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不可以喜歡你大嫂!
於是,在大街小巷上,他們喊著秦雨青的名字。
鄭世渡聽見了,打開窗戶,看了好一陣子,秦雨青也過去看,兩人各有自己的想法。
鄭世渡問:“秦雨青,我大哥和友姑正在找你,現在回去嗎?”
“沒有任何計劃,此刻回去不妥。二少爺,恕奴婢直言,你此刻有些不理智。”秦雨青點明了鄭世渡此刻的心情。
鄭世渡憋不住的氣,將茶杯扔在地上,大吼:“理智什麽?從你說友姑有難的時候,我就不理智了。她多麽美麗,善良,僅此一麵就令我欲罷不能,卻被人陷害產下死胎,老天爺是瞎了眼嗎?”
“二少爺,你想為友姑報仇,就先想想誰是幕後凶手吧。”秦雨青麵對發怒的鄭世渡,很鎮定:這個為了愛幾近發狂的男人,肯定會聽我的安排。
鄭世渡咬鋼嚼鐵:“還用多想?聽你那一大堆敘述,就是莊睿合。她憎恨友姑和你,可能大哥也惹她生氣了,她就喪心病狂地令芋頭謀殺友姑,嫁禍於你,想一箭雙雕,達到他罪責的目的。但芋頭辦事不利,謀害友姑不成,致使胎兒死了,友姑當時不知是如何傷透了心。然後我爹為了穩住場麵,避免家醜外揚,將你的兒子鄭經記在友姑名下,友姑有了鄭經,才撐過來。莊睿合此時對友姑無策了,就想著,解決一個是一個,派芋頭將你帶出鄭府勒死你。但那個從背後刺殺芋頭,救你的人卻是個迷,他不像是殺芋頭滅口的。那個人,是救你的,卻不肯透露姓名,隻有你自己知道吧?”
“說實話,這個人,我真想不出是誰,我在泉州府南安縣,隻在鄭家認得幾個人,有深交的更少。而且,救我何必蒙著臉。仔細想想,有可能的幾個人,都不是救我的人。”秦雨青說。
鄭世渡苦思:“那個人留待以後再想吧。現在就回去揭發莊睿合!”
“二少爺,如今沒有認證芋頭,怎麽揭發?靠我的證言是沒用的。除非你暗殺大夫人,但這要賠上自己的性命,將來誰來照顧五少爺?奴婢多言,請二少爺冷靜。”秦雨青一針見血。
鄭世渡坐下:“看你好像有辦法?”
“大夫人因沒能住在鄭家新建的閏竹園中,最中央的至幸堂,而突患上頭風,身體大不如從前,也不像以前時時管製他人。我們可以回鄭府找證據,雁過怎會不留聲呢?”秦雨青告訴鄭世渡這一重要消息。
鄭世渡冷笑:“頭風?那是對她的報應之一吧?行,我明白了,心中有數,我這就回去,尋找證據,讓她無話可說!”
“你得帶我回去,我可助你一臂之力,不,是珠聯璧合。”秦雨青談條件了。
鄭世渡不願:“秦雨青,對不起,我沒想過這個。如今鄭家肯定認為你和芋頭是謀害友姑的凶手。你回去也是受死。”
“鄭世渡,你爹喜歡我,想與我共枕同眠。”董友姑說出這個足以讓鄭世渡信服的條件:“但這個,你不可與任何人說起,否則,合作一拍兩散。”
鄭世渡先是沒能緩過神,讓後是記起死去的母親,也就是三夫人曾說過父親對秦雨青有意,看來是真的,於是他未多想,大笑:“我信這個,好,我們一起回去!”
“等等,還有事未準備好,未想好。”秦雨青看這個鄭世渡為了董友姑,是心急如焚了。
鄭世渡也不耐煩秦雨青一次又一次的準備和計劃:“你還有什麽事,一口氣說完。”
“二少爺,你喜歡董友姑,不是錯,但奴婢事先告訴你,如今,董友姑深愛著你大哥明儼。你不可因自己的愛,去破壞他兩之間的關係,這樣隻會傷害友姑!”秦雨青將這個不可更改的條件說出。
鄭世渡也提出了條件:“你放心,我不是那種人。不過,既然你向我提出種種要求,我也有一要求:鄭經雖是你生,但現已是友姑的兒子,你不可再要回。很殘酷,你答應嗎?”
“行。”這個答應,秦雨青騙了他,繼續說:“二少爺,娶我為妻,讓我成為鄭家二少奶奶,有名無實即可!”
鄭世渡覺得她有病了:“秦雨青,我承認你驚為天人,可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你這是什麽條件?”
