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條,疙瘩湯?這是些什麽鬼?難不成,你還真的要做成狗娃子說的那些古怪的吃食?”黑巫醫緊盯著她,隻覺得這女人想的太美好。
“嘿嘿,這又不是自己家廚房,哪能做太多的吃食啊。不過,我感覺這個地方的交易正熱鬧的緊。咱們這一次出來,或許可以多停留一點時間,到時候賺多一些銅器回去不是更好?反正啊,我有感覺那些吃食做出來,肯定會成功的。原料神馬的,就由我去找人聯係。”
黑巫醫和巫山看她一臉神秘的樣子,便不再管她。
“好了,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很多,你們倆個男人回去搭一個簡易的灶台。交易區不遠處有一些石頭,你們可以去搬來,最好再采購一些木頭,做成簡便的長條凳子。隻要能座人,別的可以不用太管。”
至於小辣椒,陳春桃便讓她跟著自己一起去。
倆個男人相互對視一眼,到也沒多說,便徑直回去做搭建灶台的活兒。想地添置一口鍋具什麽的,這還是很容易辦到。雖然這要價有點昂貴,足足耗費了五張獸皮,才換取了一口大鍋。
煎餅的鍋具看著不大,卻同樣得要五張獸皮,為此巫山有點痛,覺得這生意還沒開張,咋耗費就這麽大呢。原本要抗議一番,可看著黑巫醫不吱聲,隻知道一心一意幹活兒,他也把埋怨給憋了回去。
族裏的人看他們這樣大肆置辦家裏灶台上的東西,有些還是略微不滿的。不過,這些獸皮是陳春桃私人的東西,是以他們雖然覺得這是浪費,但也隻是規勸幾句便做事。
黑巫醫和巫山把應該置辦的鍋具,還有陳春桃所說的那些灶具都給置辦的差不多,全部算下來,居然花費了近一百張的獸皮。還隻剩下不到二百張獸皮,如果生意不怎麽樣,這一次出來,隻怕換不到東西回村了。
巫山的眉一直皺著,那張圓臉兒,此時布滿了擔憂。就算是石頭,也為他們擔心。
“唉,我說巫山啊,你平時跟著巫學的挺穩重的,怎麽這會兒和陳春桃在一起,就有點瞎胡鬧了呢?我看啊,這二百張獸皮還是趕緊換出去吧,聽說明天會有大客戶過來,到時候和蠻汗換了銅器,咱們就趕緊回吧。哪有出來易商,卻想著要擺攤子做吃食的?以為外麵的人也是吃貨呢?”
“算了,阿卓是個有主見的人,不定就成功了呢。”黑巫醫到是盲目的信任陳春桃,對於她無條件支持,為此巫山表示很鄙視他。趁著倆人幹活的空隙,他悄然打聽,“我說大黑頭,你不會真喜歡上她了吧!”
