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對她產生了興趣!
花千柔五官精致美豔,清麗不失嫵媚,更透著一股異域風情的美麗,墨發如絲隨意的披散在肩上,映襯得她杏眸如水,秀鼻挺立,身體淡淡的清香,夾雜著血腥的味道,蘇子畫突然胃裏一陣翻滾,幹嘔幾下。
花千柔唇角的笑容微微一僵,盯著她的臉:“你真的懷孕了?”
“懷孕的事兒也能有假?”
蘇子畫攙上她的手臂,壓低嗓音道:“廢話少說,咱們快走吧!”
悄悄牽走了八尺龍,蘇子畫這一路都很順利。
大概是崇政夜華怎麽也沒有料到,蘇子畫會將高雄一行人全都給迷昏了,不過女人的藥量下得很淺,也就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們便會自行醒來。
不過按著蘇子畫的估算,一個時辰足夠她將紫玉那丫頭救回來了。
一路朝著城北的方向前行,醒目的紫南門三個朱紅大字,在暗夜城也能看得清楚,蘇子畫的馬蹄聲逐漸放慢下來。
“果然夠膽識,你把人帶來了!”
森寒冷冽的聲音傳來,蘇子畫卻並未看見對方的人。
“既是交換人質,你也得拿出誠意來,把紫玉帶出來!”蘇子畫清冷出聲,水眸充滿警惕四下環望,隨時注意男人的偷襲。
“你……把她怎麽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著些許微怒,似乎是注意到了花千柔的異樣,緊接著蘇子畫便感覺到一股陰風呼嘯而來。
下一秒,她整個人便被人像老鷹拎小雞似的,從馬背上拎了下來,熟悉的暗啞嗓音在她耳邊低冷逸出:“你……竟然給她下了藥!”
蘇子畫雖然心裏很緊張,表麵卻佯裝鎮定自若,雲淡風輕的淡淡反問道:“如果不下藥,我和紫玉想必也不能全身而退,不是嗎?”
她的話出,男人微微一怔,數秒的沉默,此刻從馬背上傳來女人爽朗的低笑聲,發出笑聲的正是蘇子畫救出來的花千柔。
“哥,別殺她,這個女人有點意思,留著她好玩點兒。”
原來他們是兄妹,蘇子畫心裏有點明白了,難怪這男人受了傷也不肯離去。
“江湖中人講求的也是誠信二字,我已經按著約定將人帶來了,你是不是也應該交出紫玉?”
蘇子畫無視男人帶來的冷冽氣息,依然和他談著買賣。
男人聽見妹妹的說笑,感覺她並無異樣,這才緩緩鬆開蘇子畫後衣的領子,女人雙腳才算是正常的落到了地麵上。
緩緩,蘇子畫回過頭,正麵迎對上男人的眼睛,那是一雙同鷹隼般銳利的黑瞳,盯著子夜的前方,專注中透著特有的成熟感性與威嚴,完美的麵部輪廓棱角分明,宛如鬼斧神工細雕而成。
暗夜中的男人薄唇微抿,堅毅的唇角有著迷人的弧度,卻不見一絲笑紋。
蘇子畫心裏不禁暗想,這男人平日肯定很少嶄露笑顏,或者……他根本就不會笑!
而此刻,花千淚也同樣一瞬不瞬的打量著眼前的蘇子畫。
從晚上到現在,每一次都隻能感受到那玲瓏有致的模糊身影,蘇子畫沒見過他的臉,他也同樣從來都沒有看清她的模樣。
隻刻定睛一看,隻感覺心頭如同磐石重重落下,好一張清麗脫俗的絕美麵容,水眸看著有些冷,澄淨的瞳仁淡漠無比,仿若晶瑩潤白的雪櫻一樣璀璨淡漠。
明明是渾身透出清冷氣息的女人,卻莫名讓他的心感覺到溫暖。
花千淚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不染纖塵的心弦,仿若被一雙無形的小手撥動,望著夜風的白色衣袂紛飛,他的眸光也越來越暗。
莫名……他竟然會有一種向著夏日暖陽的奔跑的感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花千柔饒有興趣的眸光打量著哥哥,語氣不乏流露出絲絲戲謔:“哥!你得講誠信!她把我救出來也不容易,人家可是懷著身孕鋌而走險!”
