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所謂牢獄
田韻謹慎的靠在床邊,語氣有些衝,“大半夜來我房間來就為和我說件事兒?什麽事兒值得你來‘上下其手’?”
“本王想和你說……”郜清鈺爬到床上,挨著有些緊張的田韻,才慢慢道:“本王已經做到兩件事兒了,和碩入了死牢。”
“證據呢?死牢在哪兒呢?有關這件事兒的風吹草動呢?”以為她是三歲小孩兒?
“天亮了本王帶你去那裏看她。六月中旬問斬。”郜清鈺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在和田韻討論天氣好不好那樣平靜,田韻依然不信。
“那她因何事突然入了死牢?”田韻眼神突然變得銳利,雖然黑暗中她看不清什麽,但她還是害怕郜清鈺撒謊。
郜清鈺笑而不語,手輕輕捏住她的耳垂,賤賤的道了句:“你猜。”
田韻無語~“是因為查出了背後的什麽其他勢力麽?”
“不是。”郜清鈺不緊不慢的說道:“與左丞相通奸。”
“左丞相?通奸?”田韻思緒有些亂,撥開他揉著她耳垂的手,道:“這些事兒至於被判死罪麽?皇上不護著她麽?皇室醜聞也要拿出來公開,還治罪於當朝公主,這不太可能吧?”
“你不信我?”郜清鈺周身氣溫頓減十度……田韻立馬扯起諂媚的討好的笑容,“不是,我就是有些好奇。”
“左丞相最近子在朝內拉攏各個黨羽的重臣,早已有了陰謀,隻是他剛剛上任,似乎也太高估自己的實力,好似還想獨攬朝政大權,皇上隻是覺得這整件事背後總是有條大魚,所以放出去的長線一直舍不得收,今日,和碩竟和左丞相在花園假山那些小洞中……做那事,被發現了,所以皇上覺得這條線該收回去了,便全治罪了。”郜清鈺湊近些,挨著田韻坐著,語氣時而有些喜悅,時而有些落寞,田韻猜不透他是何心思。郜清鈺在她麵前表露最真,她反而漸漸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皇上就不顧及手足之情這些的?為何非要治她死罪?”
郜清鈺覺得莫名其妙,看著田韻:“聽你這語氣難不成你想救她?提的問題都是為何非要定和碩死罪?這不正是你要本王做的麽?”
“我隻是好奇這種事簡直不合常理,昨天還好好做公主,今天就被自己的親哥哥治罪,且是死罪,這太反常而已。”
“你要知道,在皇宮中,榮辱隻是一瞬間的事兒,身份再尊貴又如何,一步錯,或許就是無底深淵,就連本王也是這樣,你可懂?”郜清鈺似乎想起了什麽,語氣有些感歎。
田韻點了點頭,二人安靜了好一陣,問道:“那你為何還要做這王爺?你也告老還鄉豈不是更好?皇上肯定會大喜,賞你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額……不過前提是你得省著點。”
“本王隻是身不由己,並不是有多喜歡這錦衣華服,這尊貴身份。”郜清鈺語氣如真心真意說的一樣,田韻噗嗤笑了,道:“你撒謊都這麽嚴肅幹嘛?放不下名利就是放不下,畢竟做個王爺有源源不斷的銀子,不像我,做個王妃,連賺的銀子也是和府裏幕僚那樣賺月錢。哪有王爺當著爽。”
“你很缺錢?”
“……不是……很缺。”這問題問的,不缺錢就不用惦記著錢麽?沒錢很心塞,錢不多依然很心塞,錢多了,安全感倍兒足,雖然她到現在依然不知道這古代銀子是以什麽比價兌換人民幣。
“以後本王的所有的家當都是你的。”郜清鈺笑著說道。
“嘖嘖嘖,以前我有個閨蜜嫁了個窮小子,那小子結婚……不是,是成親前也這麽說,但嫁過去呢,嘖嘖,連個內褲都給不起。”其實這是常聽鄉下的奶奶常常這麽說著逗趣兒,她隻是照搬,意在不管什麽婚前要,婚後人都得到了,對方萬一忘了婚前承諾你難不成還撲上去咬他?田韻想了想,郜清鈺是承諾全部家產都給她,但是她婚前要也張不開嘴,把他要的破產那可不是她本意,不對,不對!她不是已經嫁給他了麽?要一次試試?
於是田韻決定扭頭,目光深情的要家產,郜清鈺卻眸光有些不解,皺眉問道:“內褲是什麽?”
