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重生之梨花淚兩世夢
一位美妙的姑娘年方二十有三,名喚作秦雨青,似在尋覓找尋著什麽但卻不得,隻有無力嬌柔地踱步。隻聽她細如櫻桃的嘴裏啟唇,期盼地一遍遍默念:“隻要到了關內,過了這裏就可以找到鄭大人了。”
走著看著啊,一幅一張還算不錯的字畫呈現在秦雨青的眼前,隨意一看,自己遇上了的是個普通的字畫攤啊。自小喜好字畫,別有一番見解的秦雨青,現在盡管身體疲累,但還是止步停留觀賞了一番。秦雨青她體態優雅神情自然地觀摩揣度著,稍微蹙臉皺眉搖頭。她絲毫不知道,自己一直在無知地賞畫,卻已經儼然成了別人心中眼中的一幅絕美的畫。
這個畫攤有一個主人,就看樣子像是一個秀才,名字張一旭,此時絕色尤物的秦雨青早已穿過他的眼簾,成了一幅世間少有的絕世丹青:
倏地,頃刻間篆刻刺繡素描入張一旭的眼裏腦裏心扉的這幅絕世丹青,他不知,將會凝結成他一生遙不可及的夢境:麵如冠玉,雙瞳剪水,淡紫雲肩,身著淺藍衫,絳紅青紫襦裙,純白比甲,烏發齊腰,流蘇髻。
而秦雨青簡單粗略糊塗地瞧了掃視了幾眼張一旭的字畫,噘一下桃花瓣小嘴,似乎是覺得沒有如她心意的,就抬腳便要離開。張一旭趕快跑過去,氣還沒串穩就叫住了她:“在下,不,鄙人所畫,真的難道就沒有一幅你呢掛鉤有幸入姑娘心眼的?”
秦雨青病態懶洋洋地輕啟薄唇道:“這位公子,那就恕我冒犯,就直言了,你的畫作停留在表麵,毫無丁點觀賞品味、思忖揣摩之雅興韻味。”
雖然全是否決批判的詞句,但秦雨青的聲音優雅高尚清澈明淨如林中鶯聲出囀,可憐嬌美如幼鳥叫喚。張一旭瞬間隻覺得似清風徐徐吹來撫摸過臉頰,他也無法對她大聲了,亦輕輕問道:“聽姑娘的話。既然似懂畫的人,那懇請姑娘對鄙人所畫有何見教一番。”
秦雨青慵懶地啟言:“公子,恕我就直說不諱,你的畫作隻有觀賞的表麵味道、卻無揣摩之韻味。”
雖是不屑審核,但秦雨青的聲音婉轉如鶯聲叢林出囀,張一旭覺得似輕風徐徐吹來,亦低聲問道:“姑娘也似懂畫之人,不知對鄙人所畫有何見教?”
秦雨青雖正悲戚,但這人如此真誠地問詢,且他是路人,就信口開合吧:“先生所畫:牡丹、芍藥、鳳凰、孔雀、金魚、鯉魚、蝴蝶,花鳥魚蟲,五光十色,琳琅滿目,璀璨絢麗,而且畫的都是滿畫,不留空間,看似奪人眼光,實則空洞浮華,無韻無味。而先生摘抄臨摹的字帖,均乃風月之詞,純屬博人一笑,不理,不智,不信,不雅。”
秦雨青一番評點盡是批判之詞,張一旭卻怎麽都生氣不起來,反倒樂開了:“姑娘言語美哉,不知姑娘可略施妙筆作一雅作供在下有幸一睹?”
“雅作不敢當,平常畫倒可信手拈來。”秦雨青孱然淺笑,揮毫:
細雨潺潺,數月無日,微風細作,小浪起伏。
這也是秦雨青此時的憂鬱的心境。
張一旭驚訝心喜:“此詩句是在下先祖張靜之的之作。不料在姑娘的筆墨之下鋼筋鐵骨兼而有柔秀美麗。”
秦雨青聽他自詡是張靜之後代,將信將疑:“原來是前朝張丞相之後,小女失敬。”
“在下不才,名張一旭,字置玉,景泰三十四年秀才。”張一旭刻不容緩地自我介紹,顯得冒昧。
秦雨青對張秀才是何人不想管,慢慢地感耳鳴頭暈,記起自己有哦任務尋找鄭明儼,怎麽還在冰州接到滯留耽擱,便微皺眉頭對張一旭說:“張秀才,你繼續賣畫吧,小女告辭。”
秦雨青孱弱細小的聲音,牽動左右著張一旭的心:“姑娘似乎身體不適?”
秦雨青站不穩,張一旭去扶著,頃刻間纖弱柔滑無骨的麗人於自己懷中徘徊,他腦海遐想連篇。秦雨青也已暈過去。
張一旭將秦雨青抱回家中,請來郎中,仔細聽郎中把脈後所留言:“張秀才,這位姑娘染了風寒,待用藥除風寒之後,還需服用溫補之藥。”
“多謝郎中慢走。”張一旭立刻煎藥、煮粥,忙地不亦樂乎,給昏睡的秦雨青一滴滴地喂藥,等她醒來後,又一點點地喂粥。
秦雨青頭痛未消,看到陌生的房間和張一旭,感覺害怕,向後麵挪了挪,怯生生羞答答地問:“張秀才,這是哪裏?我怎麽了?”
