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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完結

  周劍聽到這個名字,卻是猛地一愣,直覺得好似在哪裏聽過,卻是想了許久都沒想起來。


  “不知師兄說的是誰?”


  “姑妄之,此人號稱鐵口直斷,江湖上的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他在我天正教隱居許多年了,當年舍弟活不過及冠,也是他說的,師弟,我覺得這件事不對勁,所有想先去問問他。”


  周劍沉吟著,他也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於是他讚同道。


  “既然師兄如此說,那我們就先去見見這個鐵口直斷!”


  上官矍用木劍在地上敲擊,分辨路線,而周劍則安靜的跟在他身後,默不作聲,上官矍並沒有帶周劍去無懼者所待的地方,亦沒有去天正教任何一個地方,而是帶著周劍出離了天正教總壇,往法碼嶺後山而去。


  法碼嶺後山山窪處,這裏人跡罕至,被寒風吹落的樹葉,又被白雪覆蓋,最終腐爛於泥土之中,被世人遺忘,現在,那原本鬱鬱蔥蔥的景子,隻剩下了如死亡般的暗褐色,那如幹屍般的樹木,給即將進入初春的季節的山窪,添上一絲詭異的氣氛。


  周劍疑惑的看著前麵不遠處行走的上官矍,他的腳步淩亂,一路行來跌跌撞撞,卻幾次都拒絕了周劍的攙扶,雪停了,寒冷卻並未散去,如鵝毛般的大雪,隻下了一陣,便在山道上留下了深深地積雪,周劍與上官矍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這是這片山林,在這萬物蟄伏的季節中,唯一的聲音。


  行了許久,他倆終於走到了一間農舍門口,那農舍在法碼嶺的最深處,背靠著更高的大山而建。


  農舍門口,坐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那老人麵前,放著炭火盆和兩個馬紮,而老人,則眯著眼,似乎正在打盹,直到,上官矍和周劍走到老人麵前,老人這才睜開眼睛,從他眼中,迸發出兩道神光。


  “老朽知你們要來,隻是你們走的卻是慢了些,教老朽好等啊。”


  周劍聞言一愣,拱手道。


  “老先生知道我們要來?”


  “當然。”老人指了指麵前的馬紮。“坐吧,別客氣。”


  上官矍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坐下,周劍認真的看了那老人一會兒,便也坐下,隻是他坐下後,卻還不住的打量著老人,卻見,那老人穿著極為平凡的麻布衣,潔白的長髯垂於胸前,頭上的白發被挽作流星發纂,蒼老的臉上皺紋堆壘,單從老者的外觀,卻是看不出他有多大年紀,也許七十,也許是八十,周劍也說不上來,但老者的氣質,卻並不像一般老人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一般渾身透露出行將朽木的氣質,而是如看慣了生死的大智者一樣,那種淡然且灑脫。


  老人沒有開口,而是伸出手,在炭火盆前烤著,他的手,如樹林中的枯木一般,甚至都有些皸裂,但周劍卻注意到,老人的眼神,比之自己還要靈動,完全沒有一絲一號的渾濁。


  “不知姑老先生近來可好?在此住的可還安逸?”


  “還好,少了庸人打擾,卻是樂得自在。”老人笑著捋了捋胡子,轉臉看向疑惑的周劍,說道。“老朽姑妄之,小友今日來,可又什麽想問的?”


  周劍點了點頭,剛要開口,卻見那老者猛然看向自己手中斬鐵劍,周劍一愣,剛要出言,那老者卻是猛然出手,動若驚鴻一般,待周劍再反應過來時,手中斬鐵劍早已被老人拔出鞘,老人打量著漆黑的劍身,不住讚歎。


  “好利的劍,漢八麵劍斬鐵,當真名不虛傳。”老人說著話,還用左手疊指輕彈劍脊,斬鐵劍不住地發出嗡嗡聲。


  周劍看著老者動作,卻是不敢有絲毫輕動,蓋因方才老人出手是在太快,快到以周劍的眼力,居然什麽都沒看清,周劍這會兒連拭去額上的冷汗都不敢,隻能愣愣的看著老人。


  “和你一起的丫頭呢?”老人笑眯眯的看著周劍,複又猛地一抖手,斬鐵劍已然回到劍鞘。


  “舍妹在住處,並未和晚輩一起來。”周劍看了一眼回到劍鞘的斬鐵劍,對著老人恭敬的說道。


  “哦,上官家的小子,你去把那丫頭叫來,記得讓她帶上琴,然後你就回去吧,有些事,你不方便聽。”老人隨意的對著上官矍說著,那態度,就像隨手趕走一直蒼蠅般。


  “姑先生請稍後”上官矍起身離開了,這裏隻剩下周劍與姑妄之,姑妄之眯起眼,繼續假寐,周劍則一言不發,死死盯著姑妄之,他總覺得這人有些奇怪,但具體是怎樣奇怪,周劍也說不清。


  死一般的寂靜,被炭火盆中燃燒的木炭所發出的劈啪聲打破,那聲音,也將周劍從走神中拉了回來,不知怎麽的,周劍看著老人那飽經滄桑後恬靜的氣質,不自覺的深陷其中,這會兒終於被炭火盆中的聲音拉了回來。


  “前輩,不知前輩如何知曉晚輩會過來?”姑妄之微微睜開眼,看了一眼周劍,笑道。


  “小友養氣功夫還是差了一些,不過年輕人氣盛,也可以理解。”姑妄之坐直了身子,從手邊撿起一塊木炭,丟進火盆裏,繼續說道。“你不用管老朽為什麽會知道,有些事,冥冥之中是注定的。”


  “那,前輩可知我為何事前來?”


