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我們都回不到以前了
關雲昭愣住，怔怔地看著素練：“你總是能說出我的錯誤，素練，為何你要這麽好？隻會讓我覺得對不住你啊。”
“關雲昭你不要說我，你就看看你自己，現在你和若離是重逢，破鏡重圓，也是合作者，你發脾氣就對若離不好，這無理取鬧不是你啊！”素練很少這麽生氣，坐下一拍桌子，對關雲昭命令著：“關雲昭你不是當父親的人，一點不會教育惟妙，現在我擔心惟妙會被你寵壞，所以今後半年內，你不許和惟妙見麵，讓我來教育惟妙。惟妙今日發脾氣也是被你寵的，以後我對惟妙該打就打！絕不讓惟妙養成壞脾氣！”
這一下子，關雲昭是惹得雎若離憂鬱地傷心抑鬱，也讓素練生氣不止，本來想帶著女兒惟妙來解解悶，可是現在惟妙也被抱走了。關雲昭知道素練的意思：你不娶回雎若離來你就不要再來看惟妙了。
多明理的素練啊，世間難得有這樣的女子，讓自己的夫君去娶另外一個女人。刹那間關雲昭覺得自己當初娶素練皂莢是在利用她們。
饒是素練皂莢一再說在關雲昭身邊很幸福，可關雲昭也無法擺脫對她們的愧疚——確實是利用了她們。現在對她們是什麽感情呢？這保護是肯定要的，但是其他的？
關雲昭煩惱，以前本來想著自己可以拯救雎若離在謠言之中，可現在卻讓三個女子痛苦，或許素練心裏是在哀歎的，或許素練是在任命，總之他對不起素練是肯定的。
現在，雎若離呢？關雲昭不想再對不起雎若離了，至少這樣可以少一些愧疚。
不知何時開始，關雲昭這個什麽都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會變得這麽心思細膩起來，細膩地讓他自己想地太多太心痛，有時會感覺頭疼，就像現在。
要解決這頭疼，關雲昭必須去找雎若離把今晚的事給了解，至少要說清楚。說清楚什麽呢？要解釋自己今晚是錯了的，不該對雎若離那麽冷淡。
他也很奇怪自己為何會如此，自從雎若離嫁給蕭子鞅之後，他沒有一時一刻不在後悔自己對雎若離的傷害，也一直在後悔自己對母親玄母的偏聽迷信。
自從蕭子鞅離世之後，關雲昭是下定了決心要照顧好雎若離平安無事，可是現在，雖然關雲昭得到了蕭子鞅臨終前的委托，也一直想要和雎若離再續前緣，雖然為雎若離母子做了很多事。
可是今晚與雎若離比劍之後，本來是要有思念中的愛戀一夜的，可是為何過不了自己那一關？為何隻是親吻而已？在關雲昭和雎若離之間，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阻礙啊，連一隻反對關雲昭的雎若離都願意敞開雙臂來接受關雲昭了，可關雲昭自己卻在這一刻猶豫了。
雎若離生氣了，難過了，關雲昭垂頭喪氣地回到素練身邊被罵了一頓，結果還是要去找雎若離。對啊，不找回雎若離行嗎？從前的那些錚錚誓言都從心底心窩深處冒出來，因為蕭子鞅的逝去，關雲昭決定再成為雎若離的男人。
可是，可是什麽……
落英宮。
“離後娘娘不在落英宮。”
侍者的話讓關雲昭奇怪了，他凝著眼神：不在落英宮？那會去哪裏？現在天庭十分危險，雎若離不得亂跑啊。
不過也不必太擔心，因為雎若離現在已經開啟了神元，她的修行已經到了許多上仙所不及的層次了。
或許，唯一需要擔心害怕恐懼的就是關雲昭的母親玄母，最有可能對雎若離下毒手的就是關雲昭的母親玄母。這對關雲昭來說一直就是個折磨他碾壓他的謬論——無法讓母親和戀人和好。
雎若離會去哪裏呢？肯定不會是去人間了。
憑著自己的對雎若離之間的心靈感知，不用猜測，不用神力，不用道法，關雲昭找到了永茂宮。他覺得雎若離難過的時候一定會去那裏，永茂宮是雎若離和蕭子鞅曾經相處最久的地方，也是雎若離最難忘的地方，因為在那裏雎若離為蕭子鞅孕育了他們的兒子蕭普凡。
現在的永茂宮還是像以前蕭子鞅在的時候那樣華彩耀美，這是玄母派了屬下準備的，準備給關乘風的兒子用來做太子宮的。
現在永茂宮已經物是人非了，少了蕭子鞅，那就什麽也不是了。
雎若離在裏麵的每一處走著，念著自己和蕭子鞅曾經在此說過什麽話，之後坐下來在地上靠牆望天，痛苦地摸著臉，不讓人看到自己現在難過流淚的樣子，雖然自己根本沒有流淚，可是雎若離還是保留了曾經少女時候那個難過時候的姿勢。
“子鞅，其實你在我腦海中還是那麽清晰，隻要我們的蕭普凡在，你就永遠不會再我腦中消失。”雎若離不知是對誰說，因為蕭子鞅已經永遠地魂靈消散了啊。
