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一切都是你自願的
莫琰隨著裴老去了樓上的書房，留下薑婠一個人無聊的留在客廳，偏偏吳媽又在之前帶著乖乖出門溜達去了，這讓她有些無事可做，隻好又拿出手機來刷起了微博,借此打發時間。
手機剛掏了出來，悅耳的鈴聲就響起，來了一個電話，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薑婠猶豫片刻還是接過了。
當電話接通的那瞬間，耳邊就傳來了齊封嚴的招牌笑聲。
“薑婠，幾天不見，你去了哪裏，不會是故意在躲我吧？”他的語氣帶著淡淡的委屈之意，這讓薑婠聽了是哭笑不得。
之前她早就對齊封嚴的號碼設置了黑名單，原本以為這樣就可以杜絕他的騷擾，卻料不到他這麽快就猜到了，否則怎麽會用這陌生的號碼打給她呢。
“真是抱歉，齊總，我現在正在外地旅遊呢，你找我有事嗎，是不是你已經決定好店麵的位置？”薑婠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說著，無論對方打來的這個電話是什麽目的，她都不會給人鑽空子。
“如果你已經做好了決定，就算我不在也沒有關係，我已經交代好一切，你直接去薑氏，會有人接待你的。”
薑婠快言快語的說著，不給齊封嚴插嘴的機會，
“薑婠，除了公事，你就沒有別的話要和我說的嗎？”
“齊總，我不管以前我們是什麽關係，但現在我是真的對你不熟，也對你沒有興趣，你還是換個目標吧，擱在我身上實在是白費功夫。”薑婠一臉的無奈，對於這個死纏爛打的男人，她真的是打心裏感到厭煩。
所以就算她打算挑明一切，讓他打退堂鼓。
“薑婠，每個人都是從陌生到熟悉的，所以就算你這麽說，我也是不會放棄的，你最終一定會屬於我的！”齊封嚴語氣異常的堅定，薑婠都不知道他這是從哪裏來的信心。
“有時候信心太滿可不是一件好事，”她不冷不熱的譏諷著，“做人嘛，還是腳踏實地一點比較好！”
“我隻知道有誌者事竟成，薑婠，沒有人能拒絕我，你是第一個。”
因為她是第一個，所以就會被窮追不舍嗎，薑婠深深的懷疑這男人估計是從來沒有被人拒絕過，所以才會越挫越勇。
“相信我，被人拒絕沒什麽大不了，也許以後你還會遇到第二個，你又不是人民幣，總不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你吧。”薑婠今天心情不算糟，也就和他開起了玩笑，否則這時候她早就會掛斷了他的電話，哪裏還會費這唇舌。
“嗬嗬，你真幽默，我不在乎別人喜歡不喜歡我，我隻在乎你的看法。”齊封嚴輕笑道。
薑婠結舌，心想他這臉皮是越來越厚了，他說出這種話都不覺得害臊嗎，什麽叫“不在乎別人，隻在乎你”的話，這個是該對有夫之婦說的嗎。
“齊總，若是男未婚，女未嫁，你這句話說出來也許還能逗逗我開心，可我現在已經有了一個美滿的家庭，我勸你還是歇了這心思，不要浪費在我身上。”雖然這話已經說了好幾次，可薑婠不得不再次重申道。
“你就這麽不喜歡我？”齊封嚴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陰霾。
“真是抱歉，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要是再聽不懂，我也沒有辦法了。”
那邊靜默了幾秒鍾，齊封嚴才開了口，他貌似接受了薑婠拒絕他的事實，語氣有些晦澀神傷，“我知道了，對不起打擾你了。”
“你知道就好……”薑婠嘟囔著掛了電話，不知怎麽的，她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尤其在聽到齊封嚴的最後一句話以後，雖然是在道歉，但那口氣卻不像。
應該是她的錯覺吧，她低眸猜測著。
裴老和莫琰到底是談了什麽，在離開裴老家的時候，薑婠還是無從得知，而且在午飯過後，裴老借著要午睡的習慣，讓他們兩人離開了。
回到了酒店裏，莫琰一坐下休息時，就拿出了手機，並沒有避諱薑婠的存在，打了一個電話。
“我明天就回去，你現在馬上就給我找到幾個比較靠譜的人來D市，我有重要的事情吩咐他們……”莫琰的神情異常嚴肅，仿佛是在交代一件天大的事情。
薑婠的眼神瞟了過去，耳朵也豎了起來，想要聽聽他到底在說些什麽，可惜莫琰沒有說幾句，就掛斷了電話，讓她一頭霧水。
不過有一句話，她聽明白了，那就是他準備明天就回A市。
難道他是說服了裴老和他一起走嗎，薑婠有些不太相信，她探究的眼神在莫琰身上打了個轉，最後還是麵帶迷惑的搖了搖頭。
她可不相信，裴老會這麽快就決定答應他的請求。
可無論她是怎麽不信，當她向莫琰詢問起為什麽這麽快就要走的原因，還是被驚嚇住了。
