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六章 途中出手
黑衣人的動作極快,沒有給譚矜留下半絲*的時間。譚矜眸光乍寒,露出了寒芒。翻手祭出了流火,滾滾的火焰宛如長鞭持在她的手中。
幾片竹葉從各個角度衝她襲來,封鎖住了譚矜全部的角度。
譚矜麵不改色。
在竹葉快要臨近她的刹那。甩手揚鞭而出。火鞭橫掃在空中,生出道道火絮。翻卷著滾滾熱鬧。沸騰了夜色的清冷。
在竹葉碰上火鞭的瞬間,本該被火焰啄食,燃燒成灰燼。令人想不到的是。竹葉在穿過滾滾火焰的一下,爆發出了耀眼的綠光,仿佛是一雙無形的手。把竹葉周圍的火焰撕開。
讓竹葉得以完好無損的從中穿過去。
譚矜瞳孔中倒映出了竹葉的鋒利。微微喘口氣,緊蹙眉頭。腳尖一動,側身閃過一片竹葉。隨著一道清風拂過竹林。竹葉撞擊的簌簌聲不絕。
又有數片竹葉掃出!
再次刺向譚矜。
譚矜身形一晃。巧妙的躲開了數片竹葉,卻仍是中了幾片。竹葉嵌入血肉。溫熱的鮮血浸濕了衣衫,濃鬱的血腥在空中蕩漾。
微眯墨眸。
劇痛在身體的各處蔓延。如同剝繭抽絲般一點一點的削去她的體力。
譚矜微微串一口氣。
“怎麽?小丫頭沒力氣了?”
黑衣人嘲諷的笑聲傳來,譚矜抬手理了理耳邊的碎發。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笑,“隻會躲在暗處射暗箭的人。能有什麽大本事?”
黑衣人沒說話。
“輸了小人又怎麽樣?你們南域人都是一個德性,活該生活在陰冷潮濕的地方。”
這一句話仿佛是刺到了黑衣人的痛處,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我讓你閉嘴!”
話落,竹葉洋洋灑灑的從天上落下,急如驟雨,劃破長風,帶著無盡的殺意。
這一次,他非得要了譚矜的命!
譚矜心知自己躲不過去,不躲不閃的待在原地,靜靜的等著竹雨的來襲。
突然,地麵微微顫動,裂出了如蜘網的縫隙,萬千綠色的荊棘從縫隙中衍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生長。飛快的在譚矜頭頂結成一張大網,把她嚴嚴實實的罩在網中。
竹葉落下,一一刺到了荊棘上。
荊棘像是不知痛一樣,依然把譚矜包裹得嚴嚴實實。
待竹雨落完後,荊棘才重新回到了地麵。
譚矜毫發無傷。
“是誰!”
黑衣人話裏含著驚訝。
不知何時,月光悄然回到了竹林,銀色的光輝閃耀,為大地鍍上了一層銀白,猶如披上了白紗。竹林隨風舞動,竹葉的清香在風中蕩漾。
獨見一人身穿月白色長衫,一雙狹長的眸子折出幾分笑意。
“敢在我竹蕭穀裏大開殺戒,你們南域的膽子還真是不小。”
黑衣人一下認出了來人,心知不妙,準備抽身離開。卻不想他剛到一步,眼前便出現一角翩然的衣袂。
“想跑?你想跑到哪裏去?”
話裏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黑衣人眼光一沉,抽身向後,打算從後麵逃走。竹溫言看出了黑衣人的想法,嗤笑一聲,閃身又來到了他的身後。
再次堵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竹溫言輕聲道:“你現在以為你還能逃走麽?”
語氣雖是平穩,卻含著無盡的殺意。
他竹蕭穀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黑衣人想沒想,眼中掠過一絲狠辣,甩手對準竹溫言拋出了幾片竹葉。竹葉直指向竹溫言的命穴,後者腳尖一動,果斷的往後退去。
趁著竹溫言躲閃竹葉的空蕩,黑衣人像是小魚一般直接開溜。
“鬼麵雲君,我期待我們下次的見麵。”
竹溫言本來想追上去,結果還沒走幾步,突然聽見身後傳出砰的一聲清響。驀然回首,發現不知何時譚矜半跪在了地上。
譚矜臉色蒼白,一隻手捂住肩膀。還有源源不斷的鮮血從傷口中流出,疼痛仿佛也隨著鮮血的流動,不斷的加深……
竹溫言沒有再追下去,重新回到譚矜身邊,地垂下眉目,輕聲詢問道:“你還好麽?”
譚矜剛想說沒事,眼前驟然一黑,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等譚矜再次醒來的時候,身處在了一間雅致的房間裏。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旁邊的暖爐釋放著熱氣,驅散了空氣中的寒冷。
自己身上蓋好了被子,旁邊的櫃子上正精心放著一萬湯。
沒過多久,竹溫言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見譚矜醒來時,竹溫言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幾步來到了譚矜的床頭,看向譚矜,輕聲問道:“譚姑娘,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譚矜活動了一下手臂,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然處理好了,連紗布都已經幫好了。她眸光一沉,轉眸看向一旁的竹溫言,抿了抿嘴角,道了一句,“多謝。”
如果竹溫言沒有及時出現,她都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
黑衣人善於藏匿自己的蹤跡,偏偏譚矜的仙力還不到家。
一旦失去了煉獸,如同折了翅膀的鳥,再也飛不起來。
譚矜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竹溫言聞聲,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譚姑娘,你也不用謝我,這次都是因為我的疏忽才叫那黑衣人有機可乘。”
若是他能提前發現黑衣人摸進了竹蕭穀,譚矜就不會和黑衣人苦戰。
“對了,你是怎麽發現黑衣人的?”
說起這個,譚矜還有點好奇。
竹溫言聽到譚矜這麽問,從腰間取下了一個瓷瓶。把瓷瓶打開,把瓷瓶裏麵的東西倒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我是因為這個才發現南域混了進來。”
竹溫言的手裏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一隻如米粒大的蟲子。
蟲子靜靜的躺在竹溫言的掌心,顯然是已經死了。
譚矜皺眉。
“這隻蠱蟲想趁我不注意,飛進我準備的藥中,幸好我及時發現,不然還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竹溫言歎了口氣,“我雖然不知道南域人這次是出於什麽目的,但是對一個手無寸鐵的老人下手,實在是太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