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霸氣殺回成二少奶奶
董友姑把鄭經抱給蔡禾苗,滿懷信心地說:“爹,大娘,友姑獻醜了,有何不對之處,還請爹,大娘指正。各位鄭家的家眷,爹需在官,商,海軍三路經營,所需費用可想而知。而我們這些居住在家的男人,可以幫爹搭理商務,訓練海軍,行走官場,而我們這些每日閑來無事的女人孩子,雖不懂幫爹做任何事,也不知如何開源,但可節流。友姑對鄭家擬定了如下幾條節流之策:第一,每房,每院,按人數,每月二十統一去財務房領取下月用款,成人每月三十兩,小孩每月十兩,簽字蓋章,以便一一審核;第二,如今正值北方連年災禍之際,為免“朱門酒肉臭”的惡名,這每月九次的家宴改為每月三次,逢初九,十九,二十九晚舉行;第三,早中晚用餐均為兩菜一湯,按人數,每增一人,添一菜,隻可少,不可多;第四,閏竹園的四季長青竹已可供欣賞,所有名貴嬌嫩花卉全部退還花農,隻留下易生長,花期長的花草,實惠悅目;第五,脂粉都是府中供給,以後,脂粉錢減半。以上是友姑初擬定的節流方案,不知在座各位有何建議,請直抒胸臆,暢所欲言,友姑定洗耳恭聽,略加改善。”
“大嫂說的好,我讚成!”鄭世襲第一個拍手,雖然他不太懂這些。其他人看董友姑有老爺鄭飛黃和大少爺鄭明儼的支持,而大夫人也沒說什麽,也就沒什麽異議了:“節流之舉,好!”
大夫人的異議在心底:想扳倒我,董友姑,你還不成氣候!
秦雨青和鄭世渡已離開旅舍回鄭府了。
“二少爺,回去之後,該怎麽說,怎麽做,我們可都是說好了的。”秦雨青再次提醒,怎麽說呢,她心底對鄭世渡並沒有十全的把握:鄭世渡心思細致,但他如果因愛亂了頭就糟糕。
鄭世渡還有些喜氣:“我心中有數,就怕你做錯事。”
秦雨青對鄭世渡的喜氣反而更擔心:這是在想著董友姑吧,希望他能知禮而退,別做出格之事。
兩人疾步走著,遇到兩個少婦,鄭世渡停下了,秦雨青看這兩位少婦,談不上姿色,但其內在的秀雅和外在的貴氣讓她兩也顯得挺出眾。
鄭世渡走上前,拱手行禮:“世渡向開妍姐姐,立妍姐姐問好。不知兩位姐姐近日過得如何?”
鄭開妍握住他的右手,痛惜地說“姐姐過得如何,也要看你這些小子們過得怎樣啊。看你,一時衝動離家出走,就罷了,何苦把自己好好的一隻手,弄成這個樣子了。若再有此等事,就等著像小時候一樣挨批,你也別指望姐姐過得有多好了。”
“這事都過去一年多了,難得開妍姐姐還記得我這隻手,也不責罵我當時對大娘的誣陷和無禮。”鄭世渡像孩子一樣低下頭。
鄭立妍開導他:“你當時失去親娘,犯錯難免。姐姐不會多說你,隻是以後要聽爹的話,跟隨爹將鄭家發揚光大才對。姐姐已出嫁了,也照顧不了你們幾個調皮的小子,可時而還是想嘮叨幾句。”
這兩位鄭小姐也注意到了秦雨青:“這位是明儼的丫環秦雨青吧?回娘家的時候曾見過你。秦雨青,我知道你受盡折磨,但鄭府該有的規矩還是要遵守的,像這樣跟隨世渡在街上就不對了。”鄭開妍說得很委婉。
“大小姐,二小姐,奴婢隻是上街采購,偶遇二少爺,很快就回去。”秦雨青回答得很快:“謝謝大小姐的關心和教導。”
兩位小姐離開後,秦雨青問鄭世渡:“二少爺,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是大夫人所生,可二少爺對兩位小姐甚是尊重,敬愛啊。”
“小時,開妍姐姐和立妍姐姐對我們幾個兄弟如親弟弟,一視同仁,從不偏見誰。這是老天爺給莊睿合的恩賜。可我要報複莊睿合,今生都怕是對不住兩位姐姐了。”鄭世渡權衡親情得失後,還是選擇了報仇。
秦雨青隨意問了一句:“大夫人還有一個小女兒,就是三小姐吧?”
“那位被寵得天不怕地不怕得蠻橫鄭爭妍,沒工夫理會她。”鄭世渡加快了腳步。秦雨青緊緊跟上。
建安廳內,鄭全興奮地向鄭飛黃稟報:“老爺,夫人,二少爺回來了,說想見你,願改過自新,重回鄭府,不知老爺可否答應他?”
這消息對此時鬱鬱中的鄭飛黃來說,也算是個安慰:“快請世渡進來!”
鄭世渡進來了:“爹,不孝子世渡回來了。”
然後是一臉驚訝:“世襲,你包著右眼做什麽?”
“是鄭爭妍,用石頭砸我的眼睛,出了好多血。”鄭世襲哭訴。
鄭世渡沒問清楚原因,認為肯定是這個蠻橫的三小姐不對,走過去,推開大夫人和撈月,拉走發抖的鄭爭妍,在門口,左臉,右臉,一邊幾巴掌。
大夫人去懇求鄭明儼:“明儼,快去拉住世渡吧。他這樣是要打死爭妍啊。”
“大娘,我說過,世渡回來定會教訓爭妍,我不會攔著。況且,這是爭妍自作自受,沒人打她,她還真無法無天了。”鄭明儼回答。
大夫人心中又對鄭明儼記下一恨:明儼,你怎對得起我一直把你當我的親兒子!
