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跟我走
說到後麵的時候,譚矜聲音有點哽咽。
和眼前這個空月說話,她如同又回到了前世。師徒二人坐在樹林裏。看著天空高懸的圓月,再有一兩杯的小酒,聊著簡單的話題。
無憂無慮的。
沒有分離。更沒有病痛,以及後來發生的一係列的事情。
空月聽出譚矜話裏的哽咽。不解的蹙眉。漂亮的眉頭被緊鎖成一團。美眸閃過疑惑,抬手捏了捏譚矜的臉。
她問道:“你怎麽哭了?“
譚矜趕緊道:“我沒有哭,隻是沙子迷了眼睛。”
也不知道空月是真聽懂了還是沒有聽懂。隻是點了點頭。旋即,又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起了四周,“徒兒。你知道現在我們在哪麽?”
譚矜本想著點頭。卻又搖了搖頭。半垂下眼睫,故意反問了一句,“師父。你自己帶的路。難道還不知道我們現在在哪麽?”
空月聽到譚矜這話。嘖嘖了兩聲,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嘖嘖之後。又跟著點了點頭,撚了撚話滑落耳畔的碎發。“為師想起來了,來,跟我走。”
譚矜全然沒想到空月會答應的這麽爽快。
“師父。你是真的記得路了?”
空月拍拍胸脯,保證道:“我當然記得路了,你莫不是懷疑為師?”
譚矜連忙低頭,“不敢。”
空月得意的揚眉,示意讓譚矜跟著她一起走。
“來,跟我走。”
譚矜心中好奇空月會把自己帶到什麽地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最終還是鬆口,跟著空月一起走。
不知道這次空月又是誰扮演的,仿佛是對整個坑洞都要清楚許多。關鍵是,空月全程沒有用過南域語,能讓譚矜聽得很清楚。
譚矜心裏越發感到奇怪。
難道……南域的人良心發現,打算讓人把她給帶出去?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在空月領著譚矜又經過一個拐角的時候,不等譚矜反應,空月瞬間化身成了厲鬼。雙手的指甲驟然變長,猛地向譚矜撲來。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
譚矜來不及躲閃,下意識的連連向後退。驀地,腳後撞上了岩壁,已經無路可退了。
譚矜思緒空白了,甚至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眼前登時閃過兩道黑影。
譚矜想也沒想,連忙往左右閃了一下,巧妙的避開了兩道黑影。
耳畔傳出一絲哢的清響,像是什麽兵刃沒入了岩壁中。
空月的臉色刹那煞白,沒有一點血色的。動作快到難以捕捉身影,待譚矜回神的時候,整個人已然被厲鬼束縛了動作。
厲鬼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岩壁之中,一雙染血的鬼眸死死的瞪著譚矜,恨不得一下能夠把譚矜瞪穿。
如同又深仇大恨一般。
譚矜咽了咽,小聲的問了一句,“我們是有什麽仇麽?”
按理說,她到六界這麽多天,即便是得罪了許多人,卻又沒得罪什麽鬼。眼前的這隻厲鬼,似乎是善於發掘人記憶深處的東西。
否則,厲鬼也不回變成的空月的樣子,還險些得手了。
厲鬼一直瞪著譚矜,沒有再做出其他動作。
譚矜藏在袖下的手悄然召喚出了匕首,墨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厲鬼,輕聲問道:“這就是你的真麵目麽?”
眼前的厲鬼,不複獨屬空月張揚如火的美貌,剩下的隻剩下慘白的皮膚,以及瘦弱的身子。
厲鬼的指甲極長,深深的嵌入了岩壁之中。指甲僅僅是隻有一部分露出,可以清楚的看清是白色的。
看見安靜似笑非笑的樣子,厲鬼迫切的想把手抽出,給譚矜一點教訓。
接下來……
喜劇的一幕發生了。
厲鬼幾次想從岩壁裏把指甲拔出來,最後都沒有成功。指甲像是與岩壁合二為一了,怎麽著都無法拔出來。
除非斷了這指甲。
厲鬼沒有說話,眼眶的猩紅更多,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譚矜小心的想從她的手臂下鑽出,結果她還沒有做出第一步……
厲鬼又率先了譚矜一步。
猛地一下張開嘴,厲鬼從喉嚨裏發出低吼聲。
聲音尖銳,貫穿了整個洞底。
譚矜暗道一聲不好,飛快的鑽出了厲鬼的束縛,趕緊往自己先前到達坑洞底部的入口尋去。一邊往入口處奔去,一邊在心中暗罵流琴坑了自己。
洞裏哪裏安全了,分明就是一個鬼洞。
打從一開始她就該走的,根本不該看那幅壁畫!
好奇心害死貓。
洞中散漫出了雪白的迷霧,遮掩住了譚矜眼前的路。她沒有多想,按照自己原來的記憶摸索著的,不斷瘋狂的向前跑去。
厲鬼的指甲仍然插在岩壁裏,壓根就沒法動彈。唯一可怕的是厲鬼的叫聲,似乎是引來了更多的厲鬼。
在洞中,從遠而近,傳出了越來越多鬼的叫囂聲。
風在洞中蕩漾,裏麵似乎還有靠近的步子聲。細碎的步子聲宛如踏在譚矜的心間,她小心肝一顫,奔跑的速度又翻了一翻。
越跑到後麵,白霧越濃鬱了。
在濃鬱的白霧之中,誰也看不清誰。
此時,譚矜恨不得自己身上多長幾條腿,能夠再讓自己跑快點。她不斷用木高掃視周圍,在白茫茫的霧氣之下,又增加了幾道身影。
譚矜欲哭無淚。
正在這時,一隻手突然從虛空抽出,抓住了譚矜的手腕。略帶喑啞的聲音響起,“要想跑,跟我走。”
話落,那隻手不顧譚矜的意見,拽著譚矜的手腕全力往前麵奔去。
“喂,你放開我!”
被人強行拽著的感覺很不爽。
譚矜掙紮著想要離開那人的手,然而對方似乎並不樂意。速度反而比之前更快了,瘋狂的往前麵跑去。
不等譚矜表示抗議的時候,突然那隻手又抽了回去。
眼前,霍然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譚矜微眯起了墨眸。
這人是誰?
怎麽……越看越眼熟……
修長的身形,翩然如雲的白衣……
等等!
譚矜忍不住繼續往前麵走,目光尖銳至極,隻恨不能一下貫穿白霧,看得再真切一些。
漸漸的,當她快要走出的薄霧的刹那,她停住了步子。
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