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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事發

  安陽樂冷眼瞥見他的表情,微微垂下了眸。


  藍玉的事情才了,大殿外就又跑進來一個小太監,突如其來的闖入再次打斷了殿中央的歌舞,皇上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小太監也知道自己此舉太過魯莽,可是實在事關重大,他不敢耽擱,所以才連忙跑進來,理所當然地惹得皇上不悅。


  韓臣見了皇上的臉色連忙下了殿去問小太監貿然闖宮的緣故,小太監其實也不敢當著眾人的麵稟告,隻是一時著急才慌了手腳,見韓臣下來連忙附耳過去言語。


  饒是韓臣再淡定的性子聞言也不由大驚,打發小太監下去之後連忙上了台階又附耳到皇上身邊:“皇上……”


  皇上聽完韓臣的話下意識地看向安陽樂,滿殿的貴戚朝臣,即使是再懂得掩飾的人臉上也都顯露出了幾分疑惑驚詫,可是唯獨他一人,神態怡然地坐在下首酌飲,白衣仙姿,雅致尊華,坐在那裏自成一方天地,氣派竟比他這個皇帝還要高貴三分,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大殿中的氣氛幹擾。


  皇上再次想起傳遍天下的那十六個字:琴棋清骨,文墨風流。質壓珠玉,雅冠公侯。


  “皇上?”


  被呼喚聲勉強拉回心神,皇上轉眸間卻是搖頭,看向正等待他吩咐的韓臣:“此事容後再議吧。”


  韓臣看了看階下安然而坐的安陽樂,恭順地頷首。


  清妍見識了這一場變故覺得奇怪,又見皇上的眼神看向身邊的人心下的怪異之感更甚,轉過腦袋瞅向安陽樂:“到底出了什麽事,皇上看你做什麽?”


  安陽樂放下手中酒杯,心中早有定論:“能讓人驚駭成這樣的,還能是什麽事?”


  清妍聽出他語氣裏的異樣,低下頭開始思索,能讓宮中訓練有素的太監不顧禮數闖宮的,必然是一件震驚朝野的大事,而且那件事還和安陽有關……


  清妍眸光一抖,能讓皇上想到安陽的大事,那就隻有安陽王和安陽王妃的事情了。


  難道安陽王和安陽王妃的事情暴露了?


  雖然這件事不可能危及身家性命,但是清妍卻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按說安陽派去假冒安陽王和王妃的道伯和春嬸已經暴露,那兩人要麽是被扣下了,要麽就是已經身亡,可是即使是這樣也並不能說明安陽王和安陽王妃已故,最多隻能說王爺和王妃被人頂替蹤跡不明。


  可是如果道伯和春嬸沒有暴露呢?


  清妍沉眉想著,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如果道伯和春嬸真的暴露了,那皇上應該直接傳召安陽到近前問話,至少也應該問清楚安陽和安陽王夫婦最近有沒有書信往來或者試探安陽樂和道伯春嬸之間的關係,可是皇上沒有,皇上至少用很疑惑很不解的眼神看著安陽樂,那就說明這件事情安陽樂的反應和他想象中的不同。


  這樣推斷下來,那道伯和春嬸應該是沒有暴露,可是如果他們沒有暴露的話皇上又為什麽看向安陽呢?


  清妍忽然驚覺自己陷入了一個漩渦,想了一圈下來問題卻又回到原點,任她想破了頭也想不出緣由。


  清妍不解的目光帶過安陽樂不期然對到不遠處的周延輕身上,後者的嘴角牽起一抹笑意,眸底卻是一片得意之色。


  清妍更覺有異,難道這件事和周延輕也有關係不成?

  這場宴飲兩度被打斷,最後結束的時候沒有幾個人臉上是歡愉的,清妍一聽皇上說散了立刻就拉起身邊人想要問清原因,可是皇上這時候卻忽然叫住了安陽樂:“安陽世子,隨朕到禦書房議事。”


  清妍咬牙瞪向皇上,卻見皇上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頓了一下:“哦,洛丫頭也來吧。”


  清妍一喜,可是瞬間卻更加不解起來,這件事傳來之後皇上臉上沒有怒氣,也沒有怪罪,甚至還讓自己隨同安陽一起到禦書房……到底打的什麽啞謎?

  和安陽樂一起進了禦書房,韓臣謹慎地關好門之後守在門口,皇上眯眼打量了一圈麵前的兩個人,片刻後才緩緩開口:“安陽世子,你可知道朕為何請你來這兒?”


  安陽樂搖搖頭:“安陽不知。”


  “朕剛剛在大殿上得到一個消息,安陽世子想聽一聽嗎?”


