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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雨青得一妹妹

  開始吃飯了,秦雨青吃飯之餘說:“友姑,你看我越來越臃腫。但覺得你懷孕卻不見胖,還是那麽瘦,多吃點才好。”


  “哪裏,雨青你胖了一些,還是那麽美。我確實不見胖,那是因為以前小雪端來的飯菜都不合我的胃口,我也不想說。但是禾苗就不一樣,她見我吃幾次飯,就對我的喜好了如指掌,還是禾苗聰明又用心。那個小雪,總是看著明儼喜歡什麽,就端些什麽來。”董友姑的話明顯多了些。


  “大少奶奶對奴婢過讚了,讓奴婢都不好意思。”蔡禾苗說。


  鄭明儼對蔡禾苗說:“一點也不過讚,禾苗,你做得好。你們別提那個小雪,她端的飯菜,都是我最喜歡吃的,可我一見是她,就來氣。幾次把友姑氣得,算了,不說她。”


  秦雨青就說起了王維:“不說煩心的人事。說點大家都喜歡的。昨晚在友姑的臥房看到掛著滿屋子的王維詩畫,這都是友姑你買的嗎?”


  董友姑一邊喝湯一邊說:“那是鄭按從外麵帶回來的,也不知哪個笨蛋給鄭安的。”


  鄭明儼被說成笨蛋,與她理論:“友姑,鄭安當時說,那是端午節時,嶽父嶽母為你準備的禮物,他們知道你喜歡王維詩畫,疼你呢。你這麽說就是對嶽父嶽母不敬了。”


  董友姑一手拿筷子,一手托腮:“明儼,我娘家家教森嚴,我爹娘一向不喜出世之思,所以我從未對他們說過自己喜歡王維詩畫,隻在自己的書房獨自賞閱著。家中無人知道我喜愛的詩畫。”


  董友姑懷念娘家娘家生活,轉念又取笑:“所以鄭安說那些詩畫是我爹娘送我的,肯定在騙我。定是一個笨蛋給鄭安的。”


  秦雨青看董友姑望著鄭明儼得意的表情,想這可能是鄭明儼買給董友姑的,沒有明說,就問董友姑:“友姑,我看其中有幾幅,我可喜歡了,《竹裏館》,《送別》,《山居秋暝》能否割愛?”


  董友姑為難了:“雨青,這些詩畫是我的珍愛,雖然雨青你這麽好,可我還是不願割愛。你可不能說我小氣啊。”


  秦雨青抿著嘴笑:“友姑,你不是說這是個笨蛋給鄭安的,再轉給你的,怎麽還成了你的珍藏?”


  鄭明儼也得意地笑,看董友姑怎麽回答。董友姑挺胸昂頭:“話雖如此,但不能因為一個笨蛋而辱沒了王維的詩畫啊。”


  “明日叫鄭安將那些王維詩畫全部取下還給那個笨蛋,免得友姑也隨著變笨了。”鄭明儼想這回董友姑就沒話說了。


  董友姑確實說不過了,就用腳在桌底下踢鄭明儼,鄭明儼不甘示弱,也踢她。玩鬧一會,鄭明儼怕董友姑無意傷著孩子,便認輸:“友姑,我踢不過你,等生了孩子我們再較量一番。”


  “這還差不多。”董友姑吃飯喝湯,令鄭明儼和秦雨青都好奇:她先是端起一碗湯,也不用調羹,直接就喝了。然後拿著筷子,端起飯碗,使勁地扒飯。一下子就吃完了。


  “你們怎麽這麽慢?”董友姑擦擦嘴,打了個飽嗝說。


  鄭明儼問:“友姑,今日你這吃相可令我大開眼界。”


  “友姑,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今日怎麽、、、、、、”秦雨青問。


  董友姑解釋:“以前那是假的,是我裝出來的,從小的條條框框,坐相,站姿,吃相,令我煩心。剛才的樣子才是我心中所願,難得在飯桌上放鬆一次,雖然不雅,可我舒暢,隻是讓明儼和雨青看著不舒坦了吧?”


  “這倒不會,我自己也不是個規矩之人,雨青也不喜歡這些。不過看你那麽舒心,我們心中也舒暢了,但你這個主人先吃完了,可要等我們一會。”鄭明儼說出自己心中不斷的喜悅。


  “友姑,你剛才的樣子可有得一說,就不怕我和明儼拿這事做話柄,給你一個緊箍咒?”秦雨青開她玩笑。


  董友姑嬉笑:“雨青,我知道你們才不會這麽對我的。正是因為在你們麵前,我才敢放開了吃啊。我董友姑看準的人,不會錯的。”


  正說著,董友姑表情難受,鄭明儼急問:“友姑,怎麽回事?”


