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我到底該怎麽選擇
“蔣，你先回禁地吧。”
“為什麽？殤，你要跟著這個人去送死嗎？他已經騙了你一次了，你還要繼續被他騙下去嗎？這明明就是一場騙局，你怎麽就還是這樣子的執迷不悟呢？殤，再這麽下去，終有一天，他會徹底的害死你的，你是不是到那個時候你才能明白清醒過來？”
蔣氣的轉過身來便罵道。
我低下頭，苦笑了一聲，早在我遇見這個人的時候，我便注定了死亡了，哪怕不是佐吾，我也不會存活多久，作為神族的殺手和棋子，魔族想要奪回的東西，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蔣，你以後會明白的。”我歎了一口氣說道。
“我不明白，殤，我壓根兒就不明白，我隻覺得你現在是被蒙了眼，被這個人的甜言蜜語蒙蔽了你自己，這麽明顯的陷阱你還看不出來嗎？如果不是他，我們根本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是他，我們就不至於現在被困在這裏了，殤，你醒醒吧！”
蔣一臉的憤然不平，還有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嗬，蔣，你啊，其實一直都是個為了朋友著想的人，隻是，你從來都不會輕易說出口罷了，然而，每到這種時候，你就會明明白白的表達你的在意了。
“蔣，魔族真正想要的東西在我這裏，他們不抓到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一天不去魔族，死的人隻會更多，蔣，我不想更多無辜的生靈再因為我而犧牲了，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沒有必要牽連到其他的人。”
“所以你就要去送死嗎？殤，別說你武功決絕，全身毫無傷痕，就你現在這副重傷的樣子，你覺得你能成到什麽時候，現在讓你好好地走兩步，估計你也會倒下來，那麽這樣子的你，怎麽去麵對那些如狼似虎的敵人？”蔣一臉不讚同的說道。
可是，那又能怎麽樣呢？本來就是我的宿命，我再怎麽抗爭根本就逃脫不了，隻是，我原不想這麽早認命的，可是那些記憶，那些詛咒，那樣清楚地浮現在我的腦海裏，我想要忽視他們都做不到。
“殤，你以前從來都不會說這種話的，你從來都會認輸的，可現在.……”
“可現在，我什麽都明白了，我什麽都知道了，就是因為知道了，我才會這麽做，蔣，我以前就說過，我跟你不一樣，你隻是神族的殺手，而我不是，我不僅僅隻是這麽一個身份而已，我的身份注定了我這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得到平靜的人生。”
“你的身份？你不就是神族的審判官嗎？可是殤，現在我們已經擺脫了神族了，我們可以不用再管這些身份了，為什麽你還要這樣子的陷進去？”
我該怎麽跟你解釋呢？蔣，如果我單單隻是神族的審判官的話，你覺得我真的能讓暗獸吾淩這麽聽話的趴在我的肩膀上嗎？我能夠那麽輕易的就能夠解開怨靈的封印了嗎？如果我真的隻是神族的生靈，隻怕我早就被怨靈吞噬幹淨了。
“殤，我不懂你說的這些大道理，我隻知道，你現在這麽做，就是去送死，你現在就是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殤，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失去的太多了，你還要為了這麽些人，這麽些無端端的事情，犧牲掉自己嗎？”
“蔣，如果我告訴你，我不去魔族，我們就一定會死在這裏，那你還會阻攔我嗎？”我突然出聲說道。
“我會！”
蔣沉默了一會兒，終是認真的抬起頭來，嚴肅的跟我說道。
我壓根兒就沒想過蔣會這麽跟我說，她向來都是惜命的要死，怎麽可能會這麽說呢？可是，蔣總是這樣，出其不意的讓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做。
“蔣，你不是最愛惜你自己的命的嗎？怎麽現在就這樣子的回答我？蔣，我和你隻是盟友，我們從來都不是朋友，所以我們之間沒有那所謂的情誼，有的隻是共同的利益罷了，蔣，為了利益，你用不著這樣子的拚命，命沒了，就什麽都沒了。”
