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新冊太子
清歡噘著嘴領他進門:“我實在放心不下秦柳,她太喜歡方槐了,不管怎麽樣我都要幫她一次。”
安陽樂歎了口氣,拉著她坐到腿上:“月兒,方槐和秦柳之事到底如何不是我們能幫得了她的,你仔細想一想,如果方槐真的與陸珊有私,而且這件事秦柳是從你口中得知的,她會怎麽樣?”
清妍遲疑:“難道,她還會對我不滿嗎?”
“痛苦中的人最先想到的一定是擺脫與痛苦相關的一切,你若是揭起這件事,那秦柳首當其衝怪的一定會是你,因為是你打擾了她的好夢,讓她從天堂跌倒到地獄。”
清妍垂下眸子,心中還是不敢相信:“真的會嗎?”
“月兒,我們不要去理會旁人之間的感情了,我們之間好好的不是很好嗎?”
“可是……”
“月兒!”安陽樂的語氣難得帶了些嚴厲:“我們之間隔了那麽多的人和事,現在難道還有再多隔一重嗎?”
清妍對上安陽樂的眸子,心中鈍痛。
總是這樣是不是?安陽樂的心裏永遠隻在意她一個,可是她心裏掛念的卻比他多得多,他的一顆心全都在她身上,她卻把一顆心分成了無數份,隻把最大的那一份給了他。
“安陽……”清妍抬起頭看著他:“我不管了好不好,以後別人的事情我都不再管了。”
安陽樂抱緊她,心裏暗惱自己沉不住氣,“對不起……我應該多給你時間的。”
清妍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管回抱緊他。
她想,即使全世界都拋棄她也沒關係,她有安陽就好了。
周延輕到青州十日之內收回了雲州,南疆兵馬暫時退居雲州城外三十五裏,皇上聽到消息後龍心大悅。
次日早朝,太子周延卓自請辭太子位,讓位賢德皇嗣。
第三日早朝,皇上準奏廢黜太子周延卓,改立三皇子周延輕為太子。
半個月後,新立周延輕率部直襲南疆兵馬大營,殲敵十餘萬,剩餘兵馬退回南疆邊城。
一月後,太子周延輕奉詔率虎賁軍回京。
清妍在暖閣裏坐看外麵的風雨動蕩,一直未有動作。
“小姐,三皇子……太子已經回京了,皇上今晚在韶華宮設宴,您和安陽世子好像都要出席。”
“太子新冊,冊封禮定在什麽時候?”
“三日後。”
“到那時再出席吧。”清妍一向不喜歡那種場合,能不出現就不必去。何況安陽樂會去,她以朝臣之女,還是已逝的朝臣之女,去不去並沒有那麽重要。
清妍揉了揉發酸的肩膀,年後各府來往禮單、鋪子年底清算樣樣都要她親自來,身子乏的不行。
琳琅走過來幫她垂了垂肩:“小姐,咱們這年過的也太沒勁了,你和安陽世子都去了大將軍府,咱們府裏就我們一群丫環小廝,一點意思都沒有。”
“過年不都是這樣的,我在天雲山時還沒有人陪著呢,不也一樣過來了、。”
“啊?”琳琅驚奇地問:“小姐,你在天雲山是怎麽過年的啊。”
“沒怎麽過啊,大師兄過年時是要回南函的,我和師父兩個人能有什麽意思。”
“天雲山上不上有很多人的嘛,都沒有人陪小姐的嗎?”
“我在天雲山上前幾年竟沒日沒夜地背書了,哪還有心思過年啊,後來書背完了,老頭子就說,你既然已經習慣了不過年的氣氛了那以後咱們師徒就不必再過年了。”
“啊?雲老怎麽能這樣啊。”
“天雲山上的日子哪有你想象中那麽簡單,不過老頭子對我還算是寬容,倒是苦了大師兄……”
“什麽大師兄?”
清妍聽到這個聲音全身一顫,忽然回想起上次提到大師兄時安陽世子的反應,然後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沒事提什麽大師兄啊。“那個……你怎麽今天這麽早就回來了?”
“太子回京,皇上在召見他,我們就先散了。”知道她是在故意轉移話題,安陽樂從善如流地回了她。
“周延輕回了京城,那周延卓就很尷尬了。”清妍看著琳琅走出去,連忙拉著安陽樂坐下:“周延卓是不是該回盛都了?”
“你怎麽知道?”
清妍把她和秦柳上次在百花亭和周延卓見過麵的事情說給安陽樂聽:“周延卓出京時還是一副氣度淩雲的模樣,,沒想到短短數月之間,他倒是成長了不少。”
“人都是會變的。”安陽樂說著若有所思地看向清妍:“月兒。”
安陽樂每次這種語氣都說明他有話要說,清妍依舊肅了容色等著安陽世子開口了,卻等來安陽樂的輕聲歎息:“月兒,你可不能不要我。”
清妍:“……”
推了推他埋在自己肩頭的男人,“有話你就說啊,少在這裏和我裝可憐。”雖然她最吃這一套。
清妍鬱悶地想,好像每次安陽樂一撒嬌,她就什麽都隨他了。。
“我的處境很危險。”安陽樂說。
一聽他說這個清妍立馬緊張起來:“危險?有誰又要對你動手嗎?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安陽樂幽幽歎氣:“因為你的大師兄要來邵安了,所以我擔心你對我始亂終棄,所以我的處境很危險。”
清妍恨不能把他扔出去:“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
安陽世子堅定答:“不能。”
清妍看著他無語至極:“喂,你……”
清妍正要說話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來的千鳴鳥居然也摻和進來:“始亂終棄!始亂終棄!”
