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連環計
皇後實在想不通,這個女子究竟哪裏好了,竟將王爺迷的神魂顛倒。未加查察便篤定不是半夏所做。
“王爺,此事不是王爺一句話便能洗去她的嫌疑的,還是要派人去查的。”皇後顯得有些急切,她隻希望有人去查。
“哦,看來皇嫂是知道什麽,否則為何如此言辭鑿鑿,還要人去查呢?”燁王抬了抬眼皮,他似乎有些明白這件事是怎麽回事了。
“我,我怎麽會知道,隻不過是推測罷了。”皇後眼神躲閃了一下,拿著手絹的手都不覺攥緊。
這一切都被王爺看在眼裏,他現在更加確定,今日所有的事全是皇後一手策劃,並且一環扣一環,一步一步的將半夏帶入深坑。
王爺略一思索,他決定利用這件事讓皇後知道,半夏是自己的人,不是她想動就能動的,這種嫁禍於人的手段,還是少拿出來丟人。
他給了皇上一個眼神,皇上立馬會意。將手握拳放在唇邊,清了清嗓子說到:“既然如此,那便去查一查。”
有了皇上的命令,侍衛不敢懈怠,立馬去將流月帶來。
半夏整個人都有些慌亂,流月一旦被帶來,自己這謀害公主的罪名就坐實了。就算是王爺也不能公然保住自己吧。
但王爺卻在大家都沒有注意時,捏了捏半夏的小手,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雖然不知道他作何安排,但是這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足已讓人安心。半夏逐漸的平複自己的心情,用更多的精力來想公主的病該怎麽治。
“皇上,是否請請禦醫前來。”皇後扶了扶身子,詢問到。實際上她的心裏早已樂不可支,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
經過皇上的允許,皇後立馬派自己的宮女去太醫院叫人。沒多久,兩名太醫提著藥箱趕來,看他們的官服前的花型,僅僅是個太醫罷了。
“奴才見過皇上,皇後娘娘。”兩名太醫將藥箱放在地上,跪了下去。
“你們且看看,這女子的衣服上有何不同尋常的地方。”皇後指了指流月,仿佛隻是普通的命令罷了。
流月被迫脫下外麵的褙子,她有些害怕,哪怕在來之前,殘影一直告訴她沒事。
兩位太醫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將衣服交還給流月,隨後麵對著皇後跪了下去:“回皇後娘娘的話,並沒有任何不妥。”
“當真?”皇後目光犀利的盯著二人。
“是,不過這衣服上有月幽草的氣味。”太醫平靜的回話,底氣十足。
不等皇後開口詢問,半夏便上前一步:“月幽草,氣味清幽,不易引起注意,但是對一些特定的人來說,卻十分刺激,”
“這位姑娘說的沒錯,姑娘當真博學。”那太醫拱了拱手,十分佩服的樣子。
“皇上,靜姝郡主身著帶走月幽草香味的衣服進宮,企圖謀害雲公主,還請皇上還公主一個公道。”皇後徑直跪了下去,那一副慈母的做派令半夏作嘔。
半夏心裏對皇後的做派十分不屑,她還記得王爺在得知雲公主回來後便告訴了她,雲公主幼年喪母,再加上身體不好,因此一直無人問津。如今皇後這個樣子,不過是利用公主對付自己罷了。
“皇嫂怎知這月幽草就一定是半夏帶來的?”燁王站在半夏的身後,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盯著皇後。
“她的衣服上有的,不是她還會是誰?”皇後聲音很大,不斷地強調著半夏害公主。
半夏已經無力說什麽,這就是傳說中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不,不是小姐,是……”流月急得大喊,她想說是自己不小心弄上去的,和半夏無關。
聽到的流月的前半句,半夏一把將她拉住,護在身後,打斷了流月要說的話。
“皇後娘娘,這月幽草在我夜赤可是難得一件的寶物,尋常女子誰若有這樣一盒香料,定然是視作珍寶,怎麽會如此輕易的拿出來用?”平日裏在眾人麵前少言寡語的燁王,今日卻說出了這許多,讓人有些不可思議。
“這……這是宮宴,她指不定是要勾引什麽人,這才拿出這樣的寶貝。”皇後結巴了一下,但到底是能自圓其說。
“對不住,皇後娘娘,我平日裏不會用這些東西,就連胭脂水粉都不曾使用,皇後娘娘為何言辭鑿鑿說我使用這種香料。”半夏有些生氣,勾引這個詞說出來,對女子來說罪名可是十分重了,哪怕半夏再怎麽隨性,也接受不了別人這樣說自己。
“嗬,靜姝郡主果然伶牙俐齒,這時候說自己不用這些東西,你以為有人會信?”皇後冷哼一聲,顯然有些咄咄逼人。
是啊,這時候說出這句話,怎麽聽都是在給自己開脫罪責。這一環扣一環下來,半夏發現自己竟沒辦法為自己正名。
皇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信誰的,但他更傾向於半夏不會做這種事。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所有的證據都對半夏不利。
自己的弟弟剛才明明是同意查的,可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就在皇上思索的空擋,燁王沉聲到:“皇嫂如此說來,不知郡主的動機是什麽?”
