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九章 暗門

  ［她隻不過是我的玩物，你知道的，出來混誰會動真情？解決一下生理問題而已。］趙霸用老套的對白試圖騙過花魁的眼睛。


  ［噢。。原來如此。。］花魁摸了摸劉珊的臉，劉珊緊閉著雙眼，淚水正慢慢往外流淌。


  ［聽見了麽？妹子。。你隻不過是他的一個發泄工具。。男人全都不能相信。。］

  ［我草你M，住嘴！］趙霸徹底的憤怒了，雙眼都快冒出火來了。


  ［霸。。我是真的愛你。。］劉珊嗚嗚地哭出聲來。


  ［劉珊，你他媽別被她騙了！有點理智！］趙霸激動的大聲咆哮著，卻又無可奈何，花魁這個女人實在太陰險了。


  花魁哈哈大笑：［你的這個女朋友還真挺有意思，蠻可愛的，我喜歡她。］頓了頓，［讓我放了她可以，十天後，跟那個殺了火力的女人一起去儋州城花魁堂換人。］

  趙霸忙道：［我現在就跟你走，至於你說的那個女人，我跟她不熟。］

  趙霸又說：［你不就是想為你男朋友報仇麽？直接衝我來就可以了，何必費那麽大的事把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抓走？這難道就是你他媽的做事風格？］


  花魁搖頭：［激將法對我沒用，記住，十天後來換人。阿大阿二，把她帶走。］

  （建議聽歌《分飛》）

  ［慢著！］眼看那兩名壯漢就要帶走劉珊，趙霸張開雙臂大叫道：［我這輩子沒求過人，我現在求你放了她！］

  ［跪下。］

  ［什麽？］趙霸愣住了。


  花魁說：［跪下。］

  ［你他媽的。。］趙霸雙眼血紅地盯著花魁。


  ［哈哈，不肯麽？不肯就算了，我最不喜歡勉強別人了，走。］看著他們轉頭，趙霸咬咬牙［媽的跪就跪，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死都可以］還怕跪一下？趙霸喝道：［我跪！］

  劉珊猛的睜開了眼睛對著趙霸笑，笑容裏帶著一種滿足和開心，但不知為什麽，這種笑容讓趙霸寒心。


  ［霸。。聽到你說這句話。。我好開心，我真的滿足了。］劉珊說。


  ［別說傻話。。］趙霸死死盯著她，任憑風雨在他身上拍打，趙霸微微彎下了左腿。


  ［你一點都不嫌棄我的過去，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是我最快樂的。］

  趙霸咆哮道：［別說了！閉嘴！］


  花魁站在一旁笑盈盈地看著熱鬧，趙霸越來越害怕了。


  ［不，我要說！霸，我愛你，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男人！］

  ［給老子閉嘴！］

  ［一個好的女人絕不會拖自己男人的後腿。。希望我下輩子。。能早點遇到你。。你不能跪。。］

  ［不要！］趙霸已經發現她要幹什麽了，這個傻丫頭想用自殺來保住趙霸的尊嚴！


  趙霸腦子裏一片空白，衝上前想要抱住她，可惜還是晚了。


  隨著一聲悲鳴，血從她的喉嚨噴出來，劉珊倒在了血泊之中，挾持她的那名大漢冷笑著向後退了一步。


  ［不，不，不，不！！］趙霸撲倒在劉珊身邊抱起她，捂住她受傷的脖子。


  ［救護車。。救護車。。］趙霸自言自語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播打了急救中心的號碼，再等趙霸抬頭，花魁和她帶來的兩個男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怎麽那麽傻。。我愛你。。沒有你。。我怎麽活下去。。你振作點。。給老子振作點！］趙霸緊貼在劉珊的臉上，淚水止不住的揮灑。


  ［唔。。］血氣上湧，劉珊的嘴也開始往外冒猩紅的血液。在店裏吃飯的客人們尖叫著離開了，趙霸衝著他們伸手，哀求道：［求求你們，誰知道最近的醫院在什麽地方。。求求你們告訴我。。］

