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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秦雨青董友姑雙雙受傷

  秦雨青失落了:鄭飛黃,你這是在掀起我的傷痛啊,忘了我的雨虹妹妹是怎麽死的嗎?

  大夫人對鄭飛黃這番刺傷秦雨青的話很滿意:“秦雨青,喝下一碗羊肉湯有多難?你說這讓你想到死去的妹妹而傷心,我們可以彌補你的心痛啊。聽老爺的,喝了這碗羊肉湯吧。”


  “爹,大娘。”鄭明儼還想求情,阻止。


  二夫人卻又加了一句:“換用大碗盛。”


  整個建安廳的人,有的是故意欺淩,取笑秦雨青妹妹的癇症,以此來嘲諷,刺激她,董友姑和大夫人即是如此。有的是真怕她有癇症,會影響自身和胎兒,鄭飛黃和二夫人就是這樣好意與私心並存的。其餘人是純粹當熱鬧看。隻有相處了許久,一路走來的鄭明儼才感覺得到秦雨青並沒有癇症。


  秦雨青無奈,端起碗,一羹一羹地喝,嚼,淚珠落在碗中,連湯帶淚地一起飲下去了,真的是飲淚止痛。喝完後,秦雨青放下碗,杏眼冷冷地一掃在座的人:“現在,各位可否相信我秦雨青沒有癇症了?”沒人答話,等著董友姑說。


  鄭明儼早已怒不可言,端起桌子中央的羊肉湯鍋往地上一摔,大喝一句:“誰的狠毒心計,這樣羞辱折磨雨青?董友姑,不是你吧?那就是你身邊嚼舌根的小滿了。大娘,你剛才說隻要雨青喝掉這碗羊肉湯,就可任其要求來彌補她思念親人的傷痛,是嗎?”


  “我不需要誰來彌補我的傷痛,你們誰都彌補不起。我隻求你們不再有人揭開我的舊傷就好。”秦雨青在眾人麵前還是以弱勢姿態說話。


  大夫人開口了:“秦雨青,你喝下了羊肉湯,證明你沒有癇症,不是好事一樁嗎?既然你自己說沒什麽要求,那就……”


  鄭明儼拍案而起:“大娘,雨青心痛,我也難受,這傷痛當然需要彌補。隻是雨青臉皮薄,不好意思說,不像某些人臉皮厚比城牆。我現在就提出為我和雨青彌補的要求,丫環小滿唯恐天下不亂,在大少奶奶麵前散布是非,迷惑其心智,慫恿大少奶奶用羊肉湯來擾亂鄭家的安寧,罰小滿去樂山別院的蓮池小屋居住一個月,就當為雨青的妹妹守靈,為三娘守靈,給雨青致歉。這個要求不過分吧?大娘?”


  這話雖然問的是大夫人,但鄭明儼卻瞪著董友姑,明顯是說給她聽的。


  小滿被樂山別院嚇得魂飛魄散:“不,我不去,小姐,老爺,夫人,聽說那裏陰氣重,子時有鬼魅出入。小滿若是進去了,不知會否橫著出來。小姐,求你了。”


  小滿又急又怕,哭喊著求她的主人,但董友姑完全不理會,也不敢說其他的話,她明白這羊肉湯伎倆已是失策了,鄭明儼罰小滿是留了麵子給自己,同時也在警告自己,別再對秦雨青心懷叵測。


  大夫人看鄭明儼替秦雨青罰了小滿,為了撫慰董友姑,她說:“友姑沒有小滿照顧,就暫時由我的丫環摘星來伺候吧。明儼,大娘和你爹已答應處罰小滿去樂山別院了,這樣做,你可滿意啊?秦雨青,你呢?”


  秦雨青生氣不回話,鄭明儼怎樣也得給大夫人一點麵子:“大娘所說,明儼無異議。隻是今日,雨青精神受辱,明儼怕她情緒受不住,要為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在鄭家正言。五個月後,若雨青產下男孩,取名為鄭經,經天緯地之經,若產下女孩,取名為鄭沁,沁人心脾之沁。不論男孩女孩,都是我鄭明儼的長子長女,是鄭家的長孫長孫女!”


  鄭飛黃不高興了:“這兩名字取得好聽。可是,明儼,你爹我還在呢,我這個做爺爺的都還沒說給孫子孫女取名,你這麽做,算什麽?當我壽終正寢了嗎?”


  鄭明儼知道這樣做不合情理:“爹,這兩名字,明儼就當是您為孫兒孫女取的。”


  鄭明儼還沒生完氣,董友姑不顧大家閨秀的禮儀,站起身,淚眼花花地看著鄭明儼問:“明儼,我的孩子叫什麽名字?”


  “這……”鄭明儼來不及想,董友姑已一口鮮血吐在地上,頓時建安廳一片大亂。“大少奶奶,你怎麽了?”


