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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吸血

  上官矍所居住的院落,與周劍所居住的院落不過相隔二十來丈的距離,而他的院落隔壁,便是他弟弟上官鴻烈的居所,周劍想要走到上官矍那裏,便必須經過上官鴻烈的宅子,隻周劍不知怎的,有些不喜上官鴻烈,特別是他看向自己妹妹周琴的眼神,那種像是野獸嗜血般陰鬱的眼神,讓周劍對他,打心底裏說不出的厭惡。


  周劍行過上官鴻烈的宅子時,突然聽到屋內,發出一聲細微的慘叫,若不是周劍耳聰目明,擱著一般人,怕是聽不到這麽小的叫聲,那慘叫聲,就像是一個逆來順受的女子被虐待時感受到的疼痛,卻又不敢發出聲音時的悶哼一般,周劍皺了皺眉,聽到這叫聲,他沒由來的想到了那個侍女和她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傷口。


  周劍皺著眉,透過半遮掩著的院門,看向那孤零零的宅子,隻可惜,宅子房門緊閉,什麽也看不見,他站在院外思忖一陣,這才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直直走向緊閉的窗口,那窗紗是硬紙糊的,周劍便用手指沾著唾液,將窗戶紙扣出一個人眼大小的孔洞,他探著頭,透過孔洞看房內的一切,待看清裏麵的一切後,他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你道他看見了什麽?

  陰暗的房間內,隻有跳動的燭火是唯一的光源,燭火不住搖曳,將人影映在泛黃的牆壁上,那扭曲的影子,如被釋放出的人類內心的魔障一般,變換著各種詭異的形態,卻怎麽也不似人形。


  周劍咬著牙,壓住內心泛起的恐懼,眼睛死死的盯著那糾纏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隻見那女人神色痛苦,眼中噙著淚水,而那男人,正是上官鴻烈,此時上官洪烈正抱著侍女的手腕不斷地撕咬著吮吸著,殷紅的血液順著他的嘴角滴落在地上,他神色有些貪婪有些癲狂甚至有些享受,周劍幾乎瞪大了眼睛,看著上官鴻烈那張病態的臉,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病態,還包括精神上的。


  周劍喘息著,退離了上官鴻烈的院子,許久都無法平靜,那如阿鼻地獄般的畫麵,在他腦海中久久無法散去,每當想起上官鴻烈吸吮血液的表情,就讓周劍對他更是厭惡。


  來到上官矍的院子,上官矍站在雪中,手中木劍上下翻飛,如起舞的蝴蝶一般,隻是他閉著眼,眉頭緊緊鎖著,劍法也稍顯淩亂,顯然,聽覺遠超常人的他,已然聽到了隔壁院子裏發出的聲音。


  周劍駐足觀瞧了一陣,已經看出了上官矍的心亂了,即使再怎麽練習,也是無濟於事,於是他歎息一聲,聽到他歎息,上官矍劍法一頓,卻是被生生打斷了,他喘息了一陣,這才麵帶微笑的對著周劍所站方向睜開眼睛,隻是那雙眸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純白,就像是漫天的雪花,落入了他的眼中。


  “師弟,你來啦。”


  “師兄,你劍法亂了。”


  上官矍輕笑一聲,摸了摸身上穿著的內甲,說道。


  “許久不穿這衣服了,猛地一穿,連舞這麽一套劍法,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周劍認真的看了上官矍那張微笑的臉一陣,他眼睛早已看不見,但還是能感受到周劍的目光。


  “怎麽了,師弟?”


  “亂的,不是師兄的劍法,是心吧。”


  上官矍一愣,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眉頭又皺了起來。


  “師弟,此話何意?”


  周劍垂下眼簾,而後猛然睜開說道。


  “旁邊的院子,是怎麽回事?”


  “哎”上官矍鬆開了眉頭,歎息一聲。“師弟看見了?”


  “是。”


  “師弟為兄之前與你講過,我那弟弟得了一種怪病,你可還記得?”上官矍走到院中石桌旁,坐在石凳上,一揮手,示意周劍也坐下,周劍也不答話,直接坐下,等待著上官矍的下文,上官矍將手中木劍放在桌上,而後目光深邃的看向與他一牆之隔的上官鴻烈的院子,繼續說道。


  “他自出生起,便患了怪病,身上皮膚常有青紫色傷痕,且牙齦出血甚是嚴重姑妄之曾斷言,他活不到及冠,所以後來父親便組建了無垢者,為他尋找治療此病症的法子,現在,舍弟早已及冠,看來姑妄之也並不是那麽靈的。”


  “那他我今日進他院中,卻見到他在他在”


  “他又在飲人血吧?”