我一邊狠厲的看著四周不斷圍上來的屍體，他們隻是堵住我們的去路，卻什麽都沒有，既沒有攻擊我們，卻也沒有留出一點讓我們可以反擊的空隙。
“殤，你說這些話沒有用，你的話什麽時候是真，什麽時候是假，我都能聽得出來，也許別人看不出你的這些話的漏洞，可是殤，這麽多年的搭檔，要是我連這些都看不出來，那我不是也太差勁了嗎？”
蔣笑了笑，一臉不以為意的說道。
我一看她這神情，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果然，她的下一句話就讓我想要直接抽死她，然後打開她的腦袋看看，她的腦袋是什麽構造的，竟然會想出這種事情。
“殤，我要一起去，你別想半路丟下我。”
“蔣，你是瘋了嗎，那是魔族，你以為失去什麽地方去玩嗎？那裏不是我們一般出任務的地方，我身上凝聚了無數的煞氣還有怨氣，以及暗獸吾淩的保護，我根本就不怕魔族的怨煞之氣，但你不一樣，蔣，你去那種地方，你會直接被吞噬的失去意識的。”
我一臉否決的說道。
蔣根本就不在意我的否定，哼著歌兒，便向那個唯一沒有被包圍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蔣，你這個大笨蛋，你給我回來，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我告訴你，那裏不能去！那是魔族，那是天地間最多怨煞之氣的地方，你去了就是死路一條，你知不知道！蔣，你給我回來！”
我氣得拉著佐吾就跑了過去。
事實上，我是很想甩開佐吾的手的，畢竟在這麽危機的時候，分開跑會比紮堆在一起要安全得多，不過我剛剛試了試甩開佐吾的手，發現他就一直緊緊地捏著，怎麽都不肯放手，我也就沒辦法了，隻好就這麽牽著他，一路跑了過去。
“殤，來比比吧，看看是誰比較快吧。”
“蔣，現在是比賽的時候嗎？你快點給我停下來！”
真是服了她了，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跟我比快慢，她以為是像之前我們兩，無聊的時候比快慢的時候嗎？
“佐殤，就讓她去吧，蔣不是你能勸服的人，她有自己的主意，就像你一樣，決定了便不會回頭，說真的，比起什麽同伴，朋友，這樣子的你們更像姐妹。”
佐吾突然開口笑著說道。
“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我的事情永遠都跟她沒有牽扯上任何關係，這原本就是我的宿命，不應該把蔣牽扯進來的，我欠她的好像有點多了……”
“那我呢？”佐吾突然出聲打斷我道。
我看了看他的眼神，心底卻是笑了，還問我有沒有虧欠他，他怎麽不問問他自己有沒有虧欠我？
“佐吾，我和你之間，沒有這些，我和你，不存在誰虧欠誰，因為我們都虧欠了彼此。”我諷刺的笑了笑說道。
“你……你還在記恨之前的事情？”
佐吾有些糾結的問道。
我聽到後，搖了搖頭，佐吾，我和你之間的糾纏根本就不隻是現在的啊，還有很久以前的事情，那都要牽扯到開始出現三界的時候了，那更是要牽扯到，神族的開端，魔族的詛咒，還有人界的陰謀了。
我轉過頭去，溫柔的看著佐吾，佐吾顯然是有些愕然，不知道為什麽我會這樣子的看著他，畢竟現在這種時候，我不是應該猜疑或者記恨的看著他的嗎？為什麽會這樣子的溫柔。
“佐吾，我並不記恨以前的事情……算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講，以後有機會，你就會明白的了，現在三言兩語，我是說不清的。”最後我還是放棄了解說。
佐吾奇怪地看著我，顯然不懂為什麽。我看著他這眼神，也隻能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了，因為我真的無法跟他解釋，這宿命，要麽就是他背負，要麽就是我背負，我和他，根本就是生死對立的存在，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想要活命，隻能犧牲掉其中一個人了。
“佐殤，不要騙我。”
“佐吾，我有什麽可以騙你的，我又是為了什麽回去騙你，現在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我們是坐在一條船上的，你出了什麽事，我也不好過的，我，你，還有蔣，現在我們誰出了問題，我們三個人誰都逃不掉，既然這樣，我還為什麽要騙你？”
