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打扮一新
“爹,可別這麽說。你有何錯,錯在那些傳播流言者。”鄭明儼指出:“若不是這些流言,明儼知道爹每日來看望鄭經,與他玩耍,疼愛他至此,心裏不知有多高興。爹這麽喜歡鄭經,明儼想過讓他來至幸堂日日來陪伴爹,可他還未滿一歲,離不開娘親的照顧,倒勞煩爹每日來看望他,是這小子的福氣。將來長大了,不知會如何貼貼地孝順他的爺爺。”
鄭飛黃聽到鄭明儼說自己沒有錯,還讓鄭經孝順自己,心裏也舒心不少,感歎地一點笑:“鄭經快滿一歲了。明儼,記得你曾經也是鄭經那樣小,如今也有了個像你小時一樣的鄭經,真是白駒過隙啊。”
“爹,明儼本是向你道歉的,也不知怎麽惹得爹感歎時光如水了,看來明儼還是笨嘴拙舌的。”鄭明儼歉意地笑。
鄭飛黃感歎後已漸漸消氣了:“明儼,沒有笨嘴,剛才說得一句句,都說道爹心坎裏去了。爹也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別多說了。在此等著今早的一起家宴吧。”
大夫人看到鄭飛黃剛才那感歎的一笑,心中起了波瀾:明儼竟肯這樣低聲下氣地認錯,還說得句句入心,實在我的意料之外啊。
“爹,明儼還有一事,望爹莫要責怪才好。”鄭明儼將董友姑的話記得很清楚。
鄭飛黃有些不耐煩,問:“明儼,我已說了爹原諒你了。我們父子之間的誤會消除了。你還有什麽事?”
“爹,明儼未經你同意,昨日擅自將你賞賜的衣物,飾物分別贈送給了各位娘,各位妹妹,分發給了社玖院丫環,侍衛和府中各房的下人。爹明儼這樣做是有原因的,今日說明,是向你解釋。”鄭明儼直麵鄭飛黃。
鄭飛黃也有興趣了:“這事,昨日我也聽你大娘和爭妍妹妹說起過。明儼,你這麽做,是嫌棄爹的賞賜嗎?”鄭飛黃疑問。
鄭明儼將董友姑為他準備好的答案說出:“爹,眾人都看著,你賞賜給社玖院的物品車載鬥量,且都是上品,這豔羨之詞不絕於耳。雖說這都是爹對鄭經的愛,但賞賜過多,難免會寵溺他,讓他將來驕傲自滿。而明儼一向認為賺錢不易,花錢如流水,所以崇尚節儉。況且,各位娘均未得賞賜,鄭經不可先於各位娘獲得爹的賞賜。爹如此,倒讓明儼受寵若驚了,才將爹的賞賜贈與各位娘,妹妹,分發給下人。以此,讓鄭家人共享爹的賞賜,讓鄭府人沐浴爹的恩惠,也免去了我擔心的奢侈,靡費的生活。”
鄭飛黃看著鄭明儼一會兒,臉色未變,仍是平淡怪罪的樣子。鄭明儼和大夫人都在想,他接下來會怎麽說。
鄭飛黃漸漸笑了,真誠地笑,誇獎,讚美鄭明儼:“讓眾人共享恩惠,自己堅持節儉,樸實的作風。好,輕財足矣聚人,律己足矣服人。明儼,一舉兩得啊。”
“爹,明儼純粹是想讓鄭府所有人沐浴你的恩澤,同時讓自己一家不改樸素無華的生活作風。未想過聚人,服人。”鄭明儼謙虛說。
大夫人聽到鄭飛黃在誇獎鄭明儼,心想:明儼,你難得這麽肯低頭,有進步啊,就這麽讓你爹對你消氣了?看來今天我意料中的父子仇視的局麵是看不到了。不過,你們父子那麽大的嫌隙,可不是憑你幾句低頭順心的話就能消除的。等著以後暗恨滋生吧。
“明儼,這話過謙了,不像你。”鄭飛黃心情明顯好些了。
鄭明儼趁這時,說:“爹說得是。爹,你看,不止我,鄭經也來,替他的父親,向他的爺爺道歉了。”鄭明儼指著外麵:蔡禾苗抱著鄭經來了。
鄭飛黃立刻招手,就聽到“爺爺,爺爺”的喊聲不停,他疼愛地說:“唉喲,鄭經這幾聲‘爺爺’,比明儼你說一段段的話都好聽。明儼,怎麽不早些讓鄭經進來,那樣的話,我們父子哪還有什麽嫌隙不和?也免得我們剛才說了一大堆清理、道德的無趣哲理話,哪有鄭經有趣?”
“這是明儼想的不夠周到,”鄭明儼接著說:“爹,友姑和雨青得知今日早上明儼要來向你道歉,賠罪,也跟著一起來了。”
“是嗎?”鄭飛黃問。
董友姑和秦雨青進來了,鄭飛黃和大夫人都眼前一亮:發式,衣裳都裝扮一新。
鄭飛黃更笑開了花:“友姑和秦希仁,你們隨夫君來陪個不是而已,用得著如此打扮一新嗎?”
