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村霸終被農會鎮壓
趙老大趁火打劫多行不義,橫行霸道,被姥爺收拾了之後。趙桓台痛恨交加,跑到省城找他弟弟訴苦告刁狀,可巧趙博興去了膠東剿匪,沒見到,便托人捎口信去,兩個月後收到了一封家書,弟弟陳述了安分守己過日子的看法,趙桓台心裏兀自涼了半截,著實收斂了一陣子。可不久,聽說了韓複榘手下的一個軍官因為老家矛盾帶著人躥回利津窪殺了村裏四五口子。一時,爺兩個仿佛又有了底氣,吹噓著趙博興就要來給他們撐腰了,走在村裏,頭又昂起來了,隻怪臥柳大街那個窄呀!而夾梆子臉的趙螞蝗,也許就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他後背上像插了旗杆似的,不思悔改,遂重操舊業,繼續魚肉鄉裏。
無兒無女的絕戶王光鱗將祖宅賣給闖天津發財的同鄉,得了一百五十塊現大洋,當夜,麻將桌前輸得兩眼通紅的趙螞蝗就把土匪徒領進了他家,關門向他逼要,他兩口子不給,即在屋內生火燒烙鐵燙他兩肋,老人堅持不住全部拿了出去。趙家爺倆變本加厲地為害街坊,對臥柳村裏正在開展的抗日、支前、土改等工作都造成了不小的幹擾,真是一粒耗子屎壞了滿鍋湯,不牽出這匹害群之馬不行了。於是,農會就帶領群眾去他家找趙桓台出來評理鬥爭。他爺倆一直吃裏扒外慣了,一副為富不仁傲慢鄙夷的樣子,根本不拿村農會當回事,榆木腦袋的趙桓台嘟囔著罵道:“一幫窮鬼還翻了天?再挓挲,惹火了老子讓兄弟領兵打回來,活埋了他一家!”依舊笑眯眯的從家裏走出,“走就走,老子還怕你們不成?”居然彪呼呼地晃著膀子,倒剪著雙手,廝跟了來到老槐樹下開會。
而趙螞蝗許是要給老子壯威一樣的,也傻乎乎地非要跟了來。誰知訴苦剛開始,不等仨村民控訴完他的劣跡,早已恨之入骨的農會幹部即拉下鬼臉,實際上是密謀好了的,一聲嗬斥將他捆了起來。由於他們沒看起土八路軍二指高,總幻想著弟弟帶領的韓主席手下的正規軍打回來。農會本來是想著先辦他老子,殺殺邪氣的,可是趙螞蝗竟然不知死活地家老鼠啃磚般破口大罵抗日武裝人員,氣焰很是囂張。
逯大牙的副官順柳當即臨時決定將他一並捆了,正中村農會幹部下懷。過了半晌,當準備將他們解往廣北窪裏處置時,趙桓台才害了大怕,他見勢不妙暗示兒子逃跑。趙螞蝗就嚷著肚子疼要解手,趁機掙脫越牆土竄了。可他沒野兔子一樣遠顛了,被隨後趕去搜尋的民兵從地窖裏將他提摟出來,先拾進龍河窪臨時設立的看守所。不久,有八個在押人犯越獄逃跑,被發現的戰士們追擊截進光溜溜的牆頭豁口外的荒灣裏淹死了七個,臥柳村裏農會去人驗屍,唯跑掉了趙螞蝗。大家就估計他跑去了錦秋湖東南的城子裏投靠了土頑”萬老刮“。
相攻塘慘案後,給鬼子通風報信的趙螞蝗在蓮花村周家碼頭被聯合抗日哨卡查獲,通知臥柳村農會去牽回處置了,被唬去牛錢燒了新房的張歡雲到她巴結的鎮長助理那裏死乞白賴過了一夜,和她齷齪苟合的癩疤頭扒拉獨眼子鎮長助理劉瘸子就著死老鼠腿喝下了兩杯到鐵木廠裏搶來的工業用酒精,當即暈暈乎乎磨了大砍刀,自報奮勇帶領村裏民兵前往,下午就用鐵絲串著趙螞蝗的雙手弄回來了。
那家夥也真皮實,用刺刀穿其手掌,眼看著鮮血流了一地,他卻一聲也沒叫。晚上,農會主席韓墩子隔窗訊問,趙螞蝗知道在劫難逃,便像撒了氣的皮球似的歎息道:”看來完了!“韓墩子說隻要坦白可以給他向上級通融一下。個別租種他家土地的佃戶也趕來替他講情。
於是,他交代了他爹被處決後,曾回村欲伺機殺人報複,卻被人多衝散的事情:那天晚上,村農會找了幾個能寫會算的”老書底子“,在村東南角逃亡地主劉財迷的北屋寫新土地證,近半夜,韓墩子出去尿尿,遠遠地見有個人向他走來,他就高聲問:”誰?誰?“屋內又出來倆人,那黑影立即躲到了一棵大榆樹身後。韓墩子猛一咋呼,大家都躥了出來,還有拿土槍的,往牆旮旯裏那棵臭椿樹的方向走去,黑影開腿翻牆跑了。
當時農會幹部們就懷疑是他,現在弄清果然是他。由於不可饒恕的漢奸罪行,累計惡行斑斑,第二天早晨,他被架到村墳場南處決,由農會裏的婦女、民兵帶了棍、紅纓槍、大刀、魚叉、鑹等去將亂招弄斃。大夥子先打了一陣子,還沒見斷氣,後來,下頭快活了的劉瘸子猙獰著臉,歪著上頭,舉起打炕坯的榔頭往他胸部、頭部砸了兩下子,即近死亡。被韓墩子拖至窪好的坑邊,張歡雲的姘夫又歇斯底裏地照著他的後背砍了一刀。見還動彈著,韓墩子一擺手,村裏民兵七手八腳翻著鐵鍁撅起泥土揚了他一身,逐漸隨著呼吸顫動,越來越輕微,直至沒了動靜。他爹空口白牙地發狠要活埋了農會幹部,沒成想的,他沒有活埋了人家,反倒是自己的兒子被農會幹部們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