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流了這麽多血
“可是你從來沒跟我提過孩子的事情,該不會是不喜歡吧?”
“我們成真正夫妻也有半年了吧,可我的肚子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寧格格眼底掠過一抹促狹:“你說究竟是你不行還是我不行?”
淩謹之:“……”
病房外的霍司朗和紀燕城看到寧格格一直對著毫無知覺的淩謹之喃喃自語的情景,實在不忍心走進去打斷她。
這些日子以來,個性清冷不喜說話的她恐怕是說盡了這一輩子的話。
淩謹之的情況也不見任何的起色,醒過來的機會是微乎其微了。
他們幾乎動用了所有的關係,拿了淩謹之的腦CT給國外很多著名的腦科專家看,最後得到的結果與諸多國內醫生說的如出一轍——除非發生奇跡,否則淩謹之是根本不可能醒過來了。
誰也沒有將這個結果告訴寧格格,因為他們都不想連她最後的一線希望都摧毀。
更重要的是,他們也不相信,不相信淩謹之會這樣一直沉睡下去!
轉身看到窗外的他們,寧格格依舊揚起一個笑容麵對。
現在這種非常時刻,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不想再讓任何人為她擔心。
看著心中悲痛卻隻能強裝笑顏的寧格格,他們都是心疼的不能自已,可是所能做的卻隻能是視而不見。
“謹之今天的氣色看起來不錯!”紀燕城走進病房,笑著打招呼。
“嗯,他會一天比一天好的!”
“……”紀燕城沉默,他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寧格格的這份堅定。
霍司朗溫柔的安慰她:“外麵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去辦,你隻要照顧好謹之,照顧好自己就好!”
紀燕城躺在淩謹之旁邊的床上:“格格,今晚要不要我們在這裏陪你?”
不過他剛躺在床上沒多久,便敏銳的察覺到了門外異樣的動靜。
隻是他還未來及做出反應,病房的窗戶就已經被經過了消音處理的槍打得支離破碎,兩個身影從窗戶利落的跳入病房中。
紀燕城立刻推倒小桌將淩謹之擋住,而自己感覺小腿一股鑽心的疼痛後流出溫熱的液體,刺鼻的血腥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而寧格格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下意識的俯身以自己的身體護住淩謹之。
霍司朗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到她的舉動時,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縱身一躍帶著她滾落在地上:“呆在這裏別動!”
然後也顧不得淩謹之還在昏迷的狀態,直接將床給翻了過來,擋住了他們兩人。
所謂來者不善,從短暫的交鋒中不難看出,這三個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紀燕城受傷失去了行動力,霍司朗拚盡所有力氣纏住了一個,但另一個卻在同伴的掩護下逼近了淩謹之的病床。
寧格格的視力顯然已經適應了沒有光線的黑暗病房,她清楚的看到逼近他們的那個人將冰冷的槍口對準了淩謹之。
沒有任何猶豫的起身,用整個身體擋住槍口,不再讓對方前進一步,更下定決心不能讓任何人再傷害到淩謹之分毫。
“砰!”
就在霍司朗絕望的看著對方即將對寧格格扣動扳機的瞬間,那高大的身軀被一把飛過來的匕首刺中後倒地不起。
霍司朗看向來人,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終於鬆了一口氣:“臭小子,你在這兒給我演什麽關鍵人物?你他-媽早點兒來能死嗎?偏得趕在這千鈞一發的當口。”
“留活口!”
對下屬交待過後,沈於秋打開燈,美麗的俊顏上恢複了一貫的不羈神態:“爺,人家可是知道你有難,連衣服都沒換就跑來了!”
沈於秋雖然長得貌美如花,可是卻男子氣概十足,所以他用這樣的口氣說話,還真是讓霍司朗渾身毛孔大開,忍不住的打起了寒戰。
不過經沈於秋這樣一提醒,霍司朗才注意到,他果然是穿著那套被他嫌棄了千百次的水蜜桃的粉色睡衣。
粉色本就是個非常難駕馭的顏色,女孩子都很少能有將粉色穿得好看的,更不要說是個男人了。
可是沈於秋就是個特例,他和粉色真的很相襯。
他穿粉色不是像女孩子一樣的嬌嫩,而是演繹出了另一種清新健康的味道。
沈於秋走到受傷的紀燕城麵前,難得得意的調侃:“怎麽樣,死不了吧?”
紀燕城翻了個白眼:“我看你是盼著我死吧!”
確定淩謹之沒有受到混戰的波及後,看著臉色慘白、驚魂未定的寧格格,關切的問道:“怎麽樣,沒受傷吧!”
寧格格搖搖頭,想到剛才聽到的紀燕城的那聲悶哼,秀眉微蹙,轉頭看向他,果然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燕城受傷了。”
寧格格走到癱坐在沙發邊的紀燕城身邊,蹲下身神情凝重的看著他那已被鮮血染紅的小腿:“怎麽辦,流了這麽多血。”
霍司朗大手輕撫著她的長發,溫柔的安慰道:“別怕,沒事的!”
其實他沒有騙她,這點傷對曾經在鬼門關上徘徊過多次的紀燕城來說的確是根本不算什麽。
沈於秋看了一眼紀燕城的槍傷,鷹隼般的嗜血目光緊緊鎖定在倒在地上的那兩個人身上,沉聲對手下令:“子騫,給小爺我斷了他們的腿!”
“是!”
“還有,誰傷了燕城,是用哪隻手打傷的,直接給小爺我廢嘍!”
“明白!”
文子騫了解自家主子的性格,更清楚的知道這幾個兄弟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不禁開始同情倒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的兩個人。
可這能怪誰?他們暗殺誰不好,偏偏這麽沒有眼力勁兒,不知死活的跑來襲擊淩謹之,還不長眼的傷了紀燕城。
不等沈於秋吩咐,文子騫就交待所有人不準將今晚的事情泄露出去。
“於少饒命啊!我們也是受人指使。”
“是啊於少,求您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若我們知道這個病房裏的人是謹少的話,就是借我們十個膽兒,我們也不敢接這個活兒啊!”
沈於秋蹲下身,指著紀燕城受傷的小腿,輕聲問道:“剛才是誰開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