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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他良心發現了?

  雎若離擔心過早了,因為關雲昭走後一個晚上,蕭子鞅也沒有來跟她要綰心鏈,卻在次日上午來了。


  如關雲昭所說,蕭子鞅是驕傲的,是那種少數幾個不走正門直接飛入曼珠閣的上仙之一。


  “雎若離出來!”說話也一點不客氣。


  雖然你父皇是掌管三界的惠君,但這天庭並不是每一處都是你父皇的,就這荒涼的曼珠閣也不是你隨便進出的。可他就進出了,雎若離也沒法。


  出來了,見蕭子鞅還是前日的樣子,趾高氣揚神采奕奕的,不拿回綰心鏈就誓不罷手了。


  “給你兩天時間了,該把綰心鏈摘下來了吧?”蕭子鞅拿著劍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小混混打劫的模樣。


  好在雎若離知道他是天庭的“東宮太子”,是紀歲神,要不還真被他這個樣子當作是痞子給嚇得關門謝客了。


  “那個,嗯,”雎若離一臉苦相,歎著氣:“紀歲神可否再寬限幾日啊?”


  “你以為我在要賬嗎?”蕭子鞅隨即跟上她的話:“沒得說,把綰心鏈交出來!”


  哼,你是不是忘了我的伏羲劍還在你手裏啊?絲毫不談伏羲劍的事,隻顧著自己的綰心鏈,真是個天庭的紈絝子弟,隻知道自己,不知他人也有難處。


  奈何他職位高,有眾多上仙庇護,雎若離暫時惹不起,就隻有使出硬招,將右手伸了出去:“除非紀歲神砍了我的右手,要不我真沒法……”


  “是嗎?要我砍你的手腕?”蕭子鞅一步步走過來,笑地嘻嘻的,滿是痞味,在他看來,看著雎若離這害怕的哆嗦的樣子就像是受傷害怕了的小鹿小兔,有種想將她摟……不,怎會有那種感覺?蕭子鞅覺得純粹就是在玩弄一個小丫頭,鬼丫頭。


  雎若離的手在顫抖著,但依然伸出來了,突然“哇”地一聲給蕭子鞅跪下了,這眼淚鼻涕就撲簌簌的了:“紀歲神請饒了我吧。現在我是半仙半鬼,並不是完全飛仙了,若是砍了手腕就難結合了。”


  “我從不因女子的眼淚而改變自己的想法,”蕭子鞅邪笑著的臉板了起來,他見慣了那些哭鬧的仙子仙姬,雖雎若離給他一點心靈震動但也無法改變他冷漠的心。


  “唰”一劍砍下,雎若離的手腕斷了,那戴著綰心鏈的手腕落在了地上,蕭子鞅就去撿那個手腕。


  雎若離瞬間停止了哭泣,隻癡癡地看著那個斷了一截的右手,心裏空了,眼眸自然也就空了,不是因為自己無法向關雲昭解釋,而是因為這樣殘了右手的若離怎麽和俊秀偉岸的關雲昭站在一起,關雲昭會難受的,或許他會漸漸因此而不喜歡若離了。


  蕭子鞅撿起地上的手腕後就欣喜地去拔那個綰心鏈,但奇怪的是他沒能將綰心鏈從那斷了的手腕上摘下來,而且那斷了的手腕漸漸失了血色,綰心鏈也跟著沒了金色淺紅色,逐漸變軟快要消失了。


  怎會如此?難道綰心鏈會隨著這截斷了的手腕而消失?那就……蕭子鞅看了看雎若離,把他給驚得難以琢磨,真是咄咄怪事啊:雎若離的手腕在流血,可她卻已無半點哭聲,與剛才那個求自己的小鹿判若兩人截然不同。


  “喂,雎若離,你傻了啊?你手不痛嗎?”蕭子鞅不太懂苦痛,隻是奇怪。


  “手沒了……”雎若離囔囔念著,站起,走開,轉身,踉蹌趔趄走著。


  蕭子鞅傻了,眼看手裏的那個快要損的手腕和快消失的綰心鏈,他沒想什麽就跑過去拿起雎若離的手將手腕接上。如雎若離剛才所說“她不是飛仙之身,手腕斷了難接好”,現在蕭子鞅也隻有用他自身的內力將雎若離那斷了一截的手腕給固定住保證不損隕,可他鬆不得手,一鬆手,雎若離的手腕就會再斷掉。


  見蕭子鞅“善心發現”了,雎若離也有點希望了,隻是她自己的內力無法將斷了的手腕給連接起來。


  蕭子鞅怎麽說也是修煉到了七層上仙的境界,法力是有的,現在就看他願不願了。看樣子是願意的,他閉眼,一手握住雎若離的手腕斷處,一手的食指中指伸出在那斷處使了一招“陽熙接”。


  雎若離漸漸感到右手在重新結合,雖疼痛仍在還有些許癢,但這都無所謂了,隻要手可以無恙,關雲昭不生氣就好。


  但見蕭子鞅額頭在冒虛汗,似乎是用法力太過所致。他已睜開眼睛去看雎若離的手腕,差不多好了,他也長噓一口氣放鬆地笑了。


  雎若離想要鬆開他的手,蕭子鞅卻不肯:“你要想手痊愈就別急著鬆手,待我的‘陽熙接’穩固之後才可。”


  “陽熙接?”雎若離不懂地看著他。


  蕭子鞅解釋說:“陽熙是我自己練就的道法,有‘陽熙接,陽熙掌,陽熙拳’等。現在我要穩固你手腕上的陽熙接,讓骨頭、血脈、經絡重新穩固如初地接起來,你不要亂動。”


  雎若離聽他的,但卻不了解他:這個蕭子鞅,剛才砍我手腕的時候分明就是一劊子手,怎麽現在這麽好心?他轉變地太快了吧?

