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九章 借人
在陰暗潮濕的密室中，橫七豎八的躺著十七名被趙霸抓回來的，企圖把趙霸當做墊腳石的男孩。
趙霸右手執砍刀，不停拍打著大腿外側，趙霸實在不知道該從哪個人身上下手為好。
出來混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意恩仇，俗話說得好，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趙霸要是就這麽放了他們，不定哪天就會冒出第二批腦袋裏塞滿成名夢的少年，這種蠢事誰幹誰是豬。
少年們的麵色統一的呈死灰色，身體一致的哆嗦，嘴唇不約而同的發紫。
阿超的後腦被人用類似於抹布般的沙棉包紮了起來，照趙霸看來，本來隻是一點點地皮外傷，現在嘛就算不感染也好不了哪去。
從遊戲廳架出來的黃毛一隻用他那雙有神的大眼睛瞄趙霸，臉上有一點害怕，但更多的是紅撲撲的興奮。
[過來。]趙霸吆喝一聲。
黃毛左右看了一眼，慢慢走到趙霸身邊。
趙霸抓住他的手，將砍刀強行塞進他手裏，[去，把那個腦袋上帶傷的人雙手砍了。]
黃毛搖搖頭：[老大。。我，我不認識他。]
趙霸笑：[沒事，我也不認識他，你不是想混出名堂麽，連這點魄力都沒有，還怎麽混黑社會。]
小播求以及一票小弟則是站在一旁抽煙，臉上無一不浮現出壞壞的笑容。
黃毛想了大概一盞茶時間，終於下定決心一步步逼近阿超。阿超可能由於後腦受傷，間接的影響到了麵部肌肉，隻能睜著一隻左眼，他告饒道：[霸哥，饒了我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草，現在才求饒，太晚啦。]趙霸喝道：[快點給老子動手！]
黃毛全身一震，上前一腳踢翻阿超，手起刀落，整個密室頓時被濃烈的血腥味和淒厲的慘叫聲包圍了。
現場情況極度駭人，就連趙霸看了都覺得心寒，不自覺罵了一聲——我草！
黃毛也許是第一次砍人，手上力道不夠。那一刀砍下去，隻砍斷了阿超半個手腕子。血肉模糊的神經線和骨頭暴露在空氣中，深黑色的血不停的向外湧動。阿超疼得整個身體都開始了抽搐。
[瑪的…他這是故意的，還是怎麽的？]小播求背過臉去，可能是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限。
黑道上有規矩，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砍手也要一刀過，斷然沒有砍一半的說法。趙霸衝上前一把奪過黃毛手裏的砍刀，再次砍下，一顆圓滾滾的頭顱骨碌碌的滾到了一邊。
趙霸掏出手絹擦擦皮鞋上的血漬，身後幾個明事理的小弟迅速走上來將屍體搬走了。
[敢動我狂屍霸，這就是下場，以後別讓我在南昆見著你們，不然，後果會怎樣，你們自己心裏清楚。]趙霸惡狠狠的丟下這句話後。帶著一大票小弟離開了。
坐在車裏沒一會趙霸才想起要去工廠見暴力這檔子事。
[黃毛，剛才幹得不錯。明天下午去XX賓館找小播求報道。]
小播求嘿嘿一笑，轉頭拍了拍黃毛的肩膀：[小子，跟著霸哥，算是跟對老大了。]
告別了這一票痞子，趙霸空著手就來到了工廠，這時天色已接近傍晚。
[瑪的，什麽事這麽急，非得你趙霸親自來找我？]暴力說話間手腳也不閑著，砰砰乓乓的虐待著沙袋。
他越發的精悍了，出拳的速度和力量幾乎已經達到了一個正常人無法比肩的地步，不少暗門的生麵孔都羨慕的看著自己的領袖。
趙霸夾著半根香煙，笑道：[倒也沒什麽大事，刑南湖你認識吧。]
暴力大喝，一拳擊穿了沙袋，‘挲挲挲挲’，沙子滿地流淌著。
[是刑南湖拜托你來找我拿回那批貨的吧？]暴力一語就道破了趙霸的來意，反而讓趙霸沒了話說，隻能幹笑掩飾。