“我一把年紀,也是時候成親說媳婦的時候。看陳春桃這個女人,除了偶爾有點男人化,平時看著也不錯,感覺做未來伴侶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到是你,以後表再來瞎搭理,那是你嫂子。”
“你,澀……”巫山內心有些不悅。麵色便有些個陰沉,最後,隔半天悶悶地補上一句,“我真實的年紀比你大,要說媳婦,也是我先說的。你得管陳春桃為嫂子。”
黑巫醫斜睨著他,從上到下,把巫山打量的全身繃緊,“就你這樣?知道陳春桃怎麽編排你的麽?她可是一直管你叫三寸丁來著。知道三寸丁是個啥東西不?就是……”
黑巫醫比劃了一下,就跟麵前這長凳子一樣,不怎麽長,但巫山也理解他形容的高矮。“你們……幹活,懶的和你多說。”
倆人悶頭幹活,中途,小辣椒居然跑回來扛獸皮。
“喂,丫頭,你扛這麽多獸皮去做啥?小一百張的獸皮啊,你是想幹嘛?”石頭一直在監督著大家搭台子和帳篷呢,看見小辣椒這樣便趕緊過來問一下。
“我拿去換黍米粉,陳春桃談好了一家磨粉的,隻是獸皮有點貴。還有一些獸肉啥的,亂七八糟的也要東西去換啊。尤其是這兒的鹽,更是貴的很。”
部落出來隻捎帶了一些路上吃的鹽,象陳春桃這樣做生意要用到的鹽粒兒,就必須用獸皮換了。
亂七八糟的東西換取下來,光是本錢,居然就花了近二百張獸皮。
看著麵前這堆積如山的黍米粒兒,還有零落的幾張獸皮,黑巫醫內心也有些打鼓。
“你們放心,我有自信咱們這些東西可以換不少的獸皮,隻要打開了市場,不愁沒人來吃的。”
第二天一大早,陳春桃便在搭的帳篷裏麵做活兒。
這一排全是部落人的帳篷,她的夥房就在中間,打水什麽的,也有別人去打。
把桌子象前世那樣,一條條的擺放好,大鍋架上,小鍋煉油,不一會兒,這一片交易區便聞著油香陣陣。很多出來易商的漢子們睡在地上,便聞到了這股讒人的味道。
“娘的,這什麽味道,咋這麽好聞。想再睡一會兒的,可這肚子卻一個勁兒地咕嚕叫個不停。”
“不管了,昨天晚上警醒,這會兒怎麽也得補一下覺。”
忙著煉好了油,就是炸餅子。換取的小銅鍋用來煎餅子還是很好用的。因為換了不少的獸肉,昨天也被幾個人剁碎了,這會兒正好拌成肉餡餅。
不是不想象現代一樣的做鍋魁,而是那種鍋魁的工具得單獨做。現在這兒的工具都是鍋的形勢,無法達成現代鍋魁的樣式。是以陳春桃隻能考慮煎肉餅兒。
熬一大鍋稀粥,一口鍋再燒上一些白水。趁著部落的人起來了,陳春桃便開始把揉好的麵扯成麵疙瘩扔到鍋裏。
因為沒有太多的佐料,是以這肉紹子就隻是肉,混合著在市麵上采購來的一些簡單調料,便也勉強做成了一碗香噴噴的肉餡疙瘩湯。
這樣的食物,擱現代就是一簡陋的原生態的粗糙麵疙瘩湯。但擱這兒,那就算是精細的吃食了。
很多人聞著香味兒,遠遠地盯著看了半響,直到部落的巫山還有石頭等人開始吃上,一個個的眼神就更是粘在他們碗裏挪不動了。
石頭一邊兒吃著麵疙瘩湯,一邊兒喝湯,“好吃,好喝,沒想到一點點的肉沫丁兒放在裏麵,居然還挺好吃的。這裏麵明明隻有一點鹽味兒,還有微辣的味道,我怎麽就覺得很好吃的呢?”
辣味兒,其實是在鮫人部落換取的芥菜沫兒。這東西看著不怎麽樣,可辣味兒足。
伴著熱乎的麵疙瘩湯,就著一塊兒煎餅兒,在這樣空氣清新的早上吃著……完全就是一種享受。
黑石子是這一片兒的管防,一大早的過來便聞到這樣一股香味兒。在這一片巡邏也有不少年了,可象今天這樣的香味兒,卻是從不曾有過的。
一時間,原本習慣了巡邏過後才回去吃飯的他,居然循著這味兒來到了交易區。
遠遠看見一大群人圍繞著一個攤點兒,一個個埋頭苦吃著,似乎吃的挺上勁兒。
圈子外麵,還有不少的人圍繞著,有好幾個,更是拎著獸皮正大聲嚷嚷著,“快點,快點,我要多擱幾片肉兒。”
有的則嚷著,“我要那種肉沫的,聞著挺香乎,雖然大片的肉吃著過癮,可那香實的東西感覺不一樣。”
原來是賣吃食的,黑石子搞明白後,也往前麵走去,“都幹嘛呢?”
