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鄭明儼心碎了一地
秦雨青跳完“西施浣紗”,飛奔著到鄭飛黃身邊,躺在他懷中:“一官,我為你的舞,有哪點不足?”
“雨青跳的,不管怎樣,都沒有不足。”鄭飛黃給了最滿意的答複。
秦雨青坐起來,仰望他:“今生呢個,雨青隻為一官跳舞,因為隻有一官懂我的心。這是給一官的禮物。”
兩人在陽光下的草坪上享受著以為隻有他們在此的浪漫。
鄭明儼感到自己的心在一片一片地碎,他真想一刀結束了自己:可鄭經怎麽辦?友姑肚裏的孩子怎麽辦?我已不是獨自一人,我是父親了。爹,雨青,如果我沒有家庭,我現在就一死,讓你們今生後悔!
鄭飛黃和秦雨青在草地上浪漫過後,聊了起來:“秋日的陽光不像夏日那麽燥熱。”
“是特意為我們而絢爛卻不奪目的嗎?一定是的。”秦雨青閉著眼睛享受:“一官,如果我沒有為明儼生下鄭經,現在是否可以與你在鄭府大膽地愛,光明正大地愛,像以前一樣去海上航行,就我們兩,不用管任何眼光?”
“雨青,是否覺得終日呆在樂水別院有些悶了?想去航海的話,今晚準備一下,出去住客棧,明早就可……”鄭飛黃計劃著。
秦雨青轉向他:“我隻是說說而已,一官怎麽當真了?我才不願出去呢,總要提心吊膽的。住在這裏不就是為了遠離外界的紛紛擾擾嗎?真好,一官為我建的重重機關,沒有誰進得來。”
秦雨青今日似乎特別興奮,不知為何,她又說起:“如果當初沒有為明儼生下鄭經的話……”
“雨青,別老是說鄭經,他已經一歲多了,不能視他不存在。”鄭飛黃提醒她。
秦雨青知道:“我當然明白,自己的兒子,怎會不喜歡,雖然他讓我和你……算了,一官你不是說鄭府內隻有你和明儼能跑過我嗎?現在試一下,看你能否跑贏我,我不會讓你哦,走吧。”
“雨青別得意,我當然可以抓到你,就不知抓到後,有何賞賜。”鄭飛黃與她調情。
秦雨青笑著跑了起來:“抓到再說。”兩人飛奔在西子林中。
鄭明儼在錐心地痛:雨青,你怎麽可以說你後悔為我生下了鄭經?這麽厚顏無恥,肆無忌憚地與爹行不齒之行,說著我的名字,鄭經的名字,居然一點不臉紅,不愧疚。
鄭明儼走進館娃齋:書桌,飯桌,椅子,凳子,梳妝台,櫃子,床,一應俱全,這裏麵還能聞到雨青的建蘭香味。
鄭明儼打開櫃子,搜出裏麵的衣裳:“爹的,雨青的,爹的,雨青的,爹的,雨青的,爹的,雨青的……”全是他們兩人的,鄭明儼一件件地扔。
他看到一個櫃台上:秦雨虹的骨灰盒。雨青,你竟讓利用自己妹妹來欺騙我,說帶著她的骨灰盒回陝西了,卻是在此處與爹苟且!
鄭明儼發狂了,把裏麵的家具打,扔,毀得稀爛,但還是沒能解除自己的恨,這不是簡單的奪妻之恨,沒那麽容易消除。
他聽到外麵傳來鄭飛黃和秦雨青的歡歌笑語聲,捂住了耳朵,閉上了眼睛:這笑聲惡心地刺耳,外麵的陽光亮地刺眼!
外麵,秦雨青對鄭飛黃說:“一官,我摘些建蘭花,你先回去吧,等我會來,為你做午飯。”
“好,等你。”鄭飛黃放慢了腳步,跑變成了走。
慢慢地,他遠遠看到館娃齋門口,一動不動地站著一個人:這個身影,雖相隔較遠,看不清,但一看便知,是他。回避嗎?怎麽回避?有臉回避嗎?
走近了,鄭飛黃看清楚了:戴著寬沿黑圓軍帽,穿一身棗紅色飛魚服,黑色長靴,手持劍,一臉的憤怒,不,是痛恨。
鄭飛黃做好了死的打算。走到鄭明儼麵前,什麽話也不說。鄭明儼舉起劍,頂著鄭飛黃的心髒處,嘲笑地說:“爹,你是不是很意外,我是如何進來這個被你層層機關封鎖的樂水別院?那我告訴你,你的封鎖對我來說什麽也不是,因為我對這裏的一草一木,一路一水都了如指掌,我有無數條密道通往這裏。自你封鎖後,我私自帶著友姑來了這裏二十九此,卻隻在林子裏玩耍,隻恨自己沒有走近一步,發現這個叫‘館娃齋’的淫窩。也好,讓我多高興了幾日。”
鄭飛黃無以回答,聽著鄭明儼的指責:“爹,你可曾記得我小的時候,躲進樂水別院,你一次次地把我從這裏抓出來,一陣打。這裏是我的天堂。可從幾時起,成了你金屋藏嬌,紙醉金迷,亂倫逆天的地方。我來這個館娃齋多久了,你知嗎?兩個時辰了!我就在屋側,但你和雨青沉迷在幹柴烈火中,竟無意周圍的人事。你和雨青真浪漫,我和她從未這麽浪漫過!”