佐吾皺著眉聽著我的這番言論，眉宇間盡是猜疑和不確信。
我笑了笑，便轉身繼續趕路去了，反正，那麽些遙遠的事情，那麽些龐大的信息，那麽些陰謀錯亂，以他的腦子，以他現有的信息，那是根本不會覺察得到的，畢竟沒有誰會相信那樣子的陰謀竟不過是為了那樣子小的事情。
魔族的王是吧，好啊，就讓我，這個神族的審判官來會會你吧，反正，我們很早以前不就見過麵了嗎？
那些更古久遠的記憶，我終於想起來了，魔族的王啊，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的陰謀得逞了，既然這個詛咒是我和你一起下的，那麽你就和我一起滅亡吧，隻有除去了你，隻有你消失掉了，這一切才能真的結束了。
“佐吾，你確定是這裏嗎？”
走了一段路，我們終於在那些屍體的追趕下來到了一處地方，可是眼前的情境卻讓我們驚訝不已。
“嗯，是這裏，有什麽不妥嗎？”
“這.……這很不妥好嗎？這就是魔族的聚居地？這也太過明顯了吧，看看著亭台樓閣，看看這鳥語花香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裏是仙境啊。”蔣誇張的蹦著說道。
“魔族，是三界的王之一，憑什麽你們神族就可以一副鳥語花香的樣子，我們魔族就不可以，你這是歧視。”佐吾一臉不爽的說道。
蔣砸巴了一下嘴巴，想了想，覺得佐吾說的也在理，便也就沒有爭論下去了。不過我估計她是被眼前的美景給吸引了注意力了，畢竟蔣這個人啊，是個很喜歡好看的東西的人來的。
“蔣，先別看了，有人過來了。”
不遠處，逐漸傳來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我分不清是什麽生靈，也判斷不出對方的來路，便連忙警惕的提醒了一下，還在那裏左摸摸右看看的蔣，我真的服了她了，明明之前還一臉警惕的跟我分析這分析那，怎麽到了這裏，就什麽都不顧呢？
“臣來此恭迎我們的尊貴的，客人。”
蔣剛剛走回到我們的身邊，一個黑衣人就這麽突然地出現在了緊閉的大門的前麵，蔣不禁嚇了一跳。
“殤，他這是怎麽出來的，明明這門還是關著的。”
“這不是他的實體，是他的真氣凝結而成的假象罷了。”
我看著那個黑衣人，低聲跟蔣解釋道。
“嗬嗬，真不愧是我們魔族的王親自去邀請的人啊，這能力還真是讓下官佩服。”
佩服？我看是你們都覺得有威脅吧，不然怎麽會在身後帶著那麽多長槍短炮的。
“嗬嗬，你們不必多想，這不過是因為我們擔憂你們會不小心迷路了，所以帶多了一點人過來迎接你們罷了。”那個黑衣人像是能看穿我在想什麽似的，便趕緊出聲解釋道。
“廢話少說，帶我們進去吧。”蔣沒好氣的看著對方說道。
那黑衣人對於蔣的這種無禮的行為，竟然沒有一點不高興，反而笑著帶領著我們走了進去。隻見那大門在他轉身後，在他沒有觸碰到便突然的打開了，然後那黑衣人便站在一旁，等候著我們進去了。
“殤，這一去，可能就沒得回來了。”蔣笑著對我說道。
“蔣，要是想要回去的話，現在還是來得及的。”我有些語重心長的勸說道。
這句話我是認真的，蔣跟我不一樣，她的身上並沒有我該有的宿命，我一直背負著的宿命，她隻不過是神族的一個殺手罷了，如今好不容易脫離了神族，實在是不應該這樣子跟著我，再次的出生入死，這實在是……
“切，我才不要呢，殤，我告訴你，我不是為了你才來到這裏的，我隻是好奇魔族是個什麽樣的存在，我，我就是過來長長見識的。”蔣有些不以為然得道。
嘖，真的是蔣的作風。
“那好啊，蔣，我們就一起去見識一下，如今的魔族又該是什麽樣子的了。”
“這話說得，好像你以前就去過魔族似的，說得好像，你曾經見識過很久以前的魔族是什麽樣子的……殤，你這話什麽意思？”蔣原本開玩笑的說著，突然說著說著，就回過神來了。
“蔣，進去吧，別想太多了，我，沒什麽意思。”
我不再看向蔣，抬步便走了進去。蔣在很久之後回想起這一幕，那時候的她無比的後悔，為什麽沒有問清楚我關於這一切的事實的真相，如果她真的又問下去，如果她沒有這樣任性的任由我就這麽毫無準備的走進魔族，或許一切就不一樣了。
“殤，其實那個時候，你已經想起了這一切，是不是？你想起了你的宿命，想起了那些所有恩怨糾葛的起源，你想起了曾經的你是什麽人，你明白了這一切，卻什麽都沒有說，不管是我，還是原本以為自己什麽都知道的佐吾，都被你蒙在了鼓裏。”
