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堆放黍米粉的地方,還別說,就做了一天生意,這黍米粉還真的少了近一半了。
“唉,看來,這也就是個辛苦錢啊。”石頭不羨慕了。今天陳春桃幾個累成啥樣,他也是看見了的。
“可我覺得累的物有所值。咱是吃食生意,都是出力的人家,哪裏有太多的餘錢來吃飯。能賺一些就不錯了。隻要在這段時間我們能賺幾柄銅器回家,也算是撿到的。”
反正做活兒也當是鍛煉了,對於這樣的生活,陳春桃一點抱怨也沒有。生活以,就是得極織地去活著,你要見天的怨天尤人,那還不得憋死去。
有了第一天的口碑宣傳,第二天的生意才拉開攤子,人就開始往這兒紮堆。
城巡辦的黑石子,居然也把自己幾個相熟的兄弟叫來。這一次五個人來吃,陳春桃照樣沒收他們的鐵石。
為此巫山和小辣椒都有點意見。“咱這是小本兒生意,所有的原料都是花錢換來的。要是都這樣天天來吃,咱賺再多也不夠賠本的啊。”
陳春桃笑著瞥他們一眼,“也不能這樣說,我看那黑石子雖然是個城巡邏的人。但也是個有分寸之人,他今天帶著人來吃了,占了咱的便宜。若萬一我們有個啥事兒,人家不定就幫上了。且官不如現管,這些人情往來的事兒,沒奈何。還好咱不是天天在這兒擺攤兒,也就是這段時間而已。賺的差不多了也能回家了。”
她可不會天天在這兒擺攤子,雖然可以賺錢一定量的鐵石。但這樣的擺攤生活,並不是她想要的。不過,也沒必要因為售賣吃食就與人發生衝突。所以和氣生財,這是應該的。
要說這受賄黑石子啥的,這也是生意上沒辦法的事兒。還好隻是損失一些吃食,這樣的人情,她並不覺得虧。在哪裏做生意你沒個把管事的人員,就得多吃虧。否則小本生意,大鬼難纏啊。要不老人怎麽會說,這吃虧是福呢。
當然,她也可以仗著武力和這些人硬拚。可是你這是吃食生意,這樣硬拚後的結局,就是生意恐怕會一落千丈。所以從一開,要受賄這些小管事兒之類的,陳春桃也是做好了準備。
黍米粉打磨的地方,陳春桃一早就打聽好了。
看生意不錯,且,交易的時間也不會很快結束,陳春桃便在當天下午又和黑巫醫一起去敲定黍米粉的事兒。
磨黍米粉的是一家五十來歲的夫婦倆,平時也幫人磨粉接外活之類的。現在有陳春桃這個大主顧,老夫婦倆興奮的很。
接到鐵石的時候,老婆子一個勁地囑咐下次再來照顧。
“我們這段時間都會在這兒買你的黍米粉,具體的數量還不知道。但最少三車是肯定的。”
對於稱重,這個時候還沒有具體的斤數。是以很多時候都是以車,或者是袋為計量單位。就比如獸肉,要麽是論腿出售,要麽就是論隻出售。
精細的數量,就是以小袋子,或是別的計重。隻有大部落,據說才會有具體的稱重計算。不過,那種稱重的銅稱,很多人都不會識辨。就因為這樣,所以稱重這種東西,在小部落小城裏麵,就算是很高級的東西。
和老人談妥了,陳春桃高興地轉身準備離開。
殘陽西斜,街道上行人寂寥,黑巫醫看著身邊笑盈盈的女子,心情,也跟著好轉起來。
“其實,這個世界真的不錯,你是學醫的,以後咱們結伴一起出去外麵走天下吧。說不定還會有大的城鎮等著我們去見識呢。不過,咱要出去,得把身體鍛煉的更好,力量也足夠才行。這外麵的擄掠奴隸的人還是有的。”
這一路上,雖然是黃昏時分,卻還是會有黑裏巴族人在巡邏。
之所以會小心謹慎,是因為要防止別的人前來擄掠城裏的人。收取一定的保護費用,也就是用來做城防之用。
“你喜歡去外麵?”黑巫醫走著走著,風拂過,吹散她淩亂的發。那微圓的臉蛋上,因為喜悅微微潮紅著。
“是啊,難道你甘願一輩子呆在這石頭村裏?不去外麵走走,怎麽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麽樣的?我的目標,就是去外麵多走多看。”
“行,以後我陪你去。”
黑巫醫柔柔地答,腳步突然頓住。“!”