  “好了,你試試自己能不能重新使這手腕。”蕭子鞅有點緊張,雖然鬆開了雎若離的手,但他自己的手還在雎若離手腕下,怕她的手腕再掉落,那就得護著。


  雎若離扭動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手腕,確實如初,隻是剛連接處有些癢,這個不算什麽,雎若離忍得住,她擔心的是自己右手腕中有蕭子鞅的“陽熙接”,這純陽的功力很容易被發現,她不想被他人知道,否則這又是一段緋聞。


  “手剛剛好呢,謝紀歲神,”雎若離雖笑著卻淚痕未幹,不過已沒了哭聲,而是鄭重道:“這‘陽熙接’在我手中太明顯,極易被他人發現,隻怕會有損紀歲神的名聲,我想請問紀歲神不知有無辦法將‘陽熙接’隱蔽起來?”


  “哦,這個啊。”蕭子鞅有點累了,畢竟耗損了一些法力沒有恢複,他聲音也沒那麽霸道了:“你過來。”


  雎若離不那麽害怕了,走過去,蕭子鞅在她手腕旁繞了一圈光圈道:“遮蔭散,這樣就沒有誰可以看到你手裏有‘陽熙接’了。你倒是想得聽周到,不讓別人知道我砍你的手也不讓別人知道我在你手腕裏使了‘陽熙接’……”


  不是為你,是為了關雲昭啊,反正一切都是為了關雲昭。


  現在蕭子鞅也沒能拿回他的綰心鏈,也無處去。雎若離想著該感謝他“良心發現”,就說道:“紀歲神請坐一下,我去泡杯茶給你。”


  蕭子鞅想坐著,奈何曼珠閣的院子裏什麽也沒有,雎若離也尷尬起來笑著:“屋子裏的書桌前有一張凳子,我去搬過來給紀歲神。”


  “不用啦。”蕭子鞅對這樣貧窮的天庭一處還很難相信,用他的劍指地一圈就出一石頭桌和兩凳子。


  “哇?這是真的嗎?不是那種迷惑的吧?”雎若離爬過去摸著。


  蕭子鞅疲勞中有點得意:“我點的,怎麽會是那種見不得仙人的呢。”


  “好,太好了,紀歲神請坐,我去端茶盞了。”雎若離揚頭一笑,轉身離開,馬上端了茶盞來了:“紀歲神請用茶。剛才見您有點虛汗,定是為了給我接手腕而導致的,所以紀歲神可要休息好。隻可惜我也幫不了紀歲神您回複元氣,隻有靠您自己了。”


  本來就是,你還沒說伏羲劍的事呢。雎若離念著。


  蕭子鞅喝了幾口茶,皺皺眉頭,不太喜歡茶香味就放下了:“無聊透了。”


  “我會繼續想法子將綰心鏈從手上摘下給您,但是有一事不得不提醒您。”


  “什麽事?別囉嗦,說吧。”蕭子鞅有點燥,天生的燥。


  雎若離小心翼翼道:“現在是卯時三刻,是太陽上升的時間,您應當去守著太陽才是,在這裏不對啊。”


  蕭子鞅眼一睇,雎若離又一退不敢再說,聽蕭子鞅道:“我還以為什麽事呢,原來這個啊。現在不是有擇仙秀的冠軍金三烏在領著太陽走嗎?我也就可放鬆一下了。”


  居然真的將所有事推卸給輔助,太不盡職了!雎若離不好指責他,隻是勸他:“金三烏畢竟是助手啊……”


  “每天領著太陽東升西落的,不慎其煩啊。好在這個金三烏能幹,我可以花點時間出來了。離開那個崗位。”蕭子鞅飆了太陽一眼,眼眸中無限的厭倦。


  雎若離心中歎息:身在福中不知福,飽漢不知餓漢饑。


  “紀歲神不喜歡這個崗位嗎?”雎若離問。


  “你不要老是紀歲神個不停,今天我不知聽你說了多少次紀歲神!告訴你,我就是不喜歡領著太陽來回跑,像是被誰來回踢球樣,無趣透了。”蕭子鞅發火一拍那石桌子:“別叫我紀歲神!我不想聽!”


  雎若離聽得心裏一抖一抖的:怎麽像個猛獸啊?


  表麵還是和氣中帶著點詢問地說:“那,太子殿下,您……”


  “什麽太子啊?”


  “您是惠君陛下的獨子,自然是天庭的太子。”雎若離解釋著,想拍著胸脯:這樣稱呼應該不會有錯的,他應該開心吧?


  相反,蕭子鞅冷冷地直視著她:“我,不,是,太,子,別這麽稱呼我。”


  哎呀那可煩了,雎若離隻有使勁想,求著他問道:“蕭子鞅上仙?”


  蕭子鞅想發火卻發不起來了,哀歎一聲:“雎若離你腦子不好啊?非要我提示你幾次才知道我名字叫蕭子鞅啊?喊我蕭子鞅!”


  “可是我是半仙半鬼,你是……”


  “要麽別跟我說話,要麽喊我名。”蕭子鞅給了兩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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