  “肚子撐得難受。”董友姑按著肚子說,然後不停地打飽嗝。


  “友姑,別坐著,站起來,慢慢地走動。”秦雨青教她:“你這樣打飽嗝怕會傷到孩子。”


  董友姑開始走動,周福雲去扶著她,蔡禾苗給她拍背。


  鄭明儼和秦雨青都笑著搖搖頭:這個真實的友姑還是個孩子。


  吃晚飯,董友姑也不再打飽嗝了,她搬出她的驚喜:一個盒子,興奮地說:“明儼,雨青,這是我為自己準備的嫁妝,都是我小時的玩具。但因為我是董家長女,爹娘一直不喜歡我玩弄這些而失了禮儀。我就把它們藏在這個盒子裏,偶爾拿出來看看,想想,也不敢拿出來玩。但你們兩個知心人可要與我分享。”


  董友姑如數家珍地拿出她的玩具:“你們看,蜻蜓風箏,風車,毽子,小帆船,孫悟空玩偶,我都從小珍藏。”


  “老天,這是真的嗎?”秦雨青站起,扶著椅子走過去,默默看著,一件一件撫摸著,含淚問:“友姑,這是你兒時珍藏的嗎?”


  “是的,有些舊了。雨青,你怎麽哭了?是否回想起兒時的日子了?”董友姑給她擦淚。


  秦雨青說不出話來。鄭明儼也悲不自勝:“友姑,不是這樣。雨青曾與她妹妹雨虹住在樂山別院。雨虹妹妹患有癇症,孤獨,寂寞,我就買了一些玩具給雨虹解悶,那些玩具與你這些完全一樣,每件都有,雨虹很喜歡玩。在雨虹喝羊肉湯自盡的那天,我和雨青一起火化了雨虹,連同那些玩具,一並燒給了她。”


  “所以雨青我這些寶貝勾起了你傷心的回憶了?那我不要它們了,當做禮物燒給雨虹妹妹,以表我對你的歉意,不哭了,好嗎,寶寶不喜歡你哭。”董友姑的安慰很可愛。


  秦雨青拒絕了:“友姑,不可。不能因為我而毀了你的珍藏。明日我們一起玩這些寶貝,尋回你夢中的幼年時光,我就把你當做雨虹妹妹,一樣開心。”


  “好啊,兩全其美。隻是雨青你別再讓寶寶跟著你傷心了。”董友姑搖著秦雨青。


  秦雨青回答她:“我把你比作已逝的妹妹,隻怕會不祥,還是不這麽說。”


  “不會的,雨虹妹妹要是知道我代她做你的妹妹,說不定還會保佑我呢。”董友姑完全不介意:“明儼,你看友姑這麽傷心,今晚你安慰她好嗎、、、、、、”鄭明儼等秦雨青的回答。


  “友姑,明儼還要準備念書呢,別讓他為我分心。我也習慣哭了。你也別放在心上,明日我們一起玩這些寶貝。早些休息。”秦雨青走了。


  回去時,周福雲問:“雨青,大少奶奶已恢複正常了,她自己也提出讓大少爺陪你,你反而不答應。”


  懷念妹妹的秦雨青有些抑鬱:“福雲,這就不好了。友姑還沒完全恢複身心。如果明儼這麽快就讓她獨自一人住著,我怕她會胡思亂想,認為自己稍稍好一點,明儼就等不及地離開。到時,好不容易恢複的情緒逆轉,就更難痊愈了。我希望友姑完全,徹底地恢複,我才能安心地想其他的事。現在,讓明儼多陪陪她,穩固她的心緒。”


  東廂房,鄭明儼和董友姑已梳洗好,早早歇息。


  董友姑還在為秦雨青的淚水自責:“明儼,今日,我本想將幼時的珍藏與你和雨青共享,卻讓她落淚了。我看今晚我是睡不著了。”


  鄭明儼勸說她:“友姑,別這麽想,雨青自從雨虹妹妹逝去之後,從不願看到這些玩具,今日你拿出來,她雖想到雨虹妹妹而傷心,卻還表示想和你一起玩,說明她並不介意你的玩具,她那是喜極而泣。”


  “喜極而泣?我怎麽覺得你在安慰我而硬這麽說呢?”董友姑還是自責。


  鄭明儼用以前的事開導她:“友姑,對雨青來說,你和雨虹妹妹也早有緣分。記得羊肉湯事件後,小滿被我罰到樂山別院,你開始情緒不佳,雨青就覺得異常。後來小雪來伺候你,雨青與你對話幾次,就跟我說,當時你的一言一行一神,都和雨虹妹妹發病前一樣,情緒起伏不定,完全控製不住,行事完全違背自己的心底,似乎心中有另外一個人在控製你。那完全是癇症的前兆。當時,她在我麵前哭得撕心裂肺,說,如果你患上此症,將來你在鄭家的日子會不堪設想,所有人都會與你遠離,鄙視你。她要我不離開你,一定要挽救你於癇症的邊緣。”


  “原來這是真的,雨青每逢雙日讓福雲與你會麵不僅是為了她的孩子的安康,也是為了詢問我的狀況?”董友姑問。


  雖早已熄燈,但鄭明儼聽得到董友姑的淚,他覺得董友姑應該知道這些:“實在難以想象,人人誇讚美麗的雨青一次又一次地趴在地上,為了你呼天搶地,哭得有多難看。她說,當初因為她的大意,雨虹妹妹患了癇症也不知。絕不可讓你步雨虹的後塵而患上這人人避之不及的惡疾。倘若不幸,你患上了,那就是她造的孽,而我,必須頂住家人和外人的壓力,一生一世在你側,絕不動搖你妻子的身份。”


  董友姑坐起來了,鄭明儼問:“友姑,怎麽坐起來了?”


