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路的盡頭隻剩你我
“哎哎哎，鬼眼，我不就是多說了一句嗎？而且我說的也是事實啊，那個人的能力，隻怕你比我了解吧，當年你這麽做都沒能蒙騙住他，現在就更加不可能了，那個時候，你可是神族的審判官，而他不過是魔族的廢棋，可你還是輸的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是啊，我還真是因為他而一無所有了，所以，我已經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了，我不能在連累其他的人了。
“靈使，我是一無所有，可我還有一口氣，隻要我還能活著，我就不會放過任何的一絲機會，隻要我能逃得了，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我都會離開，他，我永遠都不會想要再相見。”
當初我選擇了放棄輪回，甚至可以說是永不入輪回，墜入怨念之河，生生世世都隻會是孤魂野鬼，其實當時我並沒與想過，我還能以現在這個形體回到人界，我以為我會就此魂飛魄散的。
可不知道為什麽，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便是來到了人界，我更加不懂得是，即使我真的還能活著，我也不應該來到人界的，畢竟以我這一身的煞氣，根本就不可能在人界活下來。
因而，我一直都很懷疑，我是不是在當時被誰再次救了，可是，那也不可能啊，墜入怨念之河，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要從怨念之河裏麵救一個人就更加不簡單了。
“鬼眼，我很早以前就已經說了，你根本就是低估了佐吾的能力，他雖然是魔族的棄棋，但是他終究是滅世之子，他的能力，根本就是強大的你無法想象的。”
“包括把一個人，不對，一個破碎的魂魄救出怨念之河嗎？靈使，不要在這裏說大話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怨念之河，集結了天底下所有的冤魂，所有的怨氣都在這條河裏麵了，能夠接近這條河流的人，這世間還沒有幾個人。”
我肯定的說道。
當年我為了能夠墜入怨念之河，我親手撕裂了我自己的魂魄，毀掉了自己的命盤，才最終達成了這最後的契約，我花費了那麽大的心思，花了那麽多的努力，為的不過就是能逃脫自己的命運，為了能夠阻止這一切的發生，難道說我最終還是失敗了嗎？
“靈使，你應該知道的，佐吾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滅世之子的，他不可能有那股力量的，當年我.……”
“當年你自願墜入怨念之河，希望能以此斬斷這一切的聯係，你自以為這一切已經成功了，你以為這一切都不會按照既定的命運去行走了，可惜啊，有個人比你還要瘋狂，那就是佐吾，我之前就說了，鬼眼，你從來都不懂他，甚至我都懷疑你有沒有愛過他？”
靈使有些不滿的看著我，我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麽，佐吾有到底在我不知曉的地方，到底做了些什麽，可是我明明見到他那樣子的背叛我，侮辱我，這一切又怎麽可能是假的呢？我不相信這所有的一切，我隻相信我看到的。
“佐殤，那個人很可怕嗎？你不是有鬼眼的力量嗎？你還需要害怕別人？”宇昊有些不以為意的說道。
“嗬，還真是個天真的帝王，那可是真正的滅世之子，它所擁有的力量可要比你這個凡人所想像的要多的多了，更何況，你以為你的佐殤真的那麽牛，那麽厲害嗎？要是真的這樣，他又怎麽可能被你算計呈現在這個樣子？”
“靈使，你太多話了，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舌頭了？”我有些惱怒的說道。
靈使聽到我這麽說，便擺了擺手，閉上自己的嘴吧，表示不再說話了，我有些無語的看著他這行為，以及他那挑釁的眼神，還真是個麻煩的存在啊。
“宇昊，你不用管靈使說的話，他一直這樣的，神經兮兮的樣子，你給我閉嘴，靈使，你再多說一句，你就別想讓我告訴你，關於蔣的一丁點的信息！”
眼見著靈使又要插嘴進來幹預我的話了，我急的立馬拋出了殺手鐧，靈使一聽，果然便不再多說些什麽了，一副我很乖的樣子坐在那裏神遊天外了。
“佐殤，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跟我說說可以嗎？”