有人認識他是這一片兒的巡邏辦人員,便趕緊打招呼,“石子,這娘們的東西好喝,那疙瘩湯麵兒,還有肉餅兒,吃著賊香了。我用一張獸皮換一頓吃的,滿劃算的。”
陳春桃聽到這些人都在招呼,一邊的石頭在看見他時,也跟著跑來笑著打招呼,“是黑石子啊,來來,兄弟我請你吃飯,這是我族裏的妹子做的,希望你能合心意。”
陳春桃聽到石頭也這樣熱情地打招呼,便有些個了然了。看來,這個人就是管這一片地方的人。
相當於現代的片區管理人員,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員。她這是出售吃食,象這樣的管方人員還是得籠絡著的。
把才煎出來的餅子端了夾了好幾個放須草藍子裏麵遞上去,再隨便煮上一碗疙瘩湯麵兒,放上一些肉紹子,陳春桃笑的很中喜慶,“石子管事,你能來吃我們家的吃食兒,那可是我們沾你的貴氣兒。我擺攤兒的這段時間,你要是得空兒,就來我這攤點上嚐嚐,讓咱家也多沾你一些氣運兒可好。”
她笑著問話,態度也真誠,原本就喜慶的圓臉兒,配著一雙格外明亮的眼睛,直看的黑石子心情愉悅。
“哈哈,你這小婦人話到是會說,沾氣運兒,好好,這樣說來,我若是不來,還是對不住你們了。”
“那可不麽。你要不來啊,就是怕我們沾你的運兒。”陳春桃笑著接話,又為他把一塊肉餅兒放到藍子裏麵。不遠處,一個族人還在使勁地編織這種草藍子。沒辦法,這個時代盤子是沒有的,但是編織藍子啥的,有些人還是會的。陳春桃正在考慮到放餅子可以用草繩編的藍子,是以提前打了招呼,讓人編織了這些東西。
那黑石子吃了一口疙瘩湯,雖然微辣,但是味道確實是與平常吃的不一樣。他也算是會吃精細食物人,可這種新鮮的吃法還是不曾有的。
一時間有些個感歎,“不錯不錯,這吃著滑口,肉也香,明兒我再來。”
陳春桃笑的見牙不見眼,“那感情好,黑爺你多來幾趟,我們這店的生意也能更興旺一些。”
把人打發走了,陳春桃便開始了這一天的銷售。早上這一段時間是最忙活的。但是到中午的時候,陳春桃這兒又開始忙活起來。
銷售最多的,居然是那種肉餅兒。雖然一張獸皮換三張肉餅略小貴了一點,但還是有不少人願意吃這樣的東西。
有不少前來交易的人,對於騰出一張獸皮換吃食這樣的事兒,也不是不能辦到的。終歸手摳一點人,便可以換取一頓不錯的吃食,很多人也還是願意的。
一時間,中午的肉餅兒生意就格外的好。
巫山收獸皮和月石,還有鐵石之類的收的手軟,陳春桃煮麵疙瘩湯也忙活的直冒汗兒。黑巫醫負責甩餅子,小辣椒負責包肉餡兒。一邊另外幾位部落的人臨時幫著跑腿。
一時間,這一家小攤點兒到也象模象樣兒的。
臨下午的時候,人流量減少,幾個人才能安靜地坐下來算賬。
巫山是負責收錢的,當他把一堆的鐵石,還有月石放到眾人麵前時,石頭驚呼出聲。“不會吧,就一天的吃食兒,怎麽看著比我們換的鐵石還要多啊?”
陳春桃抹著汗水,得意地拋了拋手裏的鐵石,“也不看看我們家的黍米粉都少了好多,要是不賺錢,這生意還怎麽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