說出這段話的蔣，已經隻是在自言自語的說著了，因為那個時候我早就魂魄散盡，根本依然不存在這個天地之間了，那個時候，蔣才明白，其實我和她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她硬是跟著，也許最後我就會不會為了讓她平安離開，而放棄了最後的機會
殤，是我欠了你，不，是整個三界都虧欠了你，虧欠了你啊，你總是說我善良，總是說我的責任心強，可是其實真正善良的人是你，真正將這一切都背負起來的人，是你才對啊，殤，你曾經說我是大笨蛋，其實你才是真正傻的人。
你總說這是你的宿命，你總是說這是你的命運，但是這其實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你其實根本就不應該再次回到這個死循環的命運裏，回到這些個陰謀裏，可是你為了不讓更多人平白無故的犧牲，你為了那些你在意的人，你最終會掉了你自己。
“殤，你有沒有覺得越來越冷了？而且，為什麽我總有點感覺腿有點酸？”
“估計是下坡路吧，還有蔣，不要老是這麽大力氣的呼吸空氣，小心空氣裏有毒。”
“什麽？”蔣一聽連忙將口鼻，用手捂了起來。
我噗嗤的一聲笑了，蔣一見我這樣，便知道我是耍她玩的了，頓時氣得想要撲過來，教訓我一頓。不過在我的眼神示意下，她最終還是忍住了，畢竟現在這種場合，實在是不適合我們開展一場內亂了。
“佐殤，你還真是腹黑得很呢。”
“謝謝你的稱讚，佐吾，你自己也是腹黑的可以。”我笑著回道。
佐吾一聽便也笑了，蔣看著我們一臉高興的樣子，頓時覺得眼睛要被閃瞎了，一下子就不再說話了，隻是哀怨的看著前方，不斷地在哪裏小聲的吐槽我們。
“到了。”
佐吾看著眼前那扇金碧輝煌的大門說道。
我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幾乎看不到頂的大門，心下不禁想到，當年被我一腳就踹爛了的大門，現在變得這麽牢固，我還能不能一腳踹開它？
“殤，你這樣子，你是又在醞釀些什麽鬼主意？”
“佐吾，為什麽不解釋呢，為什麽不說話呢？嗬，還是說，其實這一切你根本就是知道的，我所想的根本就是真正的真相？”我有些冷笑著說道。
為什麽就不能解釋一下呢，哪怕是假的，我也想讓你在欺騙我，不要像現在這樣子，讓我什麽都說對了，佐吾，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子來利用我，我到底欠了你什麽，這輩子，不是，是這生生世世都要這樣子的來償還你？
“佐吾，其實你才是這個背後主宰著一切的人吧，其實你根本就知道鬼眼選定的人是誰，所以你才會這樣子，費勁一切心思的來布下這個棋局，從我們相遇開始，到我們後來的相愛相殺，還有那讓我痛徹心扉的一幕幕，其實那都是你早就布置好了的吧。”
我其實有時候，我都有些厭惡自己的聰明，其實人生真的難得糊塗，我多麽的想要，能真的糊塗一下，就不必像現在這樣，什麽都知道，什麽都能猜得到，這樣子，不過是傷人，傷己罷了。
“佐殤，事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我，我不是真的這麽想的，我，是迫不得已的。”
“佐吾，你這蒼白的解釋，你覺得有多少人信呢？隻怕，你自己都不會相信吧，佐吾，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這些事情，真的不是你所說的那樣子嗎？真相明明已經展現出來了，真相就是真相，不管你怎麽掩飾，那就是一個真相。”
真相是不會被改變的，哪怕是被掩飾了，終有一天，他還是會浮上水麵的，就如同謊言，不管你怎麽掩飾，一切還是原本的樣子，雖然或許會被那些所謂好聽的話給掩蓋住，可是，終究還是會被說出來的。
“佐殤，如果我不這麽做，我就擺脫不了這該死的命運，我就沒有辦法像現在這樣，得到我想要得到的東西.……”
“你想要的東西？嗬，佐吾，你想要的東西，我已經都給你了，不管是這天下，這江山，這三界，還是那源源不斷的力量，那可以毀天滅地的力量，你都得到了，那你現在到底還想要幹什麽？佐吾，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我就是一隻廢棋，為什麽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呢？”