懷著身孕?!
這四個字頓時讓花千淚回過神來,銳利的眸光不禁從蘇子畫微隆的小腹一掃而過,狹眸半眯,眼瞼低垂劃過一抹暗色。
“人就在石門後麵,你自己去提。”
花千淚低沉出聲,同時走到八尺龍麵前,輕鬆的將花千柔也拎了下來,指尖佯裝不經意的搭上妹妹的皓腕,脈象平穩,也沒有中毒跡像。
下一秒,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八尺龍的身上,暗沉的眸光倏地一亮:“好馬!”
蘇子畫條件反射的上前,用身體護住八尺龍,下巴微揚,一臉倔強認真模樣:“這是我借來的,不許你打它的主意!”
“我有說過要打它的主意嗎?就算是要打主意……也不是對它!”
花千淚幽暗的狹眸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睛,如此近的距離,蘇子畫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他溫暖的鼻息。
不自然的將身體往後挪了挪,蘇子畫手握韁繩,牽著八尺龍一邊朝石門的方向挪動,一邊用警惕的眼神盯著花千淚。
雖然男人答應遵守承諾,可她依然擔心他會出爾反爾。
被花千淚拎著的花千柔,雖然全身無力,卻不但沒驚慌,反而一臉愜意的研究著哥哥臉上的表情。
直至蘇子畫走得更遠了些,她才在男人耳畔幽幽開口:“哥,你今天夜裏看起來有點反常喔,不會是看上有夫之婦了吧?”
花千淚冷白她一眼,沒好氣的冷冷噴出一句:“死丫頭,看來我就不該回來救你!”
“哥,你才不舍得看著我死呢!如果你今夜不能救我出去,我也隻能按著規矩服毒自盡了。”
花千柔嫵媚一笑,風情萬種,說著生死一線,就像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蘇子畫走到石門後,看見紫玉被綁了手腳,嘴也被封上了,此刻正奮力在地上掙紮。
看見主子的出現,紫玉又驚又喜,蘇子畫上前,從袖口掏出一把短匕,迅速割斷了紫玉手上的繩子,她再去割腳上的繩子時,紫玉已經自個兒扯下了嘴裏的布。
“大小姐,你……你怎麽會來這兒?”
紫玉驚詫出聲,她壓根兒半點也不知情,蘇子畫和花千淚私下的交易。
“紫玉,你沒事吧?那個人……他有沒傷害到你?”
蘇子畫秀眉緊蹙,仔細上下打量著紫玉,衣衫還算整齊,明處也沒有看見傷痕。
她這話才問出口,還不等紫玉回答,一道冷聲便從身後懶懶傳來:“想要本尊出手,那也得看看他的身份配不配!不值錢的性命,還入不了本尊的眼底。”
這話怎麽聽著總覺得刺耳?是指紫玉的性命不值錢麽?
“你可別忘了,正是她這條不值錢的命,換回了你妹妹的性命,你說她的命不值錢,那你家妹子的命豈不是也變得廉價了?”
蘇子畫冷冷回聲道,同時扶起紫玉。
她這句話冷冷的噴回來,花千淚鐫刻的俊顏頓時一陣青一陣綠,反倒是掛在他身上的花千柔笑了。
花千柔似乎一點兒也不介意背負上廉價二字,反倒是更加饒有興趣的盯著蘇子畫上下打量,爽朗的低笑道--
“真沒想到,當朝太子妃竟是個如此有趣的女子,若是你還沒嫁人,劫回去給我當嫂子倒是不錯,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除我以外的女人,敢當著麵兒讓我哥吃癟。哈哈……真有趣!”
蘇子畫看著這對兄妹,水眸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這兄妹二人看著還真是有點奇葩,不能說腦子進水,但肯定有異於常人的思維。
“紫玉,我們走!”