  沒有人理趙霸，他們隻是站的遠遠的對著趙霸懷裏的女人指手劃腳。


  ［珊。。你不能死，你真的不能死。。你怎麽那麽傻。。你怎麽那麽傻啊！］趙霸的心很疼，很疼。


  ［愛你。。。］這是劉珊對趙霸說出的最後兩個字，她閉上了眼睛，手無力的滑落到地麵上。


  ［回去。。回去。。都回去。。都回去。。］趙霸瘋狂的用手抓地上的血，想讓這些血重新回到劉珊身體裏。


  雨越下越大…


  當救護車來到，一名醫生為劉珊蓋上潔白的被單時，趙霸感覺自己的靈魂也在那一瞬間跟隨著劉珊離開了。


  ［不。。不！！］趙霸撕心裂肺地吼叫著，跪在雨中。


  ————


  劉珊死後的第四天。


  趙霸一個人坐在殯儀館的長凳上，拎著白酒瓶，傻傻地看著玻璃棺材內的劉珊。


  ［咕咕嘟嘟！］火辣辣的白酒順著喉嚨灌到胃裏，趙霸的胃頓時像被火燒了一樣滾燙起來。


  ［霸哥。。你已經四天沒吃東西了。。］張猛等人走了進來，帶著不知從哪買來的盒飯，放到凳子上。


  ［我。。不想吃。］趙霸醉熏熏地看著他們。


  四天，趙霸喝了整整九瓶四十六度的白酒，就這樣了趙霸的胃都還沒穿孔，趙霸真有點羨慕自己的體質。


  ［霸哥！你多少也吃點！不然你的身體會被搞垮的。］王美將飯盒遞到趙霸手中。


  趙霸看了她一眼：［不吃。。］

  ［霸哥。。］

  趙霸衝他們擺手：［你們都走吧，讓我一個人陪陪她。。這丫頭隻喜歡跟我在一起。。］

  ［霸哥。。你。。］

  ［滾，都給老子滾！］趙霸憤怒地將手中的白酒瓶扔了過去，酒瓶掉在地上，變成碎片，跟趙霸的心一樣，徹底的碎掉了。


  ［唉。。］他們歎著氣走了，趙霸無力地躺在地上，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趙霸醒來的時候，靈堂裏已經不止他一個人了，蕭嵐來了，她坐在角落裏喝著啤酒。


  趙霸搖晃著站起來，看了她一眼，問：［你來幹嘛？］


  蕭嵐聳了聳肩：［怕你一個人寂寞，過來陪陪你。］

  ［用不著，老子不需要你的憐憫，你是來看老子笑話的吧！］

  蕭嵐罵道：［操，別他媽跟瘋狗一樣，見人就咬，劉珊死了，你不想著怎麽為她報仇，天天抱著棺材哭，這叫男人麽？有你這樣的男人麽？］

  ［我他媽樂意，滾，你給我滾！］趙霸基本上是指著蕭嵐的鼻梁開罵的。


  蕭嵐站起來，來到趙霸身邊，一個巴掌將趙霸掀倒在地，趙霸坐在地上捂著火辣辣的右臉，愣是站不起來。


  趙霸畢竟已經四天沒吃東西了，哪來的力氣？

  ［誒？我操？我怎麽。。］胃裏忽然翻騰了一下，趙霸趴在地上開始嘔吐。


  這一吐，將趙霸的胃液都吐了出來。


  難受，趙霸還從來沒試過這麽難受呢，眼淚汪汪的將胃裏的玩意兒吐幹淨之後，盤腿坐在地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把東西吃了。］蕭嵐將飯盒甩到趙霸身邊，趙霸一巴掌推開：［老子不吃！］

  ［你他媽的跟我強！］蕭嵐罵罵咧咧的走過來，將趙霸摁倒在地上，然後不由分說地掰開趙霸的嘴巴往裏塞湯湯水水的飯菜。


  菜湯流入趙霸的鼻孔，趙霸被嗆的使勁咳嗽。


  ［別動！］蕭嵐野蠻地用膝蓋壓住趙霸使勁揮舞的胳膊。


  掙紮了一會，趙霸徹底沒勁兒了，任由她擺布，這娘們兒的勁不是一般的大，不愧是混黑社會的。


  趙霸就像是個正被人實施*的小姑娘，不甘地閉上眼睛，把這當成享受。


  半個小時左右，飯菜一滴不剩的被蕭嵐強行灌進了趙霸的肚子，她剛一起身，趙霸就憤怒地坐了起來：［草你M的，這一套你跟誰學的！］

  蕭嵐得意地拍了拍手：［自學成材，對於那些玩墮落的人，這招最管用了。］

  ［吃］完了那些飯，趙霸的體力也恢複了不少，趙霸靠著牆，仍舊是一副死狗模樣。說實話，趙霸也很討厭自己現在這副德行，人不人鬼不鬼的，可趙霸實在無法忘懷跟劉珊在一起那些短暫而又快樂的日子。


