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教主候選人
江墨辰立馬閃身過去,抱住了欲倒地的水桐月。
喚雪慢慢降落在地上,化作“煤球”的模樣,笨拙的朝水桐月走了過去。歪歪偏偏的走到水桐月身旁,化作一陣白煙鑽進了水桐月袖中。她的袖子裏有錦瑟送給她的喚雪鳥的召喚之靈,也就是一枚蛋中。
江墨辰抱著她。
她終於安靜下來了,可她被凍成了一塊冰,江墨辰心疼的將她攬入懷中,許久,許久,又捧著她的臉,仔細的用手勾勒她的眉眼。
宇文言風,站在離江墨辰幾米開外的地方,楞楞的看著。
漸漸醒過來的雲雀見自己居然被冷月抱著,甩手對著冷月的妖孽臉就是一巴掌,冷月的小白臉上瞬間出現了五個紅色的手指印。雲雀又是一次移形換影,現身在宇文言風的旁邊。
看見水桐月死死閉著眼睛,江墨辰失魂落魄抱著她的樣子,雲雀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的場景。
看到玉落心灰意冷的站在火光中,聽到她傷心欲絕的許下永不相見的誓言。看到梁疏抱著她,心痛的喊著她的名字,然後兩人雙雙葬身火海中。
這不是最淒慘的,最淒慘的是玉落不知道梁疏的心意,前前世他的怨恨,前世他的背叛,這讓玉落再沒有勇氣繼續她的三世之約,所以她才許下那個第三世讓兩人相隔在天涯海角,永遠不再相見的誓約。
想到這裏,雲雀再也忍不住朝水桐月撲了過去。
冷月及時的抓住了雲雀,雲雀折回頭來對著冷月又是一陣咆哮,“你知不知道她已經死過兩次了,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冷月一隻手抓著雲雀,一隻手戳著下巴,自言自語道:“關本大爺什麽事?”
雲雀繼續咆哮:“你知不知道她付出了多少,你知不知道……”雲雀吼著吼著就把自己的眼淚給吼了出來。
冷月見雲雀如此激動,也有些心虛了,瞥了一眼被江墨辰攬在懷中的水桐月,結結巴巴道:“本,本大爺才不信你的鳥話!”卻又在心裏暗暗的想:“大不了,大不了本大爺把自己的寶貝給她,我不相信她吃了那個東西還會死!”
江墨辰摩挲著水桐月的臉,眼睛突然一亮,伸手拔掉了水桐月頭上的一支簪子,與此同時,一團絳紫色的霧氣從她發絲中被帶了出來,接著濃濃的霧氣迅速便在空氣中四散開來。
水桐月的臉色漸漸恢複了過來。
簪子在江墨辰手掌中化作一塊半透明的紅色琥珀,看到紅色琥珀是江墨辰終於舒了一口氣。
宇文言風、冷月、雲雀一起靠了過來。
“喋血琥珀!”宇文言風與江墨辰幾乎同時說出了四個字。
幾人的目光都注視著江墨辰手心中的紅色半透明的琥珀。
天空的絳紫色霧氣幻化出兩隻絳紫色蝴蝶,江墨辰望著兩隻蝴蝶銜著琥珀往莽莽蒼穹飛去,危險的眯死雙眼,仿佛在布一個局。
“哎,你媳婦兒被欺負了,你就這麽放過壞人啦?”冷月擠眉問道。
“難道不應該劈了這該死的東西?”雲雀說。
“怎麽追蹤它們?”宇文言風問。
“我肚子好餓啊!”剛剛還麵如死灰,隨時小命不保的水桐月往江墨辰懷中爬起來,說。
江墨辰的目光順次掃過問問題的每一個人,最後瞪了一眼水桐月。
很明顯,他不喜歡她總是帶一群人在身邊。
水桐月伸手在頭發裏撓了撓,裝作沒看見。
介於剛剛她的問題沒有人回答,她認為可能是剛剛大家都忙著想事情,所以準備重新說一遍,比剛剛要再大聲一點,“哎,大家!”幾人齊齊將目光移向她,特別是冷月與雲雀,剛剛對著江墨辰發狠的眼神尚且沒有恢複過來。
水桐月見大家的眼神要麽是惡狠狠,要麽是算計,沒底氣的說:“可不可以打擾一下大家,能不能先回家把飯吃了再說?”