董友姑和秦雨青站到鄭明儼兩側,一左一右,兩人右手抱拳,左手伸掌遮住右手,放在腰前,想鄭飛黃微微輕盈地行了個規矩端正的彎腰禮“爹,大娘好”“老爺,夫人好”。
大夫人感到自己所想的父子兩於眾人麵前翻臉的局麵是不可能了。董友姑先回答鄭飛黃的問題:“爹,明儼來賠罪,友姑和希仁姐姐,覺得要有真心,才顯出誠意。但友姑和希仁姐姐都是女子,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顯示明儼的誠意。”
大夫人聽著董友姑的話感覺句句刺耳:董友姑,你被那麽多野男人玩過,怎麽還不去死?
秦雨青接著說:“老爺,明儼要把你賞賜之物贈送分發時,友姑和奴婢各自挑選了兩件最喜愛的發飾,友姑最中意的是老爺贈送的這件海藍色銀垂鳳凰步搖,奴婢最喜愛的是這件粉綠色牡丹鏤花花鈿,今日都戴在頭上了。這就是友姑和奴婢為明儼向老爺表示歉意方式。望老爺能感受到明儼的誠意。”
董友姑說:“爹,友姑和希仁姐姐最喜愛此二件發飾,所以我們兩個相互給對方梳了與發飾相對應的發髻。友姑為希仁姐姐梳得這個回心髻,中央襯上你贈送的牡丹花鈿,就如天造地設的新人一般完美無瑕了。還有希仁姐姐身上這彤雲襦裙和褙子也是為了這件牡丹花鈿而搭配,襯出花鈿的華貴不俗。”
秦雨青說:“老爺,奴婢為友姑梳的這個隨雲髻,與鳳凰步搖,古來相配,不必它飾。友姑的絳紅袍亦是為了她頭上的步搖而裝扮,以顯得雅而不媚。”
鄭飛黃邊笑先聽:“你們為了這兩件頭飾而精心裝扮,可有買櫝還珠,本末倒置之意?”
董友姑回答:“爹,友姑和希仁姐姐想過,確有此意。但夫唱婦隨,我們二人是隨夫君明儼來向爹賠不是的,就該費些心思,讓爹知曉我們的心意。”
秦雨青說:“老爺,‘鳳凰步搖’和‘牡丹花鈿’是老爺賞賜,又是友姑和奴婢十分喜愛之物,特意為此二物著裝打扮,就是在表示明儼和自己的真心誠意。不過,就怕弄巧成拙,反讓人覺得這有嘩眾取寵,炫耀賣弄之嫌。”
心愛之人秦雨青特意打扮,連連說好話,鄭飛黃哪裏還有不開心之理,雖然這打扮和好話都不是為自己,鄭飛黃還是很開心,因為秦雨青在笑,笑得很嫵媚。
鄭飛黃也放開了笑:“沒有嘩眾取寵,也無炫耀賣弄,我知道你們的心意就好。”
“那就多謝爹了,今早,友姑和希仁姐姐寅時三刻就起來開始著裝打扮更衣。盡管明儼一再勸阻,但友姑和希仁姐姐,就想為明儼盡一份力,更想讓爹消除怒氣,鬱氣。望爹和明儼能就此釋懷父子之間的嫌隙和誤會,回歸其樂融融的家庭。”董友姑再次彎腰說。
“釋懷誤會和嫌隙,回歸其樂融融,友姑說得好。”鄭飛黃笑看鄭明儼,大聲說:“明儼啊,你帶著全家,一點點將爹的怒氣消除了,還讓爹如此開心,爹還能說你什麽呢?就讓鄭經陪爺爺玩,等著吃早飯吧。”
看到這樣滿意的結果,秦雨青,鄭明儼,董友姑相視而笑。
大夫人看出:明儼,今日道歉賠罪這出戲,不是你想出來的,是你哪個女人為你謀劃的吧?真氣煞我了,不但不能看到你父子當眾反目,還要再次陪笑,看你們父子和解,夫唱婦隨,爺孫玩耍,亂倫變成了天倫。若不是為了世蔭的‘嫡長子’之位和我在家的權力,我現在就把秦雨青和你爹的孽情說出,看你們父子怎麽麵對!
大夫人再怎麽氣,也要忍受她自己不願看到的一幕,還有秦雨青,董友姑時不時對她的怒目而視。
這時,鄭經看到鄭飛黃身邊有一隻小木船,就伸手去拿,拿到了還開心的給鄭飛黃看。鄭飛黃每到這時都會合不攏嘴:“我鄭氏航海之家的孫子,還未見過海就想到要劃船了。鄭經,這木船歸你了。”
這樣,父子不和消除後,迎來了早餐家宴。鄭明儼一家跟著鄭飛黃夫婦一起出來。本來就生得各有千秋得秦雨青和董友姑,加上這一身全新得裝束,成了飯桌上的焦點,喜歡,羨慕,讚歎,嫉妒都隨之而來。
鄭世渡看著朝思暮想的董友姑,眼睛都直了。而躲在暗處的鄭恩慶,對秦雨青早有淫念的他,眼睛血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