鄭飛黃叫鄭世渡停手:“世渡,你歇歇,爹知道你委屈,但別一回來就動粗。我已訓斥過爭妍了。更爹說說,為什麽願意回家了?”
鄭世渡把鄭爭妍扔開,將編造好的話說得令人半信半疑:“爹,世渡在外,從鄭府侍衛芋頭手上,救下丫環秦雨青,可惜讓芋頭跑了。原本世渡和秦雨青同病相憐,都不想再回鄭家。但考慮到爹對世渡的養育之恩,鄭府對秦雨青的救命之恩,我們一起回來了。”
聽到秦雨青沒死,回來了,鄭明儼和父親鄭飛黃逐漸眼放光芒,鄭飛黃問:“秦雨青呢?”
秦雨青進來,確是和鄭世渡挽著手的,讓所有人都不明白。大夫人和五夫人臉色暗淡:為何總是野火燒不盡?
鄭世渡一石激起千層浪:“爹,世渡和秦雨青患難與共,要成親。今日就是吉日,請爹允許。”
鄭飛黃驚得語無倫次:“世渡,秦雨青是明儼的,的,的丫環,你們……”
“爹,我和秦雨青在鄭府早就被某些長者傳頌得聲名狼藉,臭名昭著了。我兩成親不正是門當戶對嗎?”鄭世渡陰笑著看大夫人:以後有你好看。
鄭飛黃有喜有憂,盼著秦雨青說句不一的話:“秦雨青,你自己說呢?”
“回老爺,奴婢難忘鄭府的樂山別院和浣紗亭,所以就與二少爺一起回來了。”秦雨青眼含秋波,目光濃情對鄭飛黃說,傳達著願在一起的思念。
鄭飛黃會意:“好吧,世渡,爹曾有許多對不住你的地方。隻要你留在家裏,爹也就對得住你不在世的娘了。爹就依你所說,今日成親,就在你娘親曾住的福瑋院!”
“謝謝爹成全。”鄭世渡和秦雨青的第一步達到了。
鄭明儼和董友姑卻是一直驚奇詫異:為何秦雨青看都不看他兩一眼?難道是在記恨鄭經成了友姑的兒子?
董友姑感到鄭明儼緊握著她的手在抖,而鄭飛黃同意這門親事後,鄭明儼的手漸漸鬆了,無力了。董友姑更奇怪,鄭世渡時不時地對自己含笑遙望,不知何意,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明儼,我們去問問雨青姐姐吧?”董友姑對他說。
鄭明儼看到秦雨青回來時,似直上九天,聽到她要和二弟成親,心又跌倒十八層地獄:“不想去問,雨青變了。”
在福瑋院,簡單的婚禮。“一拜天地!”
秦雨青和鄭世渡拜了。
“二拜高堂!”
鄭世渡叫了一聲“世襲”。鄭世襲端著三夫人蔡書墨的靈位走到大夫人麵前,鄭世渡說:“莊睿合,起來!把位置讓給我娘,我要拜我娘!”
“以前明儼成親時,拜高堂時也是我!”大夫人何曾受過此等羞辱。
“你想坐就坐著吧。”鄭世渡也不強求她。鄭世襲端著三夫人的靈位,站在大夫人麵前,秦雨青就和鄭世渡這樣拜了高堂。大夫人氣得心裏要抓頭發了。
秦雨青心想:三夫人之死與我有關,我就權當給她賠罪吧,向她的靈位一拜吧。
然後是“送入洞房”。眾人離去。秦雨青和鄭世渡各自進入各自的房間,脫掉紅袍,換上衣裳,去做各自的事了。
外麵,鄭明儼和董友姑在回至幸堂的路上,已到戌時,心神不寧的鄭明儼對董友姑說:“友姑,對不起,我猶豫了。你抱著鄭經先回去。”
董友姑也覺得這事要弄解決:“明儼,我們是該找雨青姐姐問個清楚,但現在不是時候,他們已經入洞房了。”
“可我心中憋得難受,友姑。”鄭明儼是跑著去福瑋院的,像隻急躁的猛虎。
他來到福瑋院門前,想直接闖進去,但又想到董友姑說的:現在去不合禮。
於是,他想著此時曾經情深似海的雨青正和二弟世渡歡度春宵,心中的糾結痛楚難以訴說,一下子坐在院子門口,等著天亮,等秦雨青起床後,給他一個說法,甚至,拉她回去!
鄭世渡呢?早已離開福瑋院新房,站在壯麗的至幸堂下,在黑暗中遐想著什麽,他知道自己這樣是等不來什麽的,隻有默默地望著,可努力埋藏在心底的癡望總是若影若現,攪得他內心不得安寧。
秦雨青也離開了福瑋院,換了身青衣,找到鄭飛黃的貼身奴才鄭全,鄭全帶她來到樂水別院館娃齋,鄭飛黃在裏麵等她:“雨青,能告訴我,你自從對我頻頻暗示時,究竟什麽意思嗎?”
“浣紗亭,是老爺為雨青取的名字,雨青才明白。魚泡也是老爺派給雨青的護衛,雨青才知老爺的一片苦心。”秦雨青含情脈脈:“隻是雨青愚鈍,心中一直徘徊。而今,雨青終於明白,老爺才是可以護佑雨青的男人,是雨青最終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