“佐殤，我想要得到的，我真正想要的，我現在卻失去了，所以，我不惜一切代價追了過來，就是想要彌補我的錯，可是，佐殤，你卻不肯給我一個機會，佐殤，我是真的在乎你，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
你知道錯了，我可不覺得你真的知道錯了，如果你真的知道錯了，為什麽現在卻是這樣子的來逼迫我？
“佐吾，你說你知道錯了，可我卻一點都看不到你的誠意，你隻會像現在這個樣子的要挾我，你隻會像現在這樣子，用你的辦法來迫使我低頭，可是你卻從來沒有想過，我是否真的願意，我是否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佐吾，你從來就沒有尊重過我。”
我有些怒意的說道。
這個人為什麽就是不懂，千百年前，我之所以會這麽做，就是因為，我已經失望透頂了，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去忍受，或者說是去接受它這一切了，我不是沒有給過佐吾機會的，可是最後，他還是選擇了讓我失望的做法。
“佐吾，你總是說我不肯把機會給你，可你知不知道，其實我曾經給了你很多次的機會，可是你都沒有珍惜，佐吾，你不覺得你自己很可笑嗎？為什麽到了現在，所有人都想要離你而去，不是因為你是被詛咒的，而是因為，你的心，太過於狠毒了。”
你太過於自私，太過於狠毒了，你根本局沒有為別人想過，哪怕我已經甘願成為你的棋子了，哪怕我已經願意走上那條是去自由的道路了，可是你卻依舊沒有給過我半點的溫暖和永不背叛我的誠意。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這麽說你了，佐吾，你利用我，得到了鬼眼的力量，得到了神魔兩族的力量，現在你甚至想要控製人界，成為這天地間，真正的王者，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王者，可是，佐吾，你卻沒有想過，你會為此失去什麽？”
你隻是一味的去想，你會得到些什麽，你隻是一味的想要獲得些什麽，可是你卻沒有想過，在這條道路上，你會失去什麽，佐吾，你從來就沒有想過，你隻是想要索取，卻沒想過要去付出。
“佐殤，那你呢，你不一樣為了自由，而不惜利用一切你可以利用的資源嗎？你敢說，你對蔣，就沒有絲毫的利用嗎？如果不是因為你，蔣最後也不會落得個這樣子淒慘的下場，當年是你拋棄了她，是你舍下了他，是你殺了他。”
佐吾的話，讓我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我自然知道，我是虧欠了蔣的，如果不是我，蔣最後就不會變成那個樣子，如果不是我非要去魔族，也許他就不會想起後來的一切，前塵往事原本就應該放下的，卻在轉瞬之間響起，隻怕，蔣當時的心態，也是接近崩潰的吧。
“佐吾，我是對不起蔣，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對不起蔣的是你的那個好兄弟，靈使，如果不是他，蔣最後會變成那個樣子嗎？蔣原本是人界的公主，他是那樣子的高高在上，她原本應該過著衣食無憂，快快樂樂的生活，可卻是因為靈使，她的一生都被毀掉了。”
就像我，因為遇見了佐吾，我的一生，也是被毀掉了。
不管是佐吾，還是靈使，他們都不懂，這種被剝奪走得痛，曾經擁有過的東西，在你的麵前，突然地失去，那種感覺才是真真的絕望，應為你沒有得到過，呢可能不知道擁有時的快樂，可是因為你得到過，你才會因為失去它而感到崩潰。
佐吾和靈使，他們都是在一開始，便是一無所有的人，所以他們壓根兒就不懂，我和蔣的感受，他們根本就想不明白，為什麽這樣子的小事，我們確實依舊緊抓著不放，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自己，也是放過別人？
那是因為，對於過去的執念，對於現在的不甘心，因為我們已經找不到，比以前更好的生活，更找不回，比以前更加值得我們去為之拚命的信念，就是因為不值得，就是因為找不到，所以我們才會如此的崩潰。
我和蔣之所以如此理解彼此，就是因為我們的經曆都是相似的。
