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蛇災即來
跳上馬車的黃徵濤連忙往自己和邊柏弦身上撒了堆雄黃粉，然後挑著車簾看著蛇穴。
一條碗口粗的蟒蛇從洞中爬出，長長的猩紅信子舔著黃浦的臉。
黃浦心中驚恐，身體卻是動彈不得。
蟒蛇的蛇身緩緩纏上了黃浦，一圈，又一圈。
蟒蛇張開了血盆大口……
蛇口抵在黃浦頭頂，然後從頭到腳一點一點的，慢慢的把黃浦吞入腹中。
看著蟒蛇把黃浦吞入腹中，艱難的挪回洞穴後，黃徵濤不溫不熱地對駕車的暗二說道：“暗二，回府吧。”
卻見暗二整個人木訥的坐著，一動不動。
“暗二。”黃徵濤拍了拍暗二的肩膀，再一次說道。
“啊？”暗二回過神來，“怎麽了？”
“回府了。”
“好。”暗二神色有些躲閃，慌慌張張地說完便揚鞭架著馬車朝京都南城門駛去。
“柏弦。柏弦？”黃徵濤搖了搖同樣呆若木雞地挨著門框的邊柏弦，喚道。
“啊？”邊柏弦被黃徵濤搖回神來。
“坐回來，有事要說。”
邊柏弦心有餘辜地坐回位置上。
黃徵濤瞧著邊柏弦臉色不對勁，便問道：“你怎麽了？魂不守舍的。”
“被蛇吃人嚇到了。”邊柏弦老實回答。
他長那麽大，頭一次看見蛇吃人。蛇張開血盆大口，直接就把整個人吞進肚子裏去了。他沒想到蛇的嘴竟然可以張得那麽大。
“好吧。”黃徵濤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件事，想起方才暗二那和邊柏弦同出一轍的表情，應該也是被這事嚇到了吧。
黃徵濤從袖中拿出一張紙，遞給邊柏弦：“待會兒回去，立刻去通知醫館還有聶洱、陳家把單子上的東西收齊，有多少收購多少。”
邊柏弦接過單子，打開看了看，然後疑惑地說道：“這是各種解毒的藥材。咦？還有雄黃？公子，這都是防蛇和解蛇毒的啊。”
“恩，再過段時間，京都會爆發一場蛇災。剛剛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若是蛇災爆發，百姓沒有防身的藥物，將會死多少人，”黃徵濤看了看窗外的青青草地，歎道，“可惜這裏不能放火燒了，不然京都就不會發生蛇災了。你切記，交代醫館收購藥材時順帶交代半個月後就要開始給平民百姓家分發雄黃。”
“至於富人家，等蛇災爆發時抬高雄黃和其他解毒藥的價格，讓他們自己掏錢買。平民百姓買藥價錢按原價的一半收取，窮苦的人家直接施藥就好。”
“好的，我記住了。”邊柏弦把單子疊起，慎重地放入袖中的暗袋。
他很清楚這張藥單的價值。他也不懷疑公子的預言能力。公子已經不是第一次準確預知了，當年他們之所以能夠在三年內把產業做起，除了故意炒賣貨物的價格，還少不了公子的預言能力相助。
隻是公子從官員手中賺得再多，也會變相饋贈給百姓，開醫館，雇大夫，給窮苦百姓義診、施藥。
前年有鄉鎮鬧過洪災，早在洪災發生的兩個月前公子就開始命人儲備大米、被褥還有衣物。
公子也和當地的地方官說過要提前轉移百姓，因為沒有朝廷的命令，所以地方官根本就不聽，等被公子用其親人性命相迫時才不情不願地把百姓轉移到臨鎮公子安排的居所。
就在百姓全部轉移後的第二天，洪水呼嘯而來，淹沒了所有莊稼和房屋，而百姓因為全部轉移而幸免於難。緊接著，公子就開放了糧倉，讓這些流離失所的百姓們暫且能夠溫飽，撐到終於醒悟過來的朝廷派來的救援。
“君舟民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們所能得到的，其實都是百姓給的，禮尚往來，我們是要回饋給百姓的。”
“百姓給予我們，我們亦要回饋給百姓，這條紐帶是不能斷的，一旦斷了，第一個遭殃的絕對不是百姓，而是我們。”
公子決定開設醫館義診時說的這段話，他一直記到現在。
看來這一次即將發生蛇災，恐怕朝廷還是不作為了，又要等到事發後，才匆忙補救了。
隻是可憐了百姓們。
“今天必須交代好，我們後日就要出發了。”黃徵濤再次提醒。
“恩，知道了。”
後日。
京都的南城門，聚集了不少人。
大將軍府一家都來了，來給黃徵濤送行。北郡王府隻來了北郡王和北郡王妃。而吳王府因為沒有親屬，更是一個送行的人都沒有。
這倒顯得大將軍府有些過頭了。
“外公外婆，大舅二舅，兩位舅母，表弟們，你們送到這兒就好了，天太熱，還是快回吧。”黃徵濤拉著徐老夫人的手，對周圍人笑著說道。
“表哥答應過昭兒回來要給昭兒帶好吃的！”已經三歲多快四歲的徐正昭揪著黃徵濤的衣擺，撅著小嘴說道。
“好好好，回來會給你帶吃的，”黃徵濤一把把徐正昭這個小不點兒抱起，輕輕刮了下徐正昭的鼻子，“小饞貓。”
“韜表哥，一路平安。”徐正雲笑著說道。
“照顧好外公外婆。”黃徵濤交代。
“韜表哥，我們等你回來。”徐正摰也說道。
“恩，好。”黃徵濤輕輕一笑，頷首，輕輕把徐正昭放下。
徐正昭蹦蹦跳跳的回到徐越身邊。
“照顧好阿韜。”徐匞把吳毅帆拉到一旁，瞪著眼睛氣鼓鼓地交代。
“我會的。”吳毅帆看了眼正和大將軍府其他人聊得歡快的黃徵濤，點點頭，應道。
關煬和北郡王夫婦告別後，抬頭見黃徵濤和大將軍府依舊聊的不亦樂乎，便提醒道：“徵濤，我們差不多該走了。”
“好。”黃徵濤收斂了笑容，低低應了聲，而後對徐老夫人說道，“再見。”
黃徵濤知道，其實徐老夫人心情並不太好。
昔嬤嬤昨晚上吊死了。他知道。
昔嬤嬤跟了徐老夫人這麽久，徐老夫人早就把昔嬤嬤當做了自己人，他還能安慰的了徐老夫人什麽呢。
也就隻能在走前，給徐老夫人一聲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