“什麽，裴老下個星期會回A市？”薑婠目瞪口呆著，差點以為自己的聽力是出了問題。
“……”莫琰皺眉，陰沉著臉看她，瞧瞧她這個樣子，哪裏還像個大家閨秀，他冷冽的吐出了一個詞，“大驚小怪！”
“裴老他真的答應你了，你怎麽做到的？”薑婠沒有計較他諷刺的話，現在她最為好奇的是，莫琰到底是怎麽說服裴老的，明明之前他還一籌莫展，怎麽這麽快就有了這個結果，到底還發生了哪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怎麽做到的，你不用知道，”莫琰特別高冷的說著，他臉上的神情略微有些倨傲，“你隻要知道，裴老不日將會回到A市，屆時你一定要守口如瓶，裴老並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回去。”
“知道了！”薑婠有氣無力的回複著，即使不用莫琰特別的吩咐，她也不會將裴老的消息到處傳達，她是知道裴老更喜歡寧靜的生活。
可是，他為什麽就不告訴她是如何說服裴老的呢，再怎麽說今天如果不是沒有她，別說他能讓裴老答應，就連見到裴老的麵，都是一個難題了。
“既然你已經達成了你的目的，你是不是也該對我表示一下？”於是，薑婠略帶期盼的朝莫琰說道。
“嗬，薑小姐，你這是在找我索取‘報酬’？”莫琰似笑非笑的睨著她，語氣有些陰冷。
“不然呢？”薑婠驕傲的揚起頭，一副“這還用問”的神情。
“可是，這可不是我逼的你，一切都是你自願，又何談報酬呢。”男人華麗的音色帶著戲謔之感，讓薑婠聽了真想打他，“而且，作為我的夫人，你幫我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最後這句話，被他說的異常曖昧，卻把薑婠的火給點燃了，她咬牙切齒著，“你過河拆橋！”，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注意措辭，莫夫人。”莫琰眼眸眯起，犀利的目光裏藏著一絲危險。
“哼！”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薑婠垂頭喪氣的坐了回去。
看她接受了事實，莫琰不帶感情的眼眸盯了她幾秒才收回，接著拿出他的筆記本開了機。
無論薑婠再是怎麽不願，隔天她還是被莫琰帶到了機場，聽著機場廣播裏的航班消息，她的心中不由一片淒然，這恐怕是她最短的一次旅行了，還根本就沒有怎麽遊玩就必須回去。
“下次再有這種好事，你可千萬別再叫我！”當飛機起飛的時候，薑婠終於忍不住朝莫琰抱怨了一句。
莫琰卻早已將座椅稍稍放倒，閉目養神了起來，看他那一臉輕鬆自得的樣子，薑婠真恨不得把他吵醒，可在衡量著將他鬧醒之後，可能得到的後果，她還是默默的收回了心思。
今日D市的天氣依舊是一片晴朗，當飛機飛到上空以後，那潔白如皚皚冰雪的雲層立刻在窗邊一覽無餘著，薑婠無聊的將視線移到了窗外，感受這飛機穿梭在朵朵白雲之間，再是枯燥乏味的心情也得到了緩解。
這架飛機的商務機艙裏今天隻有她和莫琰兩個客人，現在莫琰已然睡下，就隻有她一個人還清醒著，除了偶爾從後麵普通機艙裏傳來的陣陣歡笑聲，一片安靜。
在這寧靜的時刻，她忽然就想起了顧懷琛，他的音容笑貌不知怎麽漸漸的變模糊起來，明明上個月才見過，卻好像隔了大半年。
但也不是什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薑婠明白那是她不僅是接受了現實，也在慢慢的放下。回想起她剛從迷茫中知道所有的變故，那份驚慌與失措早已經消失的幹幹淨淨。
原來她已然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接受了她嫁給莫琰，也接受了她和顧懷琛再無可能的事實。就算一切可以還可以重來，但他們已經不是過去的他們了，一切都已回不去了。
接受這個事實，心中也沒有想象的那麽難過，薑婠笑了笑，笑容裏有一絲苦澀，生活不知道是何時悄然有了改變，這一刻想起仍有悵然若失。
但是，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薑沫沫又為何會雙腿摔斷，薑婠深深的覺得這背後一定有什麽內幕，她不想去問顧懷琛，也更不可能去找薑沫沫了解情況，那唯一的知情人，可能就隻剩下齊封嚴了。
但齊封嚴此人，就如橡皮糖一樣，粘上了就怎麽也甩不掉，要是為了探尋真相去找他，那不就是自投羅網了。
她私心裏不願意再和對方有什麽聯係，隻想避著他遠遠的，又怎麽可能去主動送上門。
思前想後，薑婠還是拿不定主意，她隻能把這事先放在一邊，暫時不做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