我曾經是神族的殺手，更遠一點，或者更確切一點來說，我是真正的鬼眼的擁有者，而蔣曾經是高高在上，衣食無憂的人界的公主，她原本過的應該是夢幻般的生活，可是，到了後來，因為一次的錯信，因為一次的背叛，他卻成為了整個人界的背叛者，成為了這一切的主導者，成為了跟我一樣的人，神族的殺手。
這樣子對他而言是多麽的諷刺，也許，我天生便已經注定了背負，所以那怕是到了最後，我也沒有什麽怨言的，雖然對於佐吾，我還是沒有辦法原諒，但是蔣跟我不一樣，他不應該過這種劍走偏鋒的日子。
靈使虧欠他的，比起佐吾虧欠我的，一點都不少。
“佐吾，你和靈使，為了你們自己的目的，不惜利用了我們，甚至將我們變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現在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說話，而蔣卻連一點蹤跡都再也找不到了，佐吾，到底現在是誰更作惡多端？”
原本應該好好活著的人，卻在現在了無音信，應該為這些付出代價的人，卻沒有受到絲毫的懲罰，這到底該說是不公平了，還是絕對的不公平，我們都為了我們所想要得到的東西，付出了我們的所有，可是到了最後，我們卻是這樣子的收獲。
“蔣在我這裏，她還活著，隻是如果不願意跟我走，我就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活著了。”
“佐吾，你這算是又一次的威脅我嗎？你還真是對極了，我還真就剩下這麽些個弱點了，蔣，宇昊，這些人，都是我虧欠了的，都是我不願意就此放下的，佐吾，你贏了，千百年前，你贏了，我輸了，沒想到，千百年後，我和你之間的對決，還是這個樣子。”
真是諷刺極了，為什麽不管我怎麽做，這一切都沒有改變，為什麽著命運的軌跡，還是按照原來的方向走下去了，我隻是想要一個可以安穩度日的地方，為什麽就是不能如我所願呢？
“走吧，佐吾，從此以後，我不會再去逃跑了。”
我再也不會去反抗這所謂該死的命運了，當初，我費了那麽大的一番功夫，我都沒能在最後逃脫的了，更不要說現在了，嗬，曾經，我還算沒什麽弱點，我都變成最後那副樣子，更不要說現在的我了。
先不提蔣，就身後的宇昊，那個我答應了他的孩子，我不能再不信守諾言了。
隻是我沒想到的是，到了最後，我還是毀約了，我還是沒能護得住他，我還是沒能保住她的性命，我還真是該死啊，其實該死的人原本就應該是我，為什麽到了最後，我活了下來，那些無辜的人卻最終死了。
到了最後，我都沒能來得及告訴宇昊，其實我是真的在意他的，隻是我得這顆破碎的心，這副肮髒的身體，已經沒有力氣，也沒有資本去愛上一個人了，我的愛已經在千年前，就被佐吾，毀了個幹淨，現在我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殤了。
“佐殤，我不喜歡你現在這副樣子，就好像你是為了別的男人，才向我低頭的，我想要的是你的心，你真正的臣服。”
“那佐大人，請問你想要小的怎麽做呢？是不是要像你在禁地裏對我做的一樣，讓那一幕重新上演呢？嗬，你還真是不行呢。”我不要命的挑釁道。
當然了，後來我為這個挑釁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就像現在，我隻能像個破布娃娃似的躺在佐吾的懷裏了。
“佐殤，你現在這幅樣子，真美。”
佐吾伸出手指，輕輕的撫摸著我的嘴唇說道，嗬，還真是虧他說得出來，我現在全身上下，都是一片青一片紫的，怎麽就像他說的美了。
“佐大人還真會說笑了，就我現在這副破敗的身體，還真是稱不上什麽美不美的。”
“不是的，佐殤，你在我的眼裏，一直是最美的，你就像那天邊的星星，那樣的璀璨奪目，卻又像那懸掛在夜空的明月，高貴逼人，還有在我懷裏時，你那副迷醉的樣子，殤，怎麽辦，我對你好像永遠都要不夠。”
“我現在不過就是你的階下囚，你想要怎麽做，是你的事情，我已經沒有的選擇了不是嗎？”
嘶，這麽一說話，我的舌頭好痛，還有那不斷滲出鮮血的嘴角，還真是有夠疼的，這個人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怎麽就這麽力大無窮呢？
可憐我這個小身板啊，都快要被弄壞了，哎，這階下囚的滋味還真不是那麽好手，不過我知道，這不過是開始罷了，接下來的才是真正的重頭戲吧。
