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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董友姑勸回二少爺

  “我要在佛祖麵前謝罪,將我對大嫂的覬覦,猥褻,和你們死去的孩子,向佛祖謝罪,用我的一生。”鄭世渡說得很誠懇,卻頑固。


  鄭明儼把勸阻的話都要說完了,可鄭世渡不聽,於是他爆發了:“世渡,爹會押你回去!”


  “除非爹把我一生關押,否則我會一直跪在紫雲大殿內。”鄭世渡仍然走向紫雲大殿。


  “世渡二弟。”這是鄭世渡夢中的聲音。


  但今日,他要拒絕了:“大嫂,你也是來勸阻我的?我決心已定,不會回去。”


  “決心?什麽決心?能否讓我略知一二?”董友姑對此時的鄭世渡,不再害怕,嫌棄,厭惡,而是感激。


  鄭世渡回答:“自大嫂流產後,我日日守在權標堂腳下,就是想看著大嫂恢複笑容,與大哥重拾恩愛。之後,我才可安心地皈依佛門,為自己的罪行念佛,求得佛的饒恕。”


  董友姑就說:“原來世渡二弟是看到了大哥大嫂和好如初才想入佛,可爹並不希望你如此。如果世渡二弟因對大哥大嫂的不安而削發為僧,讓爹不開心了,那麽大哥大嫂也就成了罪人了。寧可不要這和好如初,繼續爭吵下去,也要換得你回家。”


  鄭世渡立刻回頭:“萬萬不可!世渡的心願就是大哥大嫂過得好,特別是大嫂。世渡對不起你,會一生為你和大哥祈福。”


  “世渡,你救我多次,哪來對不起?我當謝謝你才對。可我隻能欠你情,欠你的,今生也歡不完。但明儼與你的兄弟之誼還在,他會代我還你。”董友姑感動了鄭世渡。


  鄭世渡終於聽到她說“情”字,他感動而悲戚:“大嫂,我的情低賤,是有悖人倫天理的,是我自願的,你無須說還。你與大哥今世情緣已定,當共白首,而世渡此生情緣已了,不必受俗世受苦了。”


  “世渡,你憑何斷言你此生情愛已了,可以入佛門了?你在紫雲大殿跪了幾天,幾位禪師都不願收你入佛門,為何?即你的扶塵根,意根,別依根未淨,塵緣未了,所以不可入佛,你再跪下去也沒用。不若回歸塵世,等待今生還未現的緣分。”董友姑講了一番道理。


  鄭世渡的心中依然消沉:友姑,我的塵緣就是你,已了了。


  他隻能苦澀地說:“心所深戀,已屬他人。吾之愛也,實難另與。何來‘未現的塵緣’?”


  秦雨青和鄭明儼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鄭明儼還是難免惱火:“世渡說來說去就是因友姑是我妻,他無緣而憂鬱想剃發!”


  “明儼,你別衝動,現在世渡已不再覬覦友姑,這是好事。如果友姑能勸回世渡,這對鄭家來說,也是功德一件啊。”秦雨青讓他靜下心來。


  董友姑歎鄭世渡的癡情無果:“世渡二弟,這世間事,能有幾件十分合心意,終究是逆反心意者居多。又有多少男女能成佳偶伉儷?但隻要用心於對方,亦可攜手共度此生。癡男怨女何其多,若都如你所想,佛門能否容得下?”


  “秋心兩半,愁船上不了岸,讓佛渡我出苦海吧。”鄭世渡愁雲慘淡,雖想著即將入佛門,但能與董友姑多說幾句就多說幾句吧。果然是六根未淨。


  董友姑曉之以理:“世渡二弟,你說道讓佛渡你出苦海,就請容我以你的名字說理。爹為你取名‘渡’,擺渡之意,渡人,渡船,亦可引申為渡難,渡心從彼岸到此岸。我猜,這是爹對你的期盼,望你遇難事能自瀆難關。既然可渡他人,為何不可渡自己,從苦海的彼岸到此岸?名為‘渡’,卻需佛來‘渡’你,這不很好笑嗎?你心在苦海中漂蕩,佛也難‘渡’你,你永遠也難靠岸。或許禪師們都知你能自渡,所以不收你。世渡二弟,我話已說到此處,你是選擇沉溺於苦海,佛也渡不了你,讓爹難受,讓大哥大嫂一生內疚,還是選擇自渡,做你該做的事,讓我們不再為你擔心。這,都在你一念之間。現在,我要跟著爹,明儼一起回去了。”


  董友姑轉身邁開一步,鄭世渡伸手,但沒有觸碰:“大嫂,我願自渡,可否告知,世渡的苦海堤岸在哪?”


  董友姑回頭說:“爹,明儼,世襲,都是你的堤岸。”


  鄭世渡笑了,繳械投降了。就這樣在家人的輪番勸說無果下,最終被他的心上人,同時對他來說,也是殺手鐧的董友姑給勸說回去了。


  秦雨青對鄭明儼說:“友姑真不愧是名門閨秀,不但詩詞歌賦,還說得出一番大道理,我可想都想不到。這就是念書多少的差別吧?”