  “能為了什麽事?還不是朱嘉欣的事?她不見你們,自然有她的道理。”


  “她”


  “別糾結這些了,她與你們的緣分到這裏了,你們以後都不會再見到她了。”姑妄之話語剛落,周劍身後便傳來一聲驚呼。


  “怎麽會!”周劍尋著聲音望去,卻是自己妹妹站在身後。


  “二丫?你怎麽你什麽時候來的?”周琴似沒有聽見周劍聲音一般,徑直走向姑妄之。


  “前輩,您說媽媽怎麽了?”


  姑妄之冷笑一聲。


  “她是朱允炆的女兒,自然是去見朱允炆了。”


  周琴瞪大了眼睛,眼中噙著淚水,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嘴中呢喃著。


  “不可能的,決計不可能”周琴身子晃了晃,險些後仰栽倒在地,好在周劍眼疾手快,見周琴麵色不對便急忙拉過馬紮,然後攙扶著她坐下。


  周琴剛一坐下,便淚如湧泉,伏在周劍肩上痛哭不已,直到許久之後,她才勉強止住了哭聲,而後對著姑妄之施禮後道。


  “方才小女子讓前輩見笑了。”


  姑妄之擺了擺手,說道。


  “無妨,讓你帶的東西,你帶來了嗎?”


  “前輩可是要聽小女撫上一曲?”


  “你把琴拿來,讓我看看!”周琴依言,將背後的焦尾琴解下,然後把包裹琴的布包打開,姑妄之見到焦尾琴,神色異常激動,眼中似有淚光閃動,他急不可耐的一把搶過焦尾琴,輕撫琴身,好似在撫摸自己愛人一般,隻是在他撫摸到琴弦時,卻猛地神色一怔,呢喃道。


  “不是這把不是這把!”姑妄之猛然抬頭,癲狂的瞪著周琴,怒喝道。“真正的焦尾琴呢?快把琴給我!”


  周劍見姑妄之發狂,恐他對自己妹妹不利,於是趕忙將周琴護在身後,爾後一掌打向姑妄之左肩,姑妄之不知是不是心神亂了,沒有注意到周劍這一掌,待他反應過來時,周圍景物開始倒退,他竟被周劍一掌打的飛了出去。


  姑妄之被拍飛後,落在雪中,周劍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右掌,心下疑惑更勝,他有些想不通,為何姑妄之會避不開自己的掌,而那邊,姑妄之被拍飛後,也迅速站起身子,還拍打著自己身上的雪,看起來,姑妄之沒有受傷。


  “前輩,得罪了。”


  “沒事,小友不必介懷,你是傷不到老朽的,倒是老朽要向你們道歉,方才老朽見到舊友遺物,不免有些激動”幾人將話講開後,便又坐在一起,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


  “前輩,您剛才”周琴躊躇著,不知怎麽開口。


  “丫頭,老朽且問你,你既是天音教傳人,那這把焦尾琴的真品呢?可在你那兒?”


  “婆婆卻是與我講過,我這把焦尾琴是贗品,至於真品,我也是不知”


  姑妄之聽聞,哀歎一聲,說道。


  “罷了,罷了,既然見不到,便是天意”


  周琴與周劍聽也聽不懂,就這麽看著姑妄之唉聲歎氣,過了一陣,姑妄之收了收心神,又恢複了那慈祥老者的模樣,笑道。


  “小友,丫頭,你們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老朽別的不成,這天下的事,還是知曉一些的。”


  周劍與周琴對視一眼,二人彼此頗有默契,由周劍先開口道。


  “前輩,但不知您武功如此之高,為何方才卻避不開晚輩的掌?”


  “武功?誰與你說老朽會武功了?”姑妄之驚詫道,周劍見他不似說謊,也驚訝不已。


  “那怎麽?方才,前輩的動作”


  “那隻是些小道爾,不值一提,無非就是老朽活的時間長了些罷了。”


  周劍點了點頭,這時,一旁的周琴出聲問道。


  “前輩方才說我媽媽去了?是怎麽回事”


  “老朽隻是多年前謀過一麵,不過你的母親有話相交。叮囑你們以後不要在管江湖紛爭,斬鐵劍和焦尾琴兩件絕世武器也將會字不久的將來消失於江湖”


  周劍似有所悟,“好,多謝前輩。”


  話後,周劍就隱匿去深山叢林,不曾在漏過一麵,江湖紛爭也都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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