或許是對自己，也或許是對關雲昭而言：“你已經是我經曆過中的深深存在記憶中的男人了，我不會忘記你的。所以我不用像以前那樣傻地為了銘記你的名字相貌言語和做過的事兒將自己封鎖起來不去麵對關雲昭。”
關雲昭就在後麵聽著，他不知自己也會有這不堪的偷聽行為，不，不對，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偷聽，他覺得對雎若離的一切，他有權力知曉了，包括雎若離現在的心情。
雎若離一排膝蓋，對著不存在的蕭子鞅喊著：“子鞅，你臨終的時候將我托付給關雲昭，因為你認為隻有關雲昭才會對我好照顧我是嗎？你這麽肯定，難道在我們做夫妻的時候你心裏還是對我和關雲昭的過去有難以釋懷的心思？那時你心裏苦嗎？是我讓你苦的，現在遭報應了。”
“蕭子鞅從來就不覺得苦，他一直都是愛著你，因為有你，他才開心，才對生命有了希望。”關雲昭終於站了出來，來做雎若離的心靈導師。
可是雎若離似乎不歡迎關雲昭來到這裏：“關雲昭。你來永茂宮做什麽？”
“這裏是天庭三十六宮之一，我當然可以來。”
是啊，蕭子鞅不在了，誰都可以來永茂宮了。可是雎若離還是固執僵化拘泥死板道：“這裏可以不要讓任何人來嗎？可以保持他原有的樣子嗎？保持我和蕭子鞅在這裏的樣子，永遠不要變。”
關雲昭沒法給雎若離一個確定的答複，因為雎若離這個要求太過了。現在是關乘風和母親玄母執掌天庭的時候，雎若離怎有權力將永茂宮這樣據為己有啊？
“若離，這永茂宮是天庭三十六宮之一……”關雲昭在講道理：就算不是我娘親掌控天庭，那你也不可占據著永茂宮。
雎若離站起身了，撕裂喉嚨地喊著：“可是隻有我和蕭子鞅在這裏留下的記憶最深刻！這裏的一磚一瓦都是我和蕭子鞅記憶中不可忘懷的！誰比我更有資格做永茂宮的主人？”
關雲昭沒有回答雎若離，從感情上來說，這個無情的天庭確實不容雎若離有資格做永茂宮的主人。可是，可是什麽？有太多的可是。但這些道理呢，雎若離不是不懂，隻是今日太感情用事了。
已經成熟了很多的雎若離，今晚真的是像少女時代那樣，像熱戀的時候那樣激情，但這激情是融和著疼痛刺痛的，一針針地紮在雎若離心裏最敏感處。
關雲昭伸手去，雎若離看也沒看就拒絕了：“在這裏隻有想到蕭子鞅，關雲昭請你尊重他！”
關雲昭沒有再說什麽，就在旁坐下了，就這麽守著她，她閉眼睡著，關雲昭也閉眼坐著睡著。雖然不太舒服，但是能保護她就不錯了。
偶爾，雎若離的囈語中會責怪蕭子鞅“你把我托付給關雲昭，可是關雲昭不再是以前的關雲昭了”。
關雲昭心裏也有類似的苦：若離你也不是以前的若離了。我們都再難回到從前。
“關雲昭你以後不要再來永茂宮裏了，我不希望蕭子鞅在我的夢裏回來永茂宮後會看到你。”雎若離拒絕了關雲昭的所有關注了。
“可是我隻是來保護你，如果蕭子鞅他有靈，也會讚同我的做法。”關雲昭不想讓雎若離單獨在此，真的很危險。
雎若離卻不這麽認為，現在的天庭還有誰敢拿我怎麽樣啊？
不想與關雲昭在這裏爭吵一些不存在的事，雎若離就說起了正事了：“現在天庭的局勢你也看地很清楚了。你娘親的統治是不得人心的，你兄長關乘風已經是做了太多的可笑可惡可斬殺的事情了。關乘風早就該退位了。否則，我和我姐姐會逼宮！”
眼神犀利冷淩冰寒，雎若離此刻的語氣是女俠客才有的，她也有這實力了，而且她和金昔若可以雙劍合璧——舒心劍和沁心劍。
但是唯一缺乏的就是天庭輿論，這輿論對她們姐妹不利啊，且她們姐妹不是控製輿論的高手，可以說是一直為輿論謠言所困擾。
她們現在給予希望的就是關雲昭，但是現在關雲昭卻把心思都放在了雎若離的心思上了——你不開心我難以去和其他上仙打交道。
“以後不要來永茂宮了，回瓊瑰宮去吧，等著實力強大的時候，我和我姐姐會幫助你推翻你哥哥和你娘親的統治！”雎若離就這樣給關雲昭做了安排。
“可是若離……”關雲昭說不下去，想了想：“將我母親和兄長拉下台就可，另擇賢君，我不想擔任這天君一職。”
雎若離不由得一股怒氣升起，霍地而出：“你在說什麽？我和我姐姐辛辛苦苦地做了那麽多事，你現在說你不想接受天君位？這是臨陣脫逃嗎？你到底想過沒有？我，我姐姐，素練皂莢和惟妙惟肖，你在乎的所有，都希望你擔任天君。而且除了你之外，現在讓我去哪裏找個上仙繼任天君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