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誌存高遠阿九
積雷山前，摩雲洞外。
苟立一行人看著前麵這座大山，無不驚奇。
那山上接雲霄，下抵黃泉，摩礙日，令人望之生畏。
洞前有幾個狐族婢，正在迎接前來賀壽的群妖。
進到洞內，洞中和玄英洞內一樣，自成一方世界。
腳下是柔軟的青草，上流雲聚散，低緩的山丘之間，柔風陣陣。
苟立看向遠處，那是一座巨大的青色山丘，山下已擺設了千桌宴席，聚集了大批妖精。
豺狼虎豹，牛頭馬麵，真可謂是萬妖匯聚。
一行人來到山下，找了邊緣處一張空桌坐下。
百眼捅了捅身邊的牛魔王，嘻嘻笑道：“你看那邊是誰？”
牛魔王看向他所指之處，一個綠蘿裙的女孩，安安靜靜坐在桌邊，不是前兩日路上遇見的那個仙女又是誰。
眼神便時不時的往那邊飄去。
那女孩似乎有所察覺，往這邊看來，看到牛魔王，又狠狠瞪他一眼。
即使如此，牛魔王心中仍然樂開了花，連他自己也奇怪，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就覺得那女孩橫看豎看，就是順眼。
眾人等待壽宴正式開始時，一青年男子從遠處走來，掃視一圈後，發現苟立他們這桌還有空位，便一屁股坐了下來。
苟立驚異地打量那男子，但見他雙眼狹長，皮膚白皙，身上更帶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
他身上的氣味，苟立更是從沒聞過，不知是個什麽妖精。
但他身上的氣息，卻令苟立隱約感覺不安。
那男子察覺苟立在觀察他，便衝他一笑，笑起來頗為好看。
苟立趁機攀談道：“兄台怎麽稱呼？”
“叫我阿九就行。”男子喝一口酒，態度隨和地道，“你呢？”
“苟立。阿九兄從哪裏來？”苟立旁敲側擊，如果能知道對方洞府，以他對西遊記的了解，或許能猜到一二。
但阿九卻搖了搖頭：“我向來獨來獨往，浪跡四方，也沒個落腳處，因此沒有來處。”
苟立見狀，便不再問，靜候壽誕開始。
宴席之間，分布著摩雲洞內的狐族女子，或抱琵琶，或持長簫，手裏各執樂器。
等到日上中，有人高喊道：“狐王老爺來了。”
席間的狐女便一齊吹拉彈唱，熱鬧聲中，青丘山頂的宮殿滾下一條紅毯，自山頂淩空斜鋪下來，落到千桌中央的高台。
一長眉老者，身穿華服，被一個女童攙著，自山頂緩緩走下。
牛魔王看見那女童，又直了眼睛，心中直念，這世上怎麽有這麽好看的妖精？
那女童身穿紅衣，粉雕玉琢，像個瓷娃娃似的，十分可愛。
百眼看到牛魔王的醜樣，又忍不住調笑道：“這個女娃，和那個綠裙女娃，給你選的話，你要哪個？”
牛魔王竟真的皺眉思考起這個問題來，桌上其他人都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準備看他怎麽選。
牛魔王思索半晌，忽然道：“我、我全都要。”
一桌人都大笑起來，罵他癩蛤蟆想吃鵝肉，還想吃倆。
牛魔王瞪著一雙牛眼，梗著脖子道：“等我成了妖王，必向他們提親。”
阿九大笑道：“牛兒，那咱倆可成了情敵啦。”
滿桌人驚訝地看向阿九。
阿九從容道：“萬歲狐王的獨女，玉麵公主，自不必，雖然年紀尚，但已可看出是個十足的美人，長大後必是仙之姿。但與成為狐王女婿獲得的好處比起來，相貌倒是其次。
狐王隻有這一位愛女，娶了她，便意味著成為了這摩雲界的主人，擁有此間萬貫家財，無數珍寶。就算玉麵公主是個醜八怪，也有無數妖怪爭搶著做這裏的上門女婿。
所以我想娶她，有什麽好奇怪的。”
苟立心中暗罵一句禽獸，玉麵公主還這麽，你就惦記上了。
牛魔王則問：“那你知道另一個女孩的來曆嗎？”
阿九笑道：“當然，她來自翠雲山芭蕉洞，師承鐵扇仙人。這芭蕉洞雖比不得摩雲洞財大氣粗，卻有一件厲害的寶貝。”
眾人被他吊起了胃口，問是什麽寶貝。
隻有苟立恍然大悟，那女孩竟是鐵扇公主。
阿九喝了口酒，接著道：“那寶貝名喚芭蕉扇，是昆侖山後，自混沌開辟以來，地產生的靈寶，有神鬼莫測之威。若有這件寶貝在手，下皆可去得。”
牛魔王聽後大喜，若有這件寶貝，豈不是能將牛角山上那群蠢貨打個落花流水？
百眼見他喜滋滋的模樣，打趣道：“色牛，又想美事呢？”
牛魔王堅定點頭：“我一定要娶她。”
鐵扇公主早見這邊眾人議論紛紛，不時向她這邊看過來，知他們在議論自己，便暗使神通，偷聽眾人講些什麽。
此時聽到牛魔王這句，騰地紅了臉，心中罵道：“這群山林野妖，也忒無禮，等離了摩雲洞，定要叫師傅給他們點教訓。”
萬歲狐王站在高台上，喜氣洋洋的謝過群妖，然後攜玉麵公主落座，壽宴正式開始。
白看著萬妖喧鬧的場麵，憧憬道：“要是這些人都是我的手下，那該多好。”
苟立道：“大王放心，不出百年，咱們白虎洞也會有這麽熱鬧的。”
阿九笑著道：“如果真有那一，我將到你們白虎洞來提親。”
苟立疑惑道：“你又提哪門子親？你不是要做這兩家的乘龍快婿麽？”
阿九笑道：“我的目標可不止這兩家，隻要哪方有女未嫁，又家境殷實的，哪裏就有我。如果你們大王以後果然發達了，手下有萬妖朝拜，而那時候我若還未娶，肯定聞風而來。”
苟立服了，這家夥腦子裏就隻想著吃軟飯麽？
白則嫌棄道：“你是哪頭，配得上我？”
阿九道：“大王可不要瞧在下，在下身具上古血脈，地間獨此一支。”
白好奇道：“是什麽？”
阿九微笑道：“大王要是答應，若以後果然發達了，願意招在下為夫，我就告知大王我的本相，如何？”。
白呸了一聲，罵道：“不算了，誰稀罕。”
阿九嘻嘻一笑，也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