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難回到從前,是什麽橫亙了?
“比就比,難道我的沁心劍還怕了你的砥礪劍不成?”雎若離隨即和關雲昭一起飛了出去。
在落英宮的院子裏,雎若離和關雲昭一起比劍,乒乒乓乓隻聞劍聲交錯,不見人影,漆黑的夜裏隻有靠呼嘯的風聲和劍聲來判斷對方的方向和用劍招術。
關雲昭用的是傳統的也就是被寫入了道家聖書中的劍法,關雲昭用劍已經到了可謂出神入化的境界,常人難看出關雲昭的招術,就算劍術精妙者能看出也難立刻抵擋關雲昭的找找逼人的劍法。
這樣的高妙劍法讓關雲昭足以為可以戰勝雎若離,以為雎若離今日在永吉宮大鬧刺傷關乘風隻是個意外。
但更意外的是雎若離的劍術遠超乎於關雲昭的想象之外,連見都沒見過,靠聽也聽不出個所以然。
雎若離所使的是雎破曉教她的斧頭上所記載的被遺忘的心訣口訣和念力,這是關雲昭這樣從小練習中規中矩按部就班劍法的人所始料不及的,無法立刻想法抵禦的。
按常理,關雲昭也見過一些旁門左道的劍術,但可以用自己所學的聖經劍術打得對方落花流水。
可是雎若離不同,雎若離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劍法可謂是精妙絕倫,讓人匪夷所思,難預料下一招是何處出招,這樣出其不意,讓關雲昭節節敗退,最後關雲昭的砥礪劍被雎若離的沁心劍擊落在地。
關雲昭自己則被雎若離的沁心劍給逼到了牆角處無處逃生了。關雲昭隻有舉雙手投降:“若離進步讓人不可思議啊,在下佩服。好了,比劍結束,若離笑一個吧。”
“笑不出來。”雎若離收劍,卻沒意料道關雲昭一腳勾起地上的砥礪劍起來再度與雎若離一場激戰:“若離,兵不厭詐,雖然你現在劍術上了一個層次,但這劍法還有待靜修,劍術遠不及劍法好。你可要記住,若離,敵人有時會像我這樣詐降再來誘你入坑。若離你的方法就是窮寇勿追。”
“關雲昭你好個窮寇,看我雎若離怎麽追你!”雎若離被激起興趣來了,在喝了酒的狀態下暈暈乎乎地也能使出好招術來,依然是關雲昭初次看到若離舞劍時那樣的姿態。
雙方都記得,那時關雲昭說若離“使劍不是跳舞”,現在若離舞劍還是像跳舞,可是這方式力度已經遠超從前了。
看若離那麽用勁,衣袂烏發隨著飛舞,頭飾落了一地,批著頭發與關雲昭打了個平局,沁心劍砥礪劍雙雙落地。
借著烏雲蔽月的點點月光,雎若離的倩影在絲絲閃耀,若隱若現,在關雲昭眼中,如黑夜佳麗,若子夜精靈。
時光和心緒倒回到很久以前的初遇,關雲昭隻記得自己對雎若離的一見傾心從未減,今晚,若離,你要知道才好。
雎若離含著淡淡酒意在迷蒙中懸空了,關雲昭抱起若離了,若離久違的感覺回來了,那麽熟悉,曾經關雲昭就是這麽霸道的不取得若離的同意就讓若離驚嚇地懸空了。
雎若離總是會害怕地摟著關雲昭的脖子,現在有些不一樣,雎若離沒有摟著關雲昭的脖子,雎若離雙手下垂,隻隨和地看著關雲昭,接受接下來的一切。
臥房中,雎若離在關雲昭身子下,如從前那般,燭光在雎若離嬌媚的臉蛋上閃著,雎若離現在是個風情萬種的少婦,比以前更迷人了。
關雲昭的喜歡也進一步了,隻有更深更深,雎若離閉上雙眼,想到此刻就要降臨的是什麽,過了今晚,明日又會怎樣,以後會怎樣。
關雲昭靜靜地輕輕地含著了雎若離的唇,在口中舔著她的味道,多久沒有舔試過了?
這前奏好久好久,雎若離和關雲昭隻這麽親吻著,都不知下一步該如何了,不知是什麽阻擋了他們的思路。
那就讓關雲昭的感覺走吧,感覺領著關雲昭的手去解開若離的衣領,若離呼吸不順暢了。
關雲昭在顫抖著,怎會顫抖?誰在阻擋關雲昭嗎?
雎若離似乎是被堵住了氣息,頃刻間難受,抓住了關雲昭的手,阻止下一步動作。
若是關雲昭想要,那若離這樣的阻止是無用的,可是關雲昭的手也鬆弛了,沒了下一步。
關雲昭從若離身上離開,若離卻又像失去了什麽,抓住了關雲昭的手。
兩個想要在一起,卻似乎是有什麽擋在他們之間。
關雲昭摟著雎若離暖和了一下她,良久。
若離期待又反抗著下一步的來臨。
現在雎若離想到了雎破曉所說的關於蕭子鞅和關雲昭這兩個在雎若離生命中重要的男子。
雎若離初遇關雲昭的時候,覺得關雲昭是激情似火的,雎若離每每招架不住關雲昭的狂熱。後來遇到蕭子鞅,和蕭子鞅成親了,雎若離才感覺到蕭子鞅的狂熱霸道和對自己近乎占有的愛才是三昧真火可讓自己和蕭子鞅在恩愛中涅槃。
相比之下,關雲昭就是淙淙的河流了,川流不息的愛纏繞著若離不斷滋潤著若離的淒苦的心,生出許多花朵來。
但現在的情況是,狂火那般讓雎若離難忘的蕭子鞅已經逝去了,雎若離要逼著自己去返回去愛關雲昭,這戲耍的人生啊。
今夜是個不錯的夜晚,關雲昭和雎若離卻都不能如以前那樣將自己完全交予對方,甚至隻局限於唇吻,再無更深層次,一點沒有。
關雲昭坐在臥鋪邊歎氣著,雎若離起身背靠牆無奈著,這是怎麽回事?以前我們不是很恩愛嗎?