  “也是心善惡的差別。雨青你心善,同樣可像友姑一樣,說出一番讓人信服的道理。”鄭明儼誇她。


  秦雨青自愧地低下頭:明儼,我心惡。


  回去後,鄭世渡找鄭明儼單獨談了一會,表示以後要知禮數,懂人事,好好過日子,不再胡鬧,還要娶親,成家。


  這讓鄭明儼心裏放下一塊石頭,但鄭世渡最後一句話讓他心中起了波折:“大哥,以後,你可用一生的時間來愛你所愛,我會用一生的時間去忘記我不該愛的愛。我這一生,將會何其漫長。”


  鄭明儼與秦雨青在權標堂門前的竹林中,談及此事,說:“雨青,我心中還是有些不穩定。世渡對友姑難以忘懷。”


  “明儼,我還是那句話,友姑招人喜歡,是因為她優秀,可愛。而鄭世渡願以命換友姑平安,這樣的深情不是一日兩日就可忘記的。”秦雨青安定著鄭明儼不安定的心:“明儼,你對友姑的愛多於鄭世渡。從被迫無愛成親,到相濡以沫,打鬧中日久生情,且情意日益濃厚,你們的這段日子,誰能取代?你為了友姑在家人麵前抵製,發怒,抗拒,還鬧過另立門戶。友姑為了你,總是成為有心人的攻擊對象,受了不少委屈,還是為你忍著。如今,已是個為你安頓全家,出謀劃策,排憂解難的賢內助了。這是你們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夫妻情深,山高水長,無可取代。所以明儼,別因鄭世渡幾句傷懷的話就覺得自己在友姑心中不及他。”


  鄭明儼的男人心結也難解,雖認可秦雨青的話,但回答地勉強:“雨青這麽一說,讓我心裏舒暢不少。”


  “明儼對友姑,要完全舒暢才對。這個橫在我們麵前的鄭世渡,退一萬步說,如果他壞了心思,搶走友姑,他們也不會過得像你們如此快樂。友姑將會無法忘懷與你的點滴,鄭世渡雖對友姑情深似海,但他會難以釋懷你和友姑的愛。他這樣做,不會幸福,友姑更會痛苦,因為她心中全是你了。明儼,在這世上,能讓友姑一生幸福的人就是你這個與她一同穿著大紅婚袍的夫君。在她心中,你已是她的一生一世了。”秦雨青閃亮的雙眼,誠懇的動之以情,相信鄭明儼能明白。


  鄭明儼在竹林中心靜下來了,挽著她的手肘:“雨青,謝謝你,我不再因此煩躁了。堅信我和友姑之間,才會永久恩愛,我與你,也是如此。不過,我每次麵對你和友姑的事,都會無法靜心思索,隻知情隨心動,眼裏容不得別人對你們的丁點沙子。”


  “我都成熟了,可友姑還不會保護自己,總被人暗中襲擊。”秦雨青說:“明儼,我們為友姑擔心才是最重要的。不過,以後,像潑油,毒蛇這種把戲,沒人敢出手了。我已警告那些人,再敢暗著來,我就明著來,點到誰就是誰。”


  “是啊,我們都別再受傷。”鄭明儼放鬆心胸:“雨青,心善的你,雖念書不多,也能說出一番大道理讓人信服。我說的沒錯吧?”


  秦雨青跟著進了權標堂大廳:明儼,你隻須為友姑擔心,不必管我,我不值得你為我擔心了。


  權標堂大廳內,董友姑拿著一根竹條,坐在正座右位上,想得發呆,還傻笑。鄭明儼走過去,坐在左位上,故意咳嗽著,卻不聞董友姑對他的回應。


  鄭明儼拿過她的竹條,裝生氣:“友姑,在想什麽?這麽開心,快說來給夫君聽聽。”


  董友姑手撐著臉頰,講述著她的故事:“今日在紫雲大殿,禪師說‘鄭董氏,此生九天之上,福壽無量’。”


  “九天之上,福壽無量,難怪把你樂傻了。”鄭明儼也不覺得奇怪。


  董友姑羞澀了,忘了鄭明儼一眼,低頭笑:“我不是因這個開心,而是因禪師稱我為‘鄭董氏’,也不知是什麽意思。”


  鄭明儼敲她的頭:“就是說你董友姑是我鄭明儼的妻子,笨蛋,從你嫁給我那天,就是‘鄭董氏’了,現在才知啊?還笑得這麽開心,是以此驕傲,為榮嗎?”


  董友姑站起來,隨心走著,說:“才不是呢。隻是以前沒有人這麽稱呼過我,我覺得好奇,才笑,我為何以此為榮。人家有名有姓,叫‘董氏’就可了為何還要稱‘鄭董氏’?我不喜歡。”


  “不行。”鄭明儼板起了臉:“嫁了我,你就是‘鄭董氏’,禪師這樣稱呼你,你就恭謹地應著。這是禪師對你我的尊重,也是禮節,也是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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