  “嗯。”


  “這件事我知道,父親和師父也知道,其實我們很多人都知道,但我們卻不願提這件事。”上官矍痛苦的閉上眼睛,手指緊緊扣著石桌,指節煞白,手臂上青筋凸顯。


  “為何?我是問,他為何會吸食人血?”周劍心下好奇更勝,就連聲音,都急切了幾分。


  “這事,還是要從無垢者組建之後說起,自打無垢者組建之後,就一直在研究治療這種病症的藥,可是卻沒有絲毫作用,眼看著舍弟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到最後,就連門都出不了,隻要陽光烈一些,他皮膚就會潰爛,痛苦萬分,後來,不知是誰和父親說了一句,‘中原漢人的法子不管用,我們不如試試苗疆的法子’,父親以前就在苗疆待過,自然見識過苗人的巫術,比起藥理,隻怕父親更信巫術吧”上官矍起身,走向屋內,周劍也起身想去扶他,卻被被他按在石凳上,不多時,上官矍為周劍添上熱茶,繼續聊到。


  “父親從苗疆請來巫師,巫師試了幾種法子,但還是不起作用,直到,那天晚上”上官矍說道這裏,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那天晚上,巫師說要用公雞祭祀,那巫師將公雞殺了,雞血就放在祭台上,而舍弟就直接走了上去,喝了那碗血,也不知怎麽的,那碗血下肚後,舍弟的症狀就緩解了些,父親以為那就是治療舍弟的方法,於是可是,後來,雞鴨的血已經滿足不了他了,他便開始喝三牲血,到現在,三牲血他也不喝,卻隻喝人血”


  周劍聽著上官矍的講述,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如惡鬼般的形象,正吸吮著少女的鮮血,他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畫麵驅散,爾後咬著牙問道。


  “那侍女?”


  “是的,那侍女,就是舍弟的血奴。”


  “呼”周劍長舒了一口氣,喝了口熱茶,這才覺得發冷的身子有了一絲暖意。“多謝師兄為我解惑。”


  上官矍點點頭,雙手捧著熱茶,嫋嫋白煙籠罩在上官矍那張平靜的臉上,卻沒人看的出他在想什麽,院子中的氣氛有些沉默,二人都沒有再說話,就這麽自顧自的喝著茶,直到,一杯茶飲盡了,上官矍摸索著,要為周劍添茶,周劍這才開口道。


  “對了,師兄,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些事情要請教。”


  “何事?師弟但講無妨,為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這樣,之前舍妹流落江湖,多虧花公主殿下照拂,今日我想去拜訪,聊表謝意,卻被告知,公主殿下不便見客,不知是病了還是怎麽了?”


  上官矍停下了倒茶的動作,說道。“這樣吧,一會兒我陪師弟去一趟,琴兒姑娘是師弟妹妹,自然也是我妹妹,這謝,還是要當麵道的。”


  周劍這邊隨著上官矍去往朱嘉欣的臥房,他們卻不知,隻他們剛走,僅一牆之隔的上官鴻烈的房間內,上官鴻烈也出了門,隻他去往的方向,卻是天正教的大殿。


  天正教大殿中,上官堇手持黑子,正在截殺白子的大龍,至一子落下,白子毫無生機可言,而與他對坐的,正是無麵者首領母先生。


  “教主棋藝日漸高深,屬下卻是敗的心甘情願。”母先生那張肥胖的臉上,滿是諂媚的微笑。


  “少拍馬屁了,若不是先生讓著我,隻怕第九十七手時,先生就可以將我的大龍堵死了。”上官堇古波不驚的臉上,泛起一絲微笑。


  “嗯?屬下怎麽沒有發現?想來是屬下心智不敵教主,叫教主擾了心神,故失算了,這樣說來,還是教主棋高一籌!”


  “哈哈,你啊你”上官堇打趣的笑著,這時,門口守衛突然走了進來,行禮後,言道。


  “稟告教主,二公子求見。”


  “嗯?烈兒怎麽來了?讓他進來罷。”


  “是!”守衛領命離去,母先生笑道。“教主,既然有事,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不必,先生又不是外人,烈兒來找我,想來也不是公事,先生在這裏聽聽也無妨。”上官堇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


  “謝教主厚愛!”


  不多時,上官鴻烈進到大殿,疾步走向上官堇,隻剛一靠近,便見著一旁坐著的母先生,他愣了一愣,趕忙行禮。


  “見過父親,見過母叔叔。”上官堇點了點頭,麵色嚴肅,母先生則趕忙起身還禮。


  “烈兒,坐吧。”上官堇見二人見罷了禮,開口說道,上官鴻烈依言坐下,可身子卻是前傾著,半個屁股在凳子之外,可見上官堇平日裏在上官鴻烈心中積威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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