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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我喜歡大膽的,這個仙子有點意思

  雎若離納悶:“你不肯接受我的懺悔?”


  煢踽深歎口氣:“你我都沒錯,隻是惠君要將我貶下來。雎若離,以後我不再為醜陋而痛苦,也不再吃人來駐顏,更不會再記恨你。我們是好友,你從未害過我,我何來記恨?”


  雎若離展開一絲笑顏:“那以後,我在天庭你在凡間,我們還是好友對嗎?”


  “我想忘了你,雖然我不會再因容顏而痛苦,但我就是想忘了你。也不知為何被貶下凡時沒能忘掉,可能是惠君對我的懲罰。”煢踽無奈道:“但我以後權當不認識你,以後遇到,你我都別再相認,走吧,我會在流沙河安靜地度過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結束地孤苦,雎若離這與你無關,走吧。”


  煢踽回頭往流沙河走去,沉入河底了。


  “啊!”雎若離卻是撕心裂肺地喊著:“你這樣沒法讓我忘記,隻會讓我更痛苦!”


  流沙河水波濤翻滾洶湧,隻有那浪濤聲回應了雎若離的大聲質問。


  關雲昭過來牽著她,摟著肩膀:“別難過了,至少煢踽他不再吃人,他不再因容顏而難過,也沒有那麽恨你了。忘記是好事。走吧。”


  是該走了,再留在此處也無用。


  但雎若離的忘記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回到天庭曼珠閣裏,關雲昭問她為何那麽情願將自己的容顏體膚發絲都換給煢踽:“如果我說我不願意看到你失去美貌,那若離你還會這麽做嗎?”


  雎若離默默看著他:“關雲昭,我知道你不止是因為我漂亮才喜歡我,但在流沙河時我心裏想要踏實,所以再問了一遍,既然你回答肯定,那我就把容顏換給煢踽,畢竟我真的對他很愧疚。但如果你說不喜歡失去容貌的我,那我還是會和煢踽換容貌。因為,”雎若離深沉地看著他:“如果你不喜歡失去容顏的我,那我的存在對你來說就是一副軀殼,沒有任何意義,又何必保留。”


  關雲昭拍拍她頭:“傻瓜,我怎會是那樣的?都認識這麽久了,還不懂我心啊?”


  兩人坐在臥鋪上,卻全然沒有一點情趣,隻有悲痛。關雲昭覺得自己變了,已經不是在酆都城初遇若離時那個敢於向不公平不公正挑戰的關雲昭,不是若離心目中的英雄。現在的他,畏畏縮縮前怕狼後怕虎,才使得若離在天庭吃盡苦頭。


  雎若離也變了性子,因為到天庭之後,她的夢想幻想被一點點消磨,如臨池那樣一刀一刀削割的痛,所以她溫柔可人率性純真的性情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易暴躁易發怒的不定性情。


  他們都變了,唯一不變的是他們對對方的愛。


  雎若離依然眷戀著,緊握他的手,梨花淚低落:“關雲昭,你一定成為惠君的繼承好嗎?我不是要名利,因為隻有你繼承了天君位,我們才可以保護我們想要保護的人,不再心痛地流血。”


  關雲昭給雎若離的手呼著暖流:“這本就是我的理想,若離我答應你,為你,為我,為世間蒼生,我一定爭取天君位。可是你現在,”關雲昭歎氣道:“我隻有讓你忍了,因為這天庭不是我說了算,縱使我們都對,但你都看到,做決定的是惠君惠後和我娘親,我再桀驁不馴也不能違背他們。”


  “嗯,是的,為了爭取到天君位,關雲昭你不可為我而得罪他們,我會繼續忍耐的。直到你坐上天君位。”雎若離倚著他肩膀睡了一夜。


  關雲昭不宜總是呆在曼珠閣,於是就在次日讓陸修遠來照顧雎若離。陸修遠的照顧沒多大用,她來過來是有目的的:“若離,以前聽你說不開心的時候習字就會好了,我現在就在你這裏習字,等會將我的字給你看,指點一下哦。”


  “修遠,有些痛苦不是習字能磨滅消除的,那些痛會在午夜你睡不著的時候出來折磨你,咬你的心。”雎若離訥訥地說著,沒怎麽理會正在習字的陸修遠,隻是隨她去:“你隨便寫吧,不過我無心看。”


  幾日後,陸修遠照看雎若離的日子結束,她隻是一直在習字,佯裝的,也沒怎麽安慰雎若離,等到關雲昭來時,陸修遠抱歉蹙眉:“小仙無能,還請降魔令責罰。”


  “算了,你回去吧。”關雲昭不會為難陸修遠,怎麽說陸修遠是擇仙秀上的五個新貴之一,雎若離的朋友,不能再讓她有事了。


  陸修遠一回到她的煙殼樓就著手準備,笑地奸詐之極:機會一直不來,那就看我自己去找吧,不能在這煙殼樓裏傻等,要不千年萬年也沒有上仙看中我,我還怎麽爭取到我想要的?