“佐殤，不要這樣子來挑釁我，你知道的，我絕對不會殺了你，但是我會殺了別人，例如蔣，例如你心心念念的那個宇昊，她可是你的心肝寶貝不是嗎？你難不成想看見他成為魔族的祭品嗎？那可真的是叫做生不如死了。”
“佐吾，你答應過我的，你不會傷害它們的，你不能這麽不守信用。”
“那就得看你的表現了，現在，不要再說話，給我乖乖的躺著，到了地方，我自然會找你的，不過不要再生出什麽逃跑的念頭，佐殤，你知道的，你一旦有什麽舉動，那就是決定這那些人生死的時候了，當然，我是不介意能找個好的借口，直接了解了他們的。”
你當然想要這麽做了，隻不過你一直害怕那件東西其實有可能還在它們身上罷了，不然以你的個性，你怎麽可能容忍他們知道現在？佐吾，你才是那個真正可怕的人，你才是這盤棋局背後真正的操縱者。
不管是我，還是蔣，亦或是靈使，甚至是現在的宇昊，都不過是你的棋子，我們都被你利用了，而在這些事情裏麵，傷的最終的便是我了，不過我也是活該，如果不是我，這些人又怎麽會受到傷害呢，如果不是我，它們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所以，不管以後會麵對的是什麽，我都不會後悔，不會去買怨別人，因為這是我應得的報應。
“佐殤，你隻能是我的，不管是誰都奪不走你的，不管是神族，還是魔族，佐殤，不要恨我，以後你就會明白的了，以後你就會知道了，我對你並不真的是利用的，隻是我沒有別的選擇了，佐殤，我不能失去你，我更加不能失去對這三界的控製權。”
“所以你就毀掉我，用我為代價，毀掉著一切，然後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佐吾，這就是你的愛，自私瘋狂決絕，如果是以前，或許我會因此覺得感動，因為能有這麽一個人為了我而瘋狂，我會真的覺得，我是值得的，可是現在，我卻不會再這麽覺得了。”
“為什麽？”
因為我已經累了，我已經不想要再去花費精力去辨別這一切了，佐吾，我愛的很累，我想要就這麽放手離開，可是為什麽，你卻要將我撤回來，現在還要麵對這一切的紛爭，佐吾，對於你，我真的是太累了。
“佐吾，放了他們，我不會再離開了。”
“殤，你覺得你的這句話有可讓人相信的成分在嗎？佐殤，當年你竟然那麽決絕的拋下了這一切，就這樣子離開了，你什麽都不要，什麽都不留戀，你就像是不願意存在一樣，什麽都不想要留下，佐殤，你知道嗎，你真的夠狠的。”
“佐吾，你既然知道，我當年已經拋下一切了，為什麽你就是不肯放過我呢？怨念之河，是所有怨靈的所在，躍入其中的人絕無生還的可能，那為什麽你能救我出來？佐吾，到底你又是幹了什麽？”
其實這個問題，我在很早之前就想問了，明明當初我已經斷絕了一切的可能，那為什麽他還能做得到呢。
“佐殤，你知道嗎？當初等我追過去的時候，你的魂魄已經被撕扯的四分五裂了，哪裏的幽靈告訴我，如果你對這個世間還有留戀，那麽或許你就還會有一魂一魄留下，可是你卻一點留戀都沒有，不管我怎麽呼喚你，你都沒有再醒來。”
佐吾直到現在都沒有能忘記那一幕，我的三魂七魄就那麽零碎的散落在地界的四周，不管佐吾怎麽去嚐試，怎麽呼喚，我都沒有與他所願的飛回到它的身邊。
哪怕是在他竭盡全力，廢掉所有的靈力，想要抓住我，我都還是沒有回到他的身邊，反而因為是他，我反而離得更遠了。
佐吾那個時候才明白，他到底傷的我有多重，讓我再也不願意回來這個世間，我曾經是那麽的珍惜自己的生命，可現在我卻為了逃避他，不惜放棄這條命，為的隻是想要離開這裏，就算是地獄，我也樂意前往。
“佐殤，在那個時候，我就真的明白了，我是真的傷了你，真的讓你難受了，我並不想要真的失去你，我們可以有漫長的時間拿來彌補的，佐殤，我知道，你已經不願意給我機會了，所以我隻能夠這樣子的去為自己創造機會，不然，或許你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佐吾抱緊我說道。
嗬，他還知道啊，是啊，如果是出自我自己的意願的話，我是肯定不願意回來的，過去的種種，這一切的一切，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忘記，更加不要說要全然的忘記和放下了，所以佐吾說得對，如果真的是讓我自己選的話，我是怎麽都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子，待在他的身邊的。