“如果我以丫環的身份回去,勢必遭人非議是凶手,以後做任何事都會束手束腳。但有了二少奶奶的身份就不一樣了,方便我與老爺接觸啊。二少爺,你不必多想,隻要記住,我們的敵人是同一個人!”秦雨青說了一大堆,等著鄭世渡的回話。
鄭世渡卻突然一陣子不說話,他平靜了下來:“秦雨青,你說的講的頭頭是道,有板有眼,令人深信不疑。可是我的疑心重是改不了的。如果,我一開始就因對友姑的愛,掉入了你設計的陷阱,也說不定啊。”
秦雨青一時無話可說:這個,我還真拿不出什麽證據證明我所說的是真的。
這時,一隻鴿子落在鄭世渡肩膀上,幫了秦雨青的忙。鄭世渡拆下鴿子腳上的信條:二哥,世襲有難,大嫂有難,秦雨青有難,請速回。
鄭世渡起身,眼望前方:“我信你。現在就回鄭府,剛才所談的條件,相互製約,誰都不許反悔!”
閏竹園內,五夫人和大夫人自董友姑生產後,很久才敢見麵。
大夫人責問:“芳茹,我派芋頭帶秦雨青出去,殺了她。卻一直沒有回音。是不是你殺芋頭滅口了?”
“夫人,我還想問你呢,是你做了兔死狗烹的事嗎?芳茹心痛。畢竟芋頭和芳茹在一起過。”五夫人和大夫人相互懷疑。
“我倒想殺了芋頭,可還沒來得及,他和秦雨青都不見了,也不知這兩人是死是活。不過,一旦有情況,你自己掂量著該怎麽做。”大夫人撂下話離開。
五夫人後悔也遲了:一失足成千古恨。讓她抓住了把柄,若是芋頭出現,我必殺他不可。可是,即使我將他滅口,大夫人手中還是有我的把柄,這樁醜事是不能公之於眾的啊。我已成大夫人的奴隸了。
鄭明儼和董友姑沒能在縣裏將秦雨青找回,但日子還是得過下去。轉眼十月二十九,這天發生了許多令人驚歎的事。
在例行家宴上,鄭明儼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切說了出來:“爹,各位娘,兄弟,妹妹。今日有一事,明儼代爹宣布了,大娘掌管鄭府家事多年,勞心費神,而今,累出了頭風,明儼體諒大娘的勞累,關心大娘的身體,與爹商量,從今日以後,鄭府的家政開支,逢年過節,家中喜事均交與大少奶奶,由大少奶奶全權代大娘管理。大娘,你隻須在炳炘堂好好休養,教導爭妍即可。”鄭明儼望著大夫人的目光深邃。
而這話對大夫人來說,猶如晴天霹靂:以後在鄭家的所有權力就被剝奪得絲毫不剩,這就是明儼為我著想?我疼愛了多年的好兒子?
大夫人差點氣得站起來:“老爺。”
鄭飛黃心中想著秦雨青怎麽還沒找到,對此事並不太關心:“明儼說的對,我也答應了。友姑出身孝廉之家,做事有節製,不忘規矩,頗有主母風範,我就答應了明儼的請求,讓友姑來主持鄭府家事。夫人,管理賬冊的鑰匙就拿給友姑吧。”
“友姑蒙爹,大娘謬讚,怎堪擔當此重任?”董友姑抱著鄭經微笑,實際上鄭明儼早與她說好此事,她也做好了計劃:大娘,你不配為大娘,更不配為主母。
大夫人見鄭飛黃主意已定,目前暫時無力回天,就讓撈月把鑰匙給董友姑:“友姑,你剛產下鄭經不滿一月吧?可吃得了這份苦?”
董友姑還未回話,不懂人情世故的鄭爭妍卻說:“大哥曾抱著一死嬰來炳炘堂,怎麽今日變成了一個活的?”
這話勾起董友姑傷心的回憶,鄭明儼在顫抖,感到董友姑也在發抖。而大夫人隻是說:“爭妍,別胡說。”
鄭明儼親切地對鄭爭妍說:“爭妍,你過來,大哥有禮物送給你。”大夫人來不及阻止,沒頭腦的鄭爭妍立刻跑了過去。
鄭明儼狠狠地咬牙扇了她一巴掌,眾人隻見她臉上突顯五個鮮紅的指印,她想哭,鄭明儼吼她一聲:“哭什麽哭?鄭爭妍,你聽好了,你大嫂,我妻子,董氏友姑,於今年十月初二產下鄭家長子長孫,鄭經。你的嘴裏要是再有讓人聽不得的話,就不是一巴掌這麽簡單了!別仗著你三小姐的身份,不知天高地厚!”
鄭爭妍挨打,疼得隻會喊“爹娘”,像個什麽都不會的嬰幼兒。可鄭飛黃腦子裏滿是秦雨青,對這個不爭氣的女兒就是一句“爭妍,你大哥說得對,聽你大哥的”。
所有人都看著,大夫人生的這位三小姐鄭爭妍挨了打,還不敢多言。鄭明儼也是借此震攝全家:董友姑產下鄭經,是鄭經的生母!
不過,大夫人哄著鄭爭妍,將這筆賬記在腦子裏了。
“友姑,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是否該給各位長輩同輩展示一下你的管理條律?”鄭明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