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果然是你
轉眼間,三日時間已經過去,這三日幾人輪流守在半夏身旁。鬼醫是一點一點的看著半夏的筋脈恢複,心情卻沒有好起來。
王爺心中大惑不解,為什麽夏夏好起來,師傅卻還是連連歎氣,但是他卻不敢問,生怕惹得鬼醫不悅。
這日,王爺在院中立著。雖說已經是秋季了,但是溫度卻絲毫沒有下降,傳說中的秋老虎大抵也就是如此了吧。
忽然間,鬼醫衝了過來,一拳就衝著王爺的麵門呼了上去。
王爺嚇了一跳,正打算反擊時,看清了來人。急忙收住了要出去的手,同時側了個身躲了過去。
可是鬼醫並沒有收手的意思,拳頭不遺餘力的打過去。而王爺卻顧忌著這是半夏的師傅,不敢使全力。
這場詭異的戰鬥很快就停止了,隻因為流月一聲高呼:“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王爺率先收手,轉身往半夏屋裏去,鬼醫卻來不及收拳,一拳打在了王爺的左肩處。
可是王爺連頓都沒頓一下,繼續往裏走。
半夏正做在榻上,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小嘴微撅,靜靜地看著王爺,眼睫毛忽閃忽閃的,似乎是有些不滿。
“夏夏,你……沒事了嗎?”看著這樣的半夏,王爺心中激起千層波。
隨後,王爺收到了半夏的一腳,正踢在他的小腿處,不過對於王爺來說,卻像是撓癢癢一般。
“你還希望我有事啊。”半夏將頭別到一邊,那不滿更加明顯。
看著半夏如此有精神,王爺直接撲上去,將半夏抱起來轉了個圈:“太好了,太好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啊——快放我下來。”半夏嚇得驚呼,就差喊人求救了。
“放下她,讓我看看。”鬼醫適時打斷了這溫馨的場麵,他現在還沒有原諒王爺。
半夏乖巧的將手遞給師傅,同時給他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把過脈後,鬼醫點點頭:“筋脈全部修複,可是……”
“修複了就好了嘛,沒什麽可是的。”半夏抱住鬼醫的胳膊撒嬌,但是明顯是不願意讓鬼醫繼續把話說下去。
雖然不知為何半夏不讓說,不過鬼醫卻還是尊重小徒弟的意見。
“我餓了,好想吃飯啊。”半夏盯著王爺,柔柔的說到。
王爺哪裏受得了半夏這樣看著他,趕緊出門去給半夏找飯食了。
看著王爺離開,半夏鬆了口氣,同時讓流月去休息,這樣屋裏隻剩下師徒二人。
“你故意將他支開?”鬼醫有些疑惑的問半夏,他的心裏有很多的猜測。
不出所料,半夏點了點頭:“師傅,這次我能活下來完全是因為金蠶蠱,但如今金蠶蠱已經長了一半了。”
這話讓鬼醫愣了一下,他一直以為半夏不知道金蠶蠱的事情,而且他還打算將此事掩蓋過去,沒想到半夏卻自己提了出來。
“師傅,我也是才知道不久,當初他們殺我爹娘就是為了激活我體內的蠱蟲。”半夏苦著臉說到,完全沒有剛剛的那股精神。
鬼醫沒有接半夏的話,他若再接下去,恐怕半夏又會傷心一陣:“你可知道,天下無毒不過金蠶蠱,這東西我實在是不放心。”
“我知道,等蠱蟲長成時,我可能就不再是我了,到時候我就會像個活死人一般。”半夏對自己的身體再清楚不過了。
“不,還會有辦法的。”鬼醫扶住半夏的雙肩,目光堅定的看著她。
這時候,外麵有人敲了敲門,半夏拍了拍師傅的手,示意他放心,自己不會自暴自棄的,鬼醫這才敢鬆開手。
敲門的正是燁王,他提著一個三層的食盒走了進來,笑吟吟的看著半夏:“來吃飯吧,這可是醉仙樓的手藝。”
饑腸轆轆的半夏聞刀那飯香味後,立馬跑了過去,毫無形象的吃著。
“慢慢吃,你才剛醒,當心腸胃不舒服。”鬼醫看著半夏的樣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心中不斷地說誰家的姑娘家是這種吃相。
不過他也知道,半夏定是餓了。也隻能搖搖頭,離開了屋子。
在吃飯的過程中,半夏努力回憶著昏迷之前發生的事。
蹴鞠比賽,勞倫布,還有好多支離破碎的場景慢慢的被拚在了一起。
那個讓半夏記了兩輩子的聲音,毫無顧忌的就鑽入半夏的腦海裏,無論怎樣努力,始終揮之不去。
“煜辰,那個把我打傷的隊長呢?”半夏放下手裏的筷子,抓住王爺的手,急切的問到。
王爺暗自慶幸,自己從醫開始了就將此人抓了起來,否則這時候半夏問時還真不好回答。
“他被我關在暗室了,你放心,傷了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說著,他還順手夾給半夏一快魚肉。
半夏知道,進了那暗室恐怕命不久矣,她頓時急了:“我吃好了,快帶我去找他。”
見半夏如此急迫,王爺不敢再耽擱,立馬拉起半夏的手,將她抱進懷裏,二人就這樣往王府趕去。
鬼醫看見這一幕,覺得很是無奈。從半夏這幾次的遇險來看,每一次都和燁王有關係,他不知道讓半夏和王爺繼續在一起對還是不對。
可是看半夏這樣子,如果強行將二人拆開,恐怕會讓半夏悲痛欲絕吧。
這樣想著,鬼醫決定暫時不動聲色,至少這時候不能讓半夏再難過,否則對她身體是一種傷害。
暗室裏,勞倫布已經奄奄一息,食人蟻已經把他啃噬的體無完膚。
半夏剛要上前,王爺拉了她一把:“夏夏,你莫看,有什麽我讓他們去問。”
“不,煜辰,我想和他單獨談一談,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半夏拍了拍王爺的手,示意他放心。
自己上一世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畢竟這太匪夷所思了。
王爺一聽,自然是不同意:“這怎麽可以,萬一出點什麽事怎麽辦?”
