現了。


  我就知道是他,捉貓的除了大周城就是大周城。如今扶蘇不抓我,誌河不捉我。此外就隻有扶青這個老處男要除我。


  話說,我怎麽能確定扶青就是處男呢?


  其實,我是猜的。當初誌河跟我說,他師父教他不要沉迷權財女色。如此可以判斷,扶青壓根沒有近過女色,視為處男,統稱老處男!

  “無所不知的山先生,好久不見了。”扶青白袍一掀,整個人就像淩之風中,似那謫仙掉進了糞坑。


  “是很久沒見了,莫非掌門這回下山是為了見我?”師父一副任人魚肉的表情,我躲在他身後都不好意思了。


  師父的取向確實出了問題,他對雄性物種特別溫柔,而且調戲的基本上都是雄性。


  扶青淡淡的笑著,看上去很善意,其實他帶來的殺氣一點兒也沒有消減。


  “沒錯,但本座還有一件事要辦,你身後的貓妖必須交出來,隻要你交出貓妖和九命珠,我們還是可以坐下來好好喝杯茶。”


  扶青的小眼睛非常勾魂,他盯著我看了看,我感覺自己渾身都在顫抖。


  “師父,你可不能把我交給他們。”我索性從師父的背後將他抱住,手指相扣,摟著他壯實的胸部。


  “爪子拿開。”師父低低的說。


  我搖了搖頭:“不要,等下你把我交出去怎麽辦?”


  對麵的扶青突然笑了起來,一定是被我浮誇的動作給弄笑的。


  你們有所知,我此刻已經把兩隻腿盤在了師父的下半身,四肢不得空閑,把師父緊緊的纏著。


  “你這個樣子會影響我發功的,等下打不過他,就別怪我送你去大周城。”師父屹立不倒,繼續站在原地,哪怕是我如此纏著他。


  我知道這樣把師父束縛住了,要是扶青先動手,我師父豈不占了下風。於是我雙腿落地,雙手再次放開,再後退一步。


  “師父,我為你加油。”於是,我就神經大條的拍起手掌,跳起扭秧歌,手舞足蹈的給師父加油。


  師父回頭看了我一眼:“不要幹擾我。”


  我馬上收起爪子,安安靜靜的蹲在地上畫圈圈詛咒扶青。


  周邊的風速明顯不對,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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