  她看著她培育的不同一般的煙殼花,想著玄母看到這樣少見的,比之天庭的奇花瑞草無不及的煙殼花會是什麽表情,之後就離不開了。


  玄母正在她的建安宮裏聽白酈和騰蛇的匯報:降魔令似乎因為玉蟾和煢踽的被貶而心緒不佳,又因雎若離的大鬧而不寧,一直精神不振,長往曼珠閣去,也去煙殼樓。降魔令將來是要娶寶藍公主和絳紫公主的,現在常去瓊苞堂可不好啊。


  玄母斜著身子撇了白酈一眼:“關雲昭將來娶誰,是由你們決定的嗎?”


  騰蛇連忙回答:“屬下錯了,該掌嘴。”


  “算了,你也是為關雲昭著想,你們都沒錯,”玄母坐直了身子想著:“關雲昭一直對他親自領上天庭的五個凡人照顧有加,抱有很大期望,但現在被惠君給貶下了兩個,他心情肯定是不好的,也不能說他如何錯,他或許就是在培植他日後的實力。隻是這傻小子還不知雎若離的危險,說來,被貶下凡的玉蟾和煢踽都是因雎若離,關雲昭該清楚了,現在應該將雎若離排除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外才對啊。”


  “降魔令是有情義的,他總是對六界平等相待。”騰蛇指出這一點。


  玄母點頭是:“不錯啊,這是關雲昭的優點也是他的弱點,寬以待人,他們兄弟不同之處就在此,關乘風是看條件背景勢力去與人交友,關雲昭就不同,他有些偏性情。唉。”


  玄母也感歎:“關乘風為人行事謹小慎微,喜歡慢工出細活,關雲昭則是大刀闊斧,一切都改革,他們兄弟性情相差導致行事也相差甚遠,要是可以相互學習一下就好。”玄母憂心啊:隻怕關乘風和關雲昭的缺點會被人所利用而成不了氣候。


  白酈在一邊低頭哈腰拍馬屁:“娘娘莫急,看那蕭子鞅又怎樣?據說他和他父親惠君不和,也不十分敬他母後,他那紀歲神的職位也是常空著,由他的輔助金三烏來領著太陽東升西降。”


  “是嗎?有此事?”玄母心裏有計策了,不過尚未成型。


  “娘娘,有一瓊苞堂仙子求見。”護衛稟報。


  “瓊苞堂仙子?”玄母納悶道:“這天庭花卉都是由定安府選定送過來的,哪個仙子敢私自送花過來?還真大膽。”


  白酈揣測揣摩揣度著玄母的意思道:“將那仙子趕走!”


  “慢,讓她進來。”玄母端正了坐姿。


  白酈和騰蛇都不知玄母這是什麽意思,但也隻有在她身旁站好。隻聽玄母說道:“我喜歡大膽的,這個仙子不走尋常道,有點意思。”玄母的唇邊勾出的弧度和那未曾謀麵的陸修遠是一樣的,隻是都不曾知道。


  陸修遠端著一盆煙殼花進來這比她的煙殼樓寬大幾十倍的建安宮,無驚訝,隻是羨慕:什麽時候我才能……


  來不及想,先向玄母行禮吧。陸修遠將煙殼花放下,自己跪下,磕頭之後雙手置於頭頂,行了最隆重的跪拜禮:“煙殼花仙子陸修遠向玄母娘娘問安,並特意送一盆煙殼花給娘娘,望娘娘莫嫌棄。”


  “起身吧。”玄母保持著她那包容萬物的形象。


  陸修遠見玄母頭上那一層又一層卷起疊起來的寶塔發髻,心中羨慕異常:這樣的發髻,是要幾個時辰才能梳理好呢?玄母絕不會用發圈等物藏在發髻中做假發,所以這發髻一定是真的,那若是全部放下來,定會比玄母的衣裙還要長吧?


  玄母看這個梳著雙螺旋發髻如丫鬟一樣的仙子,相貌呢,玄母看多了天庭仙子,更是對自己的容貌引以為傲,所以這個在瓊苞堂裏就不出頭的陸修遠也無法以容貌贏得玄母的讚賞,隻能說是“還可以”。


  不過玄母欣賞她一點:她居然一點不害怕,白酈和騰蛇都是人首蛇身的護法,而這個普通的仙子卻不慌不恐,心智足夠強啊。


  “本仙從未聽過煙殼花,你且說說你的花有何特別之處。”玄母和氣地問道。


  白酈在一旁加點氣勢:“說啊,煙殼花是什麽?”


  陸修遠顯得不卑不亢:“小仙本覺得自己種的煙殼花會辱了娘娘的高貴,所以就特別種植了這不一樣的花。它的五個花瓣已長成了七個花瓣,分別是七種不同顏色。小仙發現瓊苞堂裏沒有哪種花有這等七色燦爛,所以就將這第一盆培植出的七色花瓣煙殼花贈與娘娘,隻有娘娘配擁有這七色煙殼。”


  “這恭維的話就別說了,你且說說你是怎麽培育出這七色煙殼花的。”玄母對這花也有些興趣,因為確實好看,但更對這不起眼的仙子感興趣:夠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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