  安陽樂看了皇上一眼,“願聞其詳。”


  皇上淡淡的哼了一聲,坐在位子上看著安陽樂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安陽王和王妃三日前在回京路上遇害,現在屍體已經在刑部的停屍房了。”


  安陽樂淡淡的看了皇上一眼,麵無波瀾。


  皇上:“父母身死,安陽世子似乎一點都不傷心?”


  安陽樂抬眸看著皇上:“死者已矣,即便是傷心了又有何意義。”


  “那可是你的親生父母!”皇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安陽樂,嘴裏吐出來的話很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清妍也能理解皇上的這種心情,一向倚重的異性王爺離世近十年,他這個皇上居然現在才知道,沒有半點不滿才不正常。


  安陽樂還是那副平靜的麵容:“李後也是皇上摯愛之人,十年前李後離世,皇上卻半滴眼淚都未曾流過,她可是你的發妻。”


  相較於皇上氣憤的語氣,安陽樂的音調極是平常,可是偏生他的話語卻比皇上的更有感染力,暖如清風般拂過心弦,清妍看著他的樣子心情就這樣平靜了下來。


  皇上一向不喜歡旁人議論李後的事情,安陽樂此言簡直是觸了對方的逆鱗,可是皇上偏偏還不生氣,被安陽樂堵得啞口無言了好一會才隻是陰沉著臉色道:“安陽世子口才辯才自然是極好,可是有一點朕卻不明白,經過宮中暗衛查證,安陽王和王妃二人的麵孔是經過易容的,死去的安陽王夫婦扯去麵皮之後居然變成了毫不相幹的兩個人,”說到這裏,皇上語帶嘲諷:“安陽王多年來為國效力,近十年來無論是駐軍換防還是守衛邊關的差事也都辦得很好,安陽世子,北境和盛都的差事錯綜複雜,若是沒有熟悉的人交接,那兩個假冒的人又怎麽會將朕安排的政事處理的如此妥當?”


  即使是被皇上揭穿了,安陽樂也絲毫沒有驚慌的表情,隻是神情平和地坐到一邊,“父王母妃離世時我不到十歲,當時永陽關戰事大急,如果此時傳出守將受傷太重不治身亡的消息,西晁國必定趁虛而入,我一人坐守關隘,統領三十萬大軍匯市西上,一舉奪回了被西晁占領的七座城池。皇上你說,如果當時我沒有封鎖父王去世的消息,現在東辰的西邊會有這麽太平嗎?”


  皇上知道消息後還沒來得及細想,現在聽了安陽樂這樣一說不免有些愧疚,君主無能,居然已經懦弱到讓一個孩童揮劍上陣的地步,他還有何臉麵來對眼前的人說教?

  可是待皇上冷靜下來了才發現,他不得不厚著臉皮接著問,安陽王府和大將軍府的兵權幾乎占據了東辰的半壁江山,而且洛家又與皇室有隙,兩府結親事關重大,他雖然不能阻止,但是拖一拖也是好的。


  “那既然如此,西晁戰事結束之後你又為何還不報喪?”


  安陽樂忽然冷笑:“西晁虎視眈眈數十年,一直覬覦永陽關內數以百萬計的錢財,現如今西境安祥安祥,難道不是父王餘威的震懾效果嗎?“這都是場麵上的話,其實安陽樂說的都不是他隱瞞安陽王夫婦死訊的理由,他沒有說的是,當年的西境不太平,如果父王母妃已死,那他勢必就要承襲王位,屆時走到哪裏都由不得他自由,而當年還清妍隻身在天雲山,他哪裏放心得下她?

  皇上看看安陽樂,又看了看清妍,想也知道是為什麽了,其實這本不是什麽大事,追根究底也怪不到安陽樂身上,隻是安陽王去世的確事關重大,安陽王在西境的餘威的確震懾了西晁的軍士,所以這個消息本來本來還是不傳出去的好。但現如今說什麽也都晚了,安陽王和王妃遇害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不出幾日天下人都會知曉這個消息,西晁那邊當然也是瞞不住的。


  “這件事朕本應糾責,但念安陽世子為國為民,還是暫且壓下吧。”其實壓下的意思也就是變相的不追究,皇上還是為了麵上好聽一些,話音一轉忽然又說:“不過,既然安陽王夫婦離世的消息這個時候傳出來,你們的大婚還是應該往後推一推了,免得授人以柄。”


  安陽樂心中冷笑,麵色卻沒有半點不對勁的地方。


  清妍倒是察覺出了不對,回想起大殿上周延輕的表情,約莫也猜出了是怎麽回事。


  出了禦書房之後安陽樂一直不說話,清妍還以為他是在為死去的道伯和春嬸難過,所以特意安慰他:“死者已矣,你不要為他們傷心了。”畢竟還是在皇宮裏,說起話來要格外小心,她的話說的含蓄,聽到的人多半也隻以為她是在勸慰安陽樂安陽王夫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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