“怎麽了?”陳春桃抬頭不解地看他。卻見他倏爾靠近,修長的手拂過頭頂,“樹葉兒。”
扯過那瓣樹葉兒,陳春桃咯咯地笑,“看來,樹葉也擋不住我的風情啊。”
黑巫醫給逗樂了,“你這說的,還風情,你還有風情麽?”
“有啊,我怎麽就沒有風情了?看看,我的電眼兒,有沒有覺得很電很麻,很誘人?”
說完,衝他頑皮地眨眨眼睛。
“是是,你很電人,我都被你這個小妖精迷的神魂顛倒。女人,為什麽不考慮和我一起生活?”
陳春桃歪著腦袋看他,陽光明媚地灑在她身上,眼波瀲灩,唇畔,更是有著迷人的小酒窩兒。
“黑巫醫你這是又在向我求婚還是怎麽的?”
“對,我是在向你求婚,示愛,你難道看不出來?”
“看出來了呀。”陳春桃衝他眨了眨眼睛,揚眉,“男人,想要讓我刮目相看,就讓我有安全感。也讓我覺得,你是我值得依賴的肩膀。就這樣嘴巴上說說,我還真不看好你。所以咯……”
黑巫醫微不可察地緊張起來,“怎麽?”
“所以咯,你就得為我創造更美好的未來。我的男人麽,是上的廳堂,下的藥房的人啊,哈哈……”
說完,她快速往前麵飛奔而去。
一路留下清脆的笑聲,伴著落日的餘光,這一刻的她,美的讓人挪不開眼。
驀然,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黑巫醫停止腳步沒追上前麵的女人,回頭,便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大步往自己走來。
那人身形高大,剛毅的五官,一雙眸子冷咧無情。哪怕他麵上毫無表情,可黑巫醫還是從他身上讀出了危險的氣息。
男人幽沉的眸子緊盯著他,雖然毫不相識,可黑巫醫就是有種感覺,這人,是衝著自己來的。在他的身後,還有倆個同樣高大的男人。
從他們身上的衣服打扮來看,這三個人,很顯然是出自於大部落的人。因為他們不僅身著粗布衣服,還佩戴著銅劍。
能隨身攜帶銅劍的人,在這個僻壤的部落,可算是很稀罕的存在。黑巫醫的視線與男人的相迎,空氣中,似乎有著火花交織。
雖然有種被洞穿的感覺,可黑巫醫並沒有退縮。男人幾步走來,在他麵前停下,那如刀子的眼神,輕蔑地掃過。抿嘴,丟下一句,“她是我的。”
黑巫醫身體劇顫,瞳孔驟然緊縮,拳頭攥的咯咯的。但也就是瞬間,他便優雅地笑了。
“媽即將成為我的妻!”
原本走出去二米遠的騰讚黃聽到這話,驀然回首。
跟著的騰力和騰比,被少主子銳冷的眼神嚇的嘎然止步。他倆驚恐地看著前麵相互瞪視的倆個男人,仿佛,看見山林中,二頭豹子正在怒目橫眉地對視著,戰鬥,即將來臨……
空氣仿佛被凝固了一般,騰力的心砰砰亂撞著。
遠處,倆個男人的視線劈裏啪啦地交織著,黑巫醫臉上優雅的笑容不變。對麵,冷咧男人冷酷剛毅的五官浮現一抹殘冷的笑容,“她是我的!”
風,輕輕吹過,剛才還看見落日呢,這會兒卻下起了大雨。
冰冷的雨點兒砸在身上,黑巫醫的腦子這才略微清醒一點。抬頭,看著迷離的天空,雲層中,仿佛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在冷冷地宣布: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不,她不是誰的!哪怕,她曾經和他有著莫大的幹係,她也是我的。”想到這兒,黑巫醫笑了。
剛才,那個男人對他說出這一番話時,他的心,居然亂了。
騰力和騰比很疑惑,從種種跡象表明,那個叫陳春桃的女人,應該就是之前小主失落的女奴。
騰力就不明白了,他拽住騰比疑惑地問,“你說,小主為什麽不直接把人擄掠回去?要知道,女奴是直接聽命於主人的。可是,少主完全不管了,這不科學?”