宇文言風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心道:“沒事就好!”然後轉身朝軍隊走去。
漸漸的走近了錦瑟與淵兒,臉上似乎沒什麽表情,可眼睛裏的悲傷卻如滔天的巨浪,再怎麽都掩飾不了。
兩隻絳紫色的蝴蝶銜著那塊半透明的血色琥珀往白茫茫的遠處飛去。
所謂的遠處,是一個比水桐月他們之前所站的那個小山坡更高一點的山坡。
山坡上枯草綿延至天盡頭,雖是初春,但春風並未光臨這片荒原。
枯草叢有兩個人,並排,一個盤腿坐著,一個站著。
站著那人的娃娃臉上寫滿了期待,一雙眼睛因為極專心的注視著那塊半透明的血色石頭,瞳孔裏閃爍的光都成了血色,右手在眼睛前麵搭了個涼棚,一副極目遠眺的姿態。
他的衣擺翻飛,由於他是站在上風的方向,所以他的衣擺隨著吹拂而來的風往相反方向拍,像一雙手,很有節奏的往坐著那人臉上拍。
被拍得那人的臉在衣擺中若隱若現,依稀能看見,他額頭上有一個烈焰的圖案,黑色衣服融在夜色裏,右手朝天,左手隔空覆右手之上,像在操縱著什麽東西。半晌,皺眉,吐出一口絳紫霧氣,法術失敗了,他也終於忍無可忍道:“哎,你能不能管管你的破衣服?”
搭涼棚的人見兩隻蝴蝶漸漸飛近了,便把手放下來,繼續專注的看著,並沒有回答。
兩隻絳紫色的蝴蝶銜著東西朝著兩人飛了過來,還沒有把這塊東西銜到那兩人觸手可及的地方,就突然碎成了絳紫色的粉末,殘渣盡數落在枯草堆中。粉末掉落的地方,枯草如同被灼燒了般也變成了灰燼。
接著幾根枯黃的草突然攏在了一起,草尖在高處卷曲成盤狀,掉落的半透明血色東西穩穩落到了草盤上。
“哎呀,高調,你那妹妹還真是不簡單啊!連我這些可愛的蝴蝶都受不住她聚集的肅殺戾氣!”坐著的人慢悠悠站起來,朝那東西慢慢走過去,伸手欲拿,像被燙了一樣,又刷一下縮了回來。
高調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說:“血羅,你也不想想,她是誰的妹妹!”
血羅側過頭去看著高調,眼刀在高調的娃娃臉上劃了三百個回合,然後微微一笑,道:“真是親哥哥啊,看著自家妹妹發狂被肅殺戾氣折磨,臉上能露出如此享受的神色!”
高調折一根草杆咬在嘴裏,嚼了幾下,又拿出來,吸了一口氣,吸進去一個不錯的主意,於是他把它吐出來,“你說,我要是將你把喋血琥珀當做認妹妹的見麵禮送給水妹妹的事情告訴江墨辰,你會怎麽死?”
高調把草杆又塞進嘴裏,眼睛不再看血羅,而是望著泛白的天邊,含糊道:“橫著死,還是豎著死?剁碎了,還是整個油炸?”
血羅知道嘴上討不到高調的便宜,更何況高調與他同是盟陰教教主的候選人,且明顯曲靈更中意他。現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時候,一切隻等到他想到陷害高調的陰謀詭計之時才是他血羅的出頭之日。
這麽一想,血羅心裏的怒火已經不再那麽旺盛了,他也沒有再去碰喋血琥珀。
因為喋血琥珀借助水桐月的身體來吸收到的邪氣確實很強,強到如果立馬收回喋血琥珀自己極有可能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