  看著手腕上那細微的傷疤，趙霸想起當時劉珊犯了毒癮咬著他的手腕不放時的情景。


  ［這個傻丫頭！］自言自語過後趙霸嗬嗬地笑了，但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地上滴嗒。


  ［諾。］蕭嵐遞過來一根正在燃燒的帶有口紅淡淡清香的煙，趙霸接到手裏抽了起來。


  蕭嵐坐在趙霸身邊說：［別想那麽多了，想想怎麽為劉珊報仇吧。］

  ［我不會放過她的。。她逼死了我深愛的女人。。］

  ［可是，我怎麽找她報仇？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如果我有這個能力，劉珊也不會死。］趙霸悲傷地哭泣著。


  ［你能這麽想最好，風哥說，如果你願意，可以去［暗門］找暴力，他會把你訓練成一個比花魁還要厲害的人。］

  趙霸抬起頭問：［你怎麽知道我想學功夫？］


  ［女人的直覺。］

  趙霸站起來向門外走去，蕭嵐在身後叫道：［你去哪？］

  ［去找暴力。］

  當一個人悲傷到了極限的時候，他也就感覺不到悲傷了。趙霸就是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第二天，趙霸根據西門玄風給的地址找到了暴力，他所住的地方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工廠四周嫋無人煙，被一圈鐵絲網隔開，被圈起的麵積差不多有一個足球場大小，左手邊的一間六、七十平方的屋子裏傳來嗷嗷的狗叫聲，這時從工廠走出一名裸著上身的少年，他捧著一盆生肉，打開門扔進了那個房間。


  ［暴力在哪？］趙霸遠遠地問那名少年。


  少年見到趙霸，先是一愣，隨後用充滿敵意的眼神打量著趙霸，他的上半身很結實，左胸口紋了一個深黑色的［暗］字。


  ［你是誰？］少年走近了，看他的模樣也就十五、六歲。


  ［我是來找暴力的。］

  ［你等等。］少年慢吞吞的走回到工廠內，不一會兒暴力滿手是血地從裏麵跑了出來。


  ［噢，是小霸，進來吧。］他打開鐵絲網。


  趙霸跟隨暴力走進工廠，這屋子裏的血腥味讓趙霸感到一陣反胃。


  工廠兩邊整齊的擺放著床和被單，每張床的前麵都有小至５公斤，大至５０公斤的杠鈴片，有七、八名少年正滿身是汗的鍛煉著身體。


  工廠內的燈光很亮，前麵鬧轟轟的，有四、五十名少年圍成一團興奮地吼叫著，趙霸隱約聽出來他們在吼：［殺了他，殺了他。］

  暴力說：［別太驚訝，慢慢你就會習慣的。］

  隨著暴力走近，那群少年散開了，讓出一條路，這下趙霸看的仔細，兩名十八歲左右少年滿身是血的在地上翻滾著，他們的手裏都握著匕首，胸口也都統一的紋了［暗］字紋身。


  趙霸問：［他們在幹什麽？］


  暴力說：［晉級比賽，黃頭發的小子是２９號，他今天挑戰的是２８號。］

  看著兩名少年野狗般撕咬著對手，趙霸皺起了眉頭：［怎樣才算晉級成功？］

  ［一直到對方死亡。］

  ［操？］趙霸不可思議地看著暴力，這樣的晉級方式是不是太殘酷了？


  ［砰！］隨著一聲巨響，２８號倒在了地上，他的顱骨被摔碎了，鮮血和腦漿灑了滿地，雖說趙霸看慣了生死，可冷不丁再讓趙霸觀看這種近距離的刺激畫麵，趙霸還是會感覺到反胃。