“宇昊，那個人是魔族的滅世之子，魔族跟你們人界不太一樣，你可以理解為，那是一個遙遠的民族，而這個民族所擁有的力量卻完全超出了你的想象力，我這麽說吧，隻要是他願意，這個天地便會永無寧日。”
“這是什麽意思？”宇昊又是驚訝又是有些害怕的說道。
我看著他那好奇的樣子，實在不知道這些事情該從何講起，這一堆的事情，要真是全部說完，估計我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啊。
“我這麽說吧，你可能會容易理解一點，就是我跟這個人有些糾葛，就是我們兩是相生相克得命，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所以，我和他不可能有什麽好的下場，因而我一直在躲避他，不想要他找得到我，就這麽簡單，你能理解嗎？”
我盡量吧事情說的簡單一點，畢竟那些神魔的事情，在這種時候要解釋起來真的是，相當的費勁啊，而且，我估摸著，時間上應該也來不及了。
“鬼眼，你也說的太簡單了吧，你和那個人的牽扯，哪有你說的那麽簡單啊，要是真的那麽簡單，你需要現在這樣子的去躲避他嗎？小皇帝喲，我告訴你，要是你真的相信了這個女人的話，我估計，你離死亡的那一天也不遠了。”靈使忍不住插嘴道。
我聽著，倒也沒再阻攔他，其實靈使說得對，我是把這一切簡單化了，因為我並不想讓這個人知道這麽多，先不說這些事情有多複雜，就說他這麽一個凡人，一生也就幾十年，何必為了這些事情無端增添煩惱呢？這不是沒事找事兒嗎？
“宇昊，靈使沒有說錯，我和那個人之間的事情很是複雜，複雜的可能你都無法理解，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解決，告訴你，不過就是白白的增添煩惱罷了。”
佐吾對我的執著，對我的瘋狂，其實我還是明白的，畢竟曾經我也是那樣的瘋狂地愛著他，那樣瘋狂地想要這個人眼裏，心裏都隻有我一個人，可是，現在，我卻不想要他這樣子的愛了。
不是我已經不愛他了，而是這樣子的他，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麽麵對，曾經的那些傷害，還有那種種的陰謀，我不知道該怎麽去讓自己放下這些，不過，現在說不定，我也隻是在庸人自擾罷了說不定那個人隻是想要我的力量罷了。
如果，連這麽些剩下給我的力量，我這懶以生存的力量，他都要剝奪走的話，那麽當初他又是為了什麽才救得我，我真的不懂這個人。
總是一時在乎你，一時又把你往死裏弄，你壓根兒就不知道，你到底該是相信他，還是離開他，你能做的，便隻剩下懷疑，還橫隔在我們兩之間的所有的傷害，或者是誤會。
我不是沒有想過，說不定，那所有的一些，真的就像佐吾他說的一樣，不過就是一場戲，一場為了瞞天過海的戲罷了，但是，我轉念一想，哪怕真的是這樣，我也不想要再去跟他糾纏下去了。
好不容易，我才徹底的脫離了神族，雖然我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但我得到了鬼眼，這雙原本就屬於我的眼睛，我找回了，我丟掉已久的力量，我找到了我能夠賴以生存的力量，這樣子，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我在人界，千方百計的掩藏自己，生活下去，為的不過就是能遠離那些所有的紛爭，遠離那些所有的陰謀，隻是現在，我想要休息的時間，我想要自由的機會，隻怕都沒有了，我還真是可悲的很啊。
“佐殤，你，你還愛著他是嗎？”宇昊斟酌了一下，最後有些心傷的問道。
“宇昊，我和他之間已經不可能了，我和她之間的糾纏，還有那些愛恨情仇，已經在我選擇墜入怨念之河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所以，沒有必要再去糾結這些事情了，現在我們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應付這個人吧。”
“你的意思是，那個人已經來了？是，是那個將軍大人？”
宇昊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了句不知道，宇昊看見我愁眉苦臉的神情，也就沒有再追究下去了。
“鬼眼，他要是真的追來了，你們誰都躲不掉的，那個命運早就回到了原來既定的軌跡了，你如果想要再次改變，隻怕你這會不是跳入怨念之河了，而是要永墜靈淵了。”靈使有些開玩笑的說道。
“嗬，如果永墜靈淵能解決這些麻煩的事情，我倒是樂意的很啊，隻是，我不知道，這會不會又是另一個陷阱啊，你說是吧，靈使？”