蘇子畫雖然小腹微隆,身手卻還是相當敏捷,隻見她縱身躍上馬背,伸出手拉了紫玉一把,那丫頭對這跨上馬背的動作似乎嫻熟了,輕鬆一躍而上。
“後會有期!”
花千柔在蘇子畫扯動韁繩之前,風情萬種的衝著她擠眉弄眼,這四個字裏顯然藏著更深的含義。
蘇子畫清澈的水眸凝向暗夜裏的那雙鷹眸,冷冷出聲:“本妃可不想再看見你們!回去告訴幕後指使你們的那個人,他的詭計是不會得逞的。”
“哦?聽起來你像是已經猜到是誰花銀子請我們來殺人……”
花千淚的語氣很平靜,半眯的狹眸卻是閃過一抹意外,他們組織的規矩是相當嚴謹的,就算是死,也不能出賣幕後人,如果蘇子畫真的知道,那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蘇子畫麵色平靜如水,冷凝著男人幽暗的鷹眸,淡淡出聲:“這世上永遠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還有……助紂為虐的人,也肯定不會有好下場,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昧著良心掙黑心錢,當心生兒子沒JJ。”
說完這句,蘇子畫一扯韁繩,帶著紫玉頭也不回的離去,遠遠還聽見花千柔的笑聲傳來,那妖嬈惑人的聲音,在這暗夜裏不禁讓人一陣毛骨悚然。
“大小姐,你怎麽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裏?你這樣做好危險……”
紫玉的聲音壓得很低,微顫的身子讓人感覺到她的緊張。
這時候再回味起剛才的一幕,紫玉不禁依然心有餘悸。
雖知道蘇子畫是為了救自己,可是主子冒這麽大的風險為她,若是出了什麽差池,她可怎麽對得起夫人的囑托。
“什麽都不用說了,趕緊回到驛站。”
蘇子畫秀眉微蹙,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心裏想著高雄一行此時應該都已經蘇醒了,不知接下來等著她的會是什麽!
雖然知道崇政夜華一直寵著自己,可是蘇子畫也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的行徑已經超出了男人容忍的範圍。
她迷昏了高雄一行,還私自帶走了花千柔,這一切都並未與崇政夜華商議過,而是自己擅作主張,這件事肯定會激怒他!
腦子裏想著,八尺龍已經載著她們回到了驛站。
隻是剛到門外,還未等她們下馬,便聽見裏麵傳來一陣吵雜聲,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爺,是太子妃,太子妃……她帶著紫玉姑娘回來了。”
說話的人正是高雄,當看見蘇子畫和紫玉同時出現時,他眸底的神色錯綜複雜的變化著。
原本醒來看見蘇子畫帶著花千柔不見了,心裏百思不得其解,漾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實在是想不通蘇子畫為什麽會對自己人下手,和她帶走黑衣女子的目的?
這會兒看見了紫玉,高雄似乎瞬間明暸了,也明白了蘇子畫的良苦用心,隻是太子妃以身涉險,著實想想也是讓人心驚。
夜色很暗,蘇子畫知道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的,輕鬆從八尺龍的背上躍下,隨手拉了紫玉一把,那丫頭戰戰兢兢的耷拉下腦袋,能夠感覺到氣氛的凝重。
守衛們手裏的火把高舉,將門外照得通亮,一道白色衣角劃出門角,崇政夜華黑沉鐵青的俊顏,直勾勾的瞪著蘇子畫,男人的眉頭緊蹙,犀利的眼瞳好似兩柄鋒刀,眸光裏還閃爍著嗜血的陰狠。
隻見他緩緩走到距離蘇子畫三丈開外的地方,停下了腳步,麵色森寒,負手而立,冷眼瞪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沙啞出聲:“女人,你好大的膽子!”
蘇子畫清澈的水眸劃過一抹異色,暗暗深吸一口氣,輕柔出聲:“華,你先聽我解釋,我這樣做是為了紫玉的安全,那個人說……如果我將事情告訴你們,他就會殺了紫玉。”
她的話出,崇政夜華深邃誨暗的鷹眸微滯數秒,不過很快就變得更加冷冽駭人,低冷厲聲道:“他是什麽人?殺手!你明白嗎?一個殺手的話你也信,你到底還要不要命?”