  暴力衝一名高大的少年說：［泰山，幫［２９］號治療一下，順便收拾一下。］

  泰山點點頭，一把抱起２９號，走向工廠右上角的一個房間。


  少年們紛紛散開了。


  ［恩。。。。今天又死了一個，暗門也就隻有五十三人了。。。小霸，你跟我同是西門大哥，我就不讓你排名了，等你成熟點，我會每天安排一個人跟你進行實戰，一直到打完這五十三輪。］

  ［要打完五十三輪？就算一天打一場，那也得兩個月吧？］趙霸大聲叫道。


  暴力笑道：［你想的美，你能一個星期打上一場就算不錯了，你認為受了傷不用休息麽？］

  ［前一個月，我會對你進行強化體質訓練，你可別死哦。。這都是暗門成員的日常訓練。］

  當天晚上，趙霸沒有參加［暗門］的訓練，而是回到了家，將呼呼完全托付給王美看管，至於收小弟的事，趙霸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去理了，直接交給張猛，讓他做趙霸的代理人。


  夜晚，南昆市被繁星所籠罩著，趙霸坐在寶馬車內，將車鑰匙交給張猛。


  ［我要消失一段時間，當老大不能沒有好車，這車你就拿去開吧。］趙霸說。


  張猛有些緊張：［霸哥，你先是讓我幫你帶小弟，然後又把車給我。。你不是想那個吧。。？］


  ［自殺？］趙霸苦笑道：［我沒那麽笨，大仇還沒報，我怎麽舍得自殺，具體是什麽事你就別問了，快的話我兩、三個月就能出現，慢的話，一年半載。］

  像交代遺囑一樣將那些散碎的事情交給手底下的幾個兄弟，趙霸孤零零地走在南昆大街上。


  正在趙霸無聊的快要死掉的時候，蕭嵐打來電話：［怎樣，要不要出來喝幾杯？聽說你明天就要去暗門進行訓練了，當是給你送行。］

  ［送行。。哈哈，你說地方吧，我一會到。］

  玫瑰吧，南昆市內一間規模不大不小的酒吧，趙霸按蕭嵐給的房間號，找到了她。


  屋裏除了她，還有一個人，小草。


  ［嘿。］趙霸打了聲招呼坐到沙發上。


  小草端來一杯啤酒遞給趙霸：［瘸子霸，怎麽還是那麽悶悶不樂的，開心點嘛，難過的事情總是會過去的。］

  趙霸沒吱聲，趙霸倒是想開心，可他開心的起來麽？接過酒杯趙霸仰著脖子灌進肚。


  蕭嵐坐到趙霸左邊：［別喝那麽快，一會還有人來呢。］

  ［誰？］

  ［猜猜？］蕭嵐很努力地想讓趙霸開心點，趙霸還了她一個苦笑：［說吧，是大聖還是火腩，或是大君？］

  ［都不是！王超和那個寫手。。叫什麽生來著。。］

  ［他們啊。。］

  前幾天白酒喝的實在太厲害了，再喝這些啤酒就跟喝水一樣，沒半個小時功夫，半打啤酒就被趙霸灌進了肚子，愣是沒感覺到頭暈。真跟本山大爺說的一樣，幹喝不醉。


  ［篤篤。］有人敲門，王超微笑著走了進來，打招呼道：［兩位美女好，小霸！］


  趙霸笑道：［胖子。］

  王超坐到趙霸身邊叫道：［聽說你小子要去暗門［修煉］？那裏可不是人玩的地方，活人進去都得被玩殘廢了，你就算受了刺激也別去找暴力那個怪胎啊。］

  ［咱換個話題。。］趙霸的心頓時一陣難受。


  王超也感覺說錯了話，連忙拍自己的嘴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該罰該罰，我喝一杯。］

  看著他喝完酒，蕭嵐問：［那個寫小說的家夥呢？］

  王超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這小子也快到了吧。］

  跟王超玩了幾盤［大話色］，書生終於姍姍來遲，這次的形象比第一次見麵可要體麵多了，頭發根根豎起被染成了五顏六色，黑眶墨鏡基本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上身穿的是黑色潮流時裝，原本的五個扣子他隻係了兩個，巨大的骷髏吊墜在他裸露的胸膛上不停的搖擺著。褲子倒是很隨意，一條破破爛爛不知從哪揀來的牛仔褲上掛了不少廢鐵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