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七章 南域的手段
譚矜聽完竹溫言的話,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靜靜的看著竹溫言掌心的蟲子。過了片刻後。她轉眸看向竹溫言,問道:“你能看出這是什麽蠱蟲麽?”
竹溫言想了想,回答道:“我對南域的蠱蟲並不清楚。隻知道顏色越樸實的蟲子,毒性越強。”
此時。竹溫言手中躺著的蟲子呈黃褐色。形狀與蒼蠅相像,隻是比蒼蠅還小上許多,隻有大概米粒的大小。
如果說顏色越暗越樸實的蟲子。毒性越強。那竹溫言手上的蟲子,應該是毒性極強的蟲子。
若是老人的老伴吃下了含著毒性強的蟲子煎成的藥,其後果可想而知……
隻是……
那藥是給老人的老伴吃的。老人的老伴死了對南域人有什麽好處麽?
這一點譚矜百思不得其解。
竹溫言收回手中的蟲子。說道:“之後我會翻翻關於南域的書,看看能不能找到關於這隻蟲子的信息。”
“嗯。”
“譚姑娘,這些日子你也要注意好好休息。那南域人下手極狠。你身上的傷口雖說已經處理完了。但隻要稍不注意……”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竹溫言被譚矜打斷。歎了口氣,無可奈何道:“總而言之。譚姑娘一定要注意身體,最近不要做一些劇烈運動。”
“我知道了。”譚矜繼續道,“竹溫言。你知道百裏顏在哪麽?”
“百裏顏?”竹溫言愣了一下,然後仔細的想了想。目光閃爍,“估計他現在還在幫我煎藥。”
“幫你煎藥?”
“事情是這樣……”
竹溫言把之前的事給譚矜說了一遍,其內容大概是百裏顏逛完了竹蕭穀沒事幹,於是他就找百裏顏幫個小忙,把老人的老伴的藥給弄好。
這煎藥呢,又是個慢活。
所以,現在百裏顏還在煎藥。
聽見竹溫言這麽說,譚矜暗自給百裏顏捏了把同情淚。
就算竹溫言沒有詳細的說煎藥是個怎麽過程,但譚矜隱隱能夠猜到幾分。
哎……
等竹溫言出去之後,譚矜坐在床上,又開始細細回想起先前發生的是。半垂下眼睫,她現在該怎麽走下一步?
若是竹溫言治好老伴的病之後,她又回到墨城,是繼續追查南域人還是去做別的?
最後,譚矜越想越亂。
仿佛脫離了流琴,她什麽事都做不成。
譚矜眼中驟寒,她很討厭這種感覺。
這時,鬼村老嫗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像是知道譚矜的糾結,對她說道:“丫頭,等把墨城的事處理完之後,你可以去一趟湘城。”
“為什麽要處理完墨城的事?”
“你自己心裏也清楚,最近南域人不斷在墨城搞事,其中肯定有大名堂。”老嫗繼續分析道,“墨城的城主也是個狠角,等他們鬥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時,你再從中收取利益,豈不快哉?”
譚矜沉默。
“湘城的城主是有名的煉寶師,若你能有幸的見到她,說不定會別有一番成就。”
話說到如此,譚矜算是明白了老嫗的意思。
老嫗希望譚矜去湘城,找到湘城城主學習煉寶之術。譚矜仔細的想了想老嫗的建議,確實可行。
再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南域人多次給她找麻煩,她遲早得還回去。
老嫗像是知道譚矜想明白了,沒有再分析其中的利益關係。隨後,又說起魔獄青蛇的事,“說起來,我得為一件事向你道歉。”
譚矜愣了下,“什麽事?”
“哎,魔獄青蛇一時受了毒王那妖孽的唆使,才貿然的出手。”老嫗長歎了一聲,雖說魔獄青蛇是向流琴出手,但是在譚矜尚未清醒的情況下,盲目與毒王做交易,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要是之後有更大的利益,甚至威脅到了譚矜的性命……
利害關係一目了然。
譚矜聽到老嫗這番話,垂下了眼睫,給出了自己的答複,“魔獄青蛇我是不會再用了。”
說起來也是,自從她醒來之後,手腕的翡翠鐲子也是不見了蹤影。
想來,魔獄青蛇應該是自己走了。
老嫗仿佛早已料到了譚矜會這麽回答,隻是又重重的歎了口氣,重新恢複一片沉寂。
譚矜本想下床,去不想隻是抬個手,手臂像是要斷裂似的。不知道南域人下手是得多狠,渾身上下幾乎沒一處好地。
當時在竹林交戰時,譚矜還不覺得有什麽……
但是現在……
問題出來了。
譚矜默默的望天,她的命怎麽這麽苦……
古時候的傷藥並不能立馬見效,譚矜足足在床上待了七天,才能回到地麵走動走動,順便活動一下自己的筋骨。
竹溫言的藥效果不錯,比起尋常的傷藥,已經是好上許多。
要是尋常的傷藥,譚矜這一身的傷,起碼得躺個半年。
此時,陽光正好,大片大片的光芒肆無忌憚的灑在大地上,在地麵繪成一片細碎的金色。金光流動,亦如水波蕩漾。
譚矜走在小路,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說不出的舒服。
竹蕭穀四季如春,這句話說的確實沒錯。
清風拂過竹林,金色的陽光為竹林裝點出幾分亮色,沙沙的撞擊聲給人以一種寧靜。竹林中不時有小路穿梭,濕漉漉的眼睛好奇的望著譚矜,似乎是在好奇她的來曆。
竹蕭穀不光藥材豐富,也有許多稀有的異獸。
譚矜正走著,突然發現前麵有一個身影。
一抹淡藍色翩然,如同碧波潺潺。
耀眼的金發在柔和的陽光裏散開,朦朧了人的視線,給人以如沐春風的美。微風一揚起金發,如同吹拂了柳絮,發絲飛舞,迷亂了視線。
一時間,竟叫譚矜移不開眼。
百裏顏似乎感到譚矜的視線,恰好回頭看向了譚矜。輕輕一笑,移步走到了譚矜的麵前,“娘子,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譚矜回神,倉促移開視線。眼裏浮現出尷尬,輕聲說道:“謝謝關心,我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了。”
想到譚矜之前受傷的事,百裏顏還有些心有餘悸,“娘子受傷了,為夫這心也跟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