“咳咳……就是衣服。”田韻有些尷尬,幹咳了幾聲,忘了問那個要了他全部家當的事兒了再想起來的時候,卻也沒膽子問了。
“本王會給你內褲的。本王說了說了全部家產都是你的。”郜清鈺認真起來糾結這個問題。
“別別,我買的內……衣服。以後你還是說衣服吧,別用那個詞。”田韻臉上有些羞紅了。
“現在隻剩治好楓兒了。”郜清鈺的語氣輕鬆了好多,田韻聽完這句話心霎時間提了起來。
郜清鈺繼續說道:“雖然楓兒現在不言不語,知識眼神不似先前呆滯了。”
田韻也覺得楓兒似乎並不是不會說話,隻是……懶得說。所以,有些怕他突然在這個節骨眼病好了,那她豈不是又對伏羽食言了麽?那也意味著去不了闕山了。所以,她裝作悲痛的道:“但我感覺他還是很呆。一時半會兒治不好的。”
外間榻上睜著眼的楓兒:“……”
“本王會感覺這十日內他定會開口說話。”郜清鈺信心大增。
“不可能的!”田韻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反駁道。
這怒氣洶洶的語氣,郜清鈺:“……”
楓兒:“…………”
“我是說你不要給我這麽大希望,若是你說十日內治好,如果十日後他的的病毫無改善,那我會很失望,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懂麽?”田韻覺得自己剛剛反應過激,便語氣緩和的解釋道。
“但本王會在十日內治好他的。”郜清鈺雙手覆上她的雙肩,語氣很確定。
“嗯。”然而,田韻內心是奔潰的……你還是別治好他了,反正我會帶著他走的,不會給你生什麽猴子的…
“你想說的事兒都說了吧?”田韻試探道。
“這是準備下逐客令?”郜清鈺居然笑著問這句話,沒生氣,田韻自然也放下心道:“我很困,還想眯會兒。”
“嗯,那我回房了。”郜清鈺說完這句話,才有些戀戀不舍的走了。
田韻一個人蔫了一樣躺在床上,開始想著對策,如果郜清鈺真的做到了,她是答應好還是不答應好?她自詡不是那種薄情之人,有了孩子就等於在古代有了牽掛,萬一哪天又回去了,難不成留個掛念在這兒,那得多煎熬?
天將明,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在街道上狂奔,因著清晨濕氣中,馬蹄踏過路麵,震蕩起的塵土很少,馬車直奔城外,路過一個驛站停了下來,車夫自去牽著疲憊的馬兒飲水。
田韻感覺一路上車夫趕著投胎般的將她快顛出五髒六腑了,郜清鈺見她難受到額角冒出細汗,便決定先停在驛站。
“來壺涼茶。”
“好嘞!”話音剛落,一個稍顯機靈,膚色黝黑的小二便將茶水送來。“客官,慢用。”
田韻趴在桌邊,胃裏似乎有東西要翻湧著出來,她努力壓下這種嘔吐感,問了句:“還有多遠?”
“還有二十裏地左右。”
“二十裏地……嘔……”正想著二十裏地什麽概念,一陣嘔吐感又衝了上來,田韻有些沒力氣了。
“喝口茶。”郜清鈺扶著她瘦弱的肩,親自喂茶,於是其他的客人不自覺瞥了向了他們二人,順帶看了眼田韻的腹部……田韻抬頭時,有些暈乎乎的,隨著眾人的眼光,目光落到了腹部,好吧,大概是以為她懷上了。
稍稍休息了會兒,感覺不太想吐了,在現代不暈車,不暈船,古代一個馬車讓她吐到心肝肺都快吐出來了。“走吧,快去快回。”田韻被眾人各種猜疑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便拽了拽郜清鈺的袖子。
“無事,多歇會兒,不急著去。”郜清鈺絲毫不關心別人偶爾掃過來的眼風,隻是顧著喂田韻喝茶。“你好些了沒?”
“好了,走吧。”田韻則是芒刺在背,如坐針氈,使勁兒拽著郜清鈺要走,就如孩子一般,隻是一個勁兒的倔著,要走。
郜清鈺則無奈一笑,便隨著她走了,接近晌午時,才到了所謂的東鄀大型牢獄。
田韻下車隻覺得這牢獄密密麻麻,卻布局嚴謹,方方正正,一排一列,隻是顏色灰蒙蒙的有些陰沉。田韻依然拽著郜清鈺的袖子。“她就在這裏?”
“嗯。”郜清鈺連招呼都不用和牢頭打,牢頭直接奔過來迎接著,開了牢門,領著二人去牢獄,一路上討好的說道著:“王爺,公主在最好的牢裏安置著。”
等見到了和碩本人,田韻見到的是一種比較蒼白的臉,但牢裏有軟榻,基本的梳洗用具都有,田韻看到這些險些氣炸,這叫坐牢麽?和碩除了一身牢獄的服飾,除了臉上掉了些肉,臉型更像標準的瓜子臉以外還有什麽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