  鄭明儼也手忙腳亂起來說:“雨青,先讓福雲和魚泡扶你回去,你別太傷心了,我處理一下這裏就回來看你。”


  秦雨青出去了,也不管建安廳裏麵亂成什麽樣。


  鄭明儼叫她別生氣,怎麽可能不生氣:以前鄭家的人瞧不起我,說我如何卑賤,勾引大少爺,我都當耳邊風。而今,這些人得寸進尺,用羊肉湯來羞辱我那因癇症過世的妹妹,和我的孩子,什麽“癇症”“惡疾”,那是你們的內心有惡疾才如此淩辱他人吧。今天建安廳裏麵那片慌亂就是你們不顧他人人格,惡語相對,惡行相向而自取其辱的報應。董友姑,你我本無冤仇,鄭明儼遲早是你的,你非要這樣欺負我嗎?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不會遇事唯唯諾諾,也不會一得意就盛氣淩人。今日你吐血是你自找的,你今日所為純屬孩子氣,我不會刻意報複。但將來有所報應就別怪我了。


  董友姑這邊,請來的大夫一臉苦澀:“大少奶奶肝火太旺才致吐血,這是長期鬱氣所致。母體虛火,胎兒卻七夕微弱,所以不能用涼補的藥給母體降火,以免傷及胎兒。隻能開些平和的藥給大少奶奶平火,並滋補胎兒。大少奶奶的情緒,萬不可再有差池。”


  大夫走後,鄭飛黃無奈地瞅了一眼鄭明儼:“明儼,你都聽到了?”


  “明儼知道了,以後不會讓友姑受任何氣了。”鄭明儼這個保證一點都不決絕:不委屈友姑,就要委屈雨青了。


  董友姑醒了,二夫人過去摸著她的額頭,慈愛地問:“友姑,想吃點什麽啊?”


  董友姑費力地問:“娘,明儼呢?”


  鄭明儼還在猶豫,委屈友姑或是雨青,選其一,大夫人嗬斥他:“明儼,友姑叫你呢!”


  “是,我來了,”鄭明儼走過去,董友姑使盡力氣握住鄭明儼的手,急切地問:“明儼,我的孩子叫什麽名字?”


  “啊?哦。”鄭明儼剛才被幾位長輩教訓中,也沒想這個,趕緊說:“友姑,你別急,爹會給你的孩子取名字的,這樣不顯得你和孩子更尊貴嗎?”


  “是的,友姑,有爹關照你,秦雨青就算先產下孩子,先取了名字,也休想淩駕於你之上。”鄭飛黃安慰董友姑:畢竟她是明儼的妻子。隻能委屈雨青了。雨青你會明理的,是嗎?

  董友姑不罷休:“爹,你別擔心我。明儼,你早就給秦雨青的孩子想好名字了吧?所以今早在建安廳便脫口而出,為她的孩子正名。而我和我的孩子至於一側便可了。”


  鄭明儼記得大夫剛剛說不要讓董友姑受刺激,就在腦海中搜尋好聽的字,突然眼睛一亮,說:“友姑,如果你生個男孩,就叫鄭乾坤,多響亮,多有氣魄。如果生個女孩,就叫鄭涓,涓涓細流之涓,就像你說話聲音一樣,好不好聽,喜歡嗎?”


  “鄭乾坤,鄭涓,都比秦雨青的孩子名字好。不過那是你臨時相出來的吧?在你心中,我還是一個陌路人。還是算了,你也為難。”聰慧的董友姑洞穿了鄭明儼不會撒謊的心思。


  鄭明儼也好不容易哄她睡著了,趕緊去看受了更大委屈的秦雨青。


  秦雨青的傷心確實不小,那是刻骨銘心的痛,比烙傷還痛的痛。


  她哭著,跌跌撞撞地離開建安廳,往西廂房走,福雲和魚泡都扶著她。


  路過時遇到出來的鄭飛黃,他很想上前扶她一把,但沒有這樣做:“你們兩個,好好照顧秦姑娘和我的孫子。”


  秦雨青怨恨地看著鄭飛黃:你不是說有多喜歡我嗎?剛才為何一句話也不為我說,還幫著那群人催我喝羊肉湯?別忘了雨虹的死是因你而起,你這個罪惡之首。


  雖然秦雨青的心也受了不亞於董友姑的刺激,甚至可以說比她的刺激更重,但如同心靈般堅強的身體沒有讓她倒下,而是想著如何留住鄭明儼的心和人。


  鄭明儼回來了,周福雲馬上過去跺腳地說:“大少爺,雨青從建安廳喝了羊肉湯之後,就一直不說話,我生怕她有什麽,一步都不敢離開。”


  “我來照看她。福雲,你讓鄭安去學堂跟先生說,我這兩天不去了。”鄭明儼每次都是為了秦雨青毫不考慮自己的學業。


  秦雨青苦笑,拿起桌上寫滿詩的紙,撕成碎片,我在手心,站在窗前,將碎片吹了出去:“明儼,你看這些碎片是不是像蒲公英的種子。如果飄落到了落腳的泥土就可以生根發芽,茁壯成長,傳播後代。如果不幸飄落在屋簷上,窗戶邊,湖水中,就毫無生路可言了。你看我是不是一顆小小的蒲公英種子?在空中飄蕩著,等待著命運給我安排生死,福禍,苦樂?或者,還未飄落到生根之地就死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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