崇政夜華近乎咆哮的吼聲在暗夜裏響起,除了憤怒,更能從他的聲音裏聽出恐懼。
堂堂一國太子,多麽傲驕的男人,竟然也有怕的時候。
沒錯!就在前一秒,崇政夜華心裏都是滿滿的恐懼,天知道,他是多麽害怕自己會就此失去她。
而他的怒吼聲,更是如同磐石,重重撞擊在女人的心頭。
蘇子畫回過頭來想想,自己確實有點魯莽衝動。
不過當時她似乎也並沒有與花千淚討價還價的籌碼,如果當時能早知道花千柔是他妹子,或許還能有其它打算,可當時蘇子畫怎可能知道那兩人竟然是兄妹。
“華,咱們回屋再說……”
蘇子畫壓低嗓音,上前輕子畫上男人的胳膊。
不想,崇政夜華竟不留痕跡的將胳膊從她掌心抽出,黑沉著一張臉,低冷丟下一句:“此地不宜久留,高雄,通知所有人,現在就啟程,繼續趕路。”
“是,爺。”
高雄雙手抱拳,小心翼翼的應聲,他倒是同意男人的意見,紫玉和太子妃才剛剛從虎口裏逃脫,他也不希望再出半點差池。
因為是夜裏趕路,崇政夜華讓人準備了馬車,蘇子畫和紫玉兩個女人也能在寬敞的椅榻上躺著休息,既不耽擱行程,也不至於太過於勞累。
將馬車窗簾撩開一條細縫,紫玉從馬車裏偷偷向外打量騎在著頭大馬上的崇政夜華。
近在咫尺,因為天色太暗,她並不太看得清男人臉上的表情,可是卻能感覺到男人周身透出的危險氣息,肯定還在生氣。
下一秒,紫玉便感覺到了男人身側投來的視線,是高雄!他發現了車簾後的她,此必正朝著她的方向望來,驚得紫玉趕緊鬆開手,整個人躲回到馬車裏。
紫玉撇撇小嘴,神色顯得有些落寞:“大小姐,太子殿下這一次……好像是真的生氣了。你不該去救奴婢的……”
“傻丫頭,你從夏商國跟著我千裏迢迢來到北冥,我怎麽能在危難中棄你於不顧?就算是有危險,我也絕不後悔。”
蘇子畫的語速很慢很輕,不疾不緩,清冷的水眸凝向紫玉。
紫玉頓時感動了,熱淚盈眶,卻又愁容滿麵。
“可……可是太子殿下他……”
紫玉想到太子生氣的模樣,心中不寒而栗。
蘇輕抵免唇角勾起一抹淺冷,淡淡道:“放心吧。男人生氣,哄哄就好了……”
紫玉眸光微怔,真能像主子說的這樣,哄哄就好了麽?
她不能置信的側眸盯著蘇子畫,隻見女人麵色平靜如水,清澈澄淨的水眸在暗夜裏如同辰星般璀璨奪目,鎮定自如的模樣看起來倒是真像是胸有成竹。
可是,紫玉卻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崇政夜華今晚的反應她也是看見了的,感覺男人這次怒意不淺,似乎並不是哄哄就可以解決的。
接下來五六天的時間,幾乎都在馬不停蹄的趕路,很快就回到了京城。
果然不出紫玉的擔心,這一路五六天下來,崇政夜華的怒氣依然沒有消褪,壓根兒就不理會蘇子畫,而蘇子畫也沒有急著去哄他。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蘇子畫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去哄男人,那也是白費力氣。
最好是等崇政夜華胸口的這一團怒氣消褪些以後,她再采取柔情攻勢比較好。
月華宮,蘇子畫坐在銅鏡前,嫩白如玉的柔荑輕盈的梳理著墨黑的烏絲,眼光透過妝台上的銅鏡,淡淡睨向緊閉的房門,崇政夜華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