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蕭子鞅的怪異體質乍陽乍陰
雎若離點了香爐和香草,還有燈油,對蕭子鞅說道:“這屋子本來就陰濕,太陽還沒下山就要點燈。待會我還要熬一些生薑來給你祛濕。”
“太陽快下山了?那我要離開了,不能在這過夜。”蕭子鞅霸道歸霸道,但是懂得男女授受不親,尤其是現在在女子的閨房內。
“喂蕭子鞅——”雎若離還沒說完就聽“咕咚”一聲,蕭子鞅從臥榻上滾了下來,甩了個大冬瓜。
“嗨,你現在需要休息,要不等你休息好了再回去吧。”雎若離扶著他起來。
蕭子鞅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很衰弱,無奈地躺回了臥榻。剛昏睡了很久了,現在睡不著,蕭子鞅翻來覆去的,雎若離將枕頭給墊高些,讓他坐起來,那樣舒服一點。
蕭子鞅閉上眼睛默念了一陣,雎若離看著奇怪:“你在念什麽心訣嗎?會治愈你現在的病狀嗎?”
蕭子鞅念完後,慘淡一笑:“什麽心訣啊?我是在給金三烏傳音,說我今日又是礙著回不去了,讓他將明日的《晨曦冊》、《中天冊》、《餘暉冊》都寫好。”
雎若離來興趣了,搬來木凳子在他旁邊問道:“傳音?我想學,你可以教我嗎?”
“蕭子鞅也不到這道行,你更是不行,而且你道行低,若使用傳音的話會被道行高的上仙聽到。”蕭子鞅提起那一點氣解釋道,隻說了這幾句話就接不上氣了,連著粗喘了幾口氣。
雎若離給他拍拍胸膛,一邊道:“那就是說這傳音也不能隨便用了,即使學會了也沒多大用處。”
哀歎一下下,雎若離很快回複心緒,溫和地笑著:“蕭子鞅,你是極陽之體,為何會出現今日陽氣幾近消散的情況呢?天庭的回春子有沒有為你醫治啊?”
“不用回春子,青鸞姐姐就知道這個情況,”蕭子鞅雖睡不著,但眼瞼卻無力抬起,隻幽幽道:“體內陽氣雖較常上仙是屬極陽體,但自己難控製住,或突然爆發或突然消散都有可能,今日就是突然消散了。”
“那這會危及你的魂靈嗎?”雎若離有些擔憂他,這個可憐的沒見過生母的“大少爺”。
蕭子鞅搖搖頭,很無力:“這倒不會,隻是青鸞姐姐說我必須控製自己的念力才可,否則難保陽氣暴走或虛脫,像剛才就是太過激動以至陽氣虛了。”
“你這仙人體質還真奇怪,我也少聽說過,”雎若離回憶《仙神誌.異樣》中沒有提到蕭子鞅這種狀況,可能是作者的疏漏吧。
“現在陽虛當睡一覺才可,隻是我這裏沒什麽琪花瑤草來供你滋補的……”雎若離念著該怎麽幫蕭子鞅。
蕭子鞅卻極不情願地搖頭:“不知為何,雖身體極端虛,可卻無半點睡意,可能是剛才昏睡太久,也可能是煩躁而睡不著。”
“你現在很可能是心情不好才睡不著,這樣吧,我唱一首清心寡欲的歌曲,遠離塵世,讓你感覺舒暢些,就容易睡了。”雎若離準備唱了。
蕭子鞅伸手“等等”,從衣袖中飛出了古箏,箜篌,豎琴,琵琶,睜開眼睛,此刻有些開心了:“我今日來的時候準備好了,想讓你在這解悶用的,挑一個你喜歡的邊奏邊唱吧。”
這一下子雎若離的屋子裏就不那麽空洞了,感覺充實了許多。她在這些樂器中遊走著,摸摸這個,彈彈這個,一邊問道:“蕭子鞅謝謝你了,為了幫我解悶搜集了這麽多人間難得一見的樂器。”
“也不都是幫你解悶的,隻是因為昨天你唱的《紀歲》不夠好,所以想著配上樂器會不會好聽些。”蕭子鞅覺得這樣的謊言越說越有趣,因為雎若離嘟著嘴無辜的樣子很好看。
她手撓著下顎,失望道:“不好聽嗎?東嶽神……”
“別說東嶽神了,你剛才說要唱什麽悠揚靜謐的歌曲讓我睡著啊,快點唱吧。”蕭子鞅虛弱的體子中還念著雎若離的歌呢。
雎若離就坐在了箜篌旁邊,調了一下音調,輕聲道:“一曲《離離》,很好聽。”
夜月如練,夜色靜謐,夜聲空靈,雎若離的歌聲伴隨著蕭子鞅緩緩入眠。
……
次日一早,蕭子鞅醒來,身體好了許多,見珊瑚珠在不停地晃動著,雎若離趴在書桌上睡呢。這可真不好意思了,占用了姑娘家的臥鋪,還讓她坐在凳子上趴著桌子睡。
蕭子鞅起來將雎若離抱起輕放在臥鋪上,給她蓋好被子。將窗戶打開透透氣,在點了香爐。
之後,蕭子鞅坐在臥鋪旁,靜靜地看著她的睡姿:很安穩,呼吸平靜,很輕,要湊近才可聽得到。
雎若離不知自己從書桌旁到了寬大的臥榻上了,身子慢慢舒張開了,彎成一個S行,像一條魅人的小蛇妖,手臂微微伸出被子,來一個懶腰,一個小嗬欠,又繼續她的香睡。
