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喪盡天良活埋抗日幹群 日偽暴行發指人神共怒 （三
再說“彭閻王”被唐留住燜得回不上脖來，即假裝佩服地說著，從一個小鬼子手裏奪過鐵鍬，鏟起沙子，刷刷地往坑裏揚。唐留住的老婆沒有動靜了。沙土埋沒了留住老婆的脖子，沙土早埋了留住的孫子。唐留住老婆的鼻子、耳朵裏開始滾出麥粒大的血珠子，接著，長成了豆粒大，不一會兒竄出了幾條粗長蛐蟮般的黑血溜子，洇透了周圍的土沙。兩張紫黑的嘴唇鼓脹地向上挓挲著，張成一個黑窟窿，呲來著牙，直甩著紫紅的舌頭，時斷時續，有氣無力地噢噢吐吐吐著，吹得粉土、樹葉鼓飄，螞蚱、蟋蟀悲戚無聲地逃離。“彭閻王”停下鍁問道：“怎麽樣啊？”
唐留住像累癱的老牛一樣嗚嗚喘著西北風鬧門子的嘔嘔嚕嚕的粗氣，頭脹得像個小箢子一樣。他迷了幾下眼猛一咬牙說：“‘閻王’哎，和日你娘一樣好受啊！‘彭閻王’剛想發作，打個二鬼子懷中逮來鍁就要砍下去，隨即又耐下性子道：“留住六姑父，你都這樣了我不跟你計較，看在咱八十杆子撲拉不著，沾邊撲拉影的風掛蔓子、爛藕絲子情麵上，看到你一把子年紀的份上，看到那一年我去玉米地裏偷老相好媳婦你沒聲張的事上，我再放你一馬，給你根救命稻草，隻要你喊一句‘中日親善萬歲。’我立馬就把你從閻王手裏拽回來。”
他見唐留住因靜靜運勁斂和著苟延殘喘的精力而沉默著，便以為是他首肯了，便回頭對著眾嘍囉道：“大家可聽好了哦！”誰知道唐留住晃了幾下被埋得深重，實際上根本動彈不了的身體，隻見脖子頭顱痛苦地幹扯抻，瞪著微微外呲的牛眼，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叨念道：“可憐老彭家祖墳埋錯了地方，生出你這麽個混賬東西來！看在‘一溜邊河崖’東西兩莊抬頭不見低頭見大夥子都不賴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中國的老百姓對漢奸恨得咬牙切齒，共產黨八路軍抗日義士更是絕不會繞了漢奸的！還有萬老發，你告訴他，他害死那麽些抗日英雄，多行不義必自斃，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早晚會不得好死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渾身虛脫乏力，極其黯懈得仿佛就要潰垮下去了，但最後他還是拚盡渾身解數，嗚嗚嚕嚕艱難地吼道：“堅強不屈的錦，錦，錦秋湖人民萬歲！殺鬼子打漢奸的英，英，英雄好漢萬萬歲，八，八，八路軍共，共，共產黨萬歲！”正抱著個熱罐子，挓挲著雙耳準備聽好信的“彭閻王”惱了，他臉色登時由紅潤黃幹，又從黃幹變得青黑，鏟起沙土，像野雞刨食般呼呼騰騰地往坑裏扔。等住下手抬頭喘透心氣時，坑已經快要填平了，唐留住的老婆和孫子都不見了，但沙土還在隨著兩人心髒驅動的憋悶呼吸而上下顫乎，和身體四肢的掙紮而胡亂鼓動。
“彭閻王”手搓著毛茸茸的胸膛，邁步走到坑邊，猙獰的瞪著地麵上露出的唐留住的腦袋，不慌不忙地呲著牙風涼地笑道：“這種死法好好痛快啊！”
一個癆病齁歇的老漢奸身子一顫，惆悵地看了一眼，那渾濁愁苦的目光裏閃過人性的光點後，惋惜地歎了口氣，結果被“彭閻王”當胸一拳打了個後趔趄，虧了兩手撐得及時才沒磕著後腦勺。“彭閻王”他伸手奪過鐵鍬冷冷地脫口道：“滾一邊去，老子來！”
他舞起鐵鍬跟旋耕犂似的，悶頭往坑裏撅著土。不消片刻，土已沒過了唐留住的前胸，他臉色漲的通紅，呼吸開始急促，額頭上冷汗像燎豆般往下滾。不一會兒，隻剩下頭露在外麵，整張臉紅中帶紫，嘴唇像青紫蘿卜頂子，滿頭滿臉如同澆了熱油漆。“彭閻王”嘴角綻起陰冷的笑容，吩咐道：“去把大鐵錘拿來，我要玩砸西瓜。”
剛才那個年齡大點的漢奸臉色全都白了，雙腿發軟抬不動腳，“彭閻王”怒吼一聲：“快去！”另一個青年漢奸打了個激靈，飛快奔地跑到架子車上。扛著一把大鐵錘走了出來。
唐留住有氣無力地睜開雙目，眼中全是血絲瞪著“彭閻王”，嘶啞地說道：“小子下手準點。記得梁司令殺你後告訴賈爺。老子的腦漿子是玉做的，應該比你的爛瘡膿白多了強得很！”
心狠手辣的“彭閻王”戲謔著微笑著走到唐留住左側，沉聲道：“在這砸。”小漢奸一打愣，“彭閻王”唬了他一眼，小漢奸虎急忙拿著錘過來，掄圓了雙臂，往地麵砸了一錘。唐留住的臉上的肉劇烈的抽搐了一下，臉色繃得紅紫了。可毛嫩劊子手力氣用的不大，殺人如麻的“彭閻王”看出了玄機，蹙額皺眉道：“你吃的糠嗎？”小漢奸隻好咬著牙。雙眼射出直光，暴吼著又掄起大錘。狠狠地掄圓了砸了一錘。隨著錘落，溝邊地麵輕微的震顫了一下，唐留住雙耳流出血來。
“好！”“彭閻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沉聲教唆道：“積攢一分勁，再砸一錘。”小漢奸急忙又掄起鐵錘，砸了下去。地麵被這三錘砸出了仨小坑。“彭閻王”滿意地點點頭：“在右側也是這個距離再砸三錘。力道和最後一錘一樣，穩準狠。”小漢奸點點頭，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來到唐留住右側，又連續砸了三錘。隨著地麵三次震顫，唐留住雙眼已變作了血紅，兩隻耳朵流出的血已如溪流一般，不僅如此，鼻孔也開始滴淌出豆大的血珠濺打在周圍地土裏。
唐留住痛苦到了到了極點，臉色已變作了紫黑，埋在土裏的肚腹內，五髒六腑隨著每一錘的落下，都仿佛劇烈的掀了個個一般，那種痛苦真是生不如死。
慘無人道的“彭閻王”瞧了一眼唐留住的臉色，眼中閃過一抹陰凶，邁步來到唐留住身後，用個樹枝子指點著說：“在這裏用足勁砸一錘。”
小漢奸急忙過去，卯足了勁砸了下去，地麵又是一陣震顫，地上的砂石粒都震得跳動起來。唐留住肚腹內的髒腑似乎被這一錘砸的彈飛了起來，使勁的撞擊了一下他前胸後背，隻覺眼前一花，唐留住張嘴噴出一大口烏黑的血漿，聲嘶力竭的吼道：“‘彭閻王’，我操你八輩子祖宗！”
此時，一旁欣賞著“彭閻王”舉動的宮本森開懷大笑：“亞希，支那人，好玩，好玩！”他快步來到唐留住正麵用腳尖一指“彭閻王”會意地沉聲道：“快！這裏再卯足勁砸上一下下！”
這一錘下去地麵震顫無比，唐留住感覺胸腔內的髒腑蠕壓得快要憋了，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如萬箭鑽心，隻覺得有一口氣從小腹丹田直衝上來頂到嗓子眼，大頭像捶填足了脹得筋皮跳明，血管如靜脈曲張的老寒腿上蔓延的肥粗?蚯蚓?，雙眼嚇人地鼓突出來。他再也說不出話了，忍不住又張開嘴，伴著耳朵、鼻子裏都噴出一大口鮮紅的血。
隨著這口血的噴出，唐留住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輕了，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那種有心無力周身無處不疼，身體像背著千斤麻包的感覺蕩然無存了。
唐留住的老伴和孫子一轉眼都被埋到了土下，漢奸們彈冠相慶相互對視著譏笑道：“哈哈，這會兒斷了根了，報不了仇了。”
“彭閻王”黑臉無常似地躬蹴在唐留住的頭前，一半臉殺氣騰騰一半臉立地成佛般地醋弄、敲打道：“夥計，現在啥滋味?伺候的還行吧？”唐留住已經不能回答了，脖跟和頭卻是直繃繃地執挺著，神魂帶要離體而去了，但雙眼像快爆炸似的死盯著“彭閻王”不放，讓“彭閻王”潛意識裏感覺脊背溝直竄涼風。
“彭閻王”表情慌亂難以持定，他努力了好一會才尷尬虛妄地故作鎮靜，拔出手槍攥著槍口用把手敲敲唐留住的頭，回頭問那幾個漢奸：“兄弟們，想不想吃活人腦子？”眾漢奸都搖搖頭說：“誰吃那玩藝兒，惡心死了。”“彭閻王”往後一靠脖跟，裝出一副見多識廣的內行模樣，煞有介事地說：“這你們就老外了，小崗貿易客棧的山田社長專做人腦袋，一手絕活，太君們經常去吃，一能壯膽而個舒筋活血延年益壽。宮本森大佐是那裏的常客。有七八種做法呢！最簡單的是蔥花、薑絲、八角、紅辣子、醬油戧好鍋，將打開的腦子倒進去旺火猛爆，比豆腐腦美多了！哈哈哈，哈哈哈！”
見漢奸們都豎起耳朵來聽了，“彭閻王”索性賣開了關子，沉了一會兒，他意猶未盡地繼續兜售道：“吃了整壯勞力和小女孩的，不但健康長壽而且精力旺盛充沛，往後幹起女人來腎氣足，腰壯槍硬，有使不完的勁頭子，神仙般受活。
“亞希，彭連長的，說的是真的，大大的好！”宮本森在一旁豎起大拇指笑嗬嗬地拍著“彭閻王”的肩膀頭子誇獎道。
“嘖嘖嘖，你咋不早說呢，吃小女孩。真可惜，便宜了剛才那個黃毛丫頭！”大小漢奸們一個個饞得舔著嘴唇，咂巴著嘴舌，一副嗜血魔鬼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