“你暈倒在街市,我請郎中給你診斷。不必擔心,你隻是染了較深的風寒,調理時日便痊愈。”張一旭一邊喂粥一邊說。
秦雨青啟顏:“多謝張秀才。”
“相見即緣,不必多言。”張一旭目光未曾離開秦雨青的臉蛋:她是天賜謫仙,顧盼生輝,細語含嬌,病態難掩姿容,亦有一番韻味。我張一旭前世積多少德今生才得此捧心一遇?
秦雨青見張一旭一直盯著自己不移開,很更害怕,又往後麵移了移。張一旭亦覺失禮說:“姑娘,這是我家客房,等會讓丫頭碧玉來伺候你。”張一旭邊走一步三回頭。
秦雨青回了“謝謝”。
張家客廳中,張父在問丫環:“碧玉,二少爺從外撿個病人?”
碧玉哧哧小笑著:“是的,老爺。那是一位像仙女一般好看的姑娘,二少爺還親自給她喂藥喂粥呢。”
張父皺起了眉頭。碧玉奉張父之意將張一旭叫到書房。
張父開始審問:“一旭,你從街道撿個病患女子來,也不與爹娘說一聲?”
張一旭按捺不住滿心的興奮:“爹,一旭遇上了願以一生相守之女子。”
張父對張一旭的妻妾非常在意,立刻謹慎:“此女名字?家室如何?配得上我章家?”
張一旭垂下頭:“爹,此女是兒偶遇,還不知名姓。”
張父不樂:“連名字也不知?”
“爹我還沒說完。”張一旭急著說道:“此女優雅蕙質,天賜娉婷,懂得詩詞,精通文史,善於丹青。孩兒與該女子一番交談之後斷定她會榮耀我張家。”
張父才有所笑顏:“你這般獨寵愛這姑娘,明日帶她來見我。”
“是,爹。”張一旭馬上去看秦雨青了:有希望了。
碧玉正在為秦雨青煎藥。張一旭對碧玉說:“碧玉,這幾天你先放下手頭所有的活,專心伺候這姑娘。”
“是,二少爺。”碧玉笑中不乏調皮:“二少爺,這姑娘叫什麽,她醒後奴婢該怎麽稱呼?”
張一旭凝住著香睡的秦雨青,癡迷地信步言語:“她叫捧心。西施就是捧心仙子,我要將她捧在心裏。你暫且稱她為捧心。”
“捧心?”碧玉念叨著,從未見張一旭羞澀深情,單純的碧玉覺得很好笑。
次日,秦雨青醒後,梳理一下,看到牆上掛著一幅畫,畫中一人是自己另一人是張一旭:畫中的自己在揮毫,張一旭在旁磨墨,畫角題的字是:君子墨隨心,捧心畫中來,張一旭。
秦雨青勾唇淡笑:張一旭畫功其實算深厚,但寫的詩詞未免唐突,可能是他風花雪月之作吧。不管這些,我要去找鄭明儼,不能在此逗留,向張秀才道謝離開吧。
碧玉捧著麵入房間,見秦雨青有好轉,連忙問:“捧心姑娘,風寒消了嗎?有胃口嚐嚐麵吧。”
秦雨青很詫異:“姑娘,\"捧心”是何人?”
碧玉告訴她說:“你看畫中寫的‘捧心’就是你啊。我家二少爺不知姑娘名字,便令我稱你‘捧心’。”
“二少爺是張秀才嗎?”秦雨青問。
碧玉回答:“是的。捧心姐姐昏睡三天,我家二少爺寸步不離照顧你。捧心姐姐醒了,碧玉這就去稟告。”
秦雨青對“捧心”二字不喜,可出自救命人,也不便直說。用了麵和綠豆糕,不知張一旭已經來了。在秦雨青不知的情況下,張一旭細細品味了一會她的柔美吃相後,問:“捧心你醒了?”
秦雨青感覺很不自然,說道:“多謝張秀才搭救。小女姓木名雨青,不叫“捧心”。煩請張秀才稱我真名。”
張一旭不管秦雨青所言,拉起她便走:“捧心,我爹娘聞聽有稀客,想一睹姿顏,勞煩捧心移步客廳。”
秦雨青扯開張一旭,些許不願:“雨青理當致謝,張公子請自重。”
張家客廳,張一旭熱情說:“爹娘,孩兒救助的姑娘就是她,捧心。”又對秦雨青:“捧心,這是我爹娘。”
“捧心這名字真奇怪,像花街柳巷的女子。”張母低聲對張父說。
而秦雨青還是聽到這話,極不開心的她還是行了禮,對張家二老說:“秦雨青向張伯父伯母問安。雨青得張公子一旭善良救助才逃過風寒,向二位致謝。”
“木姑娘你好。”張父開口:“犬子救你,理所當然,不用多謝。”說話間,碧玉端著茶給秦雨青。
秦雨青坐下了,張母也有了笑容:“看木姑娘落落大方談吐不凡,定不是普通女子,怎會受苦暈倒呢?”
秦雨青回答:“回張夫人,雨青一家路過冰州,慘遭流寇,家人不見,沉淪街市。”
“可憐了這溫柔賢淑的姑娘。”張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