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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意外收獲

  就在隊員們鬆了一口氣,正準備打掃戰場撤退的時候,一條荒廢古河道人跡罕至高高突起被十幾棵榆樹葳蕤覆蓋的崖頭下麵,忽然,反射出一道不起眼的刺刀寒光來,繼而,發現了幾個鬼子帶風簾的驢盛包頭緊帽隱約攢動,顯然,那裏藏著膽小如鼠的日軍兵。


  原來,一批僥幸存活的小鬼子慶幸找到了上麵射擊死角的避風港,當時他們反應極快,在手榴彈還沒有爆炸結束就連滾帶爬地衝到這裏,雖然都不同程度受了點小傷,但卻拱到千百棵什拉子蔓瘋長扯起蓬蓬勃勃密不透風的綠色蜘蛛網底下,暫時苟且偷生著。


  ??姥爺順著野葡萄藤溜下來後,彼此同時發現了對方,當然還是姥爺眼疾手快,身法矯健敏捷,隻見他機警地就地打著滾,一是躲開敵人慌亂中的射擊,預防對自己不利的情況發生,二是自己選擇開槍姿勢、瞬間和目標,主動殺伐進攻。這不,梁司令思想判斷和行動指南的精準奏效,使得他首先有的放矢地開了火。


  姥爺扣動二十響長苗“軋死他啦”大鏡麵快慢機幹淨蠻捷地連續平射擊中了四、五個鬼子,但再打就遭遇了雖然反應遲鈍可最終還是倉皇抵抗的鬼子的還手。


  日軍看來真的都是趴了窩、站不起來的傷兵,他們隱藏在一堆同類血腥屍體中卑鄙地掩護著自己。日軍步兵的武器配備除了拿三八大蓋的外,重機槍手們更是人各一把自衛手槍雞腿擼子。由於距離近,幾支長短槍衝著滿地翻滾的姥爺斜雨狂風般點射著。


  好在梁司令及時躲在了一個長滿了狗奶子蔓、白毛芹和鐵莧的墳頭後麵,打冷槍恐嚇了鬼子幾下,但幾乎是同時,他覺得子彈最多就剩下兩發了,因為衝得太急,一摸沒係手榴彈帶,“媽的,壞嘍醋了!”


  鬼子發現了姥爺節約著打開了,便變本加厲地從兩側包抄著夾擊,兩個胳膊受傷的日軍竟然死豬不怕開水燙似的搖晃著往前撲來,姥爺一扣扳機成全了他們,然則,也宣告了徒手格鬥的開始。


  他照著又一個端著刺刀竄過來的鬼子頭上狠狠擲過二十響長苗大鏡麵去,隻聽“嘣”一聲,那鬼子歪斜著的閻王爺尿壺腦袋上就被堅硬的手槍身子磕出了一個茶碗子大小的窟窿,咕嘟嘟的血水伴著白花花的漿液順著敵人的脖子流了下來,伸胳膊蹬腿梗梗著僵脖跟翻白眼地幾下緊急打撲拉,死狗般張倒在了一叢雜草荊棘裏。


  接下來,雖然姥爺會武術,可在溝穴裏施展不開,也怕遇到死纏爛打的滾刀肉,由於自己精疲力竭,更可怕的是所剩仨鬼子胳膊腿的抱著軲轆躲在一起了,旁邊龍葵奓煞,馬蘭葳蕤,蒼耳子、看麥娘、稠李、地梢瓜等狉獉阻絆,看來根本挪不動,鬼子眯縫著一雙血淋淋的賊眼,身子歪斜地胡亂往外打槍,看來是玩不轉大蓋子了,不分目標地盲目射擊,亂槍頻發。


  姥爺摟著衝在最前麵的兩個日軍往前一推,子彈射穿了鬼子的臉頰,他避開了子彈,但最後還是被懷裏的鬼子狠狠咬了一口,要不是他雙風灌耳,打懈了鬼子的腦袋,那犀利垂死的瘋狗牙齒保不準會咬斷自己的頸動脈的。


  突然,從旁邊崖洞裏又衝出了三四個鬼子,“伊裏哇啦”地叫喊著“捉活的!”向姥爺圍去。


  就在這危急關頭,猞猁孫手裏的花機關響了,居高臨下的射擊,子彈像提開閘門的洪水一樣打著旋渦噴射出去,負隅頑抗的鬼子頃刻被打成了爛油筐破籮底。


  ??渾身是血捂著脖子的猞猁孫跳起後向姥爺豎了下大拇指,活動了一下手腳馬上轉身和狗獾、生鐵牛去打掃戰場上的槍支。由於有了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兩人更加小心地在日軍死屍堆間移動著,但一直再沒用上手槍,因為崖頭死角以外範圍的日軍無不身上鑽好幾個窟窿。


  讀過幾年書的刺泥鰍機靈勁一點不亞於猞猁孫,而且點子也多,被稱為大隊裏的小諸葛伢子。腦筋一直速轉著的他突然和猞猁孫說:“快,我們扒幾件鬼子皮收拾著。萬一以後需要時,好拿出來假扮鬼子以毒攻毒。”


  猞猁孫一聽馬上撲向那個被他打死的中佐,嘴裏嘟囔著:“是得換上,這鬼子頭頂上長瘡腳底板流膿,個個都比惡鬼還孬三分。”


  他三把兩把脫下了中佐軍服,雖然背後一灘血,但還算是挺得體的,日本人本來個子就矮。三人斜挎著手槍,收拾了五套日軍較完整的衣服、馬靴和戰鬥帽開始往南邊繼續打掃戰場。


  好哼幾口呂戲的副排長根子仰麵躺在不遠處的土凹裏,軍裝上身已經焦糊破碎,黑一塊紅一塊的,下半身隻剩了一條斷腿,圓睜的雙目臌鼓地直望著剛才滿是恐怖的天空。當時為保護自己朝夕相處的弟兄,大叫一聲撲下三個隊員的他,現在悲壯地死在了鬼子的機槍下,被他救下的弟兄還跪在那裏痛泣不已。


  ??陸續勉強能站起來的隊員都疼恨極了,當他們咬著牙疲憊地巡視完周圍,幾乎全都憔悴萎靡了,一副失魂落魄的頹廢樣子。“天呐!這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本該寧靜的安分日子卻飽受著戰爭的煎熬?”


  晃蕩著左臂滿袖筒血跡的梁司令看著遍地的死傷者欲哭無淚地喊道:“五雷轟頂的小日本啊,為什麽呀?為什麽要來禍害俺們中國手無寸鐵的老百姓?為什麽要毀了俺們的家園?”


  這時有一個身影從一叢杞柳後麵跋涉過來,拴寶猛眨了幾下像焊住了的眼皮,一縷夕陽透過高揚的紫蘆花射得他眯縫著眼角。拴寶蹀躞著幾步晃悠到了姥爺身旁,也顧不上平日裏大薊鋸牙芒刺邊沿紮手之痛了,順手滿把子地海采下一大捧,兩手一摶弄,加上塞進嘴裏邊走邊咀嚼起來,默不作聲地來在梁司令半蹲的左肩後,雙手、口腔齊發力潷擠出一溜綠瑩瑩、濃糊糊的新鮮菜汁來,不停地澆灑到了往外洇血的傷口上。


  姥爺知道這是大舅用湖區常見的簡便妙法給他止血,他嘴巴一咧一咧地抖挺著,哽咽地擠出:“寶噯,猞猁孫和其他弟兄們都怎麽樣了?”其實這時他已經感覺或者看到了身邊的猞猁孫,但還是著急地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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