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狐王壽誕
苟立和牛魔王在濯垢泉中仔細泡了一番，才又同白一起上路。
剛下了盤龍嶺，便聽到後麵傳來喊聲：“兄弟慢走，等我一等。”
幾人回頭看去，一少年正從山上跑下來。
少年十五六歲，相貌清秀，竟是土地的幹兒子百眼。
百眼攆上三人，苟立見他身後背著一個包袱，問：“兄弟這身打扮，是要出門。”
百眼點頭道：“我自在這盤龍嶺長大，早想出去走走了，既然碰見你們，恰好同行。”
苟立將他拉過一邊，低聲道：“你舍得那七位仙子？”
百眼笑道：“兄弟可知，上一，人間一年。就算七位仙子下來洗澡，我一年也隻看的了一回。更何況這次被你撞破，她們以後恐怕不會來了。”
頓了頓又道：“我和我那土裏的幹爹，石裏的叔叔呆的夠久了，總該出去轉轉，見見人世繁華。當然，我也不好平白叨擾兄弟，這幾個玩意，就是我送給三位的見麵禮。”
百眼從懷裏掏出三枚指長白玉，塞到苟立手裏。
白玉入手光滑清涼，苟立細看，但見玉質瑩潤，上麵分別雕刻著一虎、一牛、一狗，栩栩如生。
仔細感應，上麵竟帶著微弱的仙靈之氣。
“這玉似乎與眾不同。”
“兄弟有眼光，這玉雕是我挖我幹爹牆角靈玉做的，那老家夥把山裏的好玉都搬去修他的土地廟了，我挖兩塊也不算過分。上麵沾染了我幹爹一縷仙氣，可以蓋過我們身上的妖氣，方便我們行走人世。”
苟立聽後大喜，這可是好東西，有了它，以後從人間城池路過，也不必提心吊膽，擔心被那些閑的蛋疼的道人斬妖除魔了。
“兄弟與我們同行，一聲便是，何必送此厚禮。”
“應該的應該的，弟初次遠行，路上還得請兄弟多多關照。”百眼拱手道。
“那是自然。”
苟立將雕牛的白玉遞給牛魔王，囑咐他貼身藏好，又將雕狗紋的遞給白。
白接過玉，看一眼道：“你怎麽把雕狗的給我？我又不是狗，你才是狗。”
苟立將虎紋玉佩揣進懷裏道：“這樣，我就可以時時把大王放在心上，時時心係大王了。”
白紅了臉，卻強自鎮定道：“有、有點道理，那好吧。”將狗紋玉佩揣進了懷。
於是東行隊伍再添一員，白打頭，苟立同百眼在後，牛魔王跟在最後，一行人繼續向東。
“兄弟，你們要到哪裏去？”
“東勝神洲。”
“謔，這麽遠？”
“現在回去找你幹爹還來得及。”
“什麽話，此去千山萬水，正合我意。不過你們去那裏幹嘛？”
“找一隻猴子。”苟立悠哉道。
“猴子？”百眼果然露出意外的神色。
苟立對最後的牛魔王道：“牛，解釋給他聽。”
牛魔王便念道：“那猴不是一般猴，他是生地養的仙胎，來日必有大神通。我師父和白大王此行，就是為收服那猴，做白大王的大將。”
“真有這種猴？那倒要見識見識。”
眾人離了盤龍嶺，一路遊山玩水，遇城進城。
大城繁華，總令白等人流連不已，每每盤桓十數日。
行經數月，冬去春來，這在荒郊外，遇著一間破廟，見色已晚，眾人便決定在此休息一晚。
苟立在林間捉了隻野鹿，在廟內生了火來烤，正烤時，廟外傳來腳步聲，又三人進了廟來。
苟立抬眼看那三人，一個瘦臉尖嘴的，一個獐頭鼠目的，還有一個幹瘦如柴。
那瘦子長的倒普通，就是鼻子不停地抽動。
“香，好香，就是這裏。”
三人看著火上的烤肉，咽了口唾沫。
“這位兄弟，咱們相逢即是有緣，可否分兩口肉吃？”尖嘴的男子道。
“當然可以，再稍等片刻吧。”
三人連聲道謝，在破廟另一角坐下。
白瞪眼瞧著苟立，苟立知她所想，解釋道：“那是三個妖精，其中一個還是我的同族呢，所以我才答應分他們肉吃。”
白瞥一眼幹瘦男子道：“原來有條狗在，難怪找到我們這裏來。”
那三人被點破身份，皆看過來。
幹瘦男子道：“難道四位也是妖？”
苟立現出一顆黑狗頭，張口道：“不錯。”
幹瘦男子喜道：“啊呀，原來是同族兄弟。”也亮出一顆黃狗頭。
“在下黃三，這兩位是我的好友，胡三和張三。”
胡三亮出一顆狐狸頭，張三現出一顆獐子頭，對苟立點頭示意。
“敢問兄弟名諱？”
“在下苟立。”
“苟兄弟也是去參加狐王萬歲壽誕的麽？”
苟立搖頭，表示不知。
黃三驚奇道：“兄弟定然是從遠方來的，竟然不知狐王壽誕。那狐王壽滿萬歲，在積雷山摩雲洞宴請群妖，像我們哥仨這等無名妖，也能去混口好飯吃。”
苟立撕下三條鹿腿，分給三妖，問道：“那積雷山在什麽方向？”
黃三笑道：“兄弟若想去見識見識，與我們兄弟三個同行便是，隻是一路上的夥食，就勞煩兄弟了。”
苟立點頭，道聲好。
他的確想去見見這隻活了萬年的老狐狸，又瞥一眼牛魔王，心想：“不知玉麵公主此時出生了沒有。”
便問白：“大王意下如何？”
白道：“那狐王活了萬歲，想來本事不，去看看也好。”
第二日，苟立四人便和黃三幾人同行，向東北方向行去。
趕了半日路，正在河邊歇腳時，西邊路上走來一老一。
老的須發皆白，慈眉善目，的卻是一個十歲女童，身穿綠羅裙，生的精致可愛。
那女童一路走過來，一直打量著河邊眾人。
“爺爺，那邊好多妖怪。”
“想必也是去積雷山的精怪，在此暫歇，不必理會。”
兩人從眾妖身邊走過時，女孩發現其中一個童，竟瞪著一雙大眼，直直的盯著自己。
便回瞪一眼道：“傻牛，你看什麽？”
牛魔王如夢初醒，臉一紅，低下頭去。
等兩人走過了，牛魔王才又抬起頭，看著女孩的背影消失在林間。
百眼湊到牛魔王身邊，調笑道：“好看嗎？”。
“好看。”
牛魔王下意識的點頭，隨即反應過來，窘的滿麵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