靈使狡猾的眨了眨眼睛，卻沒有再多解釋些什麽，其實從見到他的一開始，我就有懷疑過，其實他的出現是跟佐吾有關係的，隻是我卻找不出十足的證據罷了。
“靈使，你不要忘記了，如果這一切都是按照既定的軌跡去的話，那麽你的下場，還有你跟蔣之間的牽扯，隻怕會更加糟糕了，靈使，難不成，你是想要再次體會那種失去所愛的滋味嗎？”
“我不想，可是，鬼眼，有時候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徹底解決的，我們能做到的隻是在這個既定的命運裏，尋找所謂的命數，去盡可能的改變這一切，如果最終還是失敗了，那麽我們也隻能自認一句倒黴了。”
“那是你的想法，那不是我的，我不想要這樣，我不想要低頭，當年我明明已經解決了這一切，如果不是你，不是佐吾那無端的糾纏，這一切就已經被改變了，我已經墜入了怨念之河，為什麽你們還要把我救上來？”
明明當初這麽做，一切就能真正的完結了，可是，當我睜開眼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一切完蛋了，什麽都沒有了，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沒有了，有人破了我的棋局，有人毀掉了我的計劃，我全部的心血。
隻是當時我並沒有想到，毀掉這一切的人竟然會是佐吾，因為我當時覺得，隻要我的計劃成功了，所有人裏麵，得到的利益最多的人就是佐吾，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想過，阻止我的竟然會是他。
“靈使，當年我就沒有讓你們救我，你們為什麽非要就我上來，一個不想要活的人，你們留住他有什麽意義，還不如把命留給有需要的人，把機會給那些想要的人，他們所渴求了一生的東西，我，一點都不想要。”
權力，地位，身份，這一切都不是我的追求，我想要的是一方的寧靜，我想要的是平淡安靜的日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雖然我是皇帝的大紅人，是這紫禁城裏麵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貴，可我卻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靈使，我想要的是安寧的生活，不是這種刀光劍影，每天都過著刀口淌血的日子，靈使，讓他放過我，也放過他自己吧，我和他，不可能有走下去的可能的，就算我真的可以放棄前塵往事，可以後呢，難道要我親手殺了我愛上的人？”
我真的不明白，明明這樣子的分別是最好的結局，不管對於誰，這都是最好的結果，可為什麽佐吾就是不明白呢？
從人界的初次相遇，到後來的神族審判官，再到後來的叛族潛逃，以及之後的所有的背叛，傷害和誤會，我們之間幾乎就沒有什麽快樂的回憶，有的全都是痛苦，既然我們在一起隻會給對方帶來痛苦，那麽我們在一起的意義到底又是什麽？
“鬼眼，也許命運是沒有辦法改變的，既然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那你又何必在意那麽多，坦誠接受，直接麵對，不是比你現在這個樣子，要好上很多嗎？”
“哼，我沒有你們那麽自私，靈使，我不懂你還有佐吾的想法，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不想要為了一己的私欲，而不惜傷害那麽多無辜的人，不管是宇昊，還是蔣，他們原本就不在這和局裏麵的，要不是你，要不是我，還有佐吾，他們的人生原本可以好好的。”
如果宇昊沒有遇見我，他可能沒那麽容易奪回屬於他的一切，可同樣的，也許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總是處在危險當中了。
宇昊隻是一個凡人，他原本就不應該承受那麽多的，如果不是我，他的生活也許會更加的平靜，可遇上了我，現在還遇見了佐吾，這一切，真是罪孽啊。
“靈使，如果你真的知道那個人在哪的話，那麽請你告訴他，如果他覺得我有設麽地方對不起他，虧欠了他的，那麽就讓他衝著我來，不要去傷害一些無辜的人，不然，嗬，這一次，我就選擇靈淵好了。”我有些輕快地說道。
“鬼眼，你要為了這麽個人，去跳靈淵？鬼眼，我看你就是真的被迷了眼了，你是神族的審判官，難道你還不知道靈淵是什麽嗎？你難道都忘記了你對她的恐懼了？鬼眼，你為什麽總是要這麽軸？那個人已經改了，你為什麽就是不肯原諒他？”
“我就是不樂意，怎麽著，你還想要強來了？他有什麽值得我去原諒的？他對我的愛，從來都是傷害，如今還要為了他自己的欲望，而將人界徹底的毀掉？靈使，這樣子的瘋子，我鬼眼不想要認識。”