“關雲昭?”雎若離問著,關雲昭為什麽不主動些?如果關雲昭你主動了,我決不退縮。
“若離對不起。”關雲昭雙手擦著臉給自己洗臉,不知為何剛才雎若離抓住自己手的刹那,好像不是雎若離的手,是另外一隻手在抓住關雲昭,讓關雲昭無法解開若離的衣領。
雎若離和關雲昭心裏都知道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是蕭子鞅,可是雎若離和關雲昭能怪罪蕭子鞅嗎?
蕭子鞅離世已經快十年了,若是還要怪蕭子鞅,那就是雎若離和關雲昭心裏有了心結,這心結是:雎若離忘不了蕭子鞅,總是用蕭子鞅的愛來阻擋關雲昭的愛,而蕭子鞅的愛強大過了關雲昭的愛;關雲昭呢,他從不否認自己一直在吃蕭子鞅的醋,不為別的,就因為蕭子鞅娶走了雎若離,和雎若離恩愛成天庭一眷侶,雎若離為蕭子鞅產子,關雲昭嫉妒的就是這些。
無可厚非,雎若離和關雲昭都沒錯,隻是這太久了的事,為何還會成為雎若離和關雲昭之間的阻礙呢?
蕭子鞅是斷然無錯的。錯誤的是雎若離的執念和關雲昭的嫉妒。
真的無法相愛,今夜,可笑的一夜,關雲昭拖著腳步離開,在雎若離發狂的哭泣聲中離開。
回到瓊瑰宮,關雲昭又吵醒了熟睡的素練,讓素練陪著自己夫妻了一會兒,最後在素練身邊哭著:“素練,我和若離再也不可能了。”
素練難過著:“怎會如此啊?到底為什麽呢?”
聰慧的素練也難解關雲昭和雎若離各自心裏的結,隻有安慰著關雲昭,讓關雲昭可以舒心一點地睡著。
可雎若離有誰安慰啊?難道去找那已經自甘墮落的雎破曉姐姐?還是不去了。
雎若離來到了永茂宮,那裏是蕭子鞅和雎若離為太子和太子妃時候居住的地方,就是在那裏孕育出了他們的愛情結晶——兒子蕭普凡。
後來蕭子鞅登基,遷至永和宮。雎若離心中,永茂宮和永和宮都是他們記憶中最深刻的地方,這裏的每一處都有蕭子鞅和雎若離快樂的回憶。
雎若離在永茂宮裏獨自走著,每到一處都會想到看到蕭子鞅在這裏,聽到蕭子鞅在這裏說過的話。
現在蕭子鞅不再,隻有雎若離來保存這些回憶,為何這些美好會成為阻礙呢?
雎若離在永茂宮整夜整夜地哭泣:“蕭子鞅,我是若離,我好冷好孤寂,我破曉姐姐放縱了,關雲昭也不似以前那麽待我好。你不是說過讓關雲昭娶我嗎?可是關雲昭不敢。蕭子鞅你出來啊,和我一起說一宿的話,讓我不再孤單啊。”
還沒有誰發現雎若離來到了永茂宮,隻有上仙在白天看到雎若離在落英宮裏習劍撫琴,到了夜晚,誰也不知。因為所有上仙開始害怕雎若離了,害怕她離後的身份,害怕雎若離現在的沁心劍。
素練看著雎若離這樣日漸衰落下去精神不振,心中十分焦急:“若離,你怎麽這個樣子了?想想蕭普凡,想想惟妙這兩孩子,那是你以後的希望啊。”
“我已經努力在想了,隻是現在我無法麵對關雲昭,關雲昭也無法麵對我。以後我就專心等著蕭普凡長大,過著我孤獨的日子吧。”雎若離的琴弦最後一聲“嘡”很長很刺耳地落在了落英宮裏,不知傳了多遠,回音都回了很久,讓瓊瑰宮裏的惟妙都不覺煩躁起來,不想吃東西,沒有了笑容。
關雲昭寵愛惟妙,因此而生氣,來到落英宮裏氣勢洶洶地問著:“雎若離你在彈奏什麽?這噪雜聲讓惟妙一點都不開心!”
“我,對不起,惟妙她……”雎若離說話不順序了。
關雲昭一腳將雎若離的古箏騰空踢起落地碎成了木塊和絲線,並對雎若離下令:“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這雜亂的聲音來吵了惟妙的休息!”
“好,不會的!”雎若離離開落英宮。
關雲昭回瓊瑰宮,素練跟著去說關雲昭的不是:“關雲昭你看你今日做了什麽,就因為惟妙不開心就來罵若離,還打碎了若離的琴,你這樣會寵壞惟妙,也會害若離心情抑鬱,若離是你的摯愛,惟妙是你的愛女,你願意看到若離和惟妙都因你而不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