“我也不明白啊,不過,少主行事,與我們不一樣。還有,少主對那個女奴,還有好感麽?我怎麽沒覺得他非得要那個女奴不可呢?再說了,家裏還有小葉子妹妹呢,葉子妹妹人那麽好,少主肯定會善待她的。”
騰力蔑視著他,搖頭,“不,你覺得葉子好,我到是覺得,葉子這個人,很霸道,很自私。”騰比怒了,“你怎麽這樣說葉子妹妹?她為你我做了多少件衣服,做了多少雙皮鞋子,你咋這樣編排她呢?”
騰比是個憨貨,但凡有人對自己好上一分,他就會對人好十分。
在他的世界裏,騰葉子是極少數關心他的人之一。所以在他內心,一直把騰葉子當成了少主子一樣的看待。可是現在,騰力居然說她不好。這等於是說他不好啊。
“算了,我和你辨扯不清楚。雖然葉子是對我們不錯,可是,她對人的好……總讓人覺得不舒服啊。”那種利用的感覺是如此的明顯。
若是對她無用的,葉子壓根兒就不搭理的。
但凡和少主沾上邊的人,她隻要能接觸的,都會接觸。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騰力總覺得,騰葉子的心機,不似她表現出來的那麽單純。
“我才懶的和你辨扯呢?有你這樣的人麽?不過,我到是覺得,少主這一次出來,有點怪。對了,你有沒有發現,最近這座不起眼的黑河城有不少外來的人進來了?我以前可沒看見過狐族的人到這兒來,現在,這兒不僅僅有狼族,還有狐族,更有蠻牛族,也有棕熊族的人。這些人一起以黑河城來?會不會和我們一樣,也是抱著要來找尋完整圖騰的想法?”
“這可不好說,我們的巫能察覺到完整圖騰力量,別的種族的巫,或許也會察覺的。那幾個狐族的人又來了!"
騰力騰比說著,便警惕地盯著往鬆讚黃走來的幾個女人。這是幾個極漂亮,身材也極妖嬈誘人的女人。
她們有著修長的四肢,可腦袋上,卻還長著二個尖尖的毛耳朵。配著甜美妖嬈的身材,這一路走來,狠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
騰力騰比雖然吃過狐族人的虧,但這一刻也被最前麵的那位少女給迷了心智。
那是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發育完美的少女。
她有著天使般的麵容,更有著魔鬼的身材。
一雙風情萬種的眼兒隨意掃來,便如有電釋放,但凡被她掃過的人,心都會失控亂撞。
在看見鬆讚黃的瞬間,胡朵的鳳眸泛起少見的亮光。她興奮地往鬆讚黃奔去。“騰黃,我們又見麵了,這真的是我狐族人所說的緣分呢。”
身後,幾位狐族的護理也跟著笑了起來,尤其是為首的倆位中年美婦人,更是笑的意味深長。
狐族和金雞族的人都是雌性居多,所以她們要招夫主,都是從外麵找人。
不過,金雞族是亂招一氣,是個塊頭大的,精力悍的都會要。
狐族則不一樣,她們的擇偶標準很高,也極挑剔。但就算這樣,狐族的少女仍然是搶手貨。
而金雞族的女人,卻隻能招一些蠻漢走夫。就因為這樣,在不少種族的人眼裏,狐族少女是美豔動人的,也是搶手的。
不少的種族,寧肯為了和狐族少女在一起,拋棄了自己原有的種族,甘願入戶狐族。而蠻牛族和棕熊族,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這二個種族,都是以狐族為首的。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狐族,之所以會穩居六大家族前三,她們的著在和智慧,是占了最重要的成份。
走向鬆讚黃的少女不是別人,正是這一屆狐族酋長的三女兒胡朵!狐族五美之一的朵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