“她……她……”沒想到王爺會這麽問,皇後一時竟回答不上來。
“據本王所知,郡主與公主今日乃是第一次相見。”王爺繼續補充到,他看著皇後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差。
“本宮不知,但事實俱在,王爺如此說難道不是有意為她開脫?”皇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決定轉移這個話題。
這時候,殘影跑了進來,手裏還拎著一個女子,看服飾應該是宮女。
“小姐,此人就是負責整理偏殿床榻的。”殘影沒有喊王爺,而是對這半夏說的。
還不等人問什麽,這女子便跪在地上,叩頭如搗蒜:“奴婢隻是負責整理床榻,什麽也沒做啊,皇上饒命啊。”
“沒有人說要你的命,你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竟要皇兄饒你性命?”燁王抓住宮女說話的問題,直接問到。
宮女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抬頭看了一眼,隨後三緘其口,不再說一句話。
“這是何意?難道郡主還要找人代你受過?”這個宮女是皇後安排的,如今被查了出來,她自然是有些慌亂。
這時候,屋裏傳來一陣陣的咳嗽聲,半夏一聽便知道,雲公主又醒了。
“你二人去看看。”皇上指了指旁邊的太醫,讓他們去看。畢竟半夏現在實在不適宜前去。
二人對視一眼,拎著藥箱,低著頭走進去。眾人心係雲夢,沒有人注意到皇後的眼神。
可是半夏又哪裏顧得上這邊,對她來說,躺在屋裏的病人遠比自己的清名重要的多。不等人阻止,半夏便跟了進去,正看到那兩個人打開藥箱翻找東西。
一個脈枕便找了許久,半夏皺了皺眉頭,身為醫者,這玩意還需要找?
走進看看,藥箱裏全是沒有貼標簽的藥瓶。按理說為了方便起見,都會事先貼好標簽的。
有了這個疑問,半夏沒有急忙阻止,而是看著他們為公主診脈。
這時候,皇上他們已經走了進來,王爺依然是站在半夏身後。
隻聽皇上焦急的問:“怎麽樣了?雲夢她怎麽樣了?”
“公主目前很平穩,沒什麽大礙。”其中一人拱手答到。
此話一出,半夏更覺得不對,看公主的氣色,明明已經是有些呼吸不暢,怎麽能說是平穩呢?
隨手拿起一個藥瓶,裝作好奇的問:“咦?這裏麵是什麽啊?”聲音還有些稚嫩,聽起來十分好聽。
在她身後的王爺,心中有些癢癢的。
“這是藥,還請郡主還給老臣。”那人伸出一隻手,向半夏索要東西,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敬意。
“我知道,我想知道這是什麽藥,有何作用?”半夏其實時為了試探,她總覺得這二人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幾番問答下來,太醫始終避重就輕,不肯正麵回答半夏的問題。這就更加讓半夏懷疑,他二人究竟是不是醫者。
“回答她的問題。”王爺的聲音從半夏身後傳來,在那二人耳畔如同雷聲一般炸響。
二人立馬跪下:“臣需要聞過才知曉,還請王爺恕罪。”
冷哼一聲,半夏將藥瓶丟給他們。
皇後已經開始流汗,她知道二人不是郎中,無法知道那藥究竟是什麽。
“是……清熱解暑的藥丸。”聞到藥丸裏有一股清涼的氣息,那人直接開口。
結果半夏立馬捧腹大笑:“你們可真是醫術高明,這分明是落胎藥,竟被你們說成是……”半夏說不下去了,嘲笑聲不斷。
皇上聽到半夏如此說來,有些震怒,他怎麽會容許有人欺騙他,挑戰自己的皇權:“說,你二人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做有和目的?”
王爺直接上前,將二人拎出去,並且派人審問,以及那個宮女。
而半夏沒有管這些,她取出袖中的金針,在雲夢的身上下了幾針,這才讓雲夢緩解了些痛苦。
“哎,我能力有限,能不能好隻能看你的造化了。”半夏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無能,碰見這種病多次,但是一直無法替病人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