“不會的,我有些話問他,一盞茶的功夫足以,相信我好嗎?”半夏盯著王爺,眼神裏帶著熱切的期盼。
無奈之下,王爺隻能答應下來。暗室裏所有的人都出去了。
半夏吸了一口濁氣,先點了狻猊的穴道,這才來到了勞倫布的牢房。
“你叫什麽名字。”半夏與他麵對麵站著,但隻能仰著頭看著,她比他低了多半個頭。
可惜勞倫布並沒有回答,不知道是他虛弱的開不了口,還是他根本不屑於回答。
但是半夏並不氣餒,繼續問到:“你不是琉璃國的人吧。”
暗室裏依舊是一片寂靜,勞倫布隻是抬了抬眼皮,看了看麵前的這個小姑娘,他總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別看了,我就是離嶼。你來夜赤的目的是不是本草殘卷?”半夏皺了皺眉頭,雖然是個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果然,聽到本草殘卷這個名字,勞倫布猛的抬起頭來,仿佛他不是一個身受酷刑的人。
“你怎麽知道?”勞倫布的嗓音十分沙啞,但是四號不妨礙他的驚恐。
“果然是這樣,我沒有認錯你。我是蘇半夏,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半夏咬牙切齒的說,她要報的是上一世的仇。
“蘇家的人?我沒有殺你父母,不過對本草殘卷我的確是很感興趣的。”勞倫布說到本草殘卷,整個人似乎都變得精神了起來。
半夏不打算解釋什麽,因為這件事情無法解釋,畢竟誰會相信死而複生這種事情。
“關於本草殘卷的事,你隻能去問閻王爺了,我會送你上路的。”半夏抬了抬下巴,微微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仇恨將這個本該待字閨中的小姑娘,生生變成了現在這樣,對於仇人,她可以一眼不眨的下手。
問過這些,半夏取出了袖子裏的銀針,順著勞倫布的穴道紮了下去。
她要將上一世加諸在她父母身上的酷刑全部討回來,因此絕不能讓他像這樣子,恐怕還沒怎麽樣就先一命嗚呼了吧。
走出暗室,半夏麵對王爺,十分平靜的說:“煜辰,暫時不要對他怎麽樣,我要他好起來。”
雖然不知半夏為何會提出這種要求,不過王爺還是答應了半夏,當著她的麵讓下屬不要對他用刑。
夜幕徐徐降臨了,紅霞已經消退,深藍色的天空格外的空曠。天色越來越暗,深藍色的天空上出現了幾顆星星,眨巴眨巴眼睛。
二人並肩走在王府的小路上,誰都沒有開口,都不願意打破這一份寧靜。
“煜辰……”/“夏夏……”二人同時開口,隨意都愣住了,片刻後相視一笑。
“叫我做什麽?”半夏雙手背在後麵,側著頭看著王爺問到。
“那你叫我又做什麽?”王爺挑了挑眉,不答反問,一副賊兮兮的樣子。
每一次和半夏在一起,王爺就不是傳聞中的那個人了,他多了許多的感情,並且有無限的溫柔。
隻是這一切,他都隻給了麵前這個小丫頭,別人休想分得一星半點。
“你就沒有什麽想要問我嗎?”半夏已經在心裏盤算著,要怎麽和王爺解釋。
“當然有,他沒有對你怎麽樣吧,你身體還好嗎?”王爺緊張兮兮的問,仿佛半夏是個什麽什麽易碎品,經不住輕輕一碰。
沒想到王爺是問這個,半夏有些意外,準備好的解釋的話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