暴力搭起趙霸的肩膀往外走，哈哈大笑道：[趙霸，我們曾經在一起戰鬥過，如今你又身為西門十三位老大之一，你的麵子我能不給嗎？隻不過，你的從實交待，那小子究竟給了你多少好處？]
趙霸知道瞞不過他，隻得伸出手指比劃一下，暴力又笑：[趙霸，你回去告訴刑南湖，多加一份兒錢，我就考慮把貨還給他。]
[讓他再拿600萬？]這回換趙霸笑了。
[當然，那批貨不管運到什麽地方賣，利潤都遠遠超過這筆費用。]
[那你幹嘛還要還他？不是因為我的麵子吧？]
不知不覺，趙霸和暴力來到一間麵館，暴力扯開嗓子喊道：[老板，來兩碗牛肉拉麵。]他像個小孩子一樣大叫：[這裏的牛肉麵，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你一定要嚐嚐！]
[剛才我問你的事你還沒回答呢，為什麽要把牛肉麵，噢，我草，為什麽要把貨還他？]
暴力正色道：[刑南湖通過各種手段從外界買貨，然後再販賣到其它周邊的小國家，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南昆充其量不過是他的一個小小的中轉站，像刑南湖這種人背後不定有哪個黑勢力在撐腰，所以，這次就給他一個順水人情，就算是天上的大餡餅掉到咱們嘴裏，咱們一人咬一口就算了，別全吃光。]
[西門現在越搞越大，樹敵也越來越多，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惹麻煩，得點甜頭就行了。]
趙霸小聲問道：[如果把你換成風哥。。。你會怎麽做？]
[吞掉這批貨，而後派人殺了刑南湖滅口，最後再嫁禍給敵對幫派。]
[的確，這的確是風哥的作風。]趙霸無語的搖了搖腦袋。
[來嘍，香噴噴的牛肉拉麵！兩位老板，請慢用！]胖胖的廚房師傅將麵端了上來，暴力毫不客氣的起筷便吃，那豪放粗魯的吃相讓趙霸不敢恭維。
[咕嘟咕嘟！]
什麽叫享受？再吃完一大碗牛肉麵後，左手抓著凍啤酒，右手拿著香煙，聊著帶葷腥的笑話，這就是享受。
半瓶啤酒下肚，趙霸正色道：[暴力，我想跟你借幾個人，我想，我該回儋州城辦事了。]
[嗬嗬，借人？你不是瞄上我的那幾個得力助手了吧？]暴力笑眯眯的看著趙霸。
趙霸叼著眼笑起來：[儋州城的情況現在太複雜，正巧我手底下又沒人，西門裏精銳最多的就屬你暴力了，不找你借人，我找誰借去？什麽雷霆啦。。鐵爪啦。。泰山啦。。我很喜歡他們。]
[廢話！]暴力抬手在趙霸兜裏掏了支香煙，大咧咧的給自己點上，抽了起來，抽了不到兩口，扔到地上踩熄，道：[他們三個哪個不是以一抵百的高手？要借，沒門！]
[我草！你用不用這麽直接的拒絕我啊！]趙霸擺出一臉無賴相：[這樣吧，把他們三個借給我，我隻用兩個月，就兩個月！]
暴力再次瞄趙霸：[別說我不借，就算我同意，他們也不一定會跟你走，這三個人現在每天都盯著我暗門零號的位置，尤其是雷霆這小子，出手的速度就快趕上我了。]
趙霸掏了掏褲子口袋，從中取出刑南湖付給他的那張支票，[啪]一聲，拍在桌上：[隻要你鬆口放人，這錢就歸你了，嗯。。關於我能不能讓他們三個心服口服的跟我走，那你就不用管啦！]
暴力二話不說，抓起桌子上的支票往懷裏一揣：[這樣才對嘛，還是黑道大哥呢，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聽到這話趙霸差點沒摔倒桌子底下去，瑪的，感情他在這等我呢。
告別了暴力。趙霸打了個電話給刑南湖，他在電話那頭也很滿意這次的談判結果。至於後來怎麽樣，趙霸就管不著了，瑪的，辛苦了一下午，到手的最後隻剩那輛被敲碎了玻璃的雪鐵龍了。
趙霸憋屈，相當的憋屈。
次日，趙霸兩手空空的來到工廠，還是那句話，這可不是阿叔阿嬸走親戚。帶兩斤水果就就能擺平的事。
[瑪的，雷霆、鐵爪、泰山，嘖嘖，要是的了這三個人，滅掉皇族那就容易多了。]趙霸自言自語著來到工廠外，詢問了一名暗門的成員後得知。這三個人都不在工廠，泰山去了一間名叫[鬥吧]的地方。