如果一切可以重新來過，我這輩子，不對，我生生世世都不想要遇見那個人，那個毀掉我三魂七魄的人，那個讓我背負了無數的罪孽，背負了無數條性命的人，為什麽，這一切非得是我去背負，就因為我是神族的審判官嗎？
“宇昊，帶我去見那個將軍大人，有些事情，是時候，做一個了結了。”我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腳，感覺恢複的好像差不多了。
“鬼眼，你這是什麽眼神？”靈使有些無語的看著我說道。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你的話有些誇大其詞罷了，佐吾他，嗬，怎麽可能為了我而做出瘋狂的事情呢？在他的內心深處，一直就住著一個小孩子，還是一個隻有自己的小孩子。”我笑了笑，閉上眼睛說道。
“鬼眼，我發現其實真正狠心的那個人是你才對，你以為佐吾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你嗎？如果他真的不在意你，他怎麽會在那個時候那麽擔心你？鬼眼，你看不清人心，更看不清自己的心。”靈使諷刺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並不相信他說的話，佐吾當年做出來的事情，已經是鐵錚錚的證據，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找到一個所謂為你好的解釋，來講清楚這一切，再說了，就算講清楚了又能怎麽樣？傷害已經存在了，我不可能說，就各蹦一下，便完全忘記了。
“行了，套用回當初你告訴我的那一句話，真相隻有自己查出來的，才是真正的真相，若是別人告訴你，你是不會相信的。”
“嗬，靈使，你還真會套話呢，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倒是很想問問你，當初的真相，你找到了嗎？”
我話音一落，靈使頓時整個人的氣場就頹了，剛剛那種勝券在握的樣子立馬就不見了。
看來靈使還是沒能找到當年的真相啊，甚至，隻怕這誤會是越來越深了。
“我沒有找到你說的那個所謂的真相，隻是這一路的追查卻讓我找出了更多的謎團，不過不管我用了多少的精力和時間，我都還是梳理不出這些找到的線索的源頭，但是，我卻發現了一點。”靈使說到這裏，故意的頓了一下。
我睜眼看了看他，看見他眼底的得意和試探，心下不禁有些好笑，這是你的事情，你還好意思現在反問我的？
“既然你這麽期待我表揚你，那麽我就勉為其難的讚美你一下吧……哈哈哈哈，好了，不開玩笑了，你的臉要不要黑成這個樣子？行了，你到底是發現了什麽？”我笑得眼淚都差點飆出來了，強自按耐住那股不斷湧上嘴角的笑意。
“哼，誰稀罕你的表揚了，我不過就是不想讓你這麽輕易便找到了答案罷了。我告訴你的就是，那些所有的謎團。我找出來的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同一個方向，同一個人，那就是……”
“那個指向的地方就是這皇城？而那一個人，要麽就是宇昊，要麽就是我了？”
“難得啊，腦子轉的挺快的啊，不錯不錯，這樣子的分析能力值得表揚。”靈使故意吹了聲口罩，然後使勁的拍了拍雙手說道。
我看著他這舉動，我就擔心他的手會不會被拍壞了，還有那不斷搖晃著的腦袋，要是掉了下來，我就真得沒辦法了。
看著他這一連串浮誇的動作，我有些懷疑，自己決定跟他合作，是不是從很久以前就是一件錯的不能再錯的事情？這根本就是自討苦吃啊，這人一直就是神經兮兮的，眼裏隻有自己，沒有別人。
“靈使，你不覺得你很無聊嗎？你在這裏顧左右而言他，到底為的又是什麽？這皇城裏沒有你們魔族想要的東西，你們沒有必要派你來這裏毀壞掉，這人界的規矩和界限，這樣子根本就是浪費人力物力。”
“皇城裏有帝王啊，有你現在捧在手心上寵著的宇昊啊，還有，你這雙鬼眼啊。”靈使嬉皮笑臉的說道。
“宇昊是人界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帝王，他不應該被牽扯到這裏麵，至於我，這雙鬼眼，你應該知道我是付出了多少代價才將這雙鬼眼奪回來的，你現在來跟我說，要我心甘情願的把這雙鬼眼給你？”
我沒好氣的說道。
靈使聽到後，靜靜地看著我，我笑了笑不以為意，隻是依舊寫意的躺在竹椅上麵，閉目養神，偶爾吃些小水果，小點心之類的東西。好久沒過這種愜意的生活了，還真是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