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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打道回府

  這邊的水桐月一夥人欲打道回府。


  水桐月起身,看見裙擺上盡是草屑,想到江墨辰一向很介意她是不是纖塵不染,又彎腰拍了拍裙擺,邊拍邊說:“小墨,為什麽我覺得你的臉今日分外的白呢?”


  她沒有聽到江墨辰的回答聲,感覺身子一傾,江墨辰直直朝她倒了過去,她腳下不穩,於是兩人一起倒到了地上。


  “小墨,你怎麽了怎麽了?”水桐月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隻得擔心的大喊。


  雲雀湊了過來,蹲在他們身邊,一本正經的道:“主人,難道你不曉得你親手插了盟主大人一劍嗎?”


  “我插了他一劍?我要殺他……”水桐月覺得雲雀又在胡說八道了,說:“你,還不幫忙?可能是小墨的瞌睡症又犯了。”


  雲雀搖搖頭,側著腦袋感歎道:“主人果然是缺根筋啊!”


  “你還不快點?”水桐月說著,又強了強,還是強不出來,隻得大喊:“還不快點?”


  雲雀幫著把江墨辰扶了起來,讓他半靠在水桐月身上。水桐月不管不顧的當眾就扒江墨辰的衣衫。


  江墨辰的白衣染了血,看起來觸目驚心。水桐月緊緊抿著唇,手開始發抖,越抖越是解不開帶子。由於害怕,呼吸也變得不能自控了,最後簡直是瘋狂的在撕江墨辰的衣衫。樣子有點像……饑渴難耐的……女流氓!


  “主人,你……”雲雀有些看不下去了,蹲下去要幫忙,被水桐月狠狠的推了個一把,跌出去兩三米。


  傷呢,傷呢?

  由於江墨辰受傷的時間有些長了,一直未曾止血,精神又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所以血幾乎將他的中衣染紅了。


  直到水桐月將他扒光了才看到身側的傷口。


  “啊,他的傷,怎麽會傷到這裏?”


  “呃?”雲雀聽了,忙湊過去,“哪裏,傷到哪裏?”


  “你看,怎麽會傷到身側?”水桐月扯著江墨辰一隻手臂,將它抬高,一個觸目驚心的劍傷便出現在眼前。


  雲雀瞟了一眼,道:“因為他怕你徹底被肅殺戾氣吞噬,緊緊抱住你,用身體去阻擋,你比較狡猾,舍不得刺自己,朝他身側刺了一刀!”


  “咳咳……其實主人你不必介懷的,這股邪氣一般人是無法與他抗衡的,這也怪不得你!”


  因為水桐月這幾個幾近粗魯的扒衣動作,江墨辰的傷口又不斷的在冒血了。


  他的臉白到幾乎透明了,額頭上滿是汗珠,嘴唇也白得如一張紙。


  “說說說,你還不快去找點草藥來止血?冷月呢?叫冷月也去!”水桐月邊吼邊往身上掏銀針。


  以針封住了江墨辰的幾個穴位,雲雀又找來了止血的草藥,血終於止住了。


  趕不得路,於是他們在之前的那座山上搭了個棚子做暫時的養傷所。


  江墨辰的傷恢複得還不錯,奇怪的是他一直未醒過來。


  夢雨來過一次,隻告訴水桐月他沒有事,隻不過是嗜睡而已。水桐月追問他江墨辰總是“萎靡不振”的原因,夢雨想了想,說:“隻不過在修煉而已!”


  水桐月並不曉得江墨辰在此之前找過夢雨,囑托過夢雨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到後來幾乎就成了支撐水桐月繼續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具體的事情後麵再說。


  冷月來過好幾次,因上次去幽居被江墨辰趕了出來,心裏一直耿耿於懷,每次想問江墨辰傷好得如何了,話一出卻變成了,“他死了沒有?”


  水桐月放出狠話,如果他死了就要冷月陪葬!

  冷月堂堂血氣方剛一傲慢蛇妖,怎麽受得了區區一無知小女子的挑釁?


  於是戰爭一觸即發,冷月倒也從未用過他的冰球,水桐月也未用過她的杏花針。


  隻用簡單粗暴的撕嘴巴,揪頭發,扇巴掌,踹屁股,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每每見此陣勢,雲雀必摧動晴珠的力量攏一個不封頂的結界,將窩棚與江墨辰一起圍住,然後坐在窩棚門口喊著,“加油……加油!”


  結界不是她不願意封口,是因為她還不能完全掌握住晴珠的力量,也不是她特別的關心江墨辰,隻因為水桐月每次與冷月打架誤傷了窩棚,窩棚又誤傷了江墨辰,水桐月都會怪她不幫著打架也就罷了,連病人都照顧不好。


  某日,雲雀守結界時睡著了,窩棚被水桐月與冷月摧毀了。


  彼時,雲雀滿頭是草,揉著惺忪的睡眼。


  冷月揪著水桐月的頭發,水桐月撕著冷月的嘴,一時打得難舍難分。


  “找個寬敞的地方再打,如何?”


  直到聽到江墨辰冷冰冰的聲音在頭上響起,兩人才同時放手。


  北芷的陽城失守。北芷的新帝死了,新帝拓拔淵以及但北芷卻沒有一個人為之傷心。


  四個部落的首領合力鏟除了拓拔邑的勢力後又恢複了對峙的狀態。


  日日擔心宇文言風會揮師北上,一鼓作氣滅了北芷,四人也曾坐於一張桌子上商量過對策,隻是越商量矛盾越多,每次都鬧得不歡而散,最後甚至結了新仇。


  於是,還沒等宇文言風攻打,北芷就成了一盤散沙。


  宇文言風沒有再提滅北芷的事情,倒是功高蓋主的牧玹璱將軍自己出兵又去征討北芷。


  牧玹璱此舉動等同於造反,按南淵的律令是要誅九族的。可當宇文言風的幾個親幸問起來時,宇文言風卻以此事他已經授權,輕描淡寫的帶過了。


  朝上不是沒有人上奏,請宇文言風讓牧玹璱將軍告老還鄉的人在多數,隻是宇文言風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到這上麵。


  在出戰北芷之前探子就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拓拔邑已經臥床不起了。之後北芷上下一麵忙尋醫問藥,一麵準備他的喪禮。


  後來出戰時,隱藏在一旁的那個士兵打扮的人,錦瑟叫他拓拔邑,問他有沒有愛過她。


  他目光中的那份王侯將相的才有的霸氣,刺過來的一劍之決絕,錦瑟眼中的絕望與痛苦都清晰的印在了宇文言風的心裏。


  那些死屍堆裏升騰起來的絳紫色霧氣與盟陰教的邪物結合,致使水桐月發狂,差點就丟了性命。


  這一切的一切矛頭都指向了天影誌裏麵的那個千年輪回。宇文言風不明白這一世自己為什麽會如此的執著於權利,但現在,擁有了權利有些事情也無法達成,有些局麵也無法扭轉。


  就比如死去的錦瑟和侄子沒有辦法再活過來,比如死心塌地愛著江墨辰的水桐月無法讓她不愛。


  宇文言風其實不知道自己對水桐月是個什麽樣的感覺,反正特別的不希望水桐月和江墨辰在一起。


  總覺得他們在一起一定會是悲劇。經過與北芷的這次戰爭,宇文言風有預感,水桐月與天影的千年輪回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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