  “坐起來哭不會那麽難受,”董友姑已苦出聲,但很小:“明儼,我不該讓你說出這些事,讓你我都對於雨青愧疚,難過。”


  鄭明儼沒有談論秦雨青:“友姑,當時我聽雨青的話,生怕你患上此症,才夜夜陪伴你。因為你當時的異常都因我和雨青而起,我並不是因為愛你才陪你,隻是為了挽回自己的過錯。你,不會為此生氣吧?”


  鄭明儼認為董友姑明理,不會再糾結於此了。


  董友姑哭累了:“我還生什麽氣啊?就是難過,難過你們為了我,承受那麽大的痛苦。不過也有些生氣,氣你還是認為我小心眼。我明白,如果那時你對我毫無心意,掛念,也不會夜夜陪著我,也不會令雨青夜夜守著寂寞。為我擺脫心魔的困擾,將我從癇症的陷阱中拉上來,有這恩情,我還奢望什麽呢?即使明儼你現在對我全然無愛意,隻是責任,我也無話可說了啊,豬!不過,今晚,你這一席話,倒是讓我對你的愛多了那麽一點點。”


  董友姑果然懂事,鄭明儼興奮地坐起來,攬她入懷:“今日我和雨青,看到真實的友姑,純真,可愛,爽朗,自然,真是大飽眼福。可惜這個真實的友姑隻有在我和雨青麵前才可有幸看到,出了我們的視線,你又要做回你不喜歡的那個大家閨秀,南安縣名媛了。”


  “你說自己可愛啊?一個粗野的男人,我怎麽覺得沒有半點可愛之處,惹人厭之處可是數不清。若不是我懷著孩子,恐怕我們要時常打架了。”董友姑的聲音漸漸困了,還打了個嗬欠。


  鄭明儼覺得好笑:“與友姑打架,那是怎麽一番情景呢?我可讓你幾招。不過,你先告訴我,剛才你說對我的愛多了一點點,這一點點是多少?我可是很在乎呢。”董友姑已睡著。


  鄭明儼扶她躺下,月光中看著她,擦掉她的淚痕:“美麗純潔,叫我如何一紙休書舍棄你?小友姑,非得把你弄哭了才肯好好睡,你還是個未滿周歲的孩子嗎?”


  董友姑似乎還處於半夢半醒:“你才是孩子。”


  鄭明儼輕鬆入睡:雨青,友姑在我們的照料下,已安然無恙,我可以專心致誌念書,還有你,也不會夜夜寂寞了、、、、、、


  接下來的幾日,秦雨青果真如約,每日白天去東廂房和董友姑閑聊,玩樂。董友姑最想玩的就是蜻蜓風箏,奈何身子重,隻好念著:“點水蜻蜓款款飛。”


  秦雨青走過來:“福雲,把風箏收起來吧。”然後對董友姑說:“以後有的是時間玩風箏,毽子也暫時不能玩,就看這個孫悟空木偶了,可我不會玩,隻有明儼會,等明儼回來玩吧。”


  “他念書累,我不能總是纏著他玩。”董友姑皺起了眉頭。


  “友姑懂事了許多。”秦雨青誇獎她。


  “本來就懂事嘛。”董友姑不服。


  “對,本來就懂事。”秦雨青看著董友姑現在健康的樣子,想起了未病的雨虹:如果她還在,也會這麽開心地活著吧。


  蔡禾苗走了過來:“大少奶奶,秦姑娘,奴婢會玩木偶,這個孫悟空,是再熟悉不過了,隻是不知能否博大少奶奶一笑。”


  “那還有什麽可說,把你的技能亮出來解悶啊。”董友姑舒展了眉頭。


  她對秦雨青是無話不說,從小到大的成長經曆,喜好厭惡,連服飾,發飾,首飾都全說了。秦雨青也與她聊了許多,但秦雨青深知:友姑對我敞開心胸,而我隱瞞的比說出的更多。


  “誒,友姑,總覺得你小我一些,不知你的生辰是哪日?”秦雨青隨意問。


  “天啟五年四月十六子時,就是小滿死的那日,所以我後來不開心,可能與此也有關係吧,雨青,你的生辰呢?”董友姑也問秦雨青。


  秦雨青愣住了:雨虹是天啟五年四月十五亥時生的,而友姑的生辰是天啟五年四月十六子時,雖晚了一天,但僅僅晚了一個時辰。


  “雨青,你呢?”董友姑在看孫悟空的木偶戲,沒聽到秦雨青回答,又問了一遍。


  “哦,我,天啟四年,長你一歲。”秦雨青顫微著說。


  “那我可稱你為雨青姐姐了。”董友姑看木偶戲入迷,也沒注意秦雨青的表情變化。


  秦雨青感動地說:“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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