“佐殤，我不會傷害蔣他們，隻要你乖乖的待在我的身邊，我就不會再做什麽傷害你的事情，佐殤，我隻是想讓我們能有機會重新開始，我並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你和別人在在一起，我受不了！佐殤，不要離開我，好嗎？答應我！”
“你現在都已經在我的身上下了劇毒，隻要我離開你，我就一定會即刻毒發身亡，你覺得這樣子，你還不足以安心嗎？佐吾，到底是你太不相信你自己的毒藥了，還是說，你太相信我的能力了，我是有鬼眼，我是百毒不侵，可是不代表我是完全免毒的吧。”
我有些諷刺地說道。
他在我身上下的劇毒，不管是哪一種，隻要我沒有按時獲得相應的解藥，我都會立馬慘死，這樣子，難道還不足夠控製我嗎？
“佐殤，你曾經為了離開我，你可以連命都不要，就這麽些劇毒，我還真擔心你會不放在眼裏呢，所以啊，我手上還是要有個籌碼的，不然，我都不知道，那一天，你就會突然的離去了，佐殤，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的離去給我帶來了怎麽樣翻天覆地的改變，那簡直就是世界的崩塌，一片灰暗，那種絕望，那種失去所有的絕望，我再也不想要嚐試的第二遍了。”
佐吾有些痛苦地說道。
嗬，難得你還知道所謂的絕望啊，你怎麽就不想想我呢，我可是受了無數次的絕望啊，因為你，就因為你的野心，我到底經曆過了多少次這種擁有再失去的絕望？佐吾，就那麽一次，你就受不了，那我呢，你覺得我就受得了，你這麽一次次的背叛了？
“佐殤，不要這麽諷刺的看著我，我知道，我是做錯了，正是因為我嚐試過這樣子的絕望，所以我才會明白你內心裏麵的情感，是我的錯，讓你受盡了這一切的傷害，所以現在，我在竭盡全力的彌補給你，佐殤，不要推開我，以後，你就會明白的了。”
“我不明白，佐吾，我永遠都不明白，你的私心，你的野心，我永遠都不明白，你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麽別人會那樣子的害怕你，那樣子的想要遠離你，除了因為你自己的原因，更多的隻怕是這整個棋局，讓人覺得害怕。”
誰也不想成為這場棋局裏麵的犧牲者，每個人都想成為這場棋局裏麵的優勝者，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想要什麽都沒能得到，便已經被踢出這個局麵的。
所以，當他們得知，他們有可能隻是其中一隻被預選來作為丟棄的棋子的時候，他們對於這一切，對於這場棋局的布置者，他們的內心是無比的恐懼的，或許這才是滅世之子真正的可怕所在吧。
不是真的毀滅掉三界，而是在某種意義上，控製了三界，不管是神族，還是魔族，亦或是人界，都會被某種力量所牽扯，壓製，繼而得到真正的平衡，又或者說，是真正的製衡，我當年並沒有做到的事情，現在佐吾通通都做到了。
“佐吾，你其實是一個真正的王者，你懂得怎麽去利用人心，你懂得怎麽去控製這麽些人，你的心比我更加很，更加歹毒，更加的會算計，所以你得到這個天下，是你該得的，我輸的心服口服。”
我笑著說道。
其實我是真的佩服佐吾的，在統治這件事情上，他要逼我聰明多了，很多時候，雖然我是下了決心，但是最終，我還是沒能做得出來，就是因為我的心，其實不夠狠，不想佐吾，他真的這麽想的，他也就真的這麽做了。
不管是我還是宇昊，其實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問題，那就是我們不懂的真正的利用和算計，要是我們真的懂，也許如今我們就不會落得個階下囚的下場了，宇昊啊，年，還真不是一個好皇帝，你其實應該做一個悠閑王爺，遊樂人間，好不逍遙自在。
這血腥的一切，其實真的不適合你，或許其實也不適合我吧，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我自己，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在現在毀掉了你，是我的無能，我的軟弱，害了你啊。
宇昊，有機會，真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啊，隻是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