鄭飛黃還是沒說話,望向一側,感到自己無臉麵對兒子,鄭明儼的憤恨一天也說不完:“爹,我不在乎自己為鄭家的事業東奔西跑,操碎腦筋,友姑也不在乎有孕在身了還為鄭家的事殫精竭慮,鄭經還不懂發生了什麽。我們之在乎你和雨青給我們蒙羞,讓我們無法站起身做人!爹,我一直視你為英雄楷模立誌要成為你那樣縱橫四海的人,現在我遇到疑難,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女人亂倫,你可否指點我,我該怎麽辦?”
“明儼,爹無法麵對你,現在,你殺了爹,都不會受到天主的責罰。”鄭飛黃此刻知道鄭明儼心中有多難受,但他心裏比鄭明儼更難受:明儼,爹隻有說對不起你。
秦雨青來了,眼前的一切,讓她覺得天塌了,地陷了,雙手的建蘭花往背後一扔,跑到鄭明儼身邊,抱著他哭泣:“明儼,放下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想象的是什麽樣?我的愛人,為我產子的愛人對我的父親賣俏行奸,我的父親也樂於扒灰。是這樣嗎?”鄭明儼嘲笑,雖然用詞不堪,但目前看來,說得全對。
此時,秦雨青綠幽幽的長袖綢衣,鄭飛黃的深藍紳士長袍,鄭明儼的棗紅色飛魚服軍裝,成了三個反差,對立。
秦雨青側身靠著他,伏在他肩上痛哭:“不管明儼你怎麽說,你拿著劍指著你的父親是什麽意思?你要殺了他嗎?是他一手一腳教你習劍,你忍心恩將仇報殺了他嗎?”
鄭明儼抓住秦雨青的手臂,不屑地說:“淫婦,去你的奸夫哪裏,別靠近我,免得弄髒了我。”
秦雨青心裏一陣寒涼:我該被明儼這樣罵。
鄭飛黃接過秦雨青,為她說話:“明儼,別這樣說雨青,就當我犯了錯,是我逼迫雨青了。但雨青還是你的女人,鄭經的生母。”
“一官,你說與我永遠……”秦雨青還未說完,就被鄭飛黃推向了鄭明儼。
鄭明儼抓著她,鄙視地罵:“賤人,你的野男人不要你,我也不想要。”秦雨青又被鄭明儼推向了鄭飛黃。
鄭飛黃不想聽到鄭明儼這樣罵人:“明儼,我還是這個家的主人,我允許你殺我,但不允許你對雨青不好。”秦雨青被推向了鄭明儼。
鄭明儼恥笑:“爹對雨青還真是情深意重啊,那就給你。”秦雨青被推向了鄭飛黃。
她被他們父子兩推來推去,後來,鄭明儼幹脆將她推到在地:“賤人,看來,沒人要你了。”
秦雨青絕望地問鄭飛黃:“一官,你說過永遠愛我,永遠在樂山別院。”
“但是現在,能讓你過安定日子的隻有明儼。”鄭飛黃說出了不負責任卻是現實的話。
“爹玩夠了雨青,就把她托付給我?爹,我不是收垃圾的。”鄭明儼說得很嚴重。
秦雨青徹底絕望地站起來:“一官,剛才我對你的話,什麽都是為了你,你這麽快就忘了嗎?”
“雨青,從我們打算在此一生的時候,我想到過會有這麽一天,我要為你的一生著想!”鄭飛黃也沒臉麵對秦雨青。
“如果沒有我,你們現在一定是父慈子孝吧?”秦雨青無望地說:“可你們現在這般爭吵,都是我的罪孽。為贖罪,我要為你們父子消除仇恨,回歸從前。之後,任你們懲罰。一官,這個館娃齋還是叫‘贖罪齋’更好。”
“雨青,我曾是多麽地愛你,到現在仍是!”鄭明儼像是要吃了她的樣子:“我究竟哪裏對不起你,讓你這般背叛我?”
秦雨青,鄭飛黃都難以回話。
鄭明儼扔掉劍,羞辱父親鄭飛黃:“爹,你還是鄭家的主人。但我發現了你不可見天日的偷情,你想殺我滅口嗎?殺了我也好,你還有五個兒子,誰都可以代替我為你當牛做馬。你可以繼續和雨青在這裏過你們想要的生活。”
鄭明儼的這句話得到的是鄭飛黃的一掌摑和一番教訓:“明儼,既然你還當我是你爹,是這個家的主人,現在,就命令你把劍撿起來,帶著雨青,回到至幸堂,聽她向你解釋。”
鄭明儼俯身撿起劍,起身,幾個時辰之間似乎明白了很多,吐露出自己的心聲:“爹,雨青,我今日懂得了,人活在世上是需要臉麵的。就算爹不要,雨青不要,我不要,但鄭經要,他將來還要做人!為了鄭經,我能否請求雨青和我先出去,爹你隨後出來?以免有人鮮花,累及鄭經。”
“我們先出去吧。”秦雨青感覺像個被抓奸在床的蕩婦,跟隨丈夫去受罰,她回望了鄭飛黃一眼:一官,可我還是愛你,我們之間,就此結束了嗎?
出去時,鄭明儼對秦雨青諷刺了一句:“這一道道的機關都是為了掩蓋你和爹的偷情嗎?”
秦雨青沒有回話,不知該說什麽來回答鄭明儼這句本就是事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