蕭子鞅幫她把被子蓋好了些,再看著她的小臉上浮著一絲淺淺笑意,讓蕭子鞅猜測著:是笑什麽呢?其實我可以用功進入她的夢境……
但是蕭子鞅抑製了自己這個想法,覺得這是褻瀆了她。窗外魚肚白漸亮,現在是太陽升起了,初生的日光透過那被風吹動的蠟紙窗戶傾瀉如弱水進來這略顯暗淡的屋子,照耀在雎若離潔白的臉上,在她臉上蕩漾著,在暗淡的屋子中,如夜色中微風吹起一池清水。
蕭子鞅何不想去捏捏那小巧圓潤的臉蛋兒,可是怕驚醒了他心中的佳人,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蕭子鞅手指輕撫過她的眉,那是細長修美的眉,是兩片墨色的柳葉。眼眸已閉上,但那細密濃黑的睫毛卻更顯突出了,似兩道黑色翹簾護住她的雙眼。
蕭子鞅的手從她的小鼻子上滑過,她有些不適似的,踢了踢被子,弄得蕭子鞅心裏一驚趕緊縮回手,看她沒有醒,就去給她蓋好被子,念著“若離你說夢話嗎?會不會像你唱歌那樣好聽”。
蕭子鞅最喜看她澄澈明清的雙眸,聽她鶯啼出穀的歌喉,看她輕靈無骨的舞姿,但是現在都不行,隻有湊過耳朵去聽她“嚶嚶”的呼吸聲,撫慰著蕭子鞅受傷的心。她的桃形唇也是蕭子鞅的最愛,而且,而且,那嬌紅小唇會讓他心生邪念,必須用毅力和功力最後是念力才能強行抑製住。
他用手指在她的唇上輕碰一下,算是了卻自己心中的邪念吧。蕭子鞅明白自己在想什麽,其實,在這個無外人來的曼珠閣內,他雖可以控製若離的意念與她鸞鳳和鳴,但是,若離喜歡關雲昭啊。
蕭子鞅不想做這種霸王硬上弓的時,否則就是褻瀆侮慢了他心中的聖女。
蕭子鞅覺得自己會被雎若離控製,有點害怕了。因為他在天庭中是桀驁不馴的,從不約束自己所想和行為。他的父皇母後常為此搖頭。可現在,這個沒有什麽本事的酆都城小陰差卻能再三讓他抑製自己,他真的是喜歡她了,不過還要細細品味著雎若離的每一點好。
“嗯”雎若離是要醒了,揉揉惺忪的睡眼,緩緩睜開眼睛,見到一恐怖要吃人的野獸在詭秘邪笑地看著自己。她祥和安謐的睡蓮臉蛋瞬間緊了,閉上眼“啊”地大叫一聲,往後麵退著縮著,嘴裏喊著“別過來”,手打著空氣。
“雎若離,你在幹什麽,是我,蕭子鞅。”蕭子鞅肯定她是被自己給嚇著了。
雎若離縮在角落裏用被子環繞著自己,顫抖著看著他,眼睛清楚後才看清是蕭子鞅,隻是這害怕的感覺還沒有驅散。這種感覺怎麽那麽熟悉啊?雎若離回憶著。
哦,記得在酆都城聆月齋中睡覺醒來後看到關雲昭在看著自己笑,也似一堵截獵物的猛獸在淫笑,而今日剛才蕭子鞅的笑,怎麽和那時關雲昭的笑一樣像個猛獸啊?是不是我在酆都城久了,害怕了?
不會啊……
“若離你沒事吧?”
“我怎麽會在臥鋪上?昨晚是你在臥鋪上的?”雎若離想著想著,“哇”地喊著:“蕭子鞅你出去,我原以為你隻是性子高傲點,沒想到你是這種表裏不一的上仙。枉我昨天用心救你還唱歌奏樂……”腳不停地踢著被子。
“雎若離,”蕭子鞅現在百口莫辯,走來走去,轉身對她說:“我隻是把你從書桌邊抱在臥鋪上而已。我有沒有侵犯你,你自己不清楚嗎?”
對哦,怎麽那麽隨便地說蕭子鞅的不是。雎若離感覺一下自身上下,聯想到關雲昭曾經和自己纏綿之後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啊,看來自己是冤枉蕭子鞅了。
“哦,對不起,我可能是糊塗了,剛醒來,腦子不太清醒,還沒緩過神來。”雎若離低著頭羞紅了臉,偷偷抬眼看蕭子鞅的樣子。
蕭子鞅並沒生氣,而是“撲哧”一下哈哈大笑:“雎若離你真好笑,夠傻啊。”
“你,覺得舒服些了沒有啊?”雎若離試探地問著,挪動著身子下了臥鋪,覺得自己剛才真是丟臉丟到九霄雲外了。
“我沒事,自己會調理好的,”蕭子鞅收斂了一下他的哈哈大笑,走出了雎若離的屋子,略帶請求地說著:“我的這個怪異的體質隻有青鸞姐姐和你知道,雎若離,你不要告訴他人。”
雎若離立刻踮起了腳表示道:“蕭子鞅你放心,我絕對是個守口如瓶的,的,半仙。”雎若離還找不到自己的身份,暫且說是半仙吧,反正這個名號現在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