清妍瞪圓了眼看著那隻歡蹦亂跳的小鳥:“你不是說它去冬眠了嗎?”這是安陽世子的說辭,說千鳴鳥既然會通人性,那自然是與尋常的小鳥飛禽不一樣,每年冬天鳥兒們飛去別處過冬時千鳴鳥都是躲在雲溪閣冬眠的。
“新年過完了,它的冬眠也過完了。”安陽世子回答的很坦然。
清妍其實很不相信安陽樂的那一套說辭,再神奇的鳥也沒見冬眠的啊:“我隻聽說過蛇冬眠,可從沒聽說過鳥也會冬眠的。”
清妍懷疑地看著安陽樂:“說,它不在的時候到底去幹嘛了?”
安陽樂歎了口氣看向千鳴鳥,後者竟然發出了人類一樣的笑聲,然後一字一頓吐字清晰地道:“洛清妍喜歡安陽樂,洛清妍深愛安陽樂,洛清妍愛安陽樂愛得死去活來……“
清妍:“……”
無語地看向安陽樂:“你還能再無聊一點嗎?”
安陽樂忽然低下頭,落落地說:“我苦苦訓練這隻鳥這麽久,就是為了教它說好話哄你開心,可是你居然還嫌棄我無聊……月兒你是不是已經開始厭惡我了!?”
清妍:“……”你這副小媳婦的樣子是為哪般哪?!
清妍推開安陽樂的大腦袋:“好啦,我怎麽可能……”
“小姐,威武將軍回京了,歐陽老將軍請您去將軍府一趟。”
安陽樂陰森地目光隔著門板落向門外,恨不能劈了門外的人。
清妍對外喊了一聲知道了就轉眸看向安陽樂,後者竟然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月兒,你剛才要說什麽?”
清妍笑眯眯地:“我說,你怎麽可能不厭惡你。”
安陽樂:“……”
歐陽磊此次回京隻是休年假,再加上年底述職,所以在府裏能待的時間並不長,可是清妍到大將軍府的時候還是撞上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
“你給我說清楚!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清妍和安陽樂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見是大著肚子的陸珊正臉色蒼白地看著怒視她的歐陽磊。
清妍連忙上前拉住歐陽磊的胳膊:眼神帶過一邊的歐陽季和陸珊:“舅舅!”
歐陽磊對這個外甥女一向疼愛有加,即使心情再不好也不忍心對她發脾氣,緩和了臉色才對清妍道:“清妍啊,你知不知道這位陸姑娘到底是怎麽回事?”
清妍看了眼陸珊凸起的肚子,五個月的肚子怎麽也不該這麽大,莫非她懷的是雙生胎?
清妍走上到陸珊麵前去看陸珊,後者居然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清妍越發覺得可疑,快步上前摸向陸珊的肚子,觸手果然是一片異樣的柔軟。
清妍手下不知怎麽變出一個刀片,毫不留情地刮向陸珊的肚子,衣服絲帛裂開,竟然飛出來一堆棉花。
清妍的力氣使大了,陸珊肚子上的東西飛的到處都是場麵好不精彩。
清妍冷笑一聲:“陸小姐,你這個肚子可真是包羅萬象。”
陸珊沒想到清妍居然會上前查驗,棉花飛盡之後她的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她捂著肚子一時間沒了主意,隻能臉色蒼白地杵在原地。
清妍看向歐陽磊:“舅舅,此事容我以後再向你和外公外婆解釋,”清妍說著便朝歐陽季吩咐:“還不快帶舅舅回去!”
歐陽磊自然是相信清妍的,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便也隨了她的意思和歐陽季離開了。
這裏隻剩下清妍安陽樂和陸珊三人,清妍看著陸珊:“陸小姐,你不會是不清楚孩子的父親是誰,所以故意來陷害我表兄的吧?”
歐陽磊見到了孤身一人身懷有孕又住在自己府上的陸珊,肯定會懷疑這個孩子和歐陽季有關係,如果這個時候陸珊非但不加以解釋,而且伺機誣賴,那歐陽季是無論如何都說不清了。
以歐陽磊的性格,如果以為陸珊肚子裏的孩子是歐陽季的,那一定會要求歐陽季娶了陸珊。
陸珊愣怔之後已經回神,冷冷一笑說:“現在我的計劃失敗,你可開心了?”
清妍不屑多看她,挪開眼睛:“你懷孕之事不假,為何不去找孩子的父親,偏偏來陷害我表兄?當初你流落京城之時可是他出手相助於你的。”
“他帶我來將軍府不過是因為想玩弄我罷了,”陸珊挑釁地對清妍道:“洛大小姐的兄長是什麽樣子,你不會不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