趙霸好奇道：[[鬥吧]？那是什麽地方？我怎麽在南昆這麽久都沒聽說過？]
暗門小弟說：[那裏是半年前開的。類似於酒吧，不過跟酒吧不同的是，酒吧通常是有錢人去消遣找樂子，而[鬥吧]則是單純的喝酒，贏得那個人不單可以獲得一筆大額獎金，更能得到酒王的稱號。]
聽他一說，趙霸明白了，這就跟電視上經常放的生存大挑戰一樣，瑪的。泰山怎麽好上這口了？
離開工廠，直奔鬥吧。
都把實際上就是一個大酒吧，不過這裏麵的氣氛，比正統酒吧還要喧鬧，男男女女都坐在吧台上，三五成群，劃拳喝喊聲不斷。
[哥兒倆好啊，六六六啊…]
[棒子棒子！雞…]
[兩隻小蜜蜂啊…]
以趙霸銳利的目光，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泰山，他麵前堆放著十餘個裝滿了酒的大杯。坐在他對麵的是個啤酒肚大的令十月懷胎的婦女都感到自卑的男人。
那男人油光滿麵，大聲說著話。沒一會，就見他端起桌上的杯子，一口一口的將桌上的酒全部灌進了肚子。
周圍一群人高聲喝彩，還有不少人在鼓掌叫好。
趙霸來到泰山身邊，推開一名醉的估計連他瑪姓什麽都不知道的男人，坐在了板凳上，笑道：[泰山，好久不見啦。]
泰山回過頭，見到趙霸先是一怔，隨後笑起來：[霸哥，是你啊。]
泰山的歲數也就跟趙霸差不多二十二、三歲，隻是他臉上早就沒有了同齡人的稚嫩，怎麽形容他呢？
他笑起來能把一個心智正常的小學生嚇哭，他陰著臉能把一個心智正常的成年人嚇傻，也許這就是他得到泰山這個外號的原因。
[霸哥，你等等，等我把這小子幹倒。]泰山吆喝來調酒師，喝道：[三中全會，來一桶。]
[……一桶？]趙霸納悶著。
十五分鍾後，趙霸終於知道自己在喝酒屆的渺小，其實，一直以來趙霸都以為自己很能喝，到了泰山麵前，趙霸才明白，他的程度跟泰山比起來隻不過是幼兒園畢業…三種烈性白酒混合在一起，都是按十斤喝起的。
話說回來，跟野人鬥酒的那個大肚男也有兩下子，一桶白酒下了肚還能說出話來——麻煩你們，誰，誰幫，幫我叫，叫，叫救護車…
[霸哥，咯咯。]泰山連續打了幾個酒嗝，搖擺著走下吧台，問：[霸哥，你也是來這喝酒的？]
趙霸跟泰山來到一處稍微偏僻點的角落坐下，點了兩杯茶水，趙霸開門見山道：[泰山，不瞞你說，我這次是來找你幫忙的。]
[幫忙？幫什麽忙？]泰山似乎有一點不清醒，說話帶著點大舌頭。
[在過幾天我準備回儋州城，不過手底下功夫好的人太少了，所以我想請你過來幫我。]
[嗯。。。這個。。]泰山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抬頭看著趙霸，由於喝酒過量，血紅色的眸子裏透出一股野性。
[讓我幫你可以，不過有一個條件。]
[瑪的，老子等的就是你這個條件。]趙霸心想，然後說[說吧。]
[明天，這個時候，陪我喝酒，隻要我喝舒服了，一定跟你去儋州城！可以帶人來，但這些人不準是你的手下，你霸哥有近萬名手下，車輪戰我可不玩。]
[當真？]趙霸興奮的叫了起來。
[當然了，我泰山說得出做得到。]
[好，好，好！]趙霸撒丫子衝到後台，搶過DJ的話筒，用極度溫柔的口吻說道：[各位鬥吧的酒友們，明天這個時候，鄙人將宴請一位貴客，屆時酒水拚盤全由鄙人一人承擔，要求隻有一個，隻要你們陪我的貴客好好喝上一杯就行。]
[哈哈，好耶！]台下的酒鬼們瘋狂的歡呼起來。
[霸哥。。你。。你好狠啊你。]泰山近乎崩潰的看著趙霸。
趙霸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